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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哗啦啦摸出一把零碎的小玩意，在课桌上堆成一摞，最后掏了掏口袋：“没有了，就这么多。”
【小篱笆呗：你还想放多少啊宝贝，已经比女孩子的大号包包还能装了。】
【雨之歌：这也太棒了吧，男孩子也想要一个！】
【天穹之下：有这玩意儿谁还带包！出门短期旅行不是爽翻了？都不用拖个箱子。】
捷安还是第一次见路原口袋里所有的收藏，看看桌子上的小山包，一时被这个容量震惊了，连尾巴尖都不晃了。
沈眠蹲下来：“捷安想要一个吗？”
捷安摸摸自己的肚子，别说这个年纪的龙崽崽，就是成年龙和成年人对这种神奇的小包包都毫无抵抗力。
捷安抱紧爪爪，艰难地拒绝：“不，不想要。”其实特别想要！他可以把自己找
沈眠：“真的不想要？”
捷安小声：“……想要，可是怎么才能有小口袋？”
沈眠看看时间，牵起两个崽：“那我们剩下的半节课就改成手工课。”
传统育幼院只上半天课，四节半个小时的小课，通常包含一到两节才艺课，剩下的半天给龙崽们发泄精力，免得他们半夜不睡偷偷拆房子。由于启明专注于学业（穷，没有硬件设施），所以通常全上文化课，加上两个崽上课听话懂事，沈眠讲得又快，文化课进程比正常育幼院快了一两个小节。
因此每天的文化课少上一两节也没什么。
沈眠在自己的空间里看了看，他空间里原先有几块布料，这是他用五包泡面换来的，适合做衣服的早就分出去了，剩下的出于某种收集心理，一直塞在空间里没有拿出去，经历了换了身体引起的空间动荡，居然也没损坏。
沈眠拿出布料：“捷安喜欢哪个？”
两只龙崽一左一右趴在沈眠膝上。
捷安选了块米色的布料，这是一块水洗帆布，因为手感粗糙所以没被挑走做衣服，正好可以给捷安做一个包。
沈眠：“路原呢？”
路原：“我？我也有吗？”
沈眠：“当然，你们两个都有。”
路原拍拍肚子，“我就不要了，我和捷安各有一个就够了，但我喜欢这块布。”
他指了一个深咖色的单面绒布。
沈眠点头，拿出他的针线盒。
【草莓味营养剂：这是啥？院长是要开始什么高级操作了吗？难道要手工做一个包？】
【死亡光线：好像真的要手工做！请问有院长不会的吗？能打好看会做饭，养龙养草还养猪。请问这样的院长我可以养一个吗？】
【今天嗓子疼了吗？：养龙后面接个养猪感觉怪怪的，我们比猪能吃啊。】
【雪璐璐：我看到前半句还以为那个嗓子疼今天脑子没问题，后半句让我发现还是有问题的。】
在观众们呆呆围观的时候，沈眠已经在布料上划好了尺寸，剪开布料，开始缝包了！
沈眠一天到晚都冷恹恹的，别人说话论句，他说话论字，和所有的家务都有莫名的矛盾，然而坐下来穿线缝包，表情冷淡，姿势放松，全身上下都写着坦然、理所当然，于是直播间的观众也诡异地坦然，进而理所当然。
两个小时后，沈眠先缝好了捷安的小包包，内里分了小隔层。包身是米色水洗帆布，又从深咖色的单面绒上剪下来一块做包盖，米色布料作为背带。
沈眠拉起挎包的四个角，稍微拍了拍，挂在捷安身上。
漂亮的宝石小龙崽斜挎着自己的新包，欣喜地把挎包调整到身前，拿起来摸了好几遍：“谢谢院长！”
沈眠摸摸宝石龙的大脑门，“去玩吧，待会儿过来吃饭。”
路原拉着捷安：“走吧，我们去后院玩！”
沈眠拿起智脑，他已经播了将近四个小时，准备打个招呼就关闭直播，就看见弹幕刷得满屏幕都是，并不是抽奖刷屏，而是在吵架。
沈眠打开后台往前翻了翻弹幕，找到了引战的那条弹幕：
【幸运数字：嗯……主播好娘啊，第一性别好歹是男，为什么要这么娘里娘气？不能学一些阳刚点的技能吗？】
沈眠回到直播间，幸运数字这个ID还在，并且有新的ID帮着幸运数字说话，说来说去就是批评沈眠太娘。
沈眠戴上全息眼镜，镜片和细细的金属边框将他的目光滤得冷淡锐利。
真有意思，他被抱怨过面瘫寡言，也被指责过不近人情，还是第一次被用“娘”这个字来形容。
他高中的时候，学校闹幺蛾子要开什么女德班，高三年级几十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穿着女生校服坐在学校门口织围巾，全校上下几千人，又有谁嘲讽过一声娘？
沈眠：“你对娘的定义是什么？”
“男人应该玩星舰模型，女士应该和针线娃娃过童年？”
