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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直男(近代现代)——园有星

时间:2020-06-21 10:23:01  作者:园有星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忍不住哗哗叫,陈恋恋不住拿眼睛瞟贺征:“真的有这回事儿?为什么贺老师那次没骂人啊?”
  贺征抱臂,挑了挑眉:“谁说的,我事后当然骂他了,多危险啊。”
  “没有,”江昀哑声强调:“是我的错。”
  大家又哗哗乱叫。
  江昀脸都红了,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
  这难道不是贺征有耐心的表现吗?
  天知道他把旋律记完,回过神来,心慌慌地想要坐这儿过夜了……一转身看见贺征站在他身后的心情。
  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贺征还静静站了那么久。甚至为了不打扰他,让别的工作人员先下山了。
  久到江昀几乎生出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虽然事后证明,那只是贺征对于每一个普通创作者的尊重而已,不代表他喜欢自己,而是他人好,有教养,体贴温柔耐心。
  江昀在心里堆砌无数个赞美。
  “行了行了,”羽茜笑着说:“我不跟你争,你征哥最好行了吧?”
  江昀:“……不是。”
  “不好?”贺征调侃道,看着心情不错。
  江昀张口结舌,发现怎么说都是错,索性闭嘴了。
  这个话题就算过去,除了小禾还没听够,其他人都十分默契地转到别的东西上面。
  小禾以外五个人,陈恋恋瑞秋和江昀都算搞音乐的,真要说起来也有话题。
  江昀今天话讲的着实不少,赶上前几天的总和了,聊到快散场,小禾感叹了一句。
  “唉,要是江昀老师能唱歌就好了,我好想听那首《rabbit》啊。”
  江昀最初在网上火起来,就是翻唱这首《rabbit》。
  当时他穿一件白色连帽衫,眉眼干净温和,声音清冷缱绻,把这首非常安静,又暗潮汹涌的歌演绎得近乎完美。
  听众说,江昀站在无尽的冰原上,唱出了脚下无声喷发的火山。
  他早年很多粉都拿这首歌来证明他的天赋,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没能对得起这些曾经看好他的人。
  但江昀仍旧感激小禾提起这首歌。
  原来他真的还有人记得。
  “我唱给你听吧,音准可能控制不好。”江昀说:“祝你生日快乐。”
  “真的么!?”小禾猛地抬头。
  “嗯,”他转向摄像:“可以不拍这段吗?”
  贺征盯他很久了,眉间紧紧蹙着,似乎有不满。但江昀没看到,他最终也没阻止。
  见摄像问了编导得到肯定的回复,江昀轻轻敲起纸箱,唱道。
  “Every sentiment hangs around,
  No longer than a minute or two,
  I find I keep falling for love,
  But I can’t seem to follow it through。
  So run, little rabbit run……
  run, little rabbit run……”
 
 
第15章 
  江昀洗了个澡,浑身发热地站在镜子前。
  嗓子因为说了太多话,又有些刺痛。
  也许那瓶果酒的度数真的不低,他的兴奋感依旧在延续。
  唱得不太好。
  但他唱了。
  征哥也听到了。
  江昀出了卫生间,换了件干净T恤当睡衣,一会儿工夫听见阳台又有声音。贺征又在打电话。
  这次阳台门是关着的,他听不见通话内容,也没费神去听,觉得征哥好辛苦。
  也许是压力真的大吧,他烟抽比以前在剧组过分多了。
  江昀往床上一躺,第一百零一边思考要不要用经费换枕头。
  他做的蛋糕受到了一致好评,电饭煲内胆尺寸限制,做得不大,几个人分分就没了。江昀想着灶台上还没用的薄荷叶,惦记着什么时候做戒烟用的薄荷糖。
  要是想送礼物,就不能给人发现。
  但最近他常跟贺征一起活动,能抽什么时间做呢?
