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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无情道(玄幻灵异)——岫青晓白

时间:2020-06-26 10:02:34  作者:岫青晓白
  晏无书走上前去一探,此方走的是徐徐图之之道,虽说眼下效果甚微,但比之先前,萧满体内那团气息仍是少了些。
  “多谢别先生。”晏无书转头看向别北楼,笑了笑,“不过别先生也受了不少的伤,当回白华峰仔细调理修养。”
  别北楼白缎蒙眼,看不太穿情绪,“晏峰主以一敌二,消耗巨大,这是补充灵力的丹药。”
  一个瓷瓶隔空递到晏无书面前,晏无书伸手接过,对别北楼道:“多谢,不送。”
  “晏峰主似乎不是此地主人。”别北楼语气平静。
  晏无书:“此地主人早早睡下,并无留客意图。”
  别北楼不为所动,继续翻看手里的书。晏无书将上半身倚到了桶壁上,幽幽盯着他。
  道殿内的氛围静得有几分诡异。
  过了不知多久,萧满醒来。
  晏无书和别北楼一个转身一个起身,萧满首先看向的是晏无书,这人正要笑,挑起的眼角有几分得意,却听萧满对他道:“你出去。”
  他在药桶里坐了好一阵,脸颊被热气蒸出一团红,声音低低哑哑,刻意表露出冷漠,但听上去有几分绵软。
  分外惹人怜。
  晏无书不情愿地看着萧满,被瞪回去。他不想惹病中的萧满生气不快,点点头:“是,我听你的。”
  说完就走,不过走出三步后,又折返回来,往萧满嘴里塞了颗蜜饯。
  此间唯余萧满和别北楼,可又听萧满道:“我想一个人。”
  逐客之言。
  别北楼无声叹息,上前一步,探了探桶内的药包和桶外的符,道:“这药能用到明日此时,明日我再来看你。”
  萧满道了声“好”,尔后又冲他道了声谢。
  殿上只剩萧满一人。月光从半开的窗透进来,洒满一地,萧满的目光缓慢下垂,看向地上的月光。
  他就这般盯着,没有调息,没有冥想,更没有想什么前尘往事。
  发呆而已。
  他精神委实不好,就这样渐渐闭上了眼,又睡过去。
  停云峰上风清月明。半山腰上,桃林之间,灼灼桃花已谢,满树枯黄,因是秋时。
  玄衣银发之人打此间穿行而过,来到萧满那间小院中。
  这人是晏无书。他当然只是表面乖巧了一回,实则并未从停云峰离开。
  小院阁楼,清池里摇曳莲蓬,处处如昨日。
  晏无书感慨地叹了一声,慢条斯理走上长廊,打算去这里的书房翻一翻——他记得这里有沈倦亲自写的几本游记。
  拾阶而上,然后便是门扉,但踏出一步后,晏无书接着猛然顿住脚步——萧满昨日将那串佛珠放到了这廊上,而此时此刻,皓白月光下,那颗发生诡异变化的佛珠。
  佛珠的颜色变做了血红!
  晏无书面色一沉,隔空抓到手里,细细瞧了一遍,尔后向着山巅投去一瞥,捏出隐身决,回到方才的道殿里。
  萧满泡在药汤中,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均匀,睡颜安详恬静。
  晏无书没打扰他的意思,佛珠又一次变色,他当然担忧萧满的情况,自然要回来这里守着。他坐到桶旁,盯着手里的佛珠,开始沉思。
  这是萧满贴身带了将近二十年的佛珠,它的变化,到底和萧满有关,还是由其本身?
  飞升失败的江清庭和萧满的第一次见面,提到的便是它;枯澹寺的玄明大师,说过更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似与萧满关联密切,但眼下根本看不出关联在何处。思来想去,不知其解。
  按照晏无书一贯的思路,想不出,那便算。
  可他算不出萧满的未来,当年雾岛那句预言里的星辰之乱也算不出,不过预言似乎正在被印证,这乱,当真和孤山有关。
  晏无书心中有了些许猜测:是不是,萧满的未来也该明朗了?
