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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近代现代)——阿言_阿言言

时间:2020-06-25 08:25:55  作者:阿言_阿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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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老校长,冯助理才彻底犯了难。
  许卿病得人事不省,他要去哪里寻那张可能并不存在的方子呢?
  登彦家的门?
  ……那不行,他是海城的人,要是瞒着正主去联系彦家,怕不是嫌命太长。
  “冯助理,这药……”佣人捧着汤碗,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向他走过来。
  扭头看了一看,他问:“昨天开的?”
  佣人点头,小声问:“还送上去吗?”
  “送吧,”冯助理轻声叹气,“要能喝,还叫他喝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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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叫汤药给灌了个透。
  翌日拂晓,青瓦楼院后,一处四方天井中,晨风卷落叶。
  许卿沉沉地睁开眼,头晕目眩,胸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青瓦楼又陷入一阵忙乱中,佣人忙着端药送衣服,厨房以最快的速度起火做饭,有人寸步不离地陪侍许卿下床、洗澡,有人急匆匆地去给老板报信。
  也是孽缘。
  就在许卿能自行下床,时间尚不到两小时后,军区总医院特别病房传出消息,彦堂之醒了。
  许卿是坐在饭桌上得到的消息,手机屏幕一闪一灭,他手中拎着一把瓷勺,正疲乏地搅着白粥。
  半晌后,勺子被放了下来。
  许卿背靠着餐椅,手撑桌沿,眼神淡淡地平视前方。
  他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
  可是思绪骤然被打断,纱帘外一道白光闪过,院子里倏尔繁乱起来。
  许逸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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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下
  周身弥散着些许寒气,许逸城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许卿向前厅走过去,在转角廊下,两人碰个正着。
  许卿瘦了很多,身形又单薄了些,晕乎乎地,猛一旋身双脚发软,人差点栽过去。
  是许逸城伸手揽住他。
  “小心。”许逸城的手暖而有力,轻柔搂住许卿的腰。
  站定了,手扶住走廊门框,许卿退后半步,澄静眼眸望向许逸城。
  “这么晚还飞过来。”
  许逸城收回手,静默看了许卿片刻。
  驼色大衣上沾着水露,这个时节的风,海城和北京都是一样的凉。
  “早该来的,”许逸城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有点事绊住了。”
  他轻轻一句‘有点事’的结果,是辉海赵家家破人亡。
  许卿无心继续这个话题,侧过身,朝餐桌的方向为许逸城让路。
  清粥小菜,算不上多丰盛的一顿餐。
  却也无妨,反正都是食不甘味。
  .
  彦堂之醒后不久,下属的几位心腹接连而至。
  明面上,这些人分别是不同几家大型企业的管理层,其中名声最响的两家——北方工业和城际建设,背后实际掌握控制权的人,都是彦堂之。
  他受伤的消息,最远的传播范围就到袁家,其余任何一种路径都严遭封口。
  原因很简单,位高权重。
  但即便是这样,对于彦堂之易主彦氏这件事,就连他身边最忠心的下属,也在言语间透露出不解之意。
  彦雍当年与亲儿子交恶,闹得满城风雨,直接影响到彦氏当时的市值,彦则之拖着病体消极抵抗,到死也不肯接下他父亲的担子。后来,林家掺和进来,不到半年,林家东窗事发,当家人双双落马,给彦雍又一记沉重打击。
  彦堂之就是在那样一个情形下,接手的彦氏。
  十年的辛勤,无关他出身有多高贵,也无关他手握多少财权,心血这二字,他实在付出了,才有今天强盛蓬勃的彦氏。
  他的追随者替他感到不值。
  他们不明白,究竟是何原由,能让叱咤商界、一贯以横扫千军之势碾轧对手的彦董事长,把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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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祁晚些时候才到。
  他一脚迈进病房,彦堂之已经坐起来,在病床上批阅文件了。
  下属们各司其职,赶过来匆匆一面,又匆匆地离开。
  彦堂之垂眸提笔,当作看不见袁祁脸侧那一道显眼的抓痕。
  袁祁心领神会,走过来时也不提方才他开门的一刹那,彦堂之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寂寥。
  .
