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呼,”眼看着要被一箭贯身的黎羽在千钧一发之际周身燃起白色的火焰,使原本致命的一击如石牛入海般转瞬消失于无踪。
而在看到烈烈而起的白火后,荒戟的瞳仁骤缩至极致的一点。
又是这火!
这能无视一切攻击的白色火焰究竟是什么?
黎羽身上裹着融火艰难地往前蹦,一边蹦还一边不断地咳血。
“噗噗噗噗”几口老血连喷,把原本干净的地面弄得一塌糊涂。
他的膝盖骨,胯骨还有胸前的几根肋骨全被荒戟打碎了,走是不可能走得动了,只能勉强跳跳才能往前蹭上几步。
黎羽边试图往外逃,边咳血虚弱着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了。我要出去,快告诉我大门在哪?”
“砰,砰”,荒戟伸臂挽弓,转瞬又射出去两箭。
“都说了不打了,你怎么还|射|我?我们俩应该没什么仇吧?我打不过你,你也杀不死我,就别互相白费力气了,”黎羽在魔宫内蹦跶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去的路,余光里突然瞥见跪在地上的除了男魔人居然还有……女魔人。
嘴角抽了抽,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下面。
寻路无果,无奈之下黎羽只能跳到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魔人身边,低着嗓子问道:“跟您打听个事,我现在想从这出去,能不能帮我指个路?”
那倒霉魔人的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上下牙咔嚓咔嚓地不停打着颤磕绊,脑袋死死地压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啊,生病了?你没事吧?喂,喂,喂!”感受着不断靠近的荒戟身上传来的猛烈威压,被黎羽问路的魔人白眼一翻,两腿一蹬彻底昏死了过去。
“你的火焰确实很特殊,但归根结底也属于能量的一种。只要本王能将你体内的能量耗尽,火焰熄灭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伴随着一声巨响,荒戟缓缓向黎羽头顶压去的大掌恍若盛开的巨莲,层层莲瓣折叠,看起来如花苞渐渐盛放般的缓慢的动作,速度却在快到极致间响起接连不断的气爆声。
一掌,魔气弥漫
两掌,白火闪忽
三掌,黎羽被整个打得飞了出去,接连撞碎好几根柱子后才终于停下来。
“小子,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狂妄,”荒戟走过去,单手掐住黎羽纤细的脖颈将他软绵绵的破败身体从地上拎了起来。
随后,高耸的眉峰从中间耸立而起,细长眼尾上挑,线条锐利的唇角扯起一抹弧度。
黎羽的脸憋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他蛾翅般浓密的睫毛不断地抖着,将那双罕见而清透的异色眸子死死地遮盖了起来。
将手牢牢地抓在荒戟肌肉膨起硬如坚石的小臂上,黎羽的两条长腿毫无章法地在半空中乱踢,大张着嘴拼命地喘息。
面对面间,荒戟薄利的唇瓣几乎就要贴在黎羽高挺的鼻尖上。
手里握着的这具身体上不断传来浅浅淡淡的香气,就像是初升的太阳的味道,混着甜腻的血腥,意外地有些好闻。
荒戟:“但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我以口论武,输者死,如何?”
荒戟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兴奋。
这猫的体术确实很强,但仅凭这种程度的实力并不能让他真正地另眼相看。
真正让荒戟感兴趣的地方在于这猫的临机应变能力和极高效的学习速度。
打斗途中,这猫居然将只看过他出手一次的招式学了个七七八八,并以更为诡异的出招角度向他反击了回来。并且在每一次陷入死地的时候,都会突然参悟出更高层次的招数来破解本无可破的局面。
柔韧度极高的身体,强大的爆发力,速度超乎寻常的反射神经。
这猫妖是毫无疑问的体术奇才,若单以资质来论,恐怕与他不相上下。
蜷缩在一处偷看好戏的黑糯米震惊了。
他没听错吧,王这是在手下留情?
“你放开我,咳咳咳,我说不了话,”黎羽被荒戟掐得几乎就要翻着白眼噎过去。
在一阵急速的坠落感后,黎羽感到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摔到了很远处的一片碎石堆里。贪婪地呼吸着肺里突然涌进来的大股空气,黎羽俯下身子不要命地咳了起来。
看着远处蜷缩成一团浑身是血的黎羽,荒戟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有两种选择,留下与本王论武,输者死。或者,在这里直接被本王杀死。”
将胸口的淤血尽数吐出去,黎羽回手抹掉了眼睛里刺得他视觉一片模糊泛红的血沫子。
“既然要赌,那就赌个大的,”莫名挨了一顿暴打的黎羽,骨子的火气被彻底激了上来。
他圆润的猫眼眯成一条线,直直地看向远处的荒戟毫不退让地高声说道:“以生死做约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不如输的一方做赢者的奴隶,以后事事都须得听对方差遣,不得有半分违背,如何?”