  这个念头刚刚盘旋了半分钟,江昀的意识就控制不住地沉下去,没了声息。
  也许是讲了那段回忆,他迟迟不肯休眠的大脑开始重复那个片段。
  四面白茫茫,他哆哆嗦嗦坐在雪地里,手冻得失去了知觉。
  视野里跳出孤独的紫色,孤独的蓝色,孤独的赤橙黄绿,它们一会儿像舞台灯,一会儿像空旷街道的流光,和凛冽的空气一起盛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碗里。
  江昀拿打蛋器用力的搅打它们,越发越大,最后成为了一团城堡那么大的彩球,把他埋了进去。
  憋闷感一点点侵占他的思维,他忽然看见了贺征。
  贺征突兀出现,举着一把黄色雨伞,遮到他头顶上,挡住了蓝色的雨。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看着江昀笑个不停。
  他说:“江昀,看,那儿有个傻狍子。”
  江昀回头,看着蜿蜒的雪径,在树后面看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动物。
  “那是鹿。”他坚持。
  “是狍子。”贺征说。
  “鹿,它有角。”
  “是傻狍子。”贺征嘲笑他。
  江昀被他感染,也傻乎乎地笑起来,笑着笑着,脚往前一步,把自己蹬醒了。
  “…………”
  江昀懵懵地爬起来,甩头。
  做的什么鬼梦……虽然的确有这么回事。
  那天贺征找到他,带着他坐缆车下到半山腰,再走回去。一路上贺征都在说你是不是傻,小学生都比你有常识,你是不是这个那个……
  江昀惭愧地嗯嗯嗯。
  最后他们看到一头傻狍子在树后面探头探脑,贺征那时候根本没笑,怒气冲冲地指着狍子说:“我看你就像它!”
  看了眼时间,一点半,但他笑清醒了,毫无睡意。
  回忆了一下昨晚这顿饭,江昀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失控了。他不该唱那首歌的。他应该等嗓子好了再唱。
  然而懊悔也没用了,仔细想想,唱得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反正贺征是个直男……
  但江昀忍不住又想,万一……万一呢?
  几天节目录下来,羽茜和贺征不像能擦出火花的样子。瑞秋和陈恋恋更不用说了。
  可是贺征很照顾他,就连瑞秋他们也常常起哄,好像给了他特殊待遇。
  江昀点开微博,切换小号,去自己的超话刷了刷。
  还在扯着那口锅不放。
  自己的粉丝好像都闭嘴了,只剩淘宝主播的粉还在他的坟头蹦迪。
  好的,清醒了。
  阳台外没声了,也没亮光,贺征估计睡着了。江昀想了想,索性起床,趁着睡不着下去做个糖吧?
  说干就干。
  薄荷叶捣成泥放在一边,一罐白砂糖倒下去,加水煮。
  水蒸气咕嘟咕嘟弥散开来,他关了灯,从耳房拖了个纸箱当板凳坐下。
  耳塞塞进耳朵,眼睛盯着煤气灶的火。
  没做完的demo在耳边分轨道弹奏。
  两遍听完,七分钟过去,他站起来想开灯搅一搅锅里的糖汁。走到开关旁,外面传来脚步声。
  江昀手顿了顿,默不作声后退两步。
  几秒后,他们亲手做的落地吊灯亮了。
  不太亮的黄光透过枝杈缝隙,在墙面上形成道道阴影。
  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喝点吗?”
  是羽茜的声音。
  “谢谢。”贺征说。
  江昀愣了愣,背后出了点热汗,同时又为自己之前的小小幻想感到羞愧。
  他在开关旁边站了一会儿,竟然还记得锅,转身把火关掉。
  他不敢贸然出去,又舍不得把耳朵堵上,遂把捣薄荷叶的小碗和小杵拿着,坐到了门边。
  这角度能看见一点客厅沙发,大部分被桌子挡住了。
  而贺征正好坐在沙发上,羽茜似乎和他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江昀能看到羽茜的脚,竟然还踩着高跟鞋。
  不知道有没有化妆,甚至弄个大全套出来。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适合这个综艺。”羽茜淡淡说:“看到你很意外。”
  “为了你来的。”贺征半夜起来,声音发沉。
  江昀胸口紧了紧。
  尽管他知道到贺征是说电影的事,还是不太舒服。
  沉默片刻。
  羽茜:“我知道,经纪人跟我说了。但是你班底都没扯起来,我不能担这个风险。”
  贺征:“是不能还是不想?”
  半晌,羽茜嗤笑一声:“贺征,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嗯?”
  “就是你认不清自己的态度,”羽茜:“你现在不是在求我办事吗?半句好话都不会说?”
  “不是说了,我为你才来的这个综艺。”贺征有点不耐烦。
  江昀心凉了半截。
  这不是两个普通合作伙伴之间会说的话。
  过于不客气,也过于亲密了。
  他们俩关系有这么近吗?还是……曾经交往过?