  夜间喝了药,许卿靠在床头点起一支烟。
  他其实是有点想喝酒的,吃安眠药也可以,至少那样能睡得轻松些。
  一支烟未燃尽,许逸城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许卿弹着烟灰,轻轻道:“进来吧。”
  许逸城穿一件浅灰色的衬衣,发尾还有些潮气,走过来,坐在许卿床边。
  面对许卿,他会习惯性收起所有手段,不迂回曲折,也不威逼利诱。
  他这次是为了什么而来,他便会毫不隐瞒地亲口向许卿寻得一个回答。
  “我想带你走,”许逸城缓缓按住许卿弹烟灰的手,长指借力,穿过许卿的指缝,把烟掐灭在了玻璃烟缸中,他看着许卿的眼睛,平和地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
 
 
第59章 
  “海城现在是我的了,”许逸城深深地望着许卿,眼神像不设防般,虔诚的像一个信徒,他说:“我可以完全庇护你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逸城。”许卿缓缓地开口,“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许逸城的指尖顿在了许卿脸颊上。
  他连声音都暗哑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许卿浅浅地笑起来。
  他笑着对许逸城说:“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再给,我就要还不起了。”
  “如果我就想要你还不起呢?”许逸城在问这话时,眼中的专注近乎能让人沉溺进去。
  可是许卿没有,他始终是清醒的那个。
  “你不会的,”他用这世上最美好的语言,残忍而决绝地切断许逸城最后那一点希望,“因为你爱我。”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许逸城的心如坠冰窟,可当他回缓心神,眼前映着许卿苍白面容,他突然懂了,这话里的含意。
  因为如履薄冰,因为步步为营,因为你说你爱我。
  从来都是他谋划好结果。
  却只差一件。
  许逸城干脆不再去思考,他想亲口听许卿说,就算输,他要输个明白。
  “我爱你,你不用赌,那彦堂之呢?你倾尽所有赌的那个可能性,你赢了吗?”
  可惜,他没能得到许卿一个答案。
  ——许卿哭了。
  没有半点预兆。
  就这样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眼睛都没有红一下,眼泪却流了出来。
  .
  他这样年轻,却已过尽千帆。
  二十岁,许卿的真实年龄,他只比曾经光芒万丈的彦龄,大了不到两岁。
  可他从未有一天如彦龄一般,生活在阳光之下。
  二十年不见天日的日子,尽管那些始作俑者,一个一个的深埋黄土,可谁能还给他一个原本的人生,谁能弥补给他一个不这样满目疮痍的二十年。
  关于许卿,正因为知情,所以许逸城心如刀割。
  而当这些秘密一件件浮出水面,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彦堂之眼前,他沉默了良久,寂静无言。
  出院那天,在回紫荆庭的路上,彦堂之给袁祁打了一通电话。
  袁祁当时正跪在老袁家用来供奉灵位的孝思堂里,膝盖落地,软垫被撤了去,衬衫背部皱得很是显眼——袁老将军气急,当着他父母的牌位前用棍子打的。
  他让袁祁把秦楚放出来。
  袁祁没立刻回答,彦堂之说,老爷子那边,他来办。
  .
  一段时日过去,许卿从青瓦楼搬去了新房。
  彦氏开发的高层住宅,许卿将两层打通,从非主体结构的阳光房下延出了一截楼梯。
  许逸城离开了北京,海城需要他坐镇,他没能带走许卿。
  秦楚在许逸城离开前一天,回到了彦氏大楼。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人也疲惫,他带回了交接彦氏所必须的文件,每一张上都有印章和签字,把这些东西交给许卿,许卿便真正成为了彦氏的主人。
  冬至这天,京城下起第一场雪。
  彦氏经过一场大换血,管理团队换上了很多更年轻的面孔,许卿的工作强度大,忙到半夜是常有的事,这些个名牌大学走出来的年轻人也需要考核,他没空料理的时候,这种事情就落到了秦秘书的头上。
  彦家早些时家宅生变,虽有人只手遮天,掩盖了内幕,但彦氏易主的事,还是在地产界掀起了几波零散的风浪。
  审慎如许董,一番安排后,他从分公司提拔上来一个与彦家并没关系的彦姓员工,为他伪造了履历,扶到幕前以董事长的身份替他出面。
  他自己则仍留在董事的位子上,原先几位被踢出局的元老所留下的职权被重新调配,很大一部分资源他交到了秦楚手里。
  秦楚顶着个秘书的职位,实际上行使的却是仅次于许卿的职权。
  这二人在集团事务上的效率和能力简直卓绝的超乎想象。
  手下团队的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六岁,仅凭彦氏地产的股价还在缓慢爬升这一点,在京城这块藏龙卧虎的地盘上,已实属万分不易。
  原是年关前难得的一次短假。
