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怎么了?”
“刚才肚子疼。”楚息挠了挠头,“大概是受凉了。”
他脚步不停,边走边跟顾商说话:“这段时间我已经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可是刚才,我好像闻到了。”
周阳子惊喜地说:“你会不会又应激性分化了?”
顾商低头在楚息腺体上闻了闻,摇头:“我没有闻到向日葵的味道。”
楚息失望的“啊”了一声:“可你的信息素对我明明起了作用,我要是Alpha,你的信息素只会压制我,又怎么会对付起安抚作用?”
这一点顾商也说不清。
两人说着话,就已经走到了陆爷爷的小楼。进门前,楚息做好了心理建设,不断地提醒自己别慌,要镇定,爷爷们冻病了,也就是感冒,休息两天一定能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陆爷爷家里的大客厅,此刻摆着三个麻将桌,爷爷们四个四个围成了一桌,打的正酣。
看见周阳子,爷爷们纷纷护住自己的牌,带着最凶的神色,说着最怂的话:“我们没有通宵打牌,是睡醒了打的,你可千万别没收我们的麻将,这是我们最后的爱好了。”
楚息:“……”
冯爷爷最先看见楚息,又惊又喜:“楚息,你怎么上的山?你冻坏了吧,看这小脸白的,快进来暖和暖和。”
楚息被这一幕震得还有点懵,他走过去,环视一圈,每个爷爷手里都拿着麻将,眼下的黑眼圈都快成了乌青色,一看就是熬了通宵。
“我听说爷爷们冻着了?”楚息问,“谁病了?”
爷爷们纷纷举手。
楚息紧张问:“都病了?”
“我们得了一种叫‘不打麻将就会空虚寂寞’的病。”冯爷爷让楚息进来说话,别在门口吹风,“我们都没事,不是给你写信,让你别担心了吗?瞧你脸白的像一张纸,不听话偷偷跑过来,爷爷们还得反过来担心你。”
楚息摇头:“我没事。你们别打了,赶紧回房间睡觉。能烧热水吗,每个人被子里塞个热水袋,会不会好一点?”
顾老爷子对热水袋不感兴趣,问起他试戏的事,听说高铁停了,老爷子唏嘘:“那看来这场雪百年难得一遇,都能把咱们国家的高铁给逼停。我们在山上,除了冷,倒也没受太多影响。你可惨喽,试镜不能去,之前你说你还入围了个最佳男主角,领奖也不能去了。”
陆爷爷道:“跟外面的消息完全断了。我们老了,断上一年都没问题,就是太影响你们年轻人做事了。”
爷爷们回房休息。一间卧室,要挤好几个爷爷,虽然这样暖和,但爷爷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个个都忍不住嘟囔。
楚息把爷爷们一个个安抚好,回到客厅就问周阳子:“怎么没见朱爷爷?”
爷爷们这么多,场面又这么乱,楚息还是很敏锐地发现少了哪个爷爷。
周阳子正好说,顾商把兜里的饼干扔给楚息。“朱爷爷下山静养了,这是他给你的零食,你也饿了,赶紧吃一个。”
这饼干确实是朱爷爷的零食,楚息纳闷:“静养为什么不在山上?”
“你就别担心了。等下了山,我带你去看他。”
楚息张嘴打了个哈欠:“好吧,我先去睡一觉。等我醒了,你再跟我好好说说朱爷爷怎么了。”
“好。”
两人也没出小楼,在客厅的沙发上挤着睡。这一觉,楚息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哆嗦,拼命往顾商的怀里钻。
顾商以为他冻到了,要了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
到了中午,顾商感觉到怀里人的异常,他将手贴在楚息额上,温度烫的吓人。
楚息发烧了。
顾老爷子抱怨道:“他做噩梦吓到了,才会一心想来看我们这些老东西。他心急,他失了理智,你怎么也放任他胡来?”
顾商不发一言,默默认了。
他确实应该第一时间,把楚息带回山下的酒店,而不是陪着楚息胡闹。
虽然楚息现在是接近Alpha的状态,可只要还不是完全的Alpha,身体就还像Omega那样柔弱,他不该忽略这一点。
疗养院的医生很快过来,给爷爷们输液的时候,也给楚息配了一瓶药。
“得先测测他是否对药物过敏。”医生拿起一只小针,要打的时候,忽然又停住,“他身体的信息素正是紊乱的状态,我这针下去,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顾商问:“那怎么办?还有别的退烧的法子吗?”
