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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不想上学呢(近代现代)——衬衣反着穿

时间:2020-06-21 09:48:25  作者:衬衣反着穿
  “我可以上去吗?”
  “当然。”他拉过许之枔的手。
  外婆认出了许之枔,对他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付罗迦把气氛往僵硬的方向推进了一步:“这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男生。”
  她满脸茫然,“啊……是他呀,那……先吃点水果吗?”
  许之枔同样意外,但没见外婆有多排斥,也坦然了些。
  外婆在厨房与客厅间来回折腾,好几次空手进空手出。付罗迦把切了块的水果给外公喂了点儿,进厨房开始做饭。
  外婆站在他旁边发呆,突然问:“他耳垂上有痣没有?”
  他正在给一块胡萝卜削皮,闻言愣了一下。
  他有没有注意过?
  废话。
  “有,怎么了?”
  “那挺好……”外婆梳理了一下鬓角,洗了手抓来一把小葱。“适合结婚,将来感情美满。”
  “……你别弄,我来。他不吃葱。”
  由于有瘫痪病人,几年前翻修的时候他妈特意让人打通了洗漱间和书房之间的一堵墙,让浴室更加宽敞,放得下大浴缸。
  他给许之枔送浴巾时顺便留下来给许之枔洗头。泡沫还没冲干净,许之枔突然站了起来,跨出浴缸。
  哪怕满室氤氲雾气,温度仍旧很低。付罗迦不作他想,把臂弯里的浴巾展开披到许之枔身上。
  许之枔雾气中说了什么,又走过来抱他。
  他揽着许之枔的腰,慢慢滑跪在地。
  他最近有些沉迷这个赎罪一般的姿势了。
 
 
第103章 第 103 章
  许之枔掰住他的脸,不自觉间就开始使力调整方向和深浅。鼻子里吸进来的浓重水汽呛得他有点想咳嗽,但此刻他的声带似乎被什么浇铸得无比牢固,声音无法从中间挣出。
  因为身上湿了,他渐渐感觉到冷。但是许之枔在升温。高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逡巡,最后终于在什么地方找到了锚点,露出一丝莫名的恍然。
  付罗迦过了会儿才领会到许之枔动作的意图:他想让自己起来。
  他又被拉进了点儿,跟许之枔面贴面站着。许之枔让他伸手他就伸手,让他握住哪儿他就握住哪儿,让他开始动作他就开始动作。
  他很少看见许之枔这么兴奋。或许还有些缺氧了,许之枔本来很少脸红的。
  他甚至站不太稳。付罗迦稍稍停了会儿,等他重新喘匀了气,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尝到的味道有些苦。
  许之枔张嘴跟他深吻。
  “水都冷了,要重新换了。”
  “……不继续了吗?”
  付罗迦把他眼睛上的泡沫抹开,“太久了外婆可能会敲门问。”
  许之枔缩回浴缸里,斜靠着浴缸沿看他。“你还是不高兴吗?”
  “没有,怎么会这么想?真的没有……”
  付罗迦又在他湿漉漉的头顶亲了亲。“看见你就好了。”
  到高考还有一百来天,挨过了就行。
  不参加自愿补课,寒假照样还是很短。高三的年初七就得返校,而这时县城两边山上还时不时有鞭炮响声。
  城里明面上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不过查得不严。校门口的那条长坡铺了几层的红色鞭炮壳,有闲出屁的人在里面翻找哑炮。
  付罗迦专程多看了一眼,发现闲出屁的人是唐诚。
  唐诚跟许之枔打了招呼,还问他吃没吃早饭。
  “我带了包子。”
  许之枔显然跟唐诚不熟,但他以前很习惯应付跟他不熟的人:“谢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唐诚把包子放回书包,跟了上来。
  “付罗迦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啊,”他转头看许之枔,许之枔眨了下眼睛,“你说吧。”
  许之枔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前边去。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题,背了那么多知识点,我分还是提不起来啊?我二诊那个名次比我一诊还低。你推荐的那个练习册——”
  付罗迦澄清:“我没给你推荐过练习册。”
  “好吧,就是我看到你在做的那个练习册,怎么样,好用吗?”
  说不知道感觉会很不负责任,所以他说:“还行。没什么特别的,跟其他参考书差别不大。”
  “你一般都怎么学啊?”
  他想我学的成果不就是二诊成绩吗,真的有参考价值?“就……多看错题。”
  “我看了啊,其他的呢,就比如说你是早上背英语单词还是晚上背?”
