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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池喝了一口
“比如我今晚我心情不好，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但是如果是两个人，你就要想，对方今晚想做什么，要不要陪对方吃饭，心情不好会不会影响对方之类，一个人就自由，你不用想那么多。”
“那你这就没有服务精神了，还是做服务行业的，没一点悟性，人在一段恋情里从头到尾舒舒服服的没可能，哪有完美的爱人，除非另一个人迁就，那就得把感情跟其他分开，把对方当成上帝，各取所需而已，别想太多。”
顾青池摇了摇头。
“做不来，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陈酒擦了擦桌子，把抹布放到一边，在顾青池身边停下。
“诶，我有个朋友，是做设计师的，开了个淘宝店，前几天跟我说缺模特呢，我给你联系一下，你去试试，赚那钱虽然不长久，多少是笔外快。”
顾青池转过头抬眼看他。
“女的？”
“那这还能是男的？”
“那是人家叫你去吧？”
“是叫我去，我不寻思都能叫我去，那你不更可以，那活累，我可不想做。”
“行，谢了，兄弟。”
“得，我卖她人情，你这还得谢我，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不亏。”
顾青池知道，陈酒肯给他牵线，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个情，他承了。
他扯了下嘴角，把手里的酒一口闷了，然后反手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起身走了，该干活了。
陈酒吹了声口哨，顾青池回头，看见他比了个大拇指。
“酷。”
顾青池眉眼舒展开，这些天的郁色一扫而尽，无声的勾起了嘴角。
看的陈酒跟领班楞了一下。
他把擦好的杯子放到后面的柜子上。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要是个女的，我就收心了。”
*
如果这事儿能成的话，算是解了顾青池的燃眉之急。
来钱快又多的活实在不多。
顾青池的学历很大的限制了他的可选择范围，他身份证上的年纪是22岁，不算很迟，原本还计划着去考个大学，但是学历这种事情又急不来，很多东西又不能立刻准备好，只能搁置一下。
平时的确也陆陆续续会有人来联系问他有没有意向进入娱乐圈，接不接拍摄之类。
不多，也构不成困扰，主要是他生活的圈子很小，平平静静安安稳稳，跟这些行业基本没有联系。
自己本身没有意向的话，很少有人会因为一个人好看就去随便建议他应该去做偶像之类，一般人看过惊艳一下也就算了。
顾青池能遇到那么几个，还是因为他工作的餐厅旁边就有个影视基地，不少电影跟节目的拍摄就在那里进行，相关行业的人自然就多。
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一般也不会在大街上随便逮人，很久以前这个行业刚兴起的时候可能还会有这种在大街上碰见好苗子就上去打招呼的事情。
而现在训练生的培训已经很完善了，个个都好看，唱歌跳舞也都能来，时时刻刻都有新鲜的血液涌入，没必要。
实在看见条件特别好的了，顶多也就在心里感叹一下可惜了。
小公司底蕴不足，经纪人遍地撒网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五成是骗子骗钱，四成是小经纪人出来骗色，还有一成才是新入行的经纪人病急乱投医。
顾青池信不过，也没时间去一一分辨。
美是稀缺资源没错，变现也需要门路。
再说了，没到份上，顾青池也不想随便进入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顾青池说缺钱，很多人都会开始惊讶，接着就开始瞎几把胡说，说他应该进娱乐圈，指定赚钱。
娱乐圈又不真是个圈，谁都能跳进去，哪行都不容易，谁都知道娱乐圈赚钱，每年也有那么多人跳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
顾青池不觉得自己会有多特别，上天从来就没有过多的偏爱他。
*
陈酒推荐的朋友很爽快。
告诉顾青池她这些天就在附近的摄影棚里拍摄，有空就可以过去直接面谈。
摄影棚就在附近，坐公交只有三站。
顾青池得到答复就过去了，到摄影棚的时候有个戴眼镜的女人在门口，看见他就摘了眼镜朝他招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睛一亮。
