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默脉(近代现代)——木更木更/静水边

时间:2020-06-21 10:22:01  作者:木更木更/静水边
  林朝举着手机,动了动:【我吵你了?】
  【没。】林暮晃了晃掌心,他半坐起来,撑着脑袋,【输棋了?】
  林朝没什么表情,她本来就是个冷美人,下棋下久了后更加情绪不外露,输棋赢棋都一个样子:【一直输,没赢过。】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好几天了。】
  与其他年纪轻的棋手不一样,林朝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她对林暮几乎没什么隐瞒的,也不觉得丢脸:【歇几天,再输下去心态要崩。】
  林暮忍不住笑:【知道要崩说明没什么大问题。】他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问:【今天输的局?】
  林朝点头,她把手机摄像头往下挪了一点,拍的更清楚些:【你看得懂吗?】
  林暮摇头,他做手势:【早看不懂了。】
  林朝做了个“嗤鼻”的动作,她说:【安锦城都能看得懂我输哪儿了。】
  林暮的回答是朝天翻了个白眼。
  陆戎后来问过安锦城和林朝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暮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清楚,他这次做完实验总算有了两天假期,父母都在北京陪着林朝,回来也只有他一个人。
  陆戎放了暑假,除了烦恼志愿的事情外,两人基本24小时都黏在一块儿。
  “反正都提上去了,调剂就调剂吧。”林暮捧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西瓜,他伸出手,从沙发后面摸过陆戎的下巴,安慰道,“专业进去了能换,到时候再说。”
  陆戎捏过他的手,遮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对我还真放松。”
  林暮:“我这叫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陆戎笑笑没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林暮,又问:“姐姐怎么样了?”
  林暮坐到沙发上,他把腿翘在陆戎的腰上,漫不经心又有些赌气:“前阵子半夜天天找我求安慰,后来发现有更好的备胎了,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了。”
  陆戎无语,明知故问道:“安锦城?”
  林暮没忍住翻白眼:“除了他还有谁?时差都完美吻合。”
  陆戎:“……”
  两人的话题自然过渡到了“姐姐的绯闻对象”上面。
  老美会放圣诞节,安少爷去年年底回来的时候呆了挺长时间,正好林朝也在休赛期,两人发生了啥林暮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一点,但可惜时间紧迫,安锦城忙着回美国继续学业,林朝年一过就得回北京参加试训。
  之后的一些“八卦”林暮捕捉的也很辛苦,比如林朝输棋的那阵子,除了骚扰他这个弟弟外,安锦城也是对方的“坚强后盾”,以至于原本对围棋一窍不通的安少爷最近都能看得懂棋谱了。
  “安锦城也不容易。”林暮想起来还有些唏嘘,“他这也算是千里追妻了,我后来才知道林朝只要现场的棋局他都有去看,听说回头还做笔记,我姐试训下了没有千场也有百场棋了,笔记大概得有一本那么厚。”
  陆戎也是一副“不怎么敢相信”的表情。
  林暮继续道:“我姐而且事业型女强人,下起棋来六亲不认,安锦城当了我姐一年工具人了,没名没分的,我都替他心疼。”
  陆戎哭笑不得:“你就别胳膊肘往外拐了。”
  傍晚的时候方骆瑶打来了电话,意思是陈美花想人了,催陆戎回去,林暮干脆包好了西瓜,又拿了些别的水果,把自行车从地库扛上来,准备和陆戎一起走。
  他把西瓜挂在车把手上,一脚撑着地,催促道:“你快坐上来。”
  陆戎抱着樱桃盒子有些无奈:“我载你吧。”
  林暮回头看他。
  陆戎现在的身高大概有一八八,也不知道他怎么练的,肩膀线条跟模特似的,高三一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辛苦,原本还比较圆润的下巴如今连下颔骨都锋利了起来。
  林暮想了半天用什么词来形容,最后也只想到了一个——“男人味”。
  “你先坐上来。”林暮拍了拍后座。
  陆戎只能跨上去,他人太高,两条长腿没地方放,自然而然落在了地上。
  林暮把胳膊举起来给他看:“我搬了大半年尸体,看看这肌肉。”
  陆戎很给面子的看了一会儿。
  “你得再胖一点。”陆戎最后下了结论,他双脚踩着地,往前滑了两下,车子也跟着动了动,林暮差点没能扶稳。
  “你老实点。”他警告道。
  陆戎扶着林暮的腰,脑袋贴在他背上,闷闷地笑道:“还是我来吧,你坐后面。”
  林暮:“?”
  陆戎笑着嘟囔道:“这可是王子殿下的小南瓜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太忙了……一般更新我会在微博通知的,大家不要刻意等,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我再抽时间更一章!