  此念一起,晏无书指尖亮起幽芒,手指数度起落,光弧缭乱,结出一阵。
  就在要开始推演的时候,他灵光一闪,将这串佛珠丢到了阵法中。
  不同于以往的变化几乎是立刻发生,无数光点在阵法上漫开,明辉浩浩,流转轻旋,好似扯落了天上辰星。
  晏无书凝视数息,伸出手触碰上光点之一。
  于此一刹,画面直接撞入脑海中,不是一幅,是一幅幅,没有什么光怪陆离,唯寻常而已。
  他在里面看见了萧满,看见了孤山,然后,看见了自己。
  蒙在时光上的那层迷雾被吹开,他看见,尘缘落定。
 
 
第108章 天涯咫尺
  修行无岁月, 唯以人间年号为记, 承平三十七年的春天, 晏无书南下执行了一次刺杀任务。
  彼年晏无书太玄中境, 刺杀对象的境界在太玄上。若单论这一点, 其实算不得什么,但保护这个刺杀对象的人众多, 且有几个是精通暗器毒药的高手。
  晏无书没有失败,凭一己之力剿杀了对方所有人,拿到了凭证和信物。
  但他伤得极重, 其中一处刀伤, 起于左肩, 一路往下, 收于右腰之后, 血肉模糊, 筋骨俱断,如果对手下刀时刀锋再偏斜些许, 又或者他避让没那般及时, 恐怕当场成了两半。
  这是一个秘密任务, 且孤山正处于乱时,不能让人发现雪意峰的峰主身受重伤,他必须到隐秘之处养伤, 而当时距离他最近的、可以信赖的的门派,是大昭寺。
  夜色下的大昭寺迎来这位客人,走的偏门, 凭记忆摸到某个院子里——这院子清幽僻静,除了每日洒扫的沙弥,鲜少有人踏足。住在这里的人,是他前些年救过的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已长成少年,坐在窗下,屋室之内洒满星光,照得一双眼清黑至极。他衣衫素白,袖摆被宵风吹得起起落落,正是萧满。
  十九岁的萧满,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却也能瞧出后日清俊出尘的模样。
  萧满垂着眸光,专心致志读手里的书,看完一页,正要翻向下一页时,倏见窗外闪入一道黑影。这坨黑糊糊的东西带着浓重血腥气,大抵不是什么好货色,惊得萧满立时起身,抄起窗下的花瓶就砸。
  呼的一阵风过去。
  晏无书伤得太重,没能避开,脑袋狠狠挨了一下。花瓶哐当破碎,碎片在地上弹了弹,扰乱室内星辉。
  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嘶”了一声,抬起眼来,看着萧满,伤口虽痛,但仍是带笑:“我算是发现了,小凤凰,我们每回见面,你都要给我来这么一下。”
  “是你?”萧满认出这人是谁,脸色一慌,赶紧把作案的手藏到背后,退后半步,一连三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会伤得如此重?我去替你请住持?”
  神情之间,是着急转移话题,也带着浓浓担忧。
  “不急……”晏无书被萧满的模样逗得低低笑了声,不曾想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神色一变。
  萧满表情更紧张了。
  晏无书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太担心,稍微缓和一阵,从乾坤戒里取出几瓶药,对萧满道:“劳烦帮我上个药。”
  “好。”萧满连忙应下,点燃室内的灯,转去晏无书身后。
  这人衣衫浸满了血,萧满寻来剪子,避开伤口、小心剪掉,尔后帮他把背上的凝固的血痂清理干净。
  做这些还算迅速,但目光挪到伤口上时,犯起了难。“你伤口里衣物碎片。”萧满低声道。
  晏无书垂着眼:“就用这把剪子,挑掉就是。”
  萧满照做,下手很轻,挑了几处后,忍不住问:“疼吗?”
  “不疼。”晏无书低声道。
  萧满很快察觉到第二处问题,目光在他这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上,表情有些难过:“你有好几块肉坏死了。”
  “烂肉割掉便是。”晏无书答得干脆,话毕从乾坤戒里取出一把小刀,给身后的萧满递去。萧满接过,却是好一阵都没动手。
  “没关系,尽管下手,若是不处理掉它们,伤口不会好。”晏无书笑了笑,话语之中,带上几分鼓励。
  “哦。”萧满声音低低的。
  萧满膝行两步,靠近晏无书一些,认真地注视着这人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许久,才择了处烂得不多的地方下手。
  “疼吗?”刀子才割一下,萧满就停手问晏无书。
  晏无书额上直冒冷汗,但仍是说:“不疼。”
  萧满不太擅长这个,灯烛燃掉一半,才把晏无书最深的这一道伤清理干净。
  他后背被汗水湿了个透,自己却浑然不觉,放下小刀,立刻问晏无书上药顺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逐一拔开瓶塞,往伤口洒上药粉。
  但当他拿起纱布,又发觉这世上多出一件自己不会的事来。
  “你这伤这么长,要如何包起来啊?”萧满拿着纱布比划,觉得无论横着竖着都不合适。
  晏无书道:“沿着伤口缠一圈。”他的药都是特制的,效果来得很快,就这样一会儿,便将疼压了下去,说话不再那般无力。
