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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不想上学呢(近代现代)——衬衣反着穿

时间:2020-06-21 09:48:25  作者:衬衣反着穿
  “请什么同学呀真是,生日跟同学有什么关系?不去好好感谢生养你的妈妈,给妈妈做点家务捶个背,去跟同学在外边胡搞,像话吗?”
  这句话就有点说给他听的味道了。付罗迦立刻闭嘴。
  他妈转过身,“你实在想去,我也不会拦你。”
  付罗迦在洗漱台前洗脸时意外看见自己嘴角上长了个燎泡,只觉得好笑:为这个事他好像还上火了。结果还是……
  外公家在县东头,比这边还要僻静。县城一共只有两路公交,近些年被换成了纯电动汽车,运行时几乎没有什么噪音。付罗迦上车后选了个靠前门的位置坐了。
  前挡风玻璃被擦得很干净,空调开得偏冷,照进来的日光完全被滤去了热度。
  车上没什么人。他妈坐在后排喊他:“付罗迦坐到这儿来!”
  “我就坐这儿。”他没回头,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下车其实还可以赶上——他开始胡思乱想。
  但问题是许之枔算他朋友吗?算吧,因为许之枔显然自己是这么看自己的,虽然他们认识——或者说重新认识——也就一周左右;许之枔重视自己的生日吗?看不出来,但许之枔应该想让他去;还有最重要的——许之枔差他这么一个朋友吗?差他这么一个“总是不声不响”的人去祝他生日快乐吗?
  这么一想付罗迦好像轻松了一点。
  下了车步行的时候他妈从后面赶上来:“你刚刚是在给我摆脸色?我让你坐后来你为什么不肯?”
  “哪有啊。”他甚至摆出了一个笑,但不起作用,他妈继续质问:“是不是我不让你去你不开心了?是哪个同学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没有摆脸色——”付罗迦的笑快垮下去了。“就一个同学,你又不认识。”
  他妈的小高跟敲出的节奏已经有愤怒的意味了,“你又从来不跟我说!我不认识你同学我还有错了?!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不是早恋了?!”
  “……”
  这条路经过的人少,路边的树长得特别肆意,低处的枝条能戳到人肩膀上。付罗迦伸手扯了片叶子下来,放手里搓成了条。
  “你说话!是女生是不是?这种时候你还敢谈恋爱?”
  “……男的。”他低头闻了闻,这种树叶的味道是一种很苦涩的清香。“我没谈恋爱。”
  他妈稍微消停了会儿,“你对人家很上心嘛。人家只请了你一个?”
  “不是啊。”
  “那你不去又怎么了?人家说不定根本记不清请了谁,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付罗迦吸了口气。“……我没因为这个不开心。我根本没想这个。别说这个了好吗?”
  外公家所在的地税局家属院比较老旧,没有电梯,装空调的人家不多——水泥外砖墙上成荫的爬山虎是天然的隔热屏障,也因此外公家里阴湿得能在木地板上长青苔。
  外公去年突发脑溢血,人最后保住了,能勉强自理,但思维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了,多半时间都在卧床休息。付罗迦敲门后,来应门的是他的一个姨。她是专门搬过来看护老人的,生活费由他妈和其他几个姨舅出。付罗迦跟她打了声招呼,凑到鞋柜前去找拖鞋。
  那个不知道是几姨的姨在他身后说:“拖鞋没了,换鞋套吧。”
  他妈这时刚刚进门。“别换了,直接进去。”
  那个姨:“我刚拖干净,你又要来穿着鞋踩?我倒不怕费力,就怕浪费水——”
  他妈:“出水电费的是你吗?”
  那个姨:“……”
  付罗迦假装没看见那个姨的白眼。外婆在上厕所,他先进了卧室。外公身上捂着两床被子,还带着个灰色的毛线帽子。他闭着眼,看着像是在很努力地想睡着。
  哪怕室内并不热,这装束也能让人中暑了。他默默侧过身让他妈看,他妈一下把声音拔高了两个八度:“夏宁怡——!!”
  那个姨拎着一把还在滴水的拖布过来了:“爸他睡觉呢,你叫什么?!”
  “你也知道他要睡觉?!你给他穿这么多是要让他长痱子吗?!”
