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齐直接把车停在门前,展之行从车窗望出去,看着灯光下朦胧不清的房子,他不过只离开了两天,却有种时隔经年的久别感,他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天他大约觉得他已经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展展,你等等!”
方齐先下车去,展之行不明白是让他等什么,于是接近开了车门,刚跨了一只脚出去,方齐凑过来拦着他,动作明显地是要抱他。
“没到这种地步!”
展之行果断的拒绝,方齐也不回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挡在他身前不让他下车。
瞬间,展之行觉得他把十年前对方齐的纵容全找了回来,无奈地扫方齐一眼,双手一伸,方齐总算有了动作,俯身把他横抱起来,他下半身还是只盖了一件衣服,方齐这一抱就直接把他抱进了浴室。
展之行被方齐放在浴缸里,方齐在放下他后蓦地转身,他看着方齐明显起伏的肩膀,没忍住地笑起来。
“小子,要抱哥还得先去练练举重,哥哥一百五。”
“我是之前操劳过度了!”
方齐被截穿,不要脸地转回去,展之行躺在浴缸里,突然拿起旁边的花散,对着他,开水。他立即被喷了一身的水,干脆地跳进浴缸里,按着展之行教训。
结果洗澡,又这样那样,到他们终于上床睡觉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第二天,展之行醒来,腰酸得快感觉不出是他的了,他居然没能一次坐起来。
而他一动旁边的方齐就醒了,见他起身,忽地一下又把他按回床上,然后一个翻就压到了他身上。
展之行不爽,他本来起个床就腰软,结果起来又被方齐摁回去,然后还有脸跟他耍流氓。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评价方齐的体力,‘武林高手’的功夫真不是白练的,说好的第一次,结果变成了第好几次。
这会儿他冷着眼,掐着方齐的肩膀想把人推开。
“别,要废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
“就这样?”
“然后想告诉你,你现在死而无憾了。”
“胡说八道,这是什么?”
展之行的双腿一夹,夹到了一根异物。
“它在向你问早上好!”
“好个屁!”
“它就是像你那个屁问好,说它很喜欢。”
“方齐,把脸捡起来,贴回去!”
“那你先跟它打个招呼!”
“克制是成年人最基本的素质。”
“展展,你不要为难我,我可是克制了快三十年了,已经克制不住!”
……
最后,展之行妥协了,食髓知味的两人又这样那样了一番,不过方齐还是心疼展之行没进去。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离开了床,展之行决定无视身体某个部分的不适,去上班。他正站在镜子前穿衣服,方齐从后面搂住他又亲又蹭,还特别体贴地替他揉腰。
“展展,今天请假吧?”
“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之前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可是——”
展之行系好领带,拍了下方齐的手,挺胸抬头地表示。
“够了!没那么娇气!我车没开回来,还得出去打车,放开,我要迟到了。”
“不是有车?”
“我要开那个去上班,可能不被人认为是抢银行了,就被怀疑是被富婆包养了!”
“嗯,被你老公包养了,我有钱,你要花吗?”
“行,先去买个大炮送我吧!”
“我的大炮还不够你用?”
“方齐,我们把节操留一点,起码别扔完了!”
“我的节操全都被你给吃掉了!”
……
两人出个门又磨磨蹭蹭了半天,等展之行真出门时,他已经迟到了,方齐开车把他送到路口,他正打开车门下车,方齐突然拉住他,把他拽回来。
“告别吻!”
方齐光说,说完盯着展之行,不松手也不动,等着展之行主动。
展之行觉得自己果真是没救了,不只是自己主动坐上去被这样,还把什么都矜持都给丢了。他凑过去,勾着方齐的脖子,来了一个半分钟的深吻,最后还吮干了方齐嘴角的水渍。
“够了?”
“不够。”
展之行立即眉头一收,揉了一把方齐的头发,说了声,“晚上见!”
