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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昕扭头，直勾勾的看着江之歌，脸上露出巨大的惊喜。
乔瀚没有看到谭昕脸上的惊喜，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瓣瓣之后，又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狠狠踩了一脚。
宁震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他刚刚想拦没拦住。
乔瀚好累，他有点受够了这种生活。
过去的快乐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他现在甚至怀疑过去的三个月是不是都是泡影。
乔瀚笑着，努力扯起来嘴角：“对不起。”他说完转身就走。
江之歌把跨坐在他身上的人一把掀开，掐住谭昕的下巴：“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果有下一次，你这辈子别想在踏入公司半步。”
谭昕从江之歌的眼睛中感觉到了真实的杀意，偏偏还是要嘴硬：“怎么？你真喜欢上他了？怕他吃醋？”
江之歌收回手，嫌弃脏一样用纸巾把手擦干净，用过的纸巾轻飘飘地飞到谭昕的脸上，侮辱的意味很浓：“想活的久一点就管住你自己的嘴。”
谭昕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他涨红着脸：“我是喜欢你，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之歌：“哦，是吗？觉得被侮辱了？那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宁震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他老板不是只对小乔不好，江总只是对谁都很狗。
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确不是乔瀚推测的什么办公室XX，只是谭昕自己闯进去了，又强硬的坐在江之歌的腿上。
不过小乔进去的时间点太巧，江之歌还没来得及推开谭昕，他就闯了进去。
乔瀚的伤心江之歌看在眼中，一种他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被人误会的憋屈混合着一点心疼让他进退两难。
追出去解释？江总不要面子的吗？
江总在总裁办公室徘徊了好几圈，没有头绪。
宁震小心翼翼：“乔瀚这次生气了……是不是我们的业务？”
江之歌：……
“乌鸦嘴，你别说话了。”他面无表情、
果然，世界上最惨的不是情场失意，而是情场职场都失意……
噩梦一样的铃声再次响起。
江之歌已经没脾气了。
*
乔瀚跑出来之后，眼泪快忍不住了，他没坐电梯，从楼梯间往下走。
总裁办公室在二十八楼，他下楼梯下到膝盖疼。
乔瀚把包装好的印章从袋子里拿出来，看着上边繁复华丽的花纹，和极复杂的花纹，他狠狠攥住，本想扔出去。
最后，还是没舍得，把印章重新放回口袋。
他刚刚握住印章太过用力，本来刚刚长好的伤疤又再次渗出血迹。
乔瀚突然意识到，没有了那三个月记忆的江之歌，不是他的江总。
不是！
会帮他制定计划，请老师的，不是这个江总。
会给他讲题，陪他学习的，也不是这个江总。
他原先所以为的，真心可以换来真心的想法，就是狗屁！
那个记忆里温暖的人，真的彻底消失了。
乔瀚的抱着头坐在楼梯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曾经以为就算没有记忆，江之歌还是江之歌，他们原来能有的感情，现在还是可以培养的。
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没了记忆，那当初的那个人就没了。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乔瀚彻底认清了现实。
他弄丢了他的爱人。
乔瀚沉默的走出大厦大门，除了眼角还有点红之外，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孑然一身地回到了剧组。
刘导还有点惊讶：“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给江总过完生日啦？”
乔瀚笑了笑，没接话。
刘导没多想：“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开拍你的部分。”
乔瀚点头。
他回到酒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里是久违的平静。
他决定了，江之歌恢复那三个月的记忆之前，他不会再主动凑上去了。
那个人，不是他的爱人。
*
江之歌不知道乔瀚已经在内心给现在的他判了死刑，但是他从突然增多十多倍的工作量上能清晰的感受到，乔瀚这次可能是真的气坏了。