“你这么有本事，连性别都能下定义，为什么不去号召Omega退出军部，alpha滚出护理专业，beta退出领导阶层？”
直播间的观众没料到沈眠会直接怼，都有些愣了，混战的弹幕消停下来，十几万观众带着全息眼镜或者全息头盔，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能听见主播
沈眠抱起手臂，面无表情：“你不敢，所以你只能在直播间里发泄你的无能。”
直播间的观看数字终于突破二十万，界面上却干干净净，连一条弹幕都没有。
直到沈眠最后一句怼完，才有一条弹幕颤巍巍飘过：
【雪璐璐：有谁规定A爆了的男孩子不能做针线了吗？】
紧接着，原本像是被关掉的弹幕终于恢复了，【没有】两个字刷了一片。
沈眠怼完一波，余光正好看见贺醒走过来，想了想，还要追加一句：“你知道嘤嘤嘤的一律按猛兽处理吗？”
贺醒刚回来，听见这一句有点懵：“嗯？”
沈眠：“你会嘤嘤嘤吗？”
贺醒想了想，果断抛弃节操：“嘤嘤嘤。”
第20章 我侄子掉了
这龙嘤的太熟练了，而且毫无心理负担，沈眠问：“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叫？”
贺猛兽慢慢往后退了两步，“你确定要知道吗？”
沈眠：“不能问吗？”
即便对于很多龙族来说，传说龙也是万分神秘的一个属，在人类文明的育幼专业里，甚至没有一本涉及到传说属的专业书。这个属的秘密太多，官方也一直没有给出信息。
贺醒一边往后退，一边开口：“没什么不能问的，我这一族是可以咆哮的，但也能发出类似的声音，就是很少有龙这么叫而已。基本是用来撒娇卖乖和服软的，幼龙经常发出这种声音。”往往用来引起其他龙或者人的注意力，幼龙发出声音的对象往往是父母，但如果发出声音的是成年龙，那么讨好的意味就会更重。
贺醒解释：“其实大部分龙族都有这个习性，只不过声音不太一样，没什么好奇怪的。你看捷安和路原也是大型龙，每天不也喜欢在你身边腻着吗？谁在自己喜欢的对象面前不是个可爱的小龙崽呢？”
沈眠当然知道，捷安挨过来的时候会不自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个大型宝石发动机，路原顺毛顺到上头就会开始“嗯嗯嗯”。这世界上的所有种族，都有一套不外传的撒娇方式。
他好奇的是另一点：“那你会不会唧唧唧？”
贺醒一呆：“……不会。”
【糖醋排骨：嘤嘤怪就算了，唧唧怪是什么迷幻东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亡光线：我当场笑死过去哈哈哈哈哈院长的想法太神奇了。】
【闪开！雷霆万钧！：院长我会我会！我可以唧唧唧！院长养我吧，我每天都叫给你听，还能花式唧唧——】
【宝宝啊：院长真是恶趣味哈哈哈哈。】
沈眠有点失望，“那算了。”
贺醒：“……我这么大的龙唧唧唧的也不好听啊！”
沈眠面无表情：“难道嘤嘤嘤就比唧唧唧好很多吗？”
贺醒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肩膀一抖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贺醒忍着笑：“没什么。”
就是看他家沈院长顶着一张风雪不化的脸，用冷冰冰的嗓音说一串软哒哒的拟声词，特别、特别可爱。
【草莓味营养剂送出恒星×10】
【想辞职了送出恒星×100】
【草莓味营养剂：是这样的，我还想听院长唧，嘤也行。】
【火锅底料：呜呜呜我非常理解小哥哥的笑点，我快要被院长可爱哭了，他怎么浑身上下都是萌点。】
【死亡光线：他脸长得好，灵魂长得更好。他是吃可爱长大呜呜呜。】
……
帝都星第七军团住宅区位于最中心的一栋别墅里响起年轻军官的声音：
“他嘤嘤嘤！他嘤嘤嘤什么啊？！他真以为所有龙族都不知道他们成年庚辰种都对谁嘤嘤嘤吗？”
“你们不是死党吗？为什么不知道劝着元帅？是，帝国推进两个文明建交，他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需要表态，但需要他这么表态吗？！”
维克被气得连社交恐惧症都快好了，完全无视了沙发上的三个成年龙。