  早晚都不背。“这个,我觉得区别不大……”
  “你会紧张吗?我妈我爸天天在我旁边说高考有多重要有多重要,搞得我好焦虑。”
  “……还行。”
  “我想来想去,我应该就是笨。别人三分钟背下来的文言文,我要十分钟。讲了七八百次的题,我还是不会做。不像你和鲁迪,反应又快脑子又聪明,你还能一边谈恋爱一边学——哎,我真的都不想读了,跟我舅舅去打工算了。”他在鞭炮壳堆成的碎纸堆上踢了一脚。
  付罗迦沉默片刻。“你其实可以去跟叶琴聊聊。”她挺会给人打鸡血的。
  “我找过啊,她说她没空,让我自己先多调整。”
  唐诚大概觉得也得不到有建设性的意见,就没再问什么了,拿出打火机把哑炮的引线点燃,抡圆胳膊扔了出去。
  半空炸开一朵红花。他紧走几步跟上许之枔。
  高二高一开学还有个典礼,高三一开学就是什么动员什么誓师,参与者把小拳头举在耳侧,拖声哑气跟读那些瘆人兮兮的誓词。
  叶老师很喜欢这种场面。她本来是要让付罗迦去领誓,但他的二诊成绩实在没说服力,又拗不过陈锋,只有换了人。付罗迦在下面连嘴都没张,半闭着眼打瞌睡。
  风太大,灌进衣领实在不舒服。
  唐诚激情澎湃的吼声让他清醒过来。
  “我将战无不胜——我将无坚不摧——这就是我!!无悔的!!青春!!!”
  付罗迦左右看了看,意外地发现大家还都挺亢奋的,感觉像回到了临市八中中考宣誓那会儿。
  人也比以往的什么活动到得齐了,不知道校领导见了该有多感动。
  许之枔不知道领了什么任务,拿了个板子在队伍后面记东西。付罗迦刚找到他他就抬头,正好对视。
  付罗迦此地无银地做口型说你不用过来,许之枔走到近前又说等会儿吃饭一起。
  还好教室里的场景变化不大。上分的继续上分,看剧的——他看向周临涯那边——看得要低调一点了,客观地说。
  毕竟一百天还是蛮长的。
  而十天就足够叶老师把她儿子一到十八岁的成长历程事无巨细讲清楚。
  “他高三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特别不稳定,那时候我跟他爸爸之间也有一些矛盾——他呢,性格没你沉稳,比较躁,跟你比较像的一点可能就是喜欢和大人对着来。”
  办公室浇花水壶好像不出水了。
  “有次大考,考差了,特别差,绝对不是他该考出来的分数。第二天他班主任就给我打电话,说他旷课了。在网吧找到他的时候我都气疯了,但我没骂他也没打他,我就问了一句: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我不说别的,你就要对得起你自己呀!你家长他们——不管他们怎么样,都是这么希望的。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必须专注专注再专注——”
  还好,拍一拍又可以了,能用。
  还是换一个吧。放学后去买。顺便要给来福买鸡胸。
  许之枔想吃鱼了。
  “你觉得是不是呢?我想听你自己说。”
  “……您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没找好方法,心态也有问题。寒假我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来上课,我是觉得很遗憾的,以后一定努力加倍补上。”
  叶老师满意点头。“这就对了,精神起来嘛!明明一年轻小伙。”
  倒计时牌终于又运转起来了,说是“仅有”多少天,其实在付罗迦这儿是“居然还有”多少天。他已经尽力延长自己吃饭睡觉甚至打哈欠的时间了,可是一天还是有那么长。
  尤其是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时时刻刻去看许之枔。
  他更喜欢在没其他人的时候看许之枔。许之枔最好不要看他,他总觉得许之枔能从自己的眼睛里剜出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比如昨晚他做的那个很不错的梦:某一年的秋天,利如钢刃的枯叶漫天撒下,把他的喉管和身体各处全部割开,把他切碎。年幼的许之枔站在一边,安然无恙、饶有兴味地看着发生着的一切。
  当然那只是梦。对于现在和将来,他的期待变了。
  如果许之枔不认识他就好了,如果他是一厢情愿地暗恋就好了。
  那一百天还算什么长?多看几眼就过去了。
  “十分钟啦。”许之枔敲了敲厨房门。
  他关上灶台的火,往鱼身上洒了几颗花椒,再淋下滚烫的辣油。
  “你刚刚在做卷子?”