“陈酒真没骗我，是个衣架子，你是他朋友，我年纪肯定比你大，叫我一声红姐就行。”
然后就招呼他到了摄影棚里，摄影棚里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非常忙碌，助手在不停调整打光，模特一直在变换姿势，闪光灯几乎一刻也不停。
旁边是一排落地衣架，上面挂满了还没有拆封的衣服。
红姐直接切入了正题。
“要是行的话，你有空的时候过来拍，我们这些天都在这，这摄影棚租了一个月，至于价钱，你以前有拍摄经验吗？”
顾青池摇了摇头。
红姐沉吟片刻。
“按惯例，新人价钱是要压一些的，我不赚那个钱，给你跟其他模特一样的价格。”
顾青池道谢。
红姐又道。
“我们按件算钱，约的模特都是七百一件，你是刚入这行，肯定不如别人快，这个急不来，慢慢来，我给你三千块的保底。”
红姐的店正在转型，约的模特都是小有名气的，这个价钱给顾青池其实已经非常良心了。
她看了眼顾青池，又改口。
“五千，保底五千，你今天就开始怎么样？”
“可以。”
红姐领他到了化妆室，化妆室很大，里面都是人，提着箱子来来往往的化妆师，还有或站或坐的人。
“我们租的是最右边的那个摄影棚，没有专门的化妆室，我们的模特都在这。”
红姐指了指右手边。
“今天隔壁有直播节目的，听说是个真人秀综艺，在网上好像还挺出名，所以人多了点，也不知道摄影棚有什么好直播的。”
模特界跟演艺圈有壁，红姐自己就是个设计师，对模特这行还算熟悉，有名的模特都能如数家珍，对当下正流行的综艺，还有正当红的流量小生小花都不熟悉。
顾青池老年人生活，智能手机被他用成老年机，红姐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在智能直播球被发明出来之后，综艺以直播形式进行越来越受欢迎，尤其是真人秀，观众喜欢看那些明星面对什么事情的时候真实的反应与细节。
拍摄也不用跟以前一样扛着长枪短炮一路跟着了，只需要组织好工作人员就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智能直播球太贵，只有几个财大气粗的节目组配备上了。
其中就包括节目《寻宝》
顾名思义，这个节目就是个大型寻宝游戏。
前一期的场地是个小型游乐场，财大气粗的包了场，这一期可能没了经费。
影视基地的摄影棚，地方可能不怎么样，但一定贵的很。
第6章 综艺
寻宝是最近非常火的直播综艺，分剪辑版跟直播版。
剪辑版会在电视台播放，收视率不错，但是算不上特别好。
它最为人所称道的是直播时候的观众数量多到堪称恐怖。
常驻嘉宾里原本有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本来没什么水花，经过几期节目之后，现在硬是凭着这一档综艺勉强跻身二线。
另外几位也是人气暴涨。
它的形式其实很简单，每一期节目组都会设计剧本，然后根据剧本背景选择合适的场地，场地里安排工作人员当npc。
参与者分为两队，在圈出的游戏场地寻找线索，根据线索找到宝物所在地，先找到宝物的一队获胜。
上一期的主题是游乐场，工作人员全都扮做卡通人物。
这一期的主题是摄影棚，工作人员扮做摄影师化妆师还有模特。
剧组依旧大手笔，租了几乎所有摄影棚，但还是有几个摄影棚早些日子就已经租出去了。
那也没什么大问题，绕过不去那几个摄影棚就好。
*
顾青池被红姐交托给了化妆师，化妆师也挺有名气，这时候早就化完了其他的模特，看到顾青池非常欢迎。
她拿着化妆刷，盯了顾青池半天，为难道。
“这没什么好化的啊……”
红姐倒是有点主意，她的店里最近跟风出了一个暗色系列服饰，主要元素就是丧文化。
“我想要颓废的那种风格，我新订了一批衣服你知道吧，全是黑灰，现在年轻人喜欢这个，就配它们的那种感觉。”
化妆师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她跟红姐私下里也认识，经常交流。
“闭麦吧你，跟我说多少天了，天天说天天说，我清清楚楚的。”
说着让顾青池坐下，去打量他的脸，自言自语道。
“肤色没什么需要调整的，没什么血色，就是白，头发也可以，啧啧，真有光泽，唇色太红了？不不，暗色系里有点艳色挺好的，有反差。”
一旁的红姐想象着新做的一批衣服被顾青池穿上身的效果，迟疑道。
“那好像也没什么好化的？”
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什么像样。
化妆师想了一会儿，拍板决定。
“先换衣服看看。”
红姐年纪大一点，大半辈子都在跟衣服打交道，别的她不懂，当下流行的风格还是懂的，什么配什么扫一眼就知道。
马丁靴黑外套还有工装裤，烂大街的搭配。