方齐一直看着展之行走出路口,在街边等了一会,一车出租车过来,他上车,接着消失在公路的远处,他终于把视线收回来,收起嘴角挂着笑意,把车开回去,他决定先去弄个驾照,晚上去接他家展展下班。
作者有话要说: 嘘~
第44章 44只小妖怪
# 44 日常
展之行到律所的时候,上午已经过了大半,他走到位置,刘洋又第一时间来叫他去唐宁晟的办公室。
对上刘洋一惯不满的眼神,他今天特别地回了一个微笑,刘洋被他笑是眉头一竖,甩着脑袋走了。
展之行整理了一下这两天落下的工作,再才去唐宁晟的办公室。这回他刚进门,唐宁晟就放下手里的资料和电脑,抬起头来问他。
“之行,你没事了?”
唐宁晟没有请他坐下,他走到唐宁晟的办公桌前自己坐下来,隔着桌子对唐宁晟满不在意地耸肩。
“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
唐宁晟向来不追根究底,展之行不愿说他也就不在问,只是展之行今天似乎不太一样,他不自觉地打量起展之行,可是看了半天,具体不一样的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他放松地往后靠着椅背,把他刚看的资料往展之行面前一扔。
“我相信你,那天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你,你自己把后面的事解决好就行。”
“那这是?”
展之行问完翻了翻唐宁晟扔到他面前的资料,粗略的扫了一遍,知道是个金融类的案子,他最感兴趣的那一类。不用唐宁晟回答,再看向唐宁晟时,他已经明白了唐宁晟的意思。
“之行,试试吧!我跟你一起做。”
“老大?”
对律师来说最重要的是客户人脉,唐宁晟直到现在仍愿意把自己的客户拿出来提携他,展之行觉得他欠唐宁晟的不只是人情。
“这个案子本来一个律师就不行,因为我了解你,相信你,怎么样?”
“我先看看。”
“看什么看!这些资料是能随便给无关的人看的?”
唐宁晟拒绝得当机立断,就像刚邀请人一起的不是他,说完还把展之行手里的资料收回去。
对他的行为展之行无语地想,究竟是谁拿给他看的?不过唐宁晟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就是要看就是必须要接的意思,他思忖地蹙着眉,半晌终于松开,对唐宁晟伸出手说。
“给我吧。”
唐宁晟把嘴笑成了月牙的弧度,好似在说‘老夫还收拾不了你’,将资料又扔回展之行面前。
“答应得这么快,之行,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还是突然顿悟了?”
“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倒霉是为了把我所有的运气全存起来,换那一刻的一时冲动。”
展之行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里他泡在糖罐里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委婉地在唐宁晟面前秀他家有‘贤’夫。
唐宁晟眉头一蹙,把手边的笔朝展之行扔过去。
“滚!”
展之行接住唐宁晟扔来的笔,然后还回去,起身准备‘滚’了。不过他站起来时不小心扯到了某处不能言说的地方,连着他的老腰都一闪,下意识着手扶住,像怀孕七个月的姿势。
“你的腰怎么了?”
唐宁晟关心地看着展之行,虽然他说了不问,可是展之行那天的样子确实不像没事。
不过展之行尴尬地一笑,硬是把腰直起来,正儿八经地回答。
“早上出门的时候被门撞了一样。”
“下班去按摩一下吧!”
“好。”
展之行当机立断地结束了关于他腰的问题,不给唐宁晟再问的机会,赶忙往外走。
回到位置上,展之行一直在看唐宁晟给他的资料,一没注意就过了午饭时间。唐宁晟又亲自跑来他的位置,问他有什么感想,结果两人一开口,又说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了话题唐宁晟随口一问。
“之行,你中午吃饭了没?”
“没,你呢?”
“也没。”
“一起?找个地方能聊天的地方?”
对展之行积极工作的态度,唐宁晟十分欣慰,于是两人当即带着电脑和资料下楼,找了间有餐供应的咖啡厅,坐到角落靠窗的位置。
两人点了两们午餐,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本来展之行和唐宁晟是各坐在卡座的一边,但隔着桌子不方便说话,于是挤到一边的椅子,正说到重点的时候,展之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展之行扫了眼桌上的手机,发现是方齐,随手把手机夹在耳边,一心两用的接起电话。
“有事?我现在很忙。”
“我刚好在你们律所的楼下,想给你打个电话。”
“哪儿?我没在楼上。”
“春雨咖啡的外面。”
展之行终于把他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往玻璃窗外看到出,一眼就发现了站在街边的方齐,手里拧了一个大包袱,穿了一身随意的T恤加牛仔裤,仍旧像送外卖的。
他不禁一笑,对手机指挥方齐。
“回头,你的右手边,看到我没?”
