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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苏季钦

时间:2020-06-23 09:41:21  作者:苏季钦
  他凭什么啊?
  两人充满怨念的经纪人怒目相对,目光交汇,在空气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说起来,陈姐,你们机场和路上有被人拍到吗?”
  “被拍到又怎样?难道他们见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蒋星盼微笑:“那倒不是,但你家粉丝看到了能不搞点事情?”
  “你们家粉丝搞得事还少?”陈青泉呛他,“被拍到也不怕,最近在蔺遥剧组发霉,一点热度都没有,我提前谢谢你们。”
  两人意有他指。粉丝爱撕爱闹是不假,但团队背后的舆论引导和水军动作,互相都看在眼里。
  所谓“对家”,最初就是星晨娱乐一手带起来的。
  尽管烛茗的确不喜蔺遥,可九年间愈演愈烈的所谓竞争和较量,星晨娱乐的推波助澜可谓是功不可没。
  蒋星盼认为,烛茗之所以对蔺遥没什么好脸色,和他们团队立“对家”人设有很大关系。
  但这位老板一贯骄傲,不屑在意,放手交给工作室去处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做法和捆绑炒作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双倍的话题,双倍的热度,甚至是双倍利益。
  这是1+1大于2的好事,所以工作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又恰到好处地利用着对方的行为。
  只要不损害烛茗的名誉和利益,他们能恰当利用,将双倍的糟心变成双倍的快乐。
  可是论起吵架和内涵,蒋星盼还是敌不过女人,两人咬牙切齿争了一会儿,他疲惫地举手投降:“……新年第一天咱们就别弄得这么火.药味了吧。话说他们说什么呢,说这么久!”
  “我也想知道,你去偷听看看?”
  “我不敢,你去。”
  “我穿高跟鞋了,不方便。”
  “……”
  最后两人谁也没胆偷窥,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家艺人在屋里进行着秘密商谈。
  烛茗在9%生命值的支配下,穿着他千挑万选的充满精气神的卫衣,端坐在床上。蔺遥披着风霜进屋,一脸冷淡,坐下后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蔺遥眼里泛着淡淡的红血丝,紧绷的脸上带着一股戾气,看得烛茗心里莫名紧张。他正了正神色,伸出右臂,将长袖撸至手肘上端:“能看见吗,我这里有四个血字:剩余生命。”
  蔺遥顺着看去,那白皙的手臂上除了抽血化验后留下的红点,什么都没看见。
  “我的话听上去可能有点不正常,但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你证明。”烛茗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手指指在手腕上,“这里有个类似于电量的图标,上面还有数值,就是我剩余的生命值,你来见我的那天是1%,濒死状态。”
  说完,他抬眼打量着蔺遥。蔺遥蹙着眉,目光落在他手腕,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表情却没什么起伏。
  他心里忐忑,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在蔺遥来之前,他想了一整晚,要怎么跟他说。
  他这个人性子直,不擅长说谎,想了一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不了被当成傻逼,反正他们在对方心中的形象都不怎么样,也不介意再差一点。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检查完全查不出来,但生命值越低,症状就越严重,随时在去死的边缘试探。”
  蔺遥看向他,不苟言笑地问:“都有什么症状?”
  烛茗抬头,眼里划过一丝怔愣。
  “你不描述清楚,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
  蔺遥好像真没把他当傻逼,反而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冷静,微微垂头,探究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臂上。
  烛茗舔了舔嘴唇,边想边说:“各种症状都有吧,有时候会变,持续时间也不一样。胸闷,喘不上气,心悸,骨裂,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一样一动就疼,昨天是频繁头疼,前天是暂时性失明……”
  他正说着,蔺遥猛然抬起头,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松动。他看不太懂,那一闪而过的神情里好像有震惊,还有怜悯。
  蔺遥问:“那为什么找我?”
  他看向蔺遥的耳畔处闪着的红光:“因为你是唯一……严谨点,至少你是我目前为止遇见的唯一能救我的人。”
  蔺遥眯起眼,问他:“我怎么做到的?”
  烛茗抬手指向他的耳侧,他和蔺遥之间差不多有一臂距离,稍稍倾身就要碰到那个刻着USB的耳钉。
  可没想到他手指尖刚碰上,整个手臂就被蔺遥反手打下来!