“如果你的信息素还能够安抚他,你可以先稳住他的信息素,我再打这一针,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顾商立即释放信息素,可楚息似乎接收不到,烧的满脸通红,神色也难受的很。
“不管怎么样,先退烧吧。”
医生举起细针,最后提醒:“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也不敢保证这一针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不过这药投入使用以来,除了对怀孕的Omega有致命影响,没有出现过其它不好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75章 有了
医生在说完针剂只会对怀孕的Omega有影响后,又自己先笑了,全世界都知道楚息是Alpha,他竟然还在担心楚息怀孕。
他开始给楚息注射。
细细的针头扎入楚息的皮肤里,即将要进去青色的血管内,忽然一只大狗窜出来,医生吓的不轻,放开针筒,连连后退。
这只大狗正是升级为妈妈的哈士奇,它把医生吓退后,就一直低声呜咽,绕着楚息转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顾商向针管伸手,平时见顾商就怂的哈士奇竟然跳起来,试图咬顾商的手。
“它们一家都很护楚息,它大概以为打针是在伤害楚息,所以在阻止。”顾老爷子思索片刻,上前把针管拔了,顾商不解。
老爷子道:“狗有灵性,说不定这针打了对楚息不好。”
周阳子闻言,十分震惊:“狗有灵性,跟哈士奇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
野狼窜过来,趴在哈士奇的旁边,眼神懒懒散散地看过来,周阳子立刻闭嘴。
针管已经拔了,面对虎视眈眈的狼和狗,医生不敢再碰楚息。
好在这么一折腾,楚息的烧自己退了。这热发的急,也退的快,把楚息本就不佳的精神,彻底给烧没了。顾商抱他回顾家小楼,走了一路,楚息也只是掀开眼皮迷迷瞪瞪看了一眼,人都没有清醒。
爷爷们忧心忡忡,输完液,纷纷过来探望楚息。
“专家不是说他是假分化,只是恢复成Alpha,怎么比真分化的症状还要严重?”严爷爷提醒顾商,“等交通恢复了,你赶紧带楚息做个全面的检查,也不要总纠结楚息变Alpha的这一点,把他全身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一遍。我总觉得,他这么难受,应该是有其它的问题在。”
顾商点头应下。
北朗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楚息的身体经受不住折腾,也只有等雪停了,他才能带着楚息出去检查。
楚息睡得很沉,几乎是昏睡的状态。他不敢离开楚息一步,就守在床边。后来通讯修好了,他就在卧室办公,不但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还兼职打理楚息的公司。
楚息的公司刚步入正轨没多久,又是坐火箭的速度直上云霄,事情多的不得了。平时看楚息处理起来好像还算轻松,还能分出时间来研究剧本,没想到事情多得很。顾商不像楚息亲力亲为,他把事情缕清后,分给了公司其他人去处理。
这些人之前都是顾商的员工,对于新老板身后的原老板,丝毫不敢懈怠。毕竟原来的老板可没有新老板脾气那么好。
韩郸也接到了不少任务。他哭唧唧反抗:“哪有这样的,我把自己签给楚息,就是为了让楚息打理我的事,现在我乖乖交上了自己的分成,居然还得自己管理自己,呜呜呜,你们这样剥削员工,我要去投诉你们!”
顾商冷哼一声,韩郸的气焰登时就小了。
“自己管理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还在小岛上,很多事情不好处理。”
顾商奇道:“你怎么还在岛上?”
一说到这个,韩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也顾不上害怕顾商了,怒道:“还说呢!楚息还不肯放我离岛,我以为我结婚了,他就会放我走,所以我就破罐子破摔,找杜亦将就了。没想到我提出离岛办理结婚证,他都不放我走,呜呜呜,让我云申请。有这样的嘛,活该他在线离婚!!!”
顾商:“……”
韩郸自己哀嚎了一会,见顾商不说话,又问顾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可怜?”
“不,我觉得我自己可怜。”顾商给他算了一笔账,“你所住的度假别墅,一晚上五万,一个月房租就是一百五十万,你的吃喝都拣最贵的来,我看过账单,一个月就得近五十万。这些……”
顾商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这些你们老板,都从我们顾家赖账了。你看,你要不要自己付款?就算你的钱可以公司报销,作为家属的杜亦也没少吃喝,他的钱你得付吧?”