“还是说,你怕了?怕你会输给我,然后变成我的奴隶?”
黎羽破布袋似的身子强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柔嫩的唇瓣在上扬间弯起一抹浅柔的弧度,使本就俏美的脸看起来更加灿烂昳丽。
来自野兽的直觉使黑糯米下意识地知道王真的会答应这只野猫的赌约。
他立刻起身飞过去,疯了一样地大吼道:“主人,万万不可!他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野猫,别说是做您的奴隶,就是杀了他都是脏了您的手,这赌约未免太过不公平!”
话音刚落,黑糯米就被荒戟整个打得飞了出去,龙尾断裂,伤口处戳露出一截白森森的脊骨。
“好!就以你说的赌约为准!”荒戟的表情狰狞而兴奋,原本平垂的发丝在心神激荡下迎风而扬。
他单袖一挥,魔宫内所有的魔物就都被凶狠的魔气推出了宫门。
没有魔知道荒戟与黎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三个月后,魔宫的大门才又一次缓缓打开……
第39章 第 39 章
斗兽场
一座宏伟壮大的卵形剧场
是魔族们平日里的娱乐场所,最高级的奴隶杀戮场
也是魔界里除魔宫外最大最华丽的建筑
斗兽场内的战斗没有任何规则限制
血腥,暴力,残忍是这里永恒不变的主旋律,怜悯与恐惧则只会换来嘲笑与不耻
不论是谁,从进入场内比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只能做出两种选择
脚踏对手的尸体迎接欢呼,或者是成为胜者脚下的一摊肉泥
“王!”
“王来了!真的是王!”
原本端坐于自己位置的魔族们在看到一抹出现在斗兽场内的黑色身影后全都起身挥手尖叫。
走到最下排处落座,荒戟双膝叠交,以手环胸,一如既往地闭目阖神。
魔人A:“啊啊啊啊,我要疯了!王居然会来到斗兽场观战?今天的对战名单里是到底藏着什么绝顶高手?!”
魔人A兴奋得话都不会说了,一边狠命地抓着魔人B的肩膀来回来回地拼命摇晃,一边两只脚不停地剁地狂踩。
魔人B被晃得头晕目眩,一巴掌呼在魔人A脑袋上给魔人A打得流出两行鼻血:“你冷静点,我来之前看了一眼,感觉就是很普通的对战名单。稍有名气的魔斗士名字我背得滚瓜烂熟,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
“你等等我再看一眼……”
“还真有个从来没见过的魔斗士名字!”魔人B略显震惊地说道。
“哪个?”顺着魔人B的手指看过去,魔人A看到了一个非常不符合魔族残暴气质的温婉名字。
“绪白?这是谁?女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王如果不是闲来无事消磨时间的话,应该就是为了看这个绪白,毕竟其他的魔斗士里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高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过来看比赛可真是太明智了,”魔人A眼睛里精光直冒,脸上也因为极度的兴奋而爬出了几丝淡淡的黑色恶咒。
而在斗兽场的观览席各处,其他的魔族也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突然出现在斗兽场内的荒戟。
现任的魔王平日里除了与上门挑战的魔人交手,剩下时间几乎都待在魔宫里修炼,很少会在外面露面。
没曾想今日居然会来到斗兽场观战。
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前几场的战斗都是中规中矩的搏杀,胜者退场准备后准备下一场战斗,败者则被拖下去以尸体喂养魔兽。
直到那个被所有魔族好奇的名字被宣战者点到,一时之间,观战的魔族都忍不住屏息以盼。
“下一场,绪白对战厄蒂!”
入场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高挑身影。
他肩膀上披盖着遮挡住|胸|部|且向两侧延伸的飞羽状肩甲,腰间挂着仅仅能遮挡住|私|密|部位的半长月牙形围裤,足下踏着一双长及膝头的金属战靴。
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莹白如玉,带有面具的圆形头盔遮住了让所有魔族都感到好奇的脸。
赤着手缓缓向前来到战场中央,这位名叫绪白的魔斗士行进间气定神闲,身姿轻盈又优雅。
魔人C激动地大喊:“这绪白他妈的是个娘们!”
魔人D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眼睛涨得赤红一片:“怪不得连王都忍不住要来观战,身材这么带劲的女魔人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看看那双大长腿,那么漂亮的肌肉线条,我就是跪着|舌|忝|上一百年都不会腻啊!”
