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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三个老奶奶后[穿书]——夜夜难眠

时间:2020-06-24 08:40:21  作者:夜夜难眠
  小心问道,“舅舅……他还好吗?”
  女人讽刺地瞥他,“哟,这会想起你舅了。你现在这么厉害,都能挣钱上学了,舅舅舅妈白养了你这么几年,怎么也没见你寄点钱回来?!”
  李飞沉默地从钱包里,拿出仅剩的200多块钱,那是他昨天交完房租剩下的。打算用来交下礼拜的讲义费。
  “就这么点钱,还以为多出息了呢!”
  女人拿了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道人影消失在巷子口,终于也带走了让人压迫的空气,李飞蹲下身,空荡荡的钱夹里,只剩下了那张照片。
  他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忽然翻起了恨。
  他知道她可怜,她很可怜,可是她能不能也可怜可怜他!可怜一个也需要母亲去保护的孩子!
  他碰触不到她,也根本记不得她,像是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她一样。
  没有,什么都没有。
  “李飞……”
  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在背后喊他。
  他没有去看,也不想去看。
  那双白白的手捧了什么过来,少年蹲在了他跟前,很小心很小心地将一点星光递到他眼前。
  那点微弱的萤火,由于靠近而变得巨大而模糊,涨满了他的整个视线……
  “你看,萤火虫,我真的捉到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书内容来自度娘
  祁夜:关我毛事。
  ==
  不好意思鸭,目前还是误会_(:з」∠)_
  有心的小伙伴应该会发现,我前面一直在挖久别重逢的坑,所以就算我很想成全你们的甜甜甜,也不能强行崩这个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框架,会死逻辑。
  忍耐着心酸,等误会解开,甜度也会翻倍,我我我我可喜欢这种剧情了( ̄ε(# ̄)☆╰╮o( ̄皿 ̄///)
 
 
第28章 雨夜
  第二天早上, 李飞先去学校打了请假条,这才去纸条上的小旅馆找舅妈。
  他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证件和几件换洗, 还有爷爷出门前硬塞给他的80块钱, 其他也没什么可带的。
  舅妈刚起来, 看见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到了车站, 车票是各付各的。买完车票,身上只剩10来块, 李飞本想买瓶水路上喝,车站物价贵,最便宜的矿泉水都要三块五。他没舍得买。
  舅妈喝着自带的保温杯,没有管他,到了中途休息点的时候, 打发他下去买点饼干上来吃。李飞看了一圈货架,最后只买了一袋5块钱的曲奇。上车后就被舅妈拿走了。
  长途大巴不停向前, 从清风白日驶进暮色蔼蔼,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去医院之前,李飞跟着舅妈先回了趟家拿东西。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
  死去的爬山虎糊在房子外层, 枯萎的锈色, 死死的攀附,像是巨大的蛛网,拖着整个建筑下沉。
  眼前的房子,跟他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变化, 让他觉得好像一闭上眼, 他就又回到了那段“童年”。他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并没有。
  “舅妈, 我想……喝点水。”
  李飞站在庭院里,没有跟着进去。他一整天都没有吃喝东西,嗓子干得发疼,说话像是进了砂石。
  舅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水井就在你边上,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打?瞎叫唤什么!”
  “……对不起。”李飞说。
  他转身,看到了一旁的水井。井面敞开在空气中,里面飘着一层落叶,浑浊得已照不出人影。李飞顾不上太多,拿起旁边缺了口的木桶,放下绳索下去取水。
  蓦地,一股沁凉的水柱冲他浇过来,他的后背顿时湿了大片。
  一个拿水枪的男孩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他哈哈笑着,又做出了瞄准的姿势。
  “打死你!打死你!”
  李飞下意识地朝旁边躲,躲过一遭,又来一遭。
  “打死你!打死你!”
