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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两天，沈黎在家就一直黏在栾曦身边，尽忠职守地做一个小跟屁虫。
栾曦要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他面上安安静静地坐Alpha旁边翻作业本，心里却一点儿都静不下来，更别提写作业了。
栾曦哪儿会没注意到。
“老实说，你自己数数五分钟里看了我几次？”
Omega被抓了个正着，脸上瞬间红得跟染了胭脂似的，偏偏还要嘴硬道：“我才没有看你！”
Alpha别有深意地看了他几眼，没说话。
片刻后等栾曦起身出了房间，他坐不住，又踩着卡通印花的家居拖鞋哒哒哒地跟在Alpha后头出了房间。
“干嘛呢？”栾曦站在厨房门口，原意是想倒杯水，起身后才发现在他后面的小跟屁虫。栾曦抿着嘴笑，侧过身子让小跟屁虫进来，问：“我就出来倒杯水，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黎瞪着眼睛看他，凶巴巴地回答：“我也出来倒水喝，不行吗？”
小孩气势汹汹一副有理的样子，栾曦面上不显，瞧着却心里直乐，“行，当然行。”说完，顺手从玻璃碗橱里拿了一个印有卡通图案的陶瓷杯，替沈黎倒了水，又往对方手里一塞，“现在水也喝了，回去写作业去。”
沈黎撅着嘴轻哼了一声，接过陶瓷杯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小口，随后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让栾曦也一起回去。
栾曦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触感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叹息道：“你呀......”
第七十九章
日子也就这么得过着，沈黎成年前该怎么过，成年后还是照样这样过。每周前四天住严洁旭那儿，学习，生活方面被严洁旭管得严，到了后面三天又被栾曦接回去住，Alpha没有严洁旭那么严厉，相反纵容得很。
沈黎一到了栾曦那边小脾气就冒了出来，一不如愿就要和栾曦闹，完全没有在严洁旭家里老老实实的样子。
栾曦倒也乐意这样宠着他。
一模成绩出来了后，随着就是更为紧张的学习气氛，高三的二模、三模接连而至，甚至离高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可沈黎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发情热的征兆，这倒是让家里的几个大人有些担心。
Omega初次一般是在成年前后的几个月内会有发情热提前的反应，一旦出现了反应就是让Omega自身有充分的调理或准备时间。对于大多数正处于学习阶段的Omega，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度过发情期就必须得向学校提前请假。
学校毕竟是个人多的小社会，在校的学生包含了三种性别，对于一个正处于发情热却不自知的Omega，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眼看六月初的高考将近，万一因为沈黎不合时宜的发情期而担误了高考，就得白白的浪费了小孩这几年以来的努力。
重读一年，对沈黎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先不说沈黎情不情愿，但至少在这事情上也要有个十全的保障。
栾曦没有忘记小孩身上还有着对自己的信息素依赖症，私下里又特意再一次联系过了那位心理医生。
“栾先生，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底，更多的事情我这里也不方便作多劝说。”
医生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信息素依赖症在你想标记他的这件事上并不冲突，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最主要的还是你的想法，以及那位Omega是什么样的心态。”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你所担心的问题并不会出现。年轻人不用把这个症状想得那么严重，它只是一个常态，等同于这位患者十分依赖于你。”
栾曦听了后许久没说话，仿佛像是在思考对方话里更深藏着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医生或许是猜到了他的犹豫，爽朗地笑了笑，打断了他的思考，稍稍调侃道：“我知道你在年纪上比那位Omega大了不少，所以你顾虑的事情也比较多，但标记是双方的事情，与其你在这里摇摆不定倒不如和他一起商量会更好。”
医生把话说得简单明了，等着栾曦的回答。
许久后栾曦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谢谢你，陆医生。”
挂电话之前，陆医生也不忘再最后开了句玩笑话，“当然了，你说过那位Omega是在读生，考虑到年龄问题，作为医生的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他故作停顿，接着继续道：“标记是双向的，但该有的避孕措施一定要做足，虽然市面上的避孕药物有副作用，但我建议你还是得事先准备着。”
栾曦：............
与那位心理医生通完电话，栾曦握着手机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突然记起明天就是周五，到了每周把沈黎接回自己这儿的时候，栾曦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这些日子和小孩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完全标记这事和他们往常之间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先别提完全标记了，就连暂时性的腺体上的标记他都没舍得在小孩脆弱的后颈上咬过。
每次两人之间都是沈黎的胡闹先起得头，做到最后也都是小孩堪堪叫停的收场，没有过更进一步的发展。
栾曦是Alpha，在情事上都是担任主动的一方，身下软软呼呼的Omega被亲得小奶音都哼哼唧唧的飘着，动了情的Alpha“下手”就不免的重了一些。直到小O漆黑的眸子都渐渐开始湿润，哑着嗓子推着身上的人，声音又带着哭腔的严厉批评对方的刚才恶行，栾曦才止住了手，低声下气地哄着他，还替对方抚平了由于过激的动作而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
沈黎当天晚上被弄得又哭又闹，等睡了一觉起来后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忘在了脑后，第二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往栾曦身上黏，直到把Alpha蹭的起反应了才感到后怕。
事实上两人也没克制多少，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这个年纪的沈黎显然是对情事无比好奇，另一个又是单身了二十几年都没开过荤的Alpha，小情侣一周只见得上没几天，不做些什么真的是对不起他们现在的年纪。
然而栾曦心里事先准备的再怎么充分，都不及变化来得那么快。
甚至就连严洁旭都被这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这都是后话了。
沈黎这两天上学，觉得同桌白思辰的行为举止非常的怪异，要说是哪里怪异倒是真说不清楚。沈黎出门前通常是有喷信息素隔离剂的习惯，但今天却突如其然的能闻到对方身上隐隐冒出来的信息素味。
也正好现在是午休，教室里人不多。
他拍了拍正用手机和人聊天的同桌，觉得有些热，“白...白思辰你...能...能不能收收你身上的...恩...信息素。”
白思辰一脸的莫名其妙，闻言后却是打量了对方一番，也没多想，直接回道：“你还说我呢，我还觉得是你身上的信息素味呢。”说着停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偷喝草莓奶了！”
“不是我吧，我出门前喷过阻隔......你前面说什么？”
沈黎瞪大了眼睛，按理说白思辰是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的。
白思辰狐疑，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你书包里不是常备三药么，阻隔剂，隔离贴和抑制剂，今天没带吗？”
“............”