 
 
第七十八章 生活(五)
  陆戎家里人口众多,林暮吃完了饭磨蹭半天倒也不好意思住下来,方骆瑶知道他两关系,每回见他表情都很姨母,这就跟四十多岁爱兜红围巾拍照片的妈妈们似的,八卦都成了本能,陆戎又像她半个儿子,儿子的男朋友当然得多关注下。
  方诺有些粘人,完全就像是林暮的跟屁虫,他大概是不知道房东和他暮哥的关系,偶尔还会吃陆戎的醋,觉得因为自己年纪小,才没法和林暮更亲近。
  “暮哥。”方诺盯着他问,“今年校庆你回校吗?”
  林暮开玩笑说:“钟和请我我就去。”
  方诺眨了眨眼:“我们新生提前去拿录取通知书时校长还挂着你的横幅呢。”
  林暮心想这不太正常了,钟和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榨取学生荣誉的剩余价值,绝不放过一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深刻贯彻“未来坤乾以我为荣”的方针。
  陈美花吃完饭要散步,她现在基本不认人,哪怕想起来了也是把陆戎当成陆铮年的时候更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直记得林暮,就是偶尔会搞错,像最早那时候一样,喊他“姐姐”。
  林暮并不会刻意去纠正她,没人时候喊几声也无伤大雅。
  “要不下次穿裙子出去玩?”林暮异想天开,女装在他这儿不丢人,只有0次和100次之分,他外表变化不大,除了眉眼变英气了些,出门只要和林朝站一块儿,别人就能知道他俩是双胞胎。
  陆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别了,美美好不容易搞清楚一两回,你一折腾又回去了。”
  林暮陪着祖孙两在桃花坞附近散步,那儿春天才桃花开,如今是栀子花的季节,花香更加馥郁漫延,近两年这边开了不少商业小店,马路两边到了晚上灯火通明,老洋房陷在里面,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夜晚的夏风说热不热,说凉快也没凉快多少,每一下都裹着湿气,轻抚在胳膊腿上,林暮圾着凉拖,在路边摊挑碎碎冰,霓虹灯的光影落在他的发顶上,像一幅画老旧的画报。
  陆戎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林暮侧着脸看他。
  “你要吃什么味道的?”他用苏州话问。
  陆戎说:“葡萄吧。”
  林暮掏了钱出来,买了三个葡萄的,他习惯性地隔着塑料纸把碎碎冰掰成两半,一手一个,让陈美花拿着。
  “冰吗?”他问美美。
  陈美花答非所问:“甜!”
  林暮笑起来,陆戎比他严厉多了,认真道:“你只能吃半个。”
  陈美花一脸受惊的表情,不忿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陆戎不为所动:“太冰了,你吃多了闹肚子。”
  陈美花气死了,假哭了半天,她已经没多少牙了,为了不浪费,边哭还边抿着碎碎冰的塑料管子,陆戎一直盯着她呢,见她抿完了半根,立马把另外半根拿到了自己这边来。
  “不许吃了。”他铁面无私地又强调了一遍。
  陈美花抽噎着,依依不舍地含着空了的半根管子。
  林暮看他们祖孙两互动是真的白看不腻,特别有意思,老的像小孩儿,小的却像个大人,陆戎虽然不说,但这高三的最后一年过的其实仍旧不轻松。
  方骆瑶和楚琳一个校外一个校内地帮忙,陆戎才勉强完成了学业,他平时不与林暮诉苦,但林暮心里不是不明白。
  陈美花在陆戎确定考上大学之后,奇迹般的醒神了那么几回。
  陆戎把录取通知书拿给老太太看,奶奶说不了太多话,手抖得有些厉害。
  “美美存了笔钱。”陆戎看着陈美花努力嘬着最后一点化了的葡萄汁,“给我上大学用的。”
  林暮问:“多少?”
  陆戎说了个数,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下:“不是很多,她存太早了,对现在的物价没什么概念。”
  林暮想了想,便有些明白过来。
  陆戎叹了口气,他抬起头,夏风吹得人心口都泛起了阵阵酸热来:“她知道自己不好了,很早就开始存这笔钱。”
  “她记起来就会去存一点,一直存到现在。”他低声道,“她什么都明白。”
  少年人已经长大了,很少再流眼泪,更何况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儿,流眼泪总觉得矫情了些,陈美花高高兴兴的,前一秒为碎碎冰假哭,后一秒就能因为路边的栀子花笑起来。
  她站在花树底下,朝着林暮喊:“姐姐!拍照!”
  林暮逗她:“拍你还是拍花?”
  陈美花真努力想了一会儿,说:“都拍!一起拍进去!”