  听得这话,萧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傻,又“哦”了声。
  他先将纱布展开,轻轻沿着晏无书的伤口贴了一遍,然后绕到这人身前,手里的纱布从上往下,掠过肩头,回到身后。
  “一层不够是吧?”萧满看见纱布很快染上血色,问道。
  “嗯。”
  于是萧满拿着纱布,绕晏无书再转了两圈。
  每回走到晏无书身前时,萧满都会抬头看他一眼,观察他的表情。晏无书见了便笑,发觉这小孩似乎格外乖。
  大伤处理完毕,接着是零零碎碎的小伤口。
  不仅背上,萧满连晏无书身前都照顾妥当,但凡是条伤口,便清理腐肉烂肉、上药包扎,由于是初次照顾这样的伤者,待到结束,晏无书身形整整胖了两圈。
  萧满却点点头,格外满意。
  这时已是后半夜,他把晏无书安排在隔壁空屋,回来后掩面打了个呵欠,往床上一倒,睡过去。
  晏无书没有就此离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直住在大昭寺中。萧满上药包扎的手法日渐熟稔,玩兴起时,还会给他扎朵花。
  春花谢尽后是夏菏枯萎,后来,窗外那棵树落下第一片枯叶,清静的小院难得迎来客人。
  侍奉天道的神官自极东雾岛来到此处,说天降谕,命他二人婚。
  萧满听见此话,愣在院中,反复思索好几遍,确定其含义后,不敢再看晏无书,低头盯着青石地面。
  由了此,连雾岛神官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而这个秋天的第一片落叶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飞出院墙,消失不见。
  “天道……”晏无书抬头望了眼天空,声音很轻。
  可他的声音不啻于一记惊雷炸响在萧满耳侧,让萧满瞬间回魂。
  萧满抬了下头,但还是没看晏无书。
  “小凤凰。”晏无书一声低唤。
  萧满含糊应了声“嗯”。
  “你如何看?”晏无书偏首看定萧满,问道。
  萧满垂眼思索一阵,将问题抛回去:“你呢?”
  “看你。”晏无书道。
  这不是把问题又还回来了吗?而且什么叫“看我”?萧满总算回头,对上晏无书的视线,问:“什么意思?”
  晏无书弯眼一笑,慢慢道:“是否遵从这样的安排,都看你。”
  “那我若是不答应,岂不就是拉着你同我一道违逆天道?”萧满轻声说着,尔后又移开目光,用更小的声音说:“我愿意的。”
  “你认真的?”晏无书言语之间,藏着些许惊讶。
  这话在萧满听来,是晏无书在质疑,脸上流露出几分不高兴,偏头看回去,认真注视着他,道:“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才答应的。”萧满又道。
  少年人的眸底折着日光,眼神清澈透亮。晏无书望定他,许久没有说话。
  院子里风止了又起,晏无书将折扇绕着手指转了一圈,凑进萧满一些,问:“为什么就喜欢了呢?”
  在萧满眼里,这话仍是质疑。他眯了下眼,心说这姻缘你爱要不要,不答应,无非就是逆天而已,冷哼一声,甩开衣袖,扭头就往屋室里走。
  晏无书不由笑了笑,大步朝前,追上萧满,拉住他问:“那你随我回孤山?”
  他的意思是若萧满更喜欢大昭寺,留在此处也无妨。萧满却会错了意,反问他:“现在?”
  可这样的会意算是给出晏无书答案。晏无书哼笑道:“过两三日。”
  “哦。”萧满垂下眼,将头一扭,继续走向屋内,“行吧。”
  这样一番话,便定下两个人的终身,略显轻率了,却是天道降旨,再郑重不过。
  萧满心底甚是紧张,磨蹭着准备了半月,才同大昭寺众人辞行,随晏无书去往孤山。
  孤山正值新的掌权者继任、乱局初定时。前任掌门并非飞升,而是逝世,孤山上下,需得守孝三年。
  加上,萧满年岁还小,少年人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说不准过些年就后悔了,是以晏无书没急着同萧满结侣,一番商量,将合籍大典定在三年后的春天。
  雪意峰甚广,晏无书让萧满在峰上挑了处喜欢的地方,给他建了个院子。
  萧满住进去后,生活和在大昭寺时无甚区别,无非是看书、看佛经、练习射术。晏无书给他寻了些游记和杂书,萧满看完之后,从某处得到灵感,开始种花。
  这样的日子很闲适,晏无书说萧满似在隐居,不如将此地称作栖隐处,萧满没太大意见,点头同意。
  他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花,亲手浇水、剪枝。某一日听得晏无书抱怨今年的茶不太好,特意在院里辟出一角,栽了两棵茶树。
  等到繁花拥簇满整个院落的第三年春天,合籍大典开始。
  大喜之日当穿红。萧满退去身上白衣,穿上如火一般的绯色衣袍,在似是灼烧的霞光下,朝晏无书伸出手。
  喜乐声声,云霞灿灿,周遭围满来自各门各派的宾客,萧满漆黑的眼弯成扇,眸底盛满光芒,笑容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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