沙发上从左到右，依次坐着少将、中将、前两天刚升职的上将，一排三个军装整齐的成年龙族双手放在膝盖上，呆呆看着维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昭星辰顶着三星两花的中将军衔瑟瑟发抖：“我好怕啊。”
三星一花宗池：“你怕什么？”
昭星辰：“维克会不会骂我们？”
言涣：“你清醒一点，小维克已经在骂我们了。”
他摘下自己三星三花的肩章塞进口袋里。
昭星辰小声：“你摘肩章干什么？”
言涣想了想：“可能这样有尊严一点。”
宗池和昭星辰看看维克的中校肩章，默默把自己的肩章摘下来：“嗯，你说得对。”
做龙啊，就是不能太有偶像包袱。
维克打开猫眼直播，看了看直播录屏视频下的评论，越想越气：“一个个的从来不省心！”
昭星辰小声：“他那什么，不就是卖脸吗？长得好看的皇太子殿下很喜欢人类，多符合政策，多好的龙设。”
宗池拼命点头。
言涣闭了闭眼睛，心想：完了，好端端的提什么龙设。
果然，维克冷笑一声，戳开一条评论，把智脑怼到三个将军面前：“龙设？他以前难道不是英俊勇敢有担当的帝国之刃龙设吗？硬汉形象，现在呢？他前段时间给自己炒绯闻，今天就当众嘤嘤嘤。”
“他那是卖脸？明明就是想卖身！”
三个将军同时往后仰，用力点头：“对对对，他不要脸！”
维克想了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连孩子都要编出来了，到时候陛下问起来我怎么交代？得找个人在元帅身边劝劝他。”
维克自己虽然是随行官，但作为文职，并不随着贺醒出生入死，算不上贺醒的心腹，更谈不上左膀右臂，在贺醒情况特殊的时候贸然前去显然不合适。
维克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三个龙身上。
整个帝都，这三位是元帅最信任的龙，但是没有一只正经龙，非要选一个，那也只有言涣能去了。昭星辰中将去了只会吃穷沈院长，宗池少将去了只会元帅一起掉节操。
维克缓缓开口：“言涣上将。”
言涣龙躯一震：“小维克？”
“我会替您写一份调遣申请，能请到几天不清楚，希望您能到元帅身边去劝劝他，”维克加重语气，“不要再骚了！”
“他丢龙都丢到隔壁人类去了！”
言涣：“……”
小维克不了解贺醒，不知道这有多难。
维克收起智脑，准备送三个将军滚蛋，把三个将军赶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面无表情地说：“对了，如果可以请帮我带一张院长的签名，我是他的忠实粉丝，告诉他我会一直支持他的，谢谢。”
言涣：“……哦。”
咔。
维克关上门。
言涣：“……”
小维克你没有心。
两天后水都星启明育幼院
沈眠的两头红猪已经长到六十多斤，膘肥体壮，每天都活蹦乱跳，撞塌了猪圈的矮墙，沈眠和贺醒不得不半夜起来，一人拎起一只丢进后院的大坑里。
贺醒：“还好昨天捷安和路原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不然这几只猪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坑的位置很隐蔽，沈眠并不知道育幼院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坑：“这是什么？”
贺醒咳了两声：“前几天给他们买了一本寻宝的儿童故事，捷安就拽着路原来这里刨了个坑，挖了一堆石头回去，洗干净放在床底下了。”
沈眠：“你就没阻止他们？”
贺醒叹气：“我一看这两个崽，就舍不得拒绝他们。”
沈眠低头看看坑，缓缓开口：“不对，我昨晚给他俩洗澡，没在他们身上看到泥。”
贺醒火速坦白：“我想给捷安做个吐息示范，不小心在地上砸了个坑。”
他前两天终于能在龙形下保持正常的智商，带着两个崽趁沈眠不在育幼院上天玩了半个小时，回程的时候太高兴，一口雷霆把地上砸了个大坑。
沈眠：“……”
贺醒：“生气了吗？”
沈眠想了想：“如果你唧唧唧的话，就不生气。”
贺醒在叫还是不叫之间左右徘徊，好在智脑的震动及时拯救了他。
贺醒迫不及待地拿起智脑，“我先接个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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