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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飞行(近代现代)——蜜月

时间:2020-06-24 08:39:04  作者:蜜月
  乐晨安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冲个热水澡。虽然有单独的浴室,但没有任何挂钩和拉链,衣服没地方放只能脱在门口。确认病房门反锁,暮雪不会忽然进来后,乐晨安才脱掉了上衣。
  张奕泽歪头一看立刻惊呼:“怎么搞的这么惨啊你……”
  “你!”乐晨安是彻底服了这个直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永远拎不清。
  果然,暮寒立刻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在地上睡了一夜有点难看。没事。”他冲张奕泽使个眼色。
  很显然,他高估了傻子,张奕泽饶有兴致盯着他的下巴肩膀胳膊压根没看到他的眼色:“睡了一夜怎么你嘴上脖子上手上都是伤啊,还有你胳膊,怎么紫了?你这是跟谁干架了!哈哈哈哈哈哈。”张奕泽习惯性地呛他。
  暮寒皱着眉头向洗手间方向摸过去:“哪里?”乐晨安赶紧迎上去扶住他。
  张奕泽拽着他的手:“这儿,这儿,摸到了吗,还有这儿。”直男凑近了一看,脸上白了白,似乎终于看出了这些血痕几乎都是齿印和抓痕:“那个,啊好像也不算严重……”他躲着乐晨安要吃人的目光,嘴上想要找补回来。
  暮寒的手指从他侧颈的细小伤口摸过:“张奕泽。”他忽然开口:“你带他去处理一下吧。”
  乐晨安这会儿半裸着有点不好意思:“真的没关系,都看不出来,也没什么感觉。你让我赶紧洗个热水澡吧,地上睡一晚上还是挺凉的。一会儿我洗好了帮你洗。”
  “一起洗呗。”张奕泽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省得麻烦。”
  “滚。”乐晨安现在只想揍他一顿。
  “行行行我滚,你们记得吃饭。保温盒在桌子上。”说完他转身带上门去找暮雪了。
  浴室狭小,暮寒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头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似乎长了一点,完全覆盖住了眉毛。洗发液打泡,轻轻揉搓发丝发根,遮住眼睛冲水,乐晨安一声不吭仔仔细细洗干净了两个人。整个浴室充满了暮寒惯用的沐浴露味道,温水一冲,留下淡淡花香。像植物散播种子时争相散发气味吸引动物的清香,前面等待着他们的仿佛是万物复苏的春。
  乐晨安一颗心总算是回到了它该待的位置上,一时间涌上的各种情绪压得他不知所措。
  昨天的意外失控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不想做那个被放弃的第一选项。
  在医生复明宣告的欣喜渐渐平息后,这句话在耳边盘旋不去。
  他不想继续做回之前那个习惯麻木,对生活逆来顺受的人。他觉得自己经变了,自从遇到眼前这个人之后,他就变得充满勇气,似乎每次呼吸都是自由的。可事实上,他依旧胆小,下意识的逃避着那些让人束手无策的难题。似乎只要不想,问题就不存在了。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这个人给了他太多,包容了他太多:“别放弃我。相信我好不好。”花洒掉到地上,他狠狠抱着怀里的人。
  “哭什么。”暮寒抚上他发热的眼角。
  “没有,是水。”他狡辩。
  “眼泪很烫。”暮寒拭掉他的泪,他们重新开始一个节奏轻缓亲吻,暮寒湿润的呼吸声将他包裹在春风化雨的温柔力场中,似乎他才是那个遍体鳞伤的人。乐晨安在他背上摸索着,隆起的肩胛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是藏不住的翅膀即将张开,下一刻便要带着他飞高飞远。
  暮寒的手指轻轻摸到他下巴,那里有他昨夜失控咬伤的结痂:“对不起。”
  乐晨安拼命摇头,抱紧他。
  “医生建议立刻做视神经创伤减压术,越快越好。你的眼球检查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们这周就做好吗?不用开颅,走鼻外侧进路,微创。”暮雪在暮寒面前晃了晃手:“感觉得到吗?”