衣服小配饰非常多，外套上背后是个骷颅头，前襟上挂着条细细的链子，工装裤的口袋数不清，马丁靴倒是没那么花里胡哨。
全套都塞给了顾青池，更衣室就在旁边，顾青池也不废话，拿着衣服直接就进去了
几分钟后出来，给人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换了套衣服，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原先就是简单的白衬衫跟裁剪恰到好处的黑裤子，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现在穿上这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潮流的衣服，气场更强大，连美都美的有攻击性了不少。
比起样貌，红姐更关注人的身材跟气质，顾青池身高一米八三，上身跟下半身比例极好，宽松版的裤子在他穿着有点短，露出一截脚踝。
红姐帮他把裤子上调松紧的绳子系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
“绝了，这身材，这比例。”
她给顾青池拿了两个戒指，还有一条手链，全戴在右手上，还有根很长的项链，左手给他戴了一只半掌半指的手套。
就是这么多的配饰，全部堆在一起也没有违和感，竟然意外的非常漂亮。
虽然感觉不错，但是她总觉得有点违和，她上下打量了顾青池一会儿。
顾青池站的挺直，颇有种她前天看的英剧里边贵族的感觉。
“你跟陈酒是同事吧？看这站的，都成习惯了。”
那餐厅确实锻炼人，里面的服务生个个站姿挺直，气质出类拔萃，但红姐要的不是精神，是颓废。
她皱了皱眉。
“状态不对，你这样出来的片子要打个折扣，你想象一下那种慵懒的感觉，别站这么直，其实也不是慵懒，就是那种，更负面一点的情绪，丧，暗黑。”
红姐讲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她比划着。
“就是，感觉生活毫无希望可言。”
顾青池理解了一点，他有一段很负面的时候，那两年差不多一直就是这种状态，什么都不想做，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累，就连现在还经常会情绪低落一段时间。
现在要进入这种状态也非常容易，他稍微设想了一下他没有成功离婚的情景。
效果立竿见影，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肩背放松，腿也微微弯曲，靠墙站着，惫懒的仿佛没骨头一样，敷衍的抬了下下巴，问道。
“有酒吗？”
红姐异常惊喜，她还真有，是今天打算当礼物让顾青池带给陈酒的，现在也不管了，拆了礼盒就把那瓶酒递给了顾青池。
顾青池接过来看了一眼——伏特加。
他直接咬开瓶口，灌了一口。
有酒液顺着脖子流进锁骨下面。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无论是模特还是其他的工作人员。
化妆师愣了半天，脸慢慢红了。
她招呼顾青池坐下。
“过来，我给你画个眼影什么的。”
她这次花的时间很长，旁边的模特跟工作人员都陆陆续续进了摄影棚，等她化完，充当化妆室的摄影棚就没什么人了，基本上都在那边的摄影棚开始拍摄了。
只有红姐，顾青池还有化妆师。
摄影棚光线不是很好，有点昏暗。
顾青池靠墙侧站着，一手拎着酒瓶，一条腿弯曲着，只用一条腿支撑着自己。
红姐嘱咐了一句。
“别喝醉了，今天最后拍你的，我现在过去看看，等空了，一会儿过来叫你。”
她走的时候还拽走了化妆师，整个摄影棚里面就只剩了顾青池。
*
另一边，节目正热火朝天的进行。
mc一共四位，每一期都会请四位嘉宾来参与游戏。
mc中有两位常年担任队长，一位是视帝，担任红队队长，出演的电视剧收视率都不错，业界口碑也很好，老大哥一般的存在。
还有一位是流量明星，担任蓝队队长，选秀出道，整体素质不错，唱跳俱佳，综艺感很强。
直播间有工作人员在旁边解说。
“目前蓝队在探索路上越走越偏，离我们设置的线索点背道而驰，马上就要走出我们圈定的场地了。”
“虽然前面还是摄影棚，但是众所周知，我们节目组是个穷单位，所以蓝队前面的摄影棚还有几个没有租下来，如果误入这些地方，是要扣分的。”
第7章 拍摄
这个摄影棚放了镜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物，看起来是充当了杂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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