“看到了!”
展之行见方齐转过身来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往咖啡厅的大门跑过去。他收起手机坐下继续,唐宁晟却蔑着眼对他狠狠地啧了两声,才继续刚刚的问题。
方齐来得很快,他们才说了两句,他就到了他们的位置旁边。
首先方齐第一眼看到的是展之行认真工作的样子,和当年展主席训话全校时一样意气风发。
然后他发现展之行和唐宁晟坐在一起,近得都快能亲上了!而且他都站了这么半天,展之行才发现他,抬头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敷衍地说了一声。
“你先坐一下。”
“展展,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方齐和唐害晟实际上已经见过,还一碰就一股火药味,不过那时展之行一心都在生无可恋,没对他们的见面产生什么深刻的印象,这会儿他直接略过那一茬,当作两人第一次地相互介绍。
“这是方齐,这是我们律所的老大,唐宁晟。”
展之行介绍完,接下来就该是两人相互握手问好了,可他左右两人谁也没动,都冷眼望着对方,似笑非笑,似仇非仇。
方齐干笑了一声,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展展,你介绍我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关系?”
展之行的眉头不禁一耸,终于听出了点方齐这莫名其妙的酸味,抬眼看向方齐那一脸明写着‘我在吃醋’的表情,他心里蓦地一声暗笑,在桌下踩了方齐一脚。
方齐却面不改色地挂了几分毫无真实的微笑,把手伸向唐宁晟。
“唐律师,你好,我是展之行的老公。”
唐宁晟一声嗤笑没憋住,维持风度地回了一句,“久仰。”
方齐终于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把他拧的东西搁到桌上,展之行发现他带的竟然是个食盒。
“方齐,先别开,放下去。”
“放哪儿去!”
“椅子上,我们还没讨论完。”
“这是餐桌,是用来吃饭的!”
方齐不听展之行的,把餐盒打开,展之行发现他居然打的是夭食斋的包,十分无语地制止他。
“方齐,这里禁止携带外食。”
“谁说的!”
展之行把桌上的提示给方齐看,上面确实写了‘禁止携带外食’,在角落里,很小。
方齐僵住动作,像是内心在左右挣扎,最终哪边也没获胜,他望着展之行委屈地开口。
“可你没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展之行回完立即明白过来,虽然他不清楚方齐怎么知道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他觉得这真算不上是个事,以前还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白兔翁跟踪,如果不发明个妖怪扫描仪什么的,他是不可能发现的。
正好这时展之行他们点的餐送过来,唐宁晟也终于出了声。
“先吃饭吧!”
展之行也觉得饿了,连忙收拾桌子,让服务员把餐盘放到桌上,然后发现方齐仍旧一脸不满地瞪他,于对服务员问。
“这是我先生给我带的午饭,请问我们可以一起吃吗?”
服务员被突然问得一愣,同性婚姻刚合法不久,还没普及到所有人的三观里,他受刺激似的怔了片刻,反应过来连对他们点了点好几下头,像被吓到似的匆匆忙忙地跑了。
展之行望着年轻的服务员逃走的背景,想是不是他的话把人吓到了。
不过再看方齐,他倒是很清楚他说的哪一句捋顺了方齐的毛,见着方齐终于肯收起对唐宁晟的敌意。
可是当菜都摆出来,展之行的小腿突然被轻轻地踢了一下,他抬眼瞪向方齐,方齐立即让到了椅子一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让他过去一起坐。
这种小孩似的斤斤计较展之行无话可说,他觉得他就该把方齐抽一顿,然后教育他什么叫克己复礼。可是看到方齐弯起的唇,他不由自主地起身,终于承认自己色令智昏。
不过他起身之后又觉得在唐宁晟表现得这么明显太丢人,于是装假去夹离他最远的菜,手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勺子,勺子就翻到了他刚坐的位置,带了一勺汤弄脏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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