  付罗迦注意到厨房的水声没停,听着还开得很大。“……怎么不关水?”
  “我拖地嘛,水电费不归我管——”
  他妈脸上的表情让付罗迦情不自禁走开了点。“你究竟有什么不乐意的?!!一大家子人供你吃喝,别的也就让你照顾一下老人,老人不也是你爸妈吗?你什么时候上过心?!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也就照顾一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一个半聋,没见你们哪个主动说照顾?”
  付罗迦在她们吵得厉害的时候上前去揭了层被子,俯身凑近外公,伸手揩了揩外公脸上的眵目糊。“外公——?”
  老人慢慢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不知怎么没睁开,神情看着有点俏皮:“怎么吵起来啦?”
  “没事。您热吗?要不要坐起来脱件衣服?”付罗迦扶着他的背,“诶对,把扣子解了,手伸平——往右,再右一点……”
  他把外公脱下来的一件背心挂到衣帽架上。外公一直很专心地看着他动作。
  这时他手机响了。
  手机来电,联系人:xzx
  他妈的声音和他那个姨的声音还在房间上空激荡。
  “小迦怎么不接电话呀?”外公问。
  他悬在红色圆圈上的手指终于落了下去。“没什么,打错了的。”
  外婆急急地冲进来了,“怎么又开始吵啊,才刚回来呢!”
  他妈抱着手臂站到一边,他姨气哼哼地拽着拖把走了。刚安静没一会儿他手机又响了,还是许之枔打来的。
  他妈转过脸看着他。“接啊!”
  付罗迦走到一边,清清嗓子:“喂?”
  许之枔那边有点吵,他隐隐约约听见许之枔说了句“等一下”,过了会儿那边就变安静了,好像是许之枔换了个地方。
  “……我以为你不会接了。”
  付罗迦原本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看了眼他妈,她在跟外婆说话。“……抱歉来不了,有什么事吗?”
  “来不了啊……”
  付罗迦本以为他会说“没关系”,结果那边说:“我有点失望。”
  付罗迦愣了。他又看了眼联系人,确定是许之枔没错。他憋了会儿蹦出一句,“我真的很抱歉。”
  许之枔:“我去你家楼下等了一会儿。”
  付罗迦:“……什么时候?怎么不打电话?”
  许之枔:“我想留个惊喜。”
  付罗迦想了会儿,觉得这个生日聚会上应该有酒,要不然一切没法解释。他妈在这儿他又不太好问,只有含糊地“嗯”了一声。
  许之枔那头好像有人在叫他。许之枔应了一声,又凑近话筒说:“我完了后再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一定要接。”
  付罗迦:“……好。”
  在嘟嘟声响起之前他急速添了句“生日快乐”,不知道许之枔听到没有。
 
 
第8章 第 8 章
  挂了电话后他去客厅坐了会儿。电视一打开是记录频道,他坐下来,看一只猿猴在树枝间挪移腾转。
  他妈在阳台上,总算心平气和跟他姨商量正事了。外婆旁听了会儿,因为实在听不清也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外婆嗓门很大:“我上次又去找了静无大师,让他给你算姻缘。你知道静无大师吧?小时候给你取名字那个。”
  付罗迦:“……记得,不过姻缘的话有点早了吧?”
  付罗迦他妈这边亲戚大多没什么宗教信仰,不知怎么一个不留神没看住他外婆,他外婆就跑去信了佛——很粗浅的那种信奉,不抄经,不斋戒,教义一概不知,一切有关活动都是通过这个静无大师进行的:买香,买开光的佛珠佛像等等——现在看来还有算命。
  “怎么早了?你虚岁也有十七了,你外公十七那年就跟我结婚了!”
  付罗迦:“……”
  “妈付罗迦还小呢你别跟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他还要读书上大学,你别把你那套封建迷信摆出来给他讲!”他妈朝客厅吼了一句。
  外婆讷讷地不说话了,付罗迦在果盘里拿起一个蜜桃开始削。可能是因为没人吃放得太久了,皮干得有些发皱。“您吃吗?”
  外婆盯了垂到他手腕的桃子皮,过了一会儿好像是勇气鼓足了一样飞快对他说:“记住,耳垂上有痣的是你的桃花正缘!”