还是宁震先扛不住了，试探的问：“乔瀚现在在横店拍戏，要不您过去一趟？”
江之歌死要面子：“我为什么要去？”
宁震拼命从脑海里给自家老板找到了一个去的理由：“他正在拍的戏，我们公司也有投资，作为资方，我们去突击检查也是可以的。”
江之歌整理了下领带，矜持倨傲的说：“行吧，那我们就去看看。”
到剧组的时候，正在拍乔瀚扮演的智囊被敌对势力抓住，上死刑逼供的片段。
天气很热，但是他穿的依旧很多。
看着主审官把又粗又长的针往乔瀚纤长的手指上戳的时候，江之歌明知道是假的，但心里依旧不得劲。
他让宁震去买了瓶冰镇的矿泉水。
乔瀚下戏后，江之歌轻咳两声。
乔瀚撩起眼皮往这儿边看了一眼，很明显的改变了自己行进的方向，把往休息区走的步子挪到了往导演组走。
然后江之歌就拿着矿泉水站在原地。
之前都是乔瀚主动，乔瀚之前看他的目光里如同漫天的星子一样，现在，乔瀚的眼里没有他了。
江之歌莫名的暴躁。
他抬脚走到刘导身边，刘导这才发现投资人到了，连忙起身：“江总来了？过来探小乔的班吧？哎呀，小乔这个小伙子真的很好。”
江之歌听了好一会儿刘导的恭维才缓和了面色。
他扫了一眼乔瀚：“没给您添麻烦就好。”
乔瀚依旧低着头。
刘导感受到气氛中带着冰碴一样的温度，非常有眼色的说：“江总好不容易来一次，小乔你去休息吧，陪江总逛逛。”
江之歌内心深处泛起一点愉悦。
乔瀚冷冰冰：“不了，太耽误剧组进度。”
江之歌：……
江之歌深呼吸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耽误你们拍戏了，我在旁边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江总吃瘪第一弹！
☆、第 37 章
果然下午拍戏的时候乔瀚没给江之歌一个眼神。
江之歌也从有一点焦虑变成十分焦虑。
他发现了，那个封建迷信可能是真的……
一个下午，他基本上就抱着电脑和手机在休息区处理公务。
江总作为一个优秀的，懂得趋利避害的总裁，他立马做出来从心态到行为上转变。
江之歌看乔瀚快要下戏了，把手机关机，嘱咐宁震：“我要和乔瀚吃晚饭，之后要找我的工作都先拖一拖，你能处理的你先自己看着办。”
宁震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江之歌揉了揉眉心：“你快去吧，这个月的工资给你翻倍。”
宁震点点头，离开了。
江之歌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往乔瀚在的地方走去。
他故意走的很快，让乔瀚在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堵住了。
江之歌拦住他，又先转身和刘导说：“我带他去吃个饭，不耽误你们拍摄吧。”
“不耽误不耽误。”刘导笑的脸上都要起褶子了。
资方就是爸爸。
江之歌这才满意的看向乔瀚：“走吧。”
乔瀚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走出横店影视城，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工作人员了，乔瀚才停下来，脸色不是很好的问：“江总有什么事儿吗？”
江之歌这辈子就没讨好过谁，他拿捏了尺度：“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我投资的项目。”
乔瀚嘴角扯出一个略微讥讽的弧度：“那您请刘导吃饭才对吧。”
江之歌满脑袋的问号，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儿？前两天还像个跟屁虫一样，怎么今天说翻脸就翻脸。
江之歌沉下气：“你是因为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个男人生气吗？”
乔瀚面无表情，不想理他。
江之歌虽然不高兴之前和乔瀚发生了负距离的接触，毕竟他一直想和心爱的人做那件事，能留到结婚是更好不过的了。但是他认定乔瀚是在吃醋之后，他又莫名奇妙的从心底涌起一股子满足感。
他心下愉悦，脸上带出来了几分：“怎么？吃醋了？那个男的你应该没见过，他叫谭昕，是个艺人，也是我之前的朋友，他过来找我表白，不过我没答应。”
乔瀚看着江之歌脸上压不住的洋洋得意，心底的火气更盛了几分。
他本来就和谭昕不对盘，那人之前做的那些糟心事本来就不少，如今江之歌被他表白了还洋洋得意的？
乔瀚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江之歌没经验，只以为他这个表现是真的吃醋，心想哄一哄就行了。
他放低声音：“行了，我们俩没什么。”江之歌轻咳一声：“合同还有三个月，给你追求我的机会。我以后会尝试着接纳你。”
乔瀚听着他犹如施舍一般的话语，眼睛里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
ctm的，这个自我感觉极为良好，说话句句戳他肺管子的，还没有眼色的人！他果然不是他的江总！
乔瀚气急，拽住江之歌的手。
江之歌还没反应过来，还矜持道：“不过肢体接触不要这么快……”
他话音未落，乔瀚拽住他的手臂直接给江之歌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背摔。