韩郸立刻挂了电话装死。
顾商大概了解楚息一直关着韩郸的心思,报复结婚那天丢人丢出圈的仇,自然是最大原因,也有希望韩郸专注事业的原因在。
不过确实关的时间不短了,顾商做主,让人把韩郸接了出来。韩郸在国内其实没有地方可走,等去北朗的高铁一通,就带着杜亦来了疗养院。
韩郸过来的时候,楚息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跟哈士奇一家在院里闹腾一个多小时都不觉得累,好像因为一场高烧而昏睡了好几天的人不是他。
“楚息这么有精神,看来已经完全变成Alpha了。”顾老爷子捂住心脏,“可怜我老爷子,都快躺进棺材了,还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楚二狗也来了,贱兮兮地说:“是啊,承受自己亲孙子作为一个Alpha,还要被压的事实,这打击确实很大。”
顾老爷子:“……”
转身就走,不能跟这二货待在一起,否则迟早被气死。
冯爷爷道:“看他这么活蹦乱跳,估计前几天发烧,是身体发出的最后抗议了,以后楚息应该不会再难受了。”
陆爷爷也连连附和:“对对对,也不用去做什么彻底的检查了,我们楚息身体棒棒的!一会我去奖励他一箱零食。”
“可别了。”郑爷爷嘟囔道,“你们没发现,他这两天特别能吃吗?我怎么瞧着,他病这么一遭,不见消瘦,反倒胖了一圈。”
话题最终以爷爷们感叹“还是年轻好,生病都能胖”结束。
韩郸走向大口大口吃蛋糕的楚息,啧啧道:“你不能因为你现在成了Alpha,就如此自暴自弃,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艺人吗?等你出山,恐怕粉丝都要认不出你了。”
“认不出就认不出呗。”楚息摸了摸自己的腰,叹气,“我也知道自己胖了,可我饿啊,我不能不吃。明明我怎么吃都不胖的,怎么现在一吃就胖?”
韩郸把剩下的蛋糕全端起来,朝自己嘴里塞。他也是个爱放飞自我的性格,也不管会不会蹭到脸上,直接把蛋糕一口吞了,看的杜亦目瞪口呆。
“你跟杜亦怎么回事?”楚息又伸手去摸薯片。他这段时间不是忙,就是病,都没来得及问一问这两人到底怎么勾搭上的。
“我俩是傅答介绍。”韩郸一把将楚息的薯片抢过来,瞅见是麻辣小龙虾味,又扔到一边,换了个番茄味的薯片吃。“之前他不就撮合过我俩嘛,当时杜亦倒是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一心扑在事业上,没同意。后来杜亦在你这里越陷越深,他想逃出来,就又找了傅答。傅答就再次将他介绍给我了,我俩条件差不多,恋爱我不喜欢他,但结婚他倒是个很好的人选。”
楚息震惊:“你不喜欢他?”
“倒也不能说不喜欢。他一心扑在你身上,我为什么要跟他谈恋爱?”
“那你还跟他结婚?”
“这不是为了出岛吗?”韩郸怨念道,“再说了,人杜亦确实不错,虽然一根筋,但犟起来还挺可爱的。”
韩郸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楚息看破不说破,继续吃零食。
两人坐在地毯上,把一筐的零食吃了个七七八八。杜亦和顾商来叫他们去客厅沙发上坐时,面对满满一垃圾桶的空袋子,都有些震惊。
“吃这么多,晚上还怎么吃饭?”顾商抓住楚息的手腕,拉过来对准垃圾桶,抖了抖,楚息手里的酸奶蛋糕就被无情地抖进了垃圾桶里。
楚息惋惜极了,对着脏了的酸奶蛋糕十分惆怅:“哎呀,这个口味我还没吃过,是‘熊猫’新出的款。”
韩郸伸手便去捡:“拍拍还能吃,我尝尝?”
他一伸手,吓得杜亦急忙打他的手背,将酸奶蛋糕重新打进垃圾桶里,这还不放心,杜亦就直接一拳头将蛋糕砸扁了。
“掉进垃圾桶的东西,你也敢吃?你自己不爱惜自己,你就不心疼……”杜亦往韩郸肚子上看了一眼,气呼呼拿过卫生巾给韩郸擦手。
韩郸用另一只手捡起扁了的蛋糕,毫无犹豫地往楚息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嘟囔:“不干净了,我不能吃,楚息可以啊。”
楚息:“……”
气压骤降,韩郸感受到顾商的不悦,又把手缩回去,小小声辩解:“哎呀,我不就是想知道什么味道嘛,别生气。”
楚息还在纠结杜亦的话,懵懵问:“心疼什么?”
顾商也不明白。
爷爷们倒是反应过来了,笑呵呵招手叫韩郸过去,有嘘寒问暖的,有送礼物的,把韩郸围了个团团转。平日里这都是属于楚息的待遇,现在把楚息冷落在圈外,不知道为何,往日大度的楚息今天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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