魔人E浑身颤抖着厉叫:“腿?!你们看看她的腰,那腰条细得我觉得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绝世尤物?你们有谁知道这个奴隶的身价是多少魔币?只要能跟这娘们睡上一觉,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值了!”
突然,一个石磨大小的拳头横空出现后一拳把魔人E打翻在地,魔人F恨铁不成钢地道:“快闭嘴吧,精虫上脑到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王看上的魔人你也敢抢?”
众魔人齐声惊呼:“这个绪白是王看上的?”
魔人F:“这不是废话,要不然为什么王会突然出现在斗兽场里看比赛?!”
就在看客席上的众魔们激动万分的时候,站在斗场中间的两位魔人出手了。
沉闷的对击声响彻巨大的圆形战台,身形壮似铁塔的高大魔人挥舞着碗口大小的拳头向身材纤细的绪白发起阵阵猛攻。
魔人的力量极强,疯狂轮砸的拳头好似铁锤般掷地有声。
他|赤|裸|着的巨大脚掌上青筋暴起,每向前踏上一步,战台就会跟着嗡嗡地震颤上几下。刚猛的势头犹如一只狂暴的魔熊在肆意地发泄怒意杀气,令场下的看客们俱是心头一颤。
然而,面对如此迅急猛烈的攻击,名叫绪白的魔斗士却身姿翩跹地以足尖点地,向后不断跳跃着灵活躲闪。
偶尔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才会将手臂向前挥动,把那呼啸而来的刚猛拳头拦截在半空后再扭转着腰身避开。
有限的几下交锋间,绪白毫发无损,魔人巨汉的手臂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变得鲜血淋漓。
反差极大的境遇对比,带来难以言喻的视觉冲击。
绪白
第一次站上斗兽场的魔斗士
让魔王亲自前来观战的美丽强者
他身上带着的巨大神秘感和高强的体术,使场下观战的魔人情绪被不由自主地调动了起来。
看客们发出一阵阵欢呼,巨大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毫不吝啬地向场内正在搏斗的两只魔人送上最真诚的喝彩。
察觉到荒戟的视线正紧紧地追随在自己身上,绪白向看台的方向瞥了一眼,顺手把肩头的铠甲撕扯下来,朝着荒戟的方向狠力地投掷了过去,并带起一道刺耳的气爆声。
绪白呵斥道:“看什么看!”
众魔一阵哗然!
抬起手臂将迎面飞来的铠甲接在手里,荒戟挑了挑眉,将铠甲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手腕向内回勾,以更大的力道反向绪白的方向回射了过去。
回射出去的铠甲好巧不巧地把绪白的头盔击落在地,露出了一张汗水淋漓,微微|喘|息|的俏脸。
这下,场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猛地由男声转换成了女声。
“居然是男的?”
“好漂亮的男魔人!”
“我死了,我现在就要爬下去亲他肌肉膨起的后背和|胸|肌|,你们谁都不要拦我!”
荒戟本以为头盔掉落后,会看到猫妖瞪着一双异色的猫眼儿,愤怒无措着恶狠狠看向他的嗔俏模样。
可不成想,这小子不仅毫不在意,还笑眯眯地对着台下狂热的女魔人们一顿狂挥手,就像一只开屏求偶的雄孔雀一样自恋招摇。
看着猫妖那风流得意的样子,荒戟觉得平日里那些深深压抑着的暴躁和疯狂情绪正控制不住地向上翻涌。
他忍不住眉头紧蹙,原本向后倚靠着的身子下意识地直立起来,一边看着黎羽在场上不断“搔首弄姿”,一边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不断地敲打。
手指越敲越用力,甚至将自己的膝盖刺击出一个渗血的圆形伤口。
三个月前的论武是黎羽输了,可荒戟却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扔到了斗兽场。
其实荒戟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这只猫妖较上劲了,甚至还心血来潮的帮失忆了的黎羽取了个名字。
绪白
魔界的一种花,花期短,带浅香,可用来酿酒
酿出来的绪白酒颜色为乳白,后味悠久绵长
看着黎羽雪白的面皮,玲珑珠似的圆眸,还有淡粉色的丰润唇瓣,荒戟觉得这个名字很配他。
场内的战斗还在继续
魔人挥出的一拳贴着黎羽的鼻尖堪堪擦过去后,借着挥空右手的向上力道,左拳紧接着前轰跟上,目标锁定在黎羽裸|露|在铠甲外的平坦腹|部|,妄图一击获胜。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场内轰然响起
黎羽身姿旋动,|腰|腹|向后紧缩着从铁拳下擦身而过。他以足尖踏地,将身体斜射向半空后华丽地扭转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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