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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婚姻ABO(近代现代)——木三观

时间:2020-06-23 09:30:52  作者:木三观
  伏心臣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就算我心里有病,你也不会离开我、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也不会抛弃我……”岳紫狩低声说。
  伏心臣心中一跳:他确实答应了。是上一回他找岳紫狩摊牌的时候,听到岳紫狩痛述童年阴影的时候,心软答应的。
  伏心臣答应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此刻的懊恼也是真心实意。
  岳紫狩沉声说:“如果让你出了院门,你就会离开我了吧?”
  伏心臣闷声不语。
  伏心臣的沉默并非默认,他只是纠结。
  他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但在岳紫狩眼里,伏心臣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
  这份沉默犹如刀子一样割伤了岳紫狩的心脏。
  岳紫狩的心头几乎滴出血来。
  伏心臣犹自沉浸在纠结之中,没有留意到岳紫狩的表情变化。
  岳紫狩那张温柔的假面已经绷不住了。
  画皮划然而脱,便是厉鬼。
 
 
第62章 
  伏心臣抬起头时,再看岳紫狩的神色,一颗心便骤然慢了半拍。
  岳紫狩,看起来不一样了。
  脸庞还是那样的脸庞,是极俊朗的眉目,然而,这依旧的剑眉多了萧飒,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神也添了寒气。
  一样的脸,气质却迥乎不同了。
  尽管是假装温润的岳紫狩也能偶尔让伏心臣感到压迫,更何况是冷下一张脸的岳紫狩呢?
  伏心臣下意识地感到惊恐,犹如忽而听到风声的兔子,撒腿就跑。
  然而,这只兔子恐怕不够机敏,闻风而逃的那一刻,就已经晚了。
  早就已经跑不掉了。
  才刚转身迈出去一步,脖子就被拎着了。
  大自然的法则,兔子跑不过狼。
  狼的四肢修长而匀称,长吻藏着尖牙,可以轻易咬碎猎物的骨头。
  兔子柔软而温暖,最大的武器就是那双修长有力的腿,但在狼的压倒性体型面前,这强健的后肢似乎也毫无用处了。
  拼命乱蹬的长腿,不但毫无伤害力,在这个时候,似乎还显得很可爱。
  岳紫狩犹如叼着猎物而归的狼一样将伏心臣带回紫台里。
  紫台里昏灯黑火,伏心臣什么都看不清。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怕黑,但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害怕这一片黑暗。
  然而,他又不觉得开灯会更好。
  怕把灯开了,一切清清楚楚,反而还更怕人呢。
  伏心臣自欺欺人地闭着眼睛,因为惊吓而发抖、流泪。
  岳紫狩吻伏心臣的眼角,舌尖舔到了泪水的咸味,哑然失笑。
  “都吓哭了?”岳紫狩说,“这么怕?”
  伏心臣说不出话来,只闭着眼睛。
  岳紫狩放开了他。
  伏心臣躺在地上,感觉到岳紫狩不再强硬地押着自己了,怔忡了片刻。
  “怕什么?”岳紫狩说,“我不会伤着你的。”
  伏心臣闻言失神了片刻。
  当艾妮奉劝伏心臣远离岳紫狩的时候,伏心臣言之凿凿地说岳紫狩不会伤害自己。
  伏心臣虽然已经不太相信岳紫狩的话了,但岳紫狩这一句,始终还是说进了伏心臣的心坎里了。
  伏心臣的心咚咚跳,声音颤抖:“我……屋子里点儿闷……我不舒服……”
  岳紫狩闻言一怔,从地上坐起来。
  岳紫狩走到墙边,慢慢推开了窗,窗外便透进来了柔光的风。
  岳紫狩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长,犹如一个巨大的兽物。
  伏心臣在阴影里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岳紫狩,但逆光中却是模糊一片。
  “你打算把我怎么样?”伏心臣问。
  这话说完,伏心臣都震惊于自己声线里的冷静。
  他明明应该感到害怕、不安、慌乱的。
  但不知怎的,伏心臣就骤然冷静了下来。
  “我对你一直都只有一个打算。”岳紫狩回答。
  伏心臣忽而觉得昏沉,胸腔里涌出一股迷乱的热气。
  依恋症……
  是依恋症!