是这样没错，但抑制剂并不常用，或者可以说是对于他现在没什么多大的用处。高三每天要带的书和作业本又多，沈黎出门前只养成了喷阻隔剂的习惯，喷完之后也不会放书包里带着，只有隔离贴体积小可以随身携带。
沈黎的沉默让白思辰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
白思辰也是脑子单根筋的人，他瞬间凑近沈黎，鼻翼微微动了几下，仔细分辨了空气中残存下来的信息素。
陌生Alpha的气息瞬间贴近了自己，沈黎浑身一颤，本能的反应是想后退，可全身忽然之间都提不起力气。
草莓牛奶的香气在两人当中变得愈发的浓郁，白思辰一怔，迅速直起了身子，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我靠...你...你......”
你了个半天都没说出下句，立刻退出半边距离。
白思辰再傻，都看出来沈黎身上的症状疑似是生理课上说过的发情热前兆，他想带对方去医务室，但偏偏又不敢与他有身体接触。
沈黎是他最好的朋友没错，但毕竟是一个Omega啊，这种情况下再继续接触，难免会有一些尴尬的反应。
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本愿，但AO间信息素的天然吸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给许一帆打了电话。
他们的班级隔得并不远，许一帆接到电话后没多久就过来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Alpha，才回头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的沈黎。
“你身为一个成年的Omega，家里人怎么都不注意管管，明明都已经有了征兆还让你来上学，是打算拿你身体开玩笑？”
许一帆嘴上说得不留一点情面，手上动作却还是轻柔地拉起沈黎准备送去校医务室。
“家长电话有吗？等会到了医务室和他们说一声，都这样了还不接回去是故意给人添麻烦吗？”
沈黎有点烧，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咄咄逼人的小O本意也是为了自己好，沈黎下意识地和对方说了声谢谢。
“别谢我，隔离贴有吗？照这个状况下去你信息素快止不住了，待会出了教室走哪都能闻到。”
许一帆按照沈黎说的，抬了抬下巴示意白思辰去沈黎书包里找隔离贴。
沈黎现在这样即便是贴了隔离贴也起不到隔离贴原有的作用，但也多多少少能盖掉一点。
沈黎的身高和许一帆差不多，扶着一个浑身发热的Omega显得有点吃力，白思辰往前迈了几步想上前帮帮他，却被许一帆转头就瞪了一眼。
“你跟着过来干什么，他这样下午的课估计也不能上了，你还不去和你们班的班主任请假。”
白思辰什么都没做就被小O无差别的攻击，心里还觉得有些委屈，只好看着两人走远。
医务室门口放着专门的信息素及气味阻隔装置，这些就是为了在发生突发状况时防止室内的信息素外露特意安装放置的。
毕竟学校走动的人流众多，要做到不影响其他人，这些都是作为医务室必备的。
许一帆把沈黎扶到沙发边坐下，摸了摸沈黎额头的热度，问：“我去找找医务老师的台子上有没有抑制剂，对了你身上带手机了吗？让你家里人快来接你回去吧。”
第八十章
栾曦到的时候沈黎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跟着呼吸身体一起一伏，双眼闭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但微皱的眉头却彰显着他此时在睡梦中的不安。
Omega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栾曦在来之前就接到了沈黎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小孩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解释不清自己的情况，栾曦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他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
到了最后，还是旁边的许一帆看不下去，直接从沈黎手中拿过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沈黎的监护人吗？他现在身上有着隐性发情热的征兆，我们正在校医务室，您现在有时间来接他回去吗？”
事实上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沈黎的确不适合再留在学校，有着发情热的Omega不及时治疗或标记，任由这么一拖再拖下去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衡量的。
栾曦也的确没想到沈黎身上会突然的出现发情热。就在前几天，小孩看上去还很正常的和他在外面吃了晚饭后才回去。
但眼下让他再做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和严洁旭商量该如何应对。
栾曦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先把沈黎接回家。
在校医务室的老师指示下，栾曦在携学生外出那一栏上签了字。
“他的发情热出现的并不久，你们这些作家长的怎么不多多关心一下孩子，像他这样的情况前几天应该就有了先兆，这种时候不能大意，万一出了事，学校这边也很难解释清楚。”
说到底就是学校怕耽事。
栾曦在一边耐心地听完医务老师唠叨的话，另一边注意力却一直在床上躺着的Omega身上。
医务老师估计也看出了眼前这位Alpha家长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颇不认同的摇了摇头，“等他醒了在带他回去吧。前面给他吃了安定片，能暂时压着一段时间的发情热，抑制剂没有监护人的允许我们这边是不能擅自使用的。”
毕竟有些时候很难说，个别开放的家庭，Omega相反并不需要使用抑制剂，家人收到学校紧急的通知后直接出面替学生请了几天假，接回去与Alpha一起度过初次的发情期。
所以医务老师的工作也十分得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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