  陆戎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他相册里存的最多的就是陈美花和林暮的照片,存不下了就去洗出来,搞成相册放在家里。
  “校庆你去吗?”陆戎问他。
  林暮乐道:“你怎么跟方诺问一个问题。”
  陆戎瞟了他一眼,有些不屑:“我和他能一样吗?”
  林暮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说你这是醋了啊。
  陆戎没否认,他平时看着沉默内敛的很,但其实独占欲特别强,高三最忙的时候每星期都要和林暮联系个五六趟,拐弯抹角地了解他那边的情况,只一年下来,林暮宿舍的舍友每天上几次厕所,他都能暗暗记在心里头。
  “医学生每天都跟狗一样。”林暮实话实说,“我整天除了课程实验,心里也就只能多装个你了。”
  他想到这里,斜睨着陆戎,警告道:“你上大学了才要老实点。”
  陆戎淡淡道:“你要不放心,我带着美美去上课好了。”
  “……”林暮就被这么给堵死了。
  校庆这事儿,其实陆戎和方诺不说,林暮也会去的,倒不是钟和请他,而是因为曹湛会去。
  至于曹湛为什么会去,是因为钟和这次校庆特意邀请的人就他一个。
  要是放三年前,有谁说曹湛会有大出息,大概全校的人都会觉得那人脑子做梦做坑了,不太正常。
  可曹湛还真就是有出息了。
  他高考文化分数虽然过了,但是因为没达到他想上的专业,被调剂去了雕刻艺术设计专业,而苏州又以苏工为主,木雕、核雕、玉雕全国有名,与苏绣一样,驰名中外。
  纪清文起初只是想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不需要曹湛成为大师,以后能当个学徒包工资就行,她儿子几斤几两当母亲的心里肯定有数,不求出人头地,能自食其力也挺好,再说曹湛家境优渥,对智残的儿子更没过多要求,只希望三观不走偏,做个善良质朴勤劳的人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曹湛最后主修了玉雕,每天倒弄石头,纪清文也随便他去,苏工讲究巧思,刀工细腻,浑然天成,曹湛除了上课每天敲石头外,还自己去外头拜了师父,结果好巧不巧的,居然被他拜到了高人。
  苏工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分南北派,北派以圆雕为主,就是大器件直接雕成东西,而南派则以浮雕著名,一块整玉上雕精品,不破坏玉本身的整体,只在其上做文章,更显功力。
  南北分化后,北派不少人都来苏南这边学手艺,苏州玉雕圈的中流砥柱如今也就五位,其他底下大大小小的手艺人也有不少,但圈里人最认的还是那几位大师。
  杨、蒋两位成名已久,手上功夫出的都是大作品,上过国家博物馆,名声斐然,下面龚、方、顾三位算是晚一辈,玉品精小,巧夺天工,龚、顾一个擅长雕猴,一个擅长雕荷,方大师则兼二者之长,猴荷都是一绝。
  “顾大师的荷清新,禅意,方大师则相反,荷花花瓣张扬肥润。”蒋天河如今是半个行家,他和曹湛也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在苏州工艺美院的校庆上认识了方大师,方大师看了曹湛的半块作品后就问了一句要不要去他工作室学东西。
  曹湛当时的反应很镇定,蒋天河倒是快晕厥了,他之前是怕曹湛被欺负,动不动空了就往工艺美院跑,两学校间的公交车司机都认识他了,每次都以为他是去看美院的小女朋友。
  “我是去看个傻子。”蒋天河在美院校庆那天又被拉壮丁似的去给曹湛撑排面,他没好气道,“我才没那么蠢的女朋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工玉雕大家当八卦看看哈哈哈哈
 
 
第七十九章 生活(六)
  总的来说,曹湛一开始的大学生活并没有高中那么美好,毕竟大学的社群更加复杂,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击溃坤乾所营造出来的乌托邦。
  曹湛虽然智力残疾,但也没蠢到分不出环境的区别和改变,他本来跟不熟的人话就不多,起初一定的沉默和距离还能唬住人,但渐渐来交流的次数多了,总会被人发现是先天不足的问题。
  人类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在坤乾,欺负他的只有蒋天河,到了大学后,能帮他的却也只有蒋天河。
  也幸好玉雕专业不已课堂教学为主,学生之间的社交也没频繁到能产生严重霸凌的程度,但曹湛一度也被孤立到,回去宿舍晚一点都会被锁门外的程度。
  他不明白很多东西,但却最明白恶意到底是什么。
  同学间的闲言碎语,零零落落望过来的探究又嫌恶的目光,没人在上课时愿意坐他身边,讲话永远都会被打断,练习时用的料子很难挑到好的,大多都是废料,甚至因为他家里条件不错,借钱不还,随意用他的物品这种事都屡见不鲜。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