  伏心臣的依恋症发作了。
  刚刚骤然的胸闷心悸、惊悸落泪,恐怕都是发作的前兆。
  只是伏心臣遭逢意外,因此没有发现罢了。
  伏心臣的皮肤变得异常滚烫,意识一片模糊,似乎把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岳紫狩。
  他扑到岳紫狩的怀里,贪恋地呼吸着雨锈般的气息,就像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那样。
  岳紫狩感受到了伏心臣突如其来的热情,一颗冰冷的心顿时澎湃,全身心陷入了狂热的欢愉之中。
  “你还是爱着我的。”岳紫狩叹息着,紧紧拥抱着伏心臣,“瞧你这样,根本就离不开我吧?”
  伏心臣浅浅地应着,仿佛梦呓一般,话语含糊不清。
  岳紫狩却似吃了蜜糖一样甘甜:“这样也好,我也根本离不开你。”
  若说这座私人庭院是无名山的禁地,那么紫台便是私人庭院的禁地,而那所藏在镜子背后的卧室就是紫台里的禁地,禁地之中的禁地。
  这禁地里最大的家具就是那张百子床,是精心定制的最美的婚床。此刻,床帐摇动,床旁还放着并蒂莲,莲花瓶子里水波荡漾,嫩白的花瓣颤抖不已。
  室内的血腥气混合着缅栀花的馥郁,完全覆盖住莲花的清香,暗室里的气息变得混浊而旖旎。
  到了翌日的清晨,伏心臣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躺在了暗卧室里。
  卧室里收拾得很整齐了,瓶子里还养着一株新鲜的并蒂莲。
  伏心臣感到身体十分酸痛,尤其是颈后疼痛不已,他才隐约记起昨晚的荒唐来。
  他太阳穴不禁隐隐作痛:居然……居然在那个时候发病了……
  他尝试着直起身体来,却感到腰肢极其酸痛,低头一看,身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岳紫狩总是很爱惜伏心臣的身体,除了信息素的标记,他并不会在伏心臣身体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现在看来,这份温柔也是假的。
  岳紫狩实际上十分暴虐,万分乐意在伏心臣身上留下记号。
  光是脖子后的咬痕,根本不足以让岳紫狩感到满足。
  被岳紫狩做到昏睡也不是第一回 了,但每回自己醒来,身上都是清清爽爽的,还穿着洗干净的衣服,十分整齐。
  而这次呢?
  伏心臣是裸着醒来的。
  他身上未着寸缕,只盖着一张薄被。
  如果不是怕他着凉,岳紫狩恐怕被子都不喜欢给他盖着。
  岳紫狩喜欢看他毫无保留的样子。
  伏心臣怔在床上: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岳紫狩。
  伏心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左脚脚腕上扣着一圈圆圆的东西,他仔细一看
  ——居然是脚铐!
  他被拷在婚床上了!
  伏心臣怀疑自己看错了,俯身凑近,确认脚上系的脚铐无疑。大约是怕脚铐会伤着伏心臣的细皮嫩肉,脚铐边缘还裹了一层软绒,用以保护伏心臣皮肤。
  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岳紫狩细心体贴……
  脚铐用金属线连着床脚,上头还挂着几个精致的金铃铛。
  伏心臣发现金属线并不长,只够他下床在屋里活动,想要出房门应该不是可能的。
  伏心臣更觉得心焦,连忙下床。
  只他刚抬腿,床脚上悬着的金铃铛便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这铃铛声旋即引起了屋里另一个人的注意。
  岳紫狩很快推开了镜子门,走入了暗卧室,并看到了站在衣柜旁边的伏心臣。
  伏心臣下床的第一件事是去衣柜找衣服穿。
  结果衣柜打开,只有枕头被子,并无一件衣服。
  岳紫狩还是那温柔的样子,丝毫不见昨晚的暴戾,笑笑问:“你醒了?想要什么?”
  伏心臣戒备地往衣柜边上躲了躲。
  虽然说彼此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伏心臣还是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裸露身体。
  他躲在柜子背后,闷声说:“我想要穿衣服。”
  “有这个必要吗?”岳紫狩问。
  伏心臣愣住了。
  他没想到,岳紫狩会这么回答。
  他刚刚看到岳紫狩温柔和煦的神情,居然还误以为岳紫狩变回之前的样子了,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在思索间,岳紫狩已经走到了伏心臣的面前。
  伏心臣的身体在岳紫狩面前一览无遗。
  岳紫狩认真地说:“你这样真好看。”
  伏心臣一下觉得更失措了:“我……我冷……给我穿件衣服吧。”
  岳紫狩偏了偏头,神色看着居然还有点天真:“有被子。”
  伏心臣噎住了。
  岳紫狩还走到了床边,将薄被拿来,盖在伏心臣身上,细心地给他裹住,一脸认真地问:“还冷吗?”