  冬至不算节,但碰巧赶上了,许董以慰大伙辛劳,每人都包了个红包,他做东在熙孟楼摆了宴席,请客吃饭。
  席间喝了些酒,吃过饭,有人提议到边上的裕廊酒吧续摊。
  许卿不是会扫兴的那种老板,大伙儿都有兴致,他也随同,在裕廊一层开了卡座,刷会员卡开酒。
  这一晚他喝得确实多,除去手下人敬酒,他坐在那里,不与人交谈时,一杯一杯喝下去的也算不少。
  酒劲上来,头晕倒还好,只是心口憋得紧,坐在封闭环境里,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掏卡上V2一层,同贵宾区调酒的酒保重点了一瓶威士忌,许卿找了一处清净的角落坐下来,面朝窗外,一个人独自酌饮。
  有人说有心事的人最易喝醉,这话不好辨真假,但半瓶酒续下去,许卿的脑子的确慢慢变沉了起来。
  他穿一身修身款式的西装,领带解了扔在车上,场子里暖风打得很大,酒气散热,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粒扣子,露出一段很漂亮的锁骨。
  随后许董便无防备的昏睡了过去。
  他前一晚几乎没睡,此刻酒精落胃,借着酒力,困乏之意越发地上头。
  裕廊二层的休息区是很安静的一块区域。
  许卿很快睡熟,远处似乎是有人在讲话的,可那声音离他有一段距离,他陷在梦里,不想睁眼去看,也不想醒来。
  迷迷蒙蒙中,像是陷进云层,身体一轻,落进一个带着体温的胸膛。
  他的意识逐渐沉了下去,鼻息喘息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调香。
  他变得更加不愿醒来。
  .
 
 
第60章 上
  紫荆庭一切如旧。
  庭院里留一盏石灯,映着青石板路旁零落的几株月季。
  值夜的佣人守在厨房,安安静静地在煮一煲薏米淮山羹,小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很是家常,都是寻常夜里很容易做的菜色。
  然却有淡淡的药味混在其中。
  年迈的管家捧着只炖盅立在楼梯口,满脸担忧状。
  许卿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泡在温热的水里。
  他并没有醉到人事不省,这间浴室,这个地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包括此刻,半蹲在浴缸边上,用湿毛巾为他擦身体的这个人。
  长睫缓缓眨动,许卿睁开眼,转过头,眼里带着水汽,对上那人深邃眼眸。
  分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都不怕的人,偏偏在这样一个时刻,面对这样一个人,仅一个眼神,心窝都要被刺穿的感觉。
  许卿望着他,寂静以对,容色神情,坦然的令人作痛。
  他曾千方百计的想要刺痛这个男人,殊不知,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又成功了一回。
  “彦堂之。”指尖上覆着水珠,细弱臂膀划破了水面,他突然抚上那人的脸,水流顺着腕骨淌下来,打湿了衣领。
  彦堂之静静地看他。
  许卿笑起来,手指触到彦堂之的耳后,他靠近过来,在微渺的距离里浅浅地呼吸。
  他是笑着的,然而声音却在颤抖,他认真的像个孩子,直视着彦堂之的眼睛问,“——叔叔啊……你告诉我,我赢了吗?”
  彦堂之握着他手臂将他拉进怀里,按住他后脑,用力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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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着身子被抱上床,陷进床褥里。
  射灯投射而下的光线昏黄倾泻,眼前都是光晕,许卿迷晃着眼,伸手想抓住什么,彦堂之握住了他的手。
  眉眼间太过清明,全然不像那个上了床会把他翻来覆去折腾的人。
  许卿躺在枕头上,唇齿微启,深深的吸一口气。
  嘴里面还留有药液寡淡的苦味。
  彦堂之倾身伏下的一霎,勃发硬物就顶在许卿胯间……而顷刻后,他只是浅浅的一吻,印在许卿额头上。
  冷静掩不住渴望,更遑论是这样一个独占欲巨大的男人。
  可他硬是稳住了,一吻即过,将许卿的手搁进被子。
  “睡吧。”耳边的声音磁性而徐缓。
  转身下床,被弄湿的衬衫紧紧贴着肩胛处的肌肉,他这样内敛,习惯将一切把握在手中,不想今时此刻,步态却将他出卖。
  看着他一刻不待地要走出这间屋,许卿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打开房门的前一秒,大力掀开被子,‘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他冷冷地盯着那人背影,负气道:“老东西……你是不行了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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