  “我知道了。”付罗迦垂着眼随口应了一句。
  过了会儿那个姨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了,他妈皱着眉毛跟在她身后。
  “清清你们下午在不在这里吃饭啊?”外婆问他妈,他妈转脸问付罗迦:“在不在外婆这里吃?”
  从情感上来说外婆手艺比他妈好太多,留下来要好一点,但从理智上来说他妈已经说过“要买牛肉给他炖”了,回去吃他妈已经计划好的几菜几汤更合适。
  “不用麻烦了,我们回去吃。”
  从外公家出来他妈就直扑菜市场,他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从一个卖鲜肉的铺子里出来后他手里就有了个装着一整块牛腩肉的袋子。
  在他妈跟一个卖葱的老板还价的时候他手机亮了。
  他接通电话,“喂?”
  “……我手机没电了,这是杜燃的电话。”
  那袋子质量出了点问题,牛腩的血水滴到了他小腿上,他被冰得一颤。“啊……你们已经结束了?”
  “没结束。还有一会儿,你要不要来?我来接你。”
  “现在?”付罗迦看向他妈的背影,攥紧了袋子。几个售卖酱料的广告灯牌包围着他在疯狂地闪烁,空气中有一股蜜桃的鲜甜味道在躁动。
  “就一会儿,还有个蛋糕没切,切了大家就散了,你还能回家赶上晚饭。你现在在哪儿啊?”
  ……
  从满眼红红绿绿的菜市场跑到了色调暗沉的马路上后,付罗迦开始调整呼吸。
  付罗迦想,最后他终于能干脆地无视掉他妈的反应——“这时候你还去干嘛”“成天就知道往外瞎跑”——应该是出于没能早点对许之枔的殷切做出回应的愧疚。
  他原本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但他走过一条步行街后,看到许之枔单脚撑地跨坐在那架莫曼顿上时,感觉就像是历经漫长的潜泳后浮出水面,迎面扑来带夏夜凉意的风——凌乱的节奏终于变得平缓得宜。
  他觉得轻松,甚至高兴。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下午……”付罗迦顿住,“等一下,你喝酒了吗?”他闻到了隐约的酒气。
  凑近他还发现许之枔脸上有些微微的粉色,眼睛也有些发红。“他们叫了酒。”
  “红酒?”
  许之枔一下笑得特别灿烂。“菠萝果啤。”
  付罗迦被这笑带得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是吗。那这次我来骑车?”
  许之枔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是自己骑,再说你也不知道地方。”
  付罗迦坐到后座上后又问:“你为什么一直在笑?”
  许之枔:“因为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付罗迦:“怎么了?”
  许之枔:“你是在高兴吗?”
  付罗迦:“……”
  许之枔:“因为我来接你了吗?”
  付罗迦:“……你今天也很不一样。”
  许之枔:“对呀,因为我喝酒了。”他的尾音都带着点笑意,“我喝了菠萝果啤。”
  许之枔把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厅外。
  在这个县城,所有能供应茶水的地方一定配有机麻。这家咖啡厅也不例外,穿过走廊时能听到震天响的麻将声。“不是在煌歌吗,怎么换到这里了?”
  “煌歌那边的散了,但这边还有个续摊。”
  包厢门一开就有冷气钻出来。一个尺寸很大的蛋糕盒子摆在中间。
  付罗迦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个包厢没有人,古怪地紧张了一下。
  “小枔来啦!”沙发上站起来一个女人,说不清年纪,但笑容很有活力。“你说要找的那个同学就是这位小帅哥了?”
  “冰淇淋火锅点了吗?”许之枔说话的态度很随意,付罗迦由此猜测这位应该是姐姐一类的平辈亲戚。
  “点了,让他们直接送到包厢。”女人看向他,“哎这位同学看着好面熟啊,是不是以前也来过我们家啊?”
  许之枔饶有兴味地也跟着看过来,“来过吗?”
  付罗迦茫然,“……我不知道。”
  许之枔笑了笑,“应该来过吧,如果你都记得他的话。”
  “我是小枔的小姑。”她拍拍付罗迦的肩,“你跟着叫小姑就可以了。你是小枔的好朋友,你来跟他一起过生日他挺开心的。”
  “您好,我叫付罗迦。”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听他小姑这意思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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