  接二连三的水柱对着他穷追猛打,没一会,他身上的衣服全湿掉了。
  发梢冷冷往下滴着水,狼狈得很。
  舅妈从屋里冲出来,抢过男孩手里的玩具水枪,作势要打,“让你不要玩!还玩!还玩!!”男孩见怪不怪地做了个鬼脸,撒腿朝门外飞窜,没一会就跑得没影子了。
  舅妈看了眼弄得一团糟的李飞,“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李飞拉开身后的背包,发现带的衣服也湿掉了。没办法穿。
  “麻烦精就是麻烦精!”舅妈骂了几句,找了几件舅舅的衣服丢给他。
  两人的身高体型完全不一样,中年人的衣服又十分老气,李飞换上后十分滑稽。
  客厅里挂着新拍的全家照,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刚才院子里碰见的男孩也在其中。
  应该就是舅舅的第二个儿子,小他八岁的表弟。
  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他刚刚出生。也是因为他的出生,他从这个家里被剔除出去……不,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他的位置。说不上恨。他只是觉得,这一刻,时间才真像是过了很久。
  阔别九年,他再一次看到了舅舅。
  他躺在病床上,苍老又虚弱,瘦得仿佛只剩一具骨骼。
  李飞印象中,还是多年前在地铁站带他回家的舅舅。他的后背厚实而温暖,一路在冬季的寒风中背着他走了很远很远。
  他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憋着让眼泪不流到他的背上。可他还是发现了。男人反手揉他的头,“小飞,别哭。舅舅以后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他没能兑现他的承诺,他身上已有太多的承诺。他有他的家庭,他还有两个孩子,他身上压着太多重担。李飞没有怪他,他自己也不想再拖累他。可是这是怎样的一场笑话,为什么那个要保护好多人的舅舅,可以双手把他高高举起的舅舅,现在却这副模样躺在这里。
  肝癌晚期,手术成功率10%。上天何其残忍。
  “舅舅……”李飞忍着泪水。
  “小飞、来了?”
  舅舅伸出手,像是多年前在地铁站那样。李飞将自己的手盖上去,他的手掌已像他一样大,很像个男子汉。舅舅欣慰地笑了,死气的眸中闪着亮光,“小飞、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病人身体虚弱,不能聊太久。
  李飞呆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已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医院到处都是白色,他望着眼前的白白的走廊发呆。
  “请问,你是李飞吗?”
  有一个穿黑西装拿公文包的男人走过来,没有温度的目光扫着他的脸。
  李飞点了下头,“你是……”
  “严美兰没跟你说过吗?”男人语气冰冷,“我7点会来接你。”
  严美兰是他舅妈的名字。
  李飞翻出手机给舅妈打电话,舅妈在楼下买东西,很不耐烦,“叫你跟着去就跟着去!!”说着就挂了电话。
  面前的人是截然陌生的,陌生代表了危险。
  李飞吸了口气,谨慎地问,“请问是什么事?”
  “车上说。”
  男人看了眼表,表达出了对延时的憎恶。走出几步,见他还是站在原地,皱眉道:“到底走不走,过了时间我可负不了责!”
  李飞只好跟上他的步伐,警惕地在口袋中先用拨号键盘按下了110,一有不测就可以报警。
  “亲子鉴定……”
  事情超出他的预料。李飞抽了一管血后,又被送回了医院,舅妈坐在病房里削苹果,看见他就说,“你最好不是个杂种,否则你舅可要被你害惨了……”
  “你也是命好,要不是人家刚死了儿子,哪轮得到你这小崽子去享福……”
  李飞捏着手心。冰凉的指尖泛白。
  活了17年,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父亲,一。夜间找上门来,屈尊降贵,要跟他相认。
  他该表现得感激涕零吗?