  江昀仔细搜索自己记得的,他俩的合作信息,却还是只有多年以前的一部电影。
  他蹲坐在黑黢黢地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捣薄荷泥,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烦躁像蛇一样从脚踝盘上来。
  他难耐地把脚|交叉怼上,自己跟自己搓了搓。
  外面又沉默了一会儿,听着还有杯子和液体的声响。
  羽茜:“你弄多少了?扬天的商总你问过了吗,你们不是关系好。”
  贺征:“他说等我的女主角定下来。但你工作室说要等扬天资金到位。现在谁还等资金到位?你经纪人不想让你上我的戏吧。”
  “哈,”羽茜笑了一声:“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要是有钱另当别论……不然让我等你?等到猴年马月?来,碰个杯。”
  杯子清脆的响了一声。
  羽茜叹了口气,慢慢说:“我说句实话你别不高兴,你刚起步,很可能亏。”
  贺征烦躁说:“亏不到你头上。”
  “我亏了时间。”羽茜停了停,继续说:“我帮你,看的是人情,你得拿出点态度来。结果你呢?万事不管,哄哄我说两句好话都不肯……你是不会吗?你什么不会啊?你就是不肯。”
  江昀手陡然重了两分,把手中的薄荷泥捣出了点声响,心想凭什么哄你。
  贺征不吭声,羽茜声音渐渐提高。
  “说着为我来综艺,你照顾我了吗?我知道你毛病多,我不如你你看不上我,结果你转头对个过气小歌手喜笑颜开的,给我面子了吗?”
  江昀竖起耳朵。
  贺征怒道:“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不想传绯闻。而且是你工作室亲自给我打电话,叫我注意分寸。”
  “你稍微绅士一点就会跟我传绯闻吗?”羽茜也不高兴了,俨然吵起来了。
  江昀忍不住加速了小杵,薄荷捣得叮叮响。
  羽茜不等他继续,抢道:“那你以为你跟过气小歌手就不会传绯闻吗?等节目一播你就完了我告诉你。”
  贺征:“说什么胡话!?”
  “别搞笑了,咱俩也不是没人说过,绯闻传出去了没?倒是你跟江昀,以前演那个垃圾剧,同框两三集,就有cp粉猛刷了,说你们配呢。”羽茜说。
  “……别恶心我了。”贺征说。
  江昀手抖了抖。
  他忽然心里慌慌的,不想再听。
  把耳机塞上,薄荷碟子搁桌上,趁两人说话不注意,一道残影蹿回楼上。
  他已经无暇顾及贺征和羽茜会不会看到他,厨房和楼梯离客厅有一小段距离,大概率不会。
  有一点响动也不会太在意吧,毕竟他们正吵得上头。
  江昀把门关上,重重舒了一口气,说不上什么滋味。
  酸苦辣咸,又带着点预料之中的怅然。
  别恶心我了。
  这一句反复在他脑海里回荡。
  这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偷听,为什么在听到他们提起自己以后还要凝神去听,这下好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江昀躺回床上,才感觉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湿了。
  他愤怒地把T恤扒掉,狠狠扔在地上,仿佛这样能让他出口气。
  就不能不喜欢吗?
  能!
  他塞上耳机。
  demo听得想吐,江昀换了首歌,是原唱的《rabbit》。
  当初会翻唱这首歌,自然是因为喜欢。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贺征,也没有暗恋的人。他从小长得好,在生活中颇受优待,家庭平凡幸福,颇有点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意气。
  因此他胆大妄为地向往了一场恋爱。
  哪怕会让他“All the blood and guts are exposed(血液和内脏一齐爆炸)”。
  江昀缩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觉得热。
  但他不敢掀开,他觉得有点怯了,更害怕脆弱而矫情的胃向他造反。
  他今天绝对不想惊动贺征。
  “别恶心我了。”
  去你妈的。
  “别恶心我了。”
  啊啊啊啊啊!
  江昀掀开被子跳起来,浑身炸毛,狠狠给了床腿一脚,结果踢到自己大脚指,窝在原地钻心疼。
  眼泪猛地砸在脚背上。
  过了能有十分钟,这阵不知道到底哪儿来的疼意总算慢慢褪去。
  江昀揉了一把眼睛,缓缓进卫生间冲澡。
  他出了一身汗,实在没法儿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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