  暮寒点点头:“有影子。”
  手术过程很顺利。暮寒年轻,身体底子又强壮,眼见着一天天好起来。
  “看得清我吗?”乐晨安坐在他对面。
  “嗯。有点重影。”暮寒笑笑。
  “没事,医生说正常的,不会一下子完全恢复,还需要休息。再观察一阵子就可以出院了。”
  暮寒出院之后,轻微散光的现象始终没有好转。
  乐晨安有空就跑去网上搜寻各种视神经手术后遗症案例,每次都吓得自己心惊肉跳。
  “没事的。只有一点,不影响看东西。”暮寒翻了翻手里的宣传册。
  “这是……你要配眼镜?”乐晨安盯着他的脸忍不住脑补了起来,似乎也不错……
  “嗯,配一副有备无患。”暮寒圈了几个镜框给他看。
  “要这个。”乐晨安一眼相中了一副金属波士顿框,极细的主体框架是淡淡的香槟金色,配黑色眼镜腿,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就这么定了。别看了,休息会儿眼睛。”他抽走那些宣传广告,合上了暮寒的电脑。最近这个人在哥哥姐姐面前不知卖什么乖,居然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处理公司事务。
  “伤才好没两个月,你干嘛这么拼。”乐晨安轻轻帮他揉按太阳穴。
  “暮川说得也没错。我不可能脱离于所有的人际关系独立存在。所以,我不能太贪心。”暮寒闭着眼睛躺在乐晨安腿上:“公司的事不能永远靠暮雪。”
  嘴上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乐晨安知道,他是在替他们俩的以后谋划。这件事情不能跟家里硬碰硬。
  “你别胡思乱想。”暮寒见他半天不说话,睁开了眼睛,蜂蜜色的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像夺目的宝石:“我……七月份,我想去智利。”
  乐晨安咂舌,七月去智利,除了参加比赛没别的可能。
  “你疯了……”他叹了口气:“问过医生吗?”
  “问过。医生说每个月去复查一次,如果连续几个月都没有任何问题,是可以去的。”
  “你大哥知道肯定要杀了你……你姐可能也会。”乐晨安想到暮川抓狂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所以,保密。”暮寒捏捏他的手:“你不阻止我一下吗。”
  乐晨安撇撇嘴:“阻止你也只是让你多瞒住一个人而已。”
  更何况,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我希望热爱永远是热爱,希望你的眼睛永远闪闪发光。
  之前去店里配好的眼镜周末终于到了,乐晨安架好了相机,在暮寒一堆滑雪服运动衣中间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件黑色圆领针织衫让他换上。
  暮寒被他闹得莫名其妙:“至于么。”
  “相当至于!”他珍重的拆掉塑料包装,打开盒子,那副他亲自挑选的金属细框眼镜就躺在里面。特意量过面部尺寸定制好的镜框,镜架上边缘的线条几乎与好看的眉形重合,内边框的角度强调了直挺立体的鼻梁骨。
  “换好了。”暮寒穿上了黑色针织衫,最近没锻炼,他整个人有些清减,衣服变得松垮不少,领口边缘隐隐看得到锁骨的边缘。
  即使已经做了很久的脑内建设,实际效果还是让人兴奋不已。
  乐晨安没有回避这份冲动,让他坐在沙发上,帮他戴上了眼镜,又帮他拿来了笔记本,让他继续工作。
  暮寒是个自控力极好的人,只要他想,无论什么环境他都可以迅速集中精神。
  乐晨安走前跑后调好光,调整参数,去掉了繁杂的素材,整个画面只有一人一沙发和一台轻薄的金属灰笔记本。模特无死角的好看让他不必顾及角度,完全跟随感觉,抓拍他稍纵即逝的微表情。
  投入的眼神,轻蹙的眉心,思考中抿嘴,下意识用中指轻推眼镜中桥,专注的人太性感。
  乐晨安走过去,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放到一边。
  “你这样太引人犯罪了。”他抬起暮寒的下巴,就算拿一把标尺比着,也难以在这张脸上找出任何需要改变的地方。
  “你又想说我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么?”暮寒从工作中回过神,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人能承受住这双眼睛的蓄意挑逗,乐晨安瞬间沦陷。
  “斯文败类是说你。禽兽是说我。”他摘下暮寒的眼镜呼吸凌乱低头深吻,急切的扯掉身上的衬衫,温度陡然上升,这个皮沙发上有着两人血脉喷张的回忆。
  好像就是不久之前,又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他欺身撑到那人正上方,动作和缓轻柔,受伤住院让他肌肉流失了一些,隐隐摸得到肋骨。他手掌往那人后腰一托,精准找到了腰窝的位置一按,熟悉的战栗,压抑的喘息。
  “不拍了?”纠缠过后暮寒替他系上衬衣的纽扣,煞风景地说了一句,虽然表情不动,但语气尽是笑意。
  乐晨安有些沮丧。没有定力,一撩就着。他仿佛偷听到了暮寒没有说出口的那句:你还小。
  他愤愤盯着那张让人轻易失控的脸:“你这么熟练,之前肯定祸害过别人。”
  暮寒挑了挑眉毛:“怎么,你还有某些情节么。”