  “你摆的这是什么脸?告你,你舅手术的钱现在全指着你那管血,别傻不拉几地想着回去捡垃圾,没出息的东西!给脸不要脸!!”舅妈说。
  李飞走出医院,身上只剩下不到十块钱。
  夜色中,他沿着街道往前走,风从过短的衣摆下吹进他的身体里,说不出的冷。
  他走进一家亮着灯的面馆,点了最便宜的一碗阳春面。五块钱。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满当当一碗,撒着一层青翠的葱花。
  店里生意萧条,男老板坐在他旁边跟他聊天,说起自己上重点高中的女儿,眼中满满的希冀和骄傲。
  说着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马路改道后生意难做喽,赔钱不说,身体也弄的一天比一天差,我现在就怕自己哪天得病,到时候我女儿该多可怜……”
  “……”李飞低头吃着面,没有搭话。
  热汤暖胃,一碗面下去,暖流驱走了寒意。
  他放下筷子说了声谢谢,从前门出去了。
  街道荒僻,偶有车辆驶过,炽亮的车灯冲破黑暗,在路面上笔直铲开一道光亮,带着光消失在转角。
  李飞插兜走着。
  有一点萤火浮过来,落在他抬起的手背,闪着淡淡微光。
  停了一会,又飞走了。
  ……
  一周后,李飞接到舅妈打来的电话。兴许是得到了什么风声,难得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多吃点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人家见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李飞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正前方有道视线。
  少年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过来跟他打招呼。
  李飞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擦了过去。
  明亮的会客室里,已有一拨人在等待。李飞被人推着坐到男人对面,桌面上摆着一份鉴定书,大概早就被传阅过了。所有人看他的目光,也与之前不一样。
  他垂着头,发现自己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不是爸爸怀疑你,凡事总要走个流程……”
  那个中年男人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对他软言解释。
  没等他说完,坐在斜对面的老太抢口道,“不做亲子鉴定怎么行,谁知道他那个当婊。子的娘怀的是不是我们江家的种?”
  李飞抬头,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妈妈不是婊。子!”
  他看向身旁的男人,仿佛要用锐利的目光刺破他此刻的沉默,“至少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老人将杯中的残茶泼过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婊。子生的儿子,要不是我家小轩……”
  男人终于开口,和稀泥的态度,“妈,您何必这样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李飞不由笑了笑,笑意浅薄,近乎嘲讽。
  温温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淌,沾湿了领口。
  旁边有人给他递纸巾,他没有接,任由那冷意渗入心底。
  ……
  ……
  那天之后,李飞就没再来过学校,说是请了事假。
  岳星疏去巷子里找人,每次都只有老人一个人在。他学了一点简单的手语,复杂的还是看不懂。最后还是邻居好心的老奶奶告诉他,李飞家里亲戚生病了,回去探亲,肯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他听完放心了许多,将手里的一整兜的红苹果全送进她怀里。
  可是几天过去,他始终没有等到李飞回来。
  那一天是个下暴雨的天气,岳星疏一个人呆在家里。大概三四点的时候,他听见了有人在外面敲门。
  轰隆隆的雷声盖住了敲门声。他当时裹着被子躲在卧室,捱过一阵雷声偃息,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才听到了敲门声。已经不能算是敲门,对方重重拍着门板,每一下都仿佛竭尽气力。
  岳星疏忽然有了某种预感,他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就奔向了玄关。
  他应该先从猫眼里看一眼的,可当时的他却忘了。
  门被打开。
  雨水的潮气汹涌而来。
  李飞站在门外,身上已经全湿了。
  他站在因为阴沉天气而显得幽暗的门廊下,面上水痕交错,眸光冰冷而复杂。
  岳星疏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股让人疼痛的钳制力道已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塞进一个满是雨水的怀抱。对方的气息包裹着他,冰冷的手指张开,抓着他脑后的发丝,扯得头皮发痛。
  外头又是一道轰雷,门廊灯突然亮起,他被迫抬起头,盯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也是他朝思暮想的脸……
  下一秒。
  他的唇和呼吸均被掠夺。
  墙壁是冰冷的,脚下是冰冷的,对方的嘴唇也是冰冷的。
  几乎是报复的噬咬,他粗暴地咬着他的下唇,血腥气混在雨水的味道里,可以脑补出一场无望的战役。
  岳星疏的嘴唇被咬得很痛,却又舍不得这样将人推开。
  放在他腰上的手掌再次收紧,这一刻,他的身体仿佛也是他的身体。杂乱无章的呼吸和心跳,分不清彼此地糅合在一起。
  如注的暴雨刷在玻璃窗上,滩涂开一片模糊的灰色。
  轰雷阵阵。
  头顶的廊灯亮起又暗下。
  漫长而窒息的吻,仿佛透着绝望一般,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终于,他还是松开了手。
  “对不起。”他说。
  “做你的朋友,太痛苦了……”
  “对不起……”
  他没有再看他,转过身,跑下了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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