  “对啊,去年的真题。”许之枔伸了个懒腰,“第五遍了,题都快背下来了。”
  “不喜欢就别做了。”
  “还是会错啊,就当熟悉熟悉题型吧。我真怕到时候——”
  “没关系的。”付罗迦收汁起锅,垂着眼说,“都无所谓了。无论怎样我都和你一起。”
  “我还是希望我能跟你一样好。”
  那就错了。他想,我很糟糕。
 
 
第104章 第 104 章
  头次做鱼,出来的效果比想象中好一些。手机里的视频教程里还放着,成品滋拉滋拉冒着热气。付罗迦手指沾有油星,侧过手背用掌侧摁了暂停。
  "尝尝吗"
  许之枔拿来筷子,撮起带皮的一小块嫩白腹肉放进嘴里。付罗迦观察他的表情,松了口气。
  “帮忙松一下后面。”这围裙结构还挺复杂的。
  许之枔把他腰上的带子解了,然后双手环抱上来,带得他差点一头栽进锅里。“很好吃。我好高兴。”
  这么安安静静谁也不说话地抱了几分钟后,付罗迦说:“不用让我先洗个手吗?”
  ……
  许之枔睡得本来就晚,一闹了以后基本睡不到三个小时。即使这样,他居然还定了早起的闹钟。
  付罗迦上了高三大多数时间在宿舍睡,跟其他住校生作息时间统一。昨天比较累,又在深眠时被震醒,起床气万分迅猛地来了。
  许之枔那边窸窸窣窣的,应该是在穿衣服。他偏过头,在从浅色窗帘间透过来的晨光里看见对方胯骨上一个显眼的红印子。
  恼火即刻去向不明。
  “想吃什么?”他坐了起来,问得很没新意。
  “今天不用做,我去买。顺便遛遛黑咪。”
  “……没问题吗?”
  许之枔拉高裤腰,后边更多的红肿被一并盖住了。“你真的进步了。别再多想了,啊?”
  他脑袋胀着,说好了知道了。
  许之枔定闹铃不光是为了遛狗和买早餐,还为了挤出一上午来做数学题。在寒假里,没别的事的话他都会这么做。付罗迦也基本习惯跟他面对面坐着一起复习,还不能不认真,因为许之枔总是会察觉到自己在看他。
  有时付罗迦会觉得许之枔是真的在其中找到了乐趣。
  他翻开许之枔的语文总复习笔记。许之枔说是“共享”,放他这儿了就从没拿回去用过――从来只有一支笔的人竟然用四五种颜色给不同的知识点做了区分,字体是难得的正楷,内容和美观程度都是上乘。
  相比之下付罗迦那个数学提纲做得就再敷衍不过了。
  “你没带药?”许之枔在喝牛奶时想起了这事。“今天不想吃?”
  “……我忘了。”
  “寒假那几天你也没有。是没再继续吃了吗?”
  付罗迦想,吃不吃关系真的大吗。嘴上却在辩解:“就只有那几天没有。”
  于是许之枔罚他喝完剩下的加糖牛奶。
  高三到了这会儿,有些进度快的科目已经直接开始自主复习了,学校不再统一印试卷发给学生做。
  要继续找罪受怎么办?自己花钱买。
  市面上的总复习资料花样繁多,打出的宣传字样也很唬人:要么大吹大擂,仿佛随书附赠清北录取通知书;要么大肆贩卖焦虑——如若错过此书,残酷制度的淘汰者之一便就是你。
  之前唐诚问的那套资料付罗迦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厚度变成了新买时的三倍,起码有十几只笔的墨水耗在了这上面。随意打开一页,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字让他自己都直犯恶心。
  教材跟这些教辅的现状差不多,日复一日的重复翻阅让每一页都泛黄变卷,最终像个巨人观的尸体一样膨胀变厚。
  他完全是在许之枔心平气和的态度的熏陶下才能继续写、记。
  高考,在叶老师的形容里,更多是一个过程,一个通道。“要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因为每一步都是在为未来的结果奠定基础。”
  付罗迦顺着这个思维想,如果高考是一种通道,那显然是个越来越狭窄的通道,最终出口是一个母指大的孔。人在上面最开始是走着,然后就要弯腰、慢慢地得蹲下,随后连趴着都寸步难行。必须学会缩骨,或者是借用一点非自然力,最终让自己坍塌成一个高密度的点从孔里钻过去。
  而且谁也说不清那个孔通向的是哪儿。他自己本来是知道的,结果题做多了就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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