  岳紫狩看起来太认真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像孩子一样的天真。
  伏心臣产生了一种感觉:岳紫狩是真的担心他冷,而不是别的。如果伏心臣说自己还冷的话,岳紫狩真的会在这大夏天拿一张棉被把伏心臣裹起来。
  这个认知让伏心臣产生了疑惑和无力。
  伏心臣便裹着薄被,坐到了床边,用动了动脚:“你为什么把我锁起来?”
  岳紫狩仍是认真的样子:“怕你跑了。”
  “你能把我解开吗?”伏心臣试着问。
  “你能答应不跑吗?”岳紫狩问。
  “……”伏心臣定住了。
  他不想骗岳紫狩,也知道自己骗不过岳紫狩。
  伏心臣忽生一种无力感,靠在了床上,微微喘着气。
  岳紫狩察觉伏心臣的异样,便用手细细摸索伏心臣颈脖上的标记,神色变得晦暗起来:“又发病了吗?”
  伏心臣还没回答,雨锈味便随着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伏心臣觉得自己没发病。
  他觉得有病的应该是岳紫狩。
  但伏心臣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闻到那股雨锈味的时候,伏心臣就已经沉溺进去了。
  这几天,伏心臣都被迫住在了暗卧室里。
  伏心臣的活动范围就是一个小小的卧室以及卧室附带的卫浴。他唯一接触外界的渠道是窗户。他打开窗户,面对的是朱楼绮户、群山叠翠,风景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但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真的是应了老套至极的那句——你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叫你的。
  伏心臣看着窗外,迷茫了一会儿,又会自顾自地想:岳紫狩总不能一辈子把我关在这儿吧?就算他想要这样,也是不能够的。别人也就罢了,我爸妈是肯定会察觉异样的……还有那个狂花山人,他看起来也是个怪人。以他的性格,恐怕也不会轻易放岳紫狩清静。
  他忽而又想起萧医生。
  萧医生当时用冷静的语气说伏心臣是离不开岳紫狩的。
  萧医生说的时候,语气极其笃定、不带感情,就像是宣布一个显而易见的诊断结果一样。
  伏心臣垂头看着系在脚腕上的镣铐:我是离不开岳紫狩的……仅仅因为一个镣铐吗?
  岳紫狩在私人庭院里独居,那是他习惯了的事情了。
  他很喜欢看见伏心臣,但他不会将所有时间花在暗卧室。
  他有时候也要出去工作、或是应酬,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在紫台。
  就算不呆在暗卧室,他也会时常在明卧室里带着,间或站在镜子面前,深深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丑陋不堪的自己。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岳紫狩似乎放弃了掩饰自己的病态了。
  他不再避讳地在对方面前脱下衣服,露出满身经文、还有那充满欲望的表情。
  他也不再故作从容,他总是很迫切,看着伏心臣的眼神里充满热度。
  他又不说什么佛法了,情到浓时,连那串佛珠都能用来做亵玩之事。
  岳紫狩有时候像一头凶狠的饿狼,恨不得将伏心臣的皮肉都撕咬下来,疯疯癫癫的。
  但有时候,岳紫狩又很安静,神态天真,似个孩子一般。伏心臣随便说点什么,他都认真地听着。
  孩子似的岳紫狩甚至会把头靠在伏心臣的膝盖上,用撒娇似的语气说:“你不要离开我。”
  听到这示弱似的话语,伏心臣甚至忘记了自己才是“囚犯”,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轻柔地抚摸岳紫狩的脸颊。
  伏心臣也算是佩服自己了,明明自己是被锁着、被欺负的那一个,却对欺负自己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同情。
  明明受够了岳紫狩的欺骗,但当岳紫狩眼神澄澈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
  明明骨头都要被折腾得散架了,但伏心臣却更担心岳紫狩的健康。
  岳紫狩露出孩子似的懵懂,把头靠在伏心臣肩上。
  伏心臣有些担忧地看着岳紫狩:“你还有在看医生么?”
  岳紫狩脸上天真的表情瞬间消失了,语气变得冷静:“你说精神方面的医生吗?”
  伏心臣没想到岳紫狩变脸那么快,定了定神,才说:“是……你答应过我会配合治疗的。”
  “是的,你也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岳紫狩话音冷冷的,但表情还是微笑,看起来十分诡异。
  伏心臣的心悬起来,生怕岳紫狩又发狂,便小心翼翼起来:“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听到这句话,岳紫狩眉目顿时柔和下来:“夫人对我真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关心我。”
  伏心臣竟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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