江总背部着地，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他这回是真的咳嗽起来。
乔瀚背着街上的灯光，整个人的轮廓在橙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只有江之歌知道自己被摔的有多惨……
乔瀚在江之歌面前蹲下来。
江之歌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等一系列的情绪。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乔瀚冷声：“我知道。”
江之歌真的迷惑：“你怎么敢摔我，你不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吗？”
乔瀚：“我爱的是有那三个月记忆的你。”
他顿了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之前三个月的人和你完全不一样。”
江之歌受不了，在乔瀚心里他居然比不上失忆的他。
乔瀚说完了就想离开，他下手有数，也怕真的把江之歌摔坏了。
江之歌一抬手，恶狠狠地抓住乔瀚：“你知道什么？你现在还觉得之前的我好？”
他没压住咳嗽，咳了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之前的我对你做过什么？”
乔瀚没挣脱他，说话的声音柔软了很多：“我怎么不知道，之前的你给我请老师，帮我把我妹送出国集训，还送我了一匹马和一块表。”
江之歌笑的停不下来，又咳了几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嘲讽：“那块表，哈，你不知道那块表里放了位置监控吧。”
乔瀚僵硬了一秒：“你说什么？”
江之歌笑的解气：“真傻，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你耍的团团转。你以为之前的我就是什么好人吗？”
“你说你一个卖酒的，陪酒的，怎么还能这么天真呢。”
乔瀚还在怔愣：“怎么会。”
江之歌松开抓住乔瀚的手，撑起身体：“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的我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好好地陪在我身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合同结束清清白白走人不好吗。”
江之歌重新得意起来。
他就是看不惯乔瀚把自己和之前的自己作对比，而且居然敢把他比进泥里？
哼。
乔瀚的眼神迷茫了片刻，他有点混乱，原来江哥之前监视他的位置吗？
所以他上次进了局子很快就被他知道了也是因为监控吗？
乔瀚心里已经相信了江之歌的说法，但是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多难过。
“就算之前的你那么做了，那也是因为在乎我，关心我。你不是个好人，他是！”
江之歌简直要气死了：“你是认定了他是我另外一个人格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老子心里健康的很，那就是我。你觉得我是个坏人，那他一定也是！不过装的比较好罢了。”
乔瀚气急，又没法反驳他，干脆打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把剩的半瓶水全浇他身上了。
江之歌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怔愣抬头，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你敢浇我？你死定了！”
乔瀚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回来。
江之歌狠狠的说：“你现在认错也晚了！”
迎接他这句话的是被砸下来的矿泉水瓶子。
江之歌：……
他确定，小兔崽子冲他扔瓶子的时候小声嘀咕了句“差点忘了！”
？！
此仇不报，他不姓江了！
作者有话要说： WARNING：前方江总要骚操作了！
☆、第 38 章
乔瀚跑掉后，自己心里也难受的很。他强迫自己把记忆里的江总和现在的江总分离开来，但是他知道他们的确是同一个人。
江之歌爱吃甜的习惯，单指推眼镜的习惯，说话停顿的方式。
这些都没变。
这些小的细节他很注意的想找出些许的不同来证明不是同一个江总。
但是，没有。
当所有的细节指向同一个答案，乔瀚也没有办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摔在地上，乔瀚心里默默道歉：江总要是有想起来的那一天，只要记得他们相处的记忆，他随便江总怎么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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