  “卧槽!蔺老师!”他惊呼,吃痛地托住手臂,“我又不是要行凶,您这反应是不是太敏感了?!”
  说完他一愣,好像那天他不小心抓住蔺遥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反应,差点就把他的手腕废了。
  蔺遥立刻抽回手,下意识蹭了蹭鼻尖,两手交握:“条件反射,抱歉。”
  烛茗抬头:“这是什么角色人设吗?不会是蒋导这次的男主设定吧?男主是什么身份?”
  蔺遥:“……”这一脸求剧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别紧张,我没想听剧透。”烛茗看着蔺遥攥紧的拳头,和不经意流露出罕见的无措,扬起嘴角,把蔺遥耳钉的变化告诉了他。“为什么是你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把耳钉拿下来研究研究?”
  那十字形耳钉是蔺遥出道时就带着的,九年来从没见他换过,已经成了他的独特标志。
  这种物件自带柔美和精致属性,常常会画蛇添足,添上些女性化的色彩。可放在蔺遥身上,却感觉锋利又叛逆,还隐约含了些进攻性。
  蔺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取下,摊开掌心,放在烛茗面前。
  一取下,那耳钉上的红光就立刻熄灭,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烛茗眉心跳了跳,眼神黯淡了几分,推了推蔺遥的手掌:“戴上吧,取下来没用,全都消失了。”
  蔺遥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烛茗身上奇奇怪怪的设定,他戴回去,手指摩挲着鼻尖:“只有我戴着才有?那说明不是靠外物。”
  “确实,是靠你。”烛茗回忆着那天蔺遥触到他手腕后疯狂上涨的生命值,“冒犯一下,我再试试。”
  说着他拉过蔺遥的手,将它叠在自己手腕。蔺遥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没在用力,任由烛茗摆弄。
  “咦?怎么没反应……”
  “你用手指戳戳我这里?”
  “握着呢?”
  蔺遥:“……”好像哪里不对劲。
  烛茗自言自语,边指挥边观察着生命值。可这次和那天不一样,不论蔺遥的手怎么触碰,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啊。”他想不通。
  蔺遥蹙眉:“没用?”
  “没用,不像上次,上次蹭地一下涨到8%!”
  “没用能松开了吗?”蔺遥语气有点冷。
  烛茗哦了一声,甩开手:“多牵两下又掉不了几块肉。”
  蔺遥:“被你多牵两下,我不舒服。”
  烛茗:“呵,说得好像我舒服一样?”
  琢磨半天,生命值不仅没有跳,两个人折腾的浑身不自在,看对方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几天支撑着烛茗努力求生的希望破灭,他掩盖着情绪,看了眼表,扯出一抹笑容:“你该去赶飞机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杀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这点生命值苟延残喘到他杀青前,烛茗顿时感觉到生存的不易。
  以他和蔺遥这些年的关系,今天他人能来,还能听自己说完这些无厘头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想再多拜托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嗯。”蔺遥起身应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半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出意外半个月后杀青,20号回来,如果感到不舒服,发消息告诉我。”
  烛茗怔了怔,仰头挑眉:“蔺老师,专心拍戏,别耽误蒋导的进度。再说,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糊弄你。”
  他们非亲非故,没有利益关系,没有谁会为了天方夜谭、难辨真假的事情,赔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蔺遥性情温朗,他说这些话是性格使然,但他却不想让他为自己背上无谓的责任感。
  屋里有一瞬的静谧,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身上。背上一阵暖意,脸却藏在阴影中。
  他看见阳光同样撒在蔺遥身上,照得他的脸庞格外明亮。耳钉的反光在地上落下一块光斑,他立在光中,矮下身直视他:“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不希望你死。”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烛茗万千话语哽在咽喉,眼底涌起一股湿润。
  “谢谢。”他轻声说。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闻,可蔺遥却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烛茗心脏一悸,他瞪大了眼睛,看见生命值突然像抽风似的,径直冲破了个位数的门槛。
  作者有话要说:  ==========
  门外,不小心瞥了一眼的盼盼:草他们怎么在牵手?