  “没有,而且……”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乐晨安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是暮寒让他的。
  “你,”暮寒有些哭笑不得:“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乐晨安重新扑进他怀里,盯着他白皙皮肤上还未消退的印记。
  可是为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让你让步到这种程度。
 
 
第39章 刻滑
  暮寒恢复自主训练一段时间了,起初乐晨安有些紧张,生怕他的头伤有反复。
  虽然没有时间每天见面,但每晚电话,隔三差五的视频,月末的复诊都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靠拢。
  春天,雪场即将关闭停业之前,他们一起去了南山。
  “你,你别上双黑了……”乐晨安心有余悸,勾着他的背带不想松手。
  “没事的。”暮寒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事故的影响,拖着板往缆车上走。几个月没有沾雪,乐晨安隐隐看到他眼中的兴奋,蓝天白雪下笑容熠熠生辉,他担心却不忍破坏这份美好。
  乐晨安恨不能变成根小尾巴一直跟在他身边,可以自己现在的技术,上了双黑道估计要横着滚下山,不够拖累人的。
  “意外事故是小概率事件。”暮寒捏捏他手指,示意他松开:“那个雪场关闭调整,罚款赔偿一项都不少,现在业内所有设施规定安全系数都更高了。没事的。”
  心不在焉在蓝道徘徊许久,虽然一段时间没有滑雪,但不知是暮寒教得扎实还是坚持锻炼身体素质变得更好,乐晨安很迅速的找回了滑雪的感觉,甚至可以稍稍立刃。内心膨胀地回身低头,身后拖出来的痕迹又宽又乱,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瞬间被打回原形……他叹了口气,滑雪哪有那么简单。
  “帅哥,是想练刻滑吗?”
  乐晨安吓了一跳,面前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自来熟地拍他的肩膀,一身紫黑配色装备不要太闷骚。
  “刚入门,想试试,不过好像不行。”他推起雪镜,冲对方礼貌地笑笑。他明显感觉到肩膀上的手臂一僵。
  “你得先练习前后走刃,什么时候换刃流畅了,不搓雪了,基本就成了。”那人油腻地冲他单眼一眨,冲上坡不忘回头大喊:“看哥哥给你演示。”
  拉开了十几米距离,乐晨安看到那人自信起步,立刃横滑,做J型弯回山练习,有一说一,虽然人油腻不过技术还可以,他脚下留下的痕迹线工整,与自己一路板尾扫雪留下的截然不同。
  他学着那人的样子,试着更大幅度的立起雪板,重心前倾找到平衡点。
  “对,就这样,哎很棒。”陌生人旁若无人地大声鼓励他,乐晨安听得一阵脸热,恨不能立刻消失。好在周围人不多,零星几眼扫过来,很快大家又专注于自己的练习。
  “那个,谢谢啊,我自己练就好。”他客气地拉开了一些距离,凝神屏息感受着身体与雪板的配合。
  “弟弟,别害羞啊。”那人居然不依不饶跟了上来,乐晨安看得出他的技术很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会驻留在中级雪道。那声弟弟更是喊得乐晨安羞耻感爆棚。
  谁他么是你弟弟……草……
  难却盛情,那人虽说性格太自来熟,但授课技术还算不错。乐晨安一边被他嘴上占便宜,一边化解着他不着痕迹动手动脚,竟然也慢慢找到了立刃滑行的窍门。
  “你学真快。”那人重重拍了下他屁股:“这么聪明,是个学霸吧,哪个学校上学啊?大几了?身材练的很结实嘛。”边说边上下其手,在他上臂狠狠捏了一把。他身高恰好到乐晨安太阳穴,有意抬头正冲人耳朵压低声音说话。
  乐晨安哭笑不得。还没等回答,正上方忽然传来压雪声。
  两人同时转头一看,暮寒带着风呼啸而来。
  前刃摸雪,后刃坐雪,大S型雪痕干净清爽的留在雪面上,刻痕深切细。似乎是不需要用力,他在雪面上的腾挪灵动轻巧,重心交换,贴地飞行。绕过他们的时候故意扑了他们一场雪。
  热情的野生教练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胳膊自然而然搂上了乐晨安的肩膀:“这算是个教科书级别的范本了,运气不错,遇上高手了。”跟暮寒一比,他刚刚的示范登时显得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乐晨安视线紧盯那道身影,心里一阵汹涌。
  巨大的压迫感,像半空盘旋着扑向猎物的鹰隼,他依旧是这片银白色间的掌控者,犹如开启了上帝视角,睥睨一众凡俗。
  “你不怕吗。”乐晨安在更衣间的时候问过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应该是人之常情。
  “现在想着,好像有点怕。”暮寒扣好头盔:“但是有顾不得。”他握着雪板的手微微发抖,像是等不及利刃出鞘。
  暮寒停在不远处,打开了固定器,夹着雪板走上来,推起雪镜瞄了一眼乐晨安肩上搭着的胳膊:“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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