  泉姐:???我警告你们碰瓷不要太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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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等等!”
  看着生命值像球赛比分牌一样,一个数一个数依次往上跳,烛茗立刻喊住蔺遥。
  蔺遥闻声顿住脚步,转过身,侧过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好了口罩,仅露出来的乌黑瞳仁转向他。
  “你刚做了什么?”烛茗挥着手臂问,“怎么回事?怎么就又涨了!”
  他低头看去,数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停在了15%,但是快翻了整整一倍。
  红色的电量图标变成了橙色,链接图标和文字的血色纹身色彩稍微淡了些。
  “什么也没做,就走了两步。”蔺遥说。
  “唔。”烛茗托起下巴看他,“要不再走两步?再走两步试试?”
  “……”比起走两步,他更想把他揍两顿。
  烛茗见蔺遥如此不禁逗,莞尔一笑:“算了,你忙去吧,我一个人琢磨。突然涨了这么多,大概够我撑到你回来了。”
  发现蔺遥能救他命之后,这具躯体的续航能力突飞猛进,掉电速度减缓了许多,两天也没消耗掉一格电。
  蔺遥睨他一眼,闷声道:“你当我是工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种?”
  “哪能啊?”烛茗嘻嘻笑着,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蔺遥谄媚假笑这件事居然得心应手起来,“您现在是我的命根子,宝贝着呢。”
  蔺遥一僵,嘴角直抽搐,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烛茗被他盯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
  “呕——”两个男人同时在心中大声呕吐,烛茗抬手拨起卫衣的帽子遮住脸,蔺遥缩在黑色羽绒服里抖了抖鸡皮疙瘩,转身要走。
  “诶诶诶诶留步!还有个事儿!”
  每次在这扇门前,蔺遥都得和门把手较量几回合才能离开。这次他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又被烛茗叫住了。被来来回回折腾地不耐烦,刚才对烛茗生出的几分怜悯之意荡然无存。
  “蔺老师,等你杀青回来,我能住你家里吗?”烛茗说,“我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生命系统。”
  他看着他,摘下口罩,朗声撂下一句:“不能。”
  然后赏了烛茗一道响亮的关门声。
  “不能就不能,凶给谁看?这么暴躁,分分钟崩了您那温柔体贴的人设好吗?”烛茗切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这么多年他哪里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讨好过?烛茗越想越气,一把拽下卫衣帽子,泄愤似的踹了一脚被子,随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嗯?哪儿的苹果?还挺好吃的。”他啃了两口,表皮香脆,果肉绵软,是他喜欢的品种,咀嚼着消散了大半脾气。
  蒋星盼把蔺遥送到电梯上,回来恰好听见他的话:“蔺遥上次带来的,要不我回头问问他在哪儿买的?”
  烛茗:“……”
  他缓缓放下咬过几口的苹果,拿起纸巾,呸地一声把嘴里的苹果块吐出来,又擦了擦手:“盼盼,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么积极……谁?谁在外面?!”
  蒋星盼刚关上门,烛茗就看见门外闪过一团黑影,黑影路过他的病房,便停下不动了。
  迷眼凝视,好像有人戴着帽子在门外,不住向里张望。
  他厉声大喝,话音刚落,蒋星盼立刻起身,警惕着转身,大步跑过去。
  烛茗前些年被私生粉搅扰得不轻,蒋星盼在这种事情上一丝也不敢懈怠。这位小老板本就又刚又傲,一贯默默宠粉的他,面对这些人也从来没有好脸色。
  最开始的时候,烛茗把半夜蹲在酒店门口的人骂了半个小时,期间不带一个脏字,骂到人哭着找爹妈。
  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多了一批抖m专程找骂的私生,他连话都不想说,眼皮不抬一下,随手找警察叔叔帮助。
  后来,有人触到他的底线,他和赵廷升联手把人送上法院,最后还在自己微博张扬地挂上了庭审直播的链接。
  有媒体酷爱拱火,在采访时问他:“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粉丝,万一爱护你心切的粉丝对别人网络暴力怎么办?”
  气笑了的烛茗弯着眉眼,对着不怀好意的记者发射连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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