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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一根针，长长的，还有一个镯子。”莫软软像找到救星般扑到了叶颜之身上，“你见了吗？”
“见过，”叶颜之把人呼啦了下去，没等莫软软再问她就说，“你昨晚梦游要给我表演活吞银针，我拦不住。”
“那、那还能拿出来吗？”莫软软弱弱地问。她倒没有想到活吞银针会不会受伤，担心的是她那套工具少了个就不全了。
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水连山出品的妖精，小小银针对她构不成威胁。
落在叶颜之耳朵里就是莫软软在卖傻，她气着气着反倒笑了起来，“睡吧，天亮了帮你拿出来。”
“哦。”莫软软应了声，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突然想起，大声地问：“那那个镯子呢？”
叶颜之快要烦死了，她刚要睡着，又被莫软软一嗓子吼醒了，还没发火，就听见莫软软喊：“那可是我给你做的礼物，不会也让我吃了吧？”
赔礼道歉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礼物这两个字成功让叶颜之的火气从老高降到负值，“床头柜上，别闹了，快睡觉。”
莫软软看到东西后才放心地去睡，但她醒来的时候根本没在床头柜上找到，只有那根应该在自己肚子里的针安静地躺着。
莫软软：……再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就枉为水连山的妖精。
踢着拖鞋哒哒地走下楼，叶颜之正在厨房呢，煎着鸡蛋。
好看的手握着锅柄，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个绿里带白的镯子。
莫软软哀怨地看着叶颜之，叶颜之心情倒不错，嘴角微微勾着，“去洗脸刷牙吃饭。”
莫软软不走，眼神越发哀怨。
叶颜之将煎蛋倒入盘中，端着走出去放到餐桌上，牵起后边的小尾巴去卫生间。
“那个镯子……”
“不是送给我的吗？”
“可是还没刻完呢……”
“我看挺好的，不用再费劲儿了。”
“一个花瓣没雕出来呢……”
“好了，张嘴。”
叶颜之把电动牙刷塞进了莫软软嘴里。
无论莫软软怎么闹叶颜之都不准备摘下来给她，最后两人妥协，叶颜之配合她刻出来最后一片花瓣。
跟剧组签约，剧组将剧本送来后叶颜之的工作地点就变成了别墅里的书房。
早上莫软软背台词，她则处理公司的事情，下午叶颜之手把手地教莫软软，莫软软悟性的确高，叶颜之也更愿意教她。
很快就到了进组的日子，开机仪式举办的蛮盛大的，又吃了顿酒席，《盛世江湖》算是正式进入了拍摄期。
这天就拍了拍定妆照，谁都没想到，莫软软的古装造型不输叶颜之分毫。一个灵动可爱，一个端方美丽，站在一起就像一副画样，赏心悦目。
还拍了场最简单的戏，几乎囊括了所有主演，没有台词的那种。
第一天过得很顺利，第二天却不怎么美妙了。
叶颜之在主场拍，而莫软软则在副场和高绵拍对手戏。
高绵到底还是拿到了女四孙芷的戏份。在剧中，孙芷是家赌坊的管事吗，她在背后算计了霍娇，伙同老七骗走了霍娇的财产，但霍娇在雨中茫然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妹妹，纠结一番后把霍娇带回了店里。
现在这场戏就是霍娇在雨中瑟缩在角落里，而孙芷先是无声地观望，后又去跟她交谈。
“哟，这是哪来的小姑娘？瞧这小模样俏的，雨也竟舍得淋你。不如来跟着姐姐，姐姐疼你。”
孙芷青楼出身，说话向来没个轻重，还带着股浓重的风尘味儿。而霍娇这个纯洁的小姑娘一开始是无所适从的，却又提不起情绪反抗，只心里憋闷。
“卡。”
“卡。”
……
“卡！”
这段戏的确情绪复杂，副导演也做好了多磨几遍的准备，但没想到一卡会卡一上午。
先是莫软软走位不对，老是走出摄像机的范围，不过她是纯新人，教了两三遍就没再犯过，副导演也觉得没什么。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高绵开始卡台词了，总共就十来句话，她卡出来了十几个版本。
高绵也惶恐，她这个机会得之不易，自然会好好珍惜，现在却不知道怎么了犯这种错误。
副导演喊：“高绵你过来，你怎么回事？台词没背？”
高绵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几句台词顺溜地背了一遍，咬字清晰，语速极快，绝对是下了苦功夫的。
挥了挥手又让人上去，这次台词不卡了，走位正确，肢体也协调，微表情管理到位。
副导演看着显示屏，总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副导演去请教导演，导演看了一眼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我看你是烂片拍多了，念个台词走个位就能放电视上啦？！你看莫软软，你再看高绵！这俩人一样吗？！”
副导演耷拉着脑袋，在心里把高绵臭骂了一顿，等导演骂累了，急忙跑回去找高绵了。
高绵知道哪里不对，但她就是心里别不过来，莫软软抢了她的戏，抢了她妹妹（高甜）的金主，要她怜她爱她，最后还为她去死，想桃子吃！
副导演语重心长地跟高绵谈了谈，总结其中心思想就是不行就换人，高绵又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才把这段只是刚刚有点移情的情绪演了出来。
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演呢。
莫软软喝着剧组分的紫菜蛋花汤，叭叭地跟叶颜之吐苦水。她的演技绝对没问题的！叶颜之带她扒过这段戏，她都说没问题肯定是没问题。
叶颜之安静地听她叭叭，即使没有应和的听众莫软软也能自言自语一天，更何况有了叶颜之这个听众呢。
下午，两人马上就要分开去拍戏，叶颜之对莫软软说：“如果你足够强，对手的表现会不由自主受你影响。”
第8章 热搜
傍晚，叶颜之结束了她今日的戏份，来这里看莫软软。
场上，霍娇要救男三，孙芷不准，两人就方方面面展开辩论。
“好！”孙芷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有些红，“就算你说的都对，你有钱给他治伤？有钱给他吃饭？有本事帮他摆脱仇家？”
一连串的质问仿佛问住了霍娇，恍然明悟，如今寄人篱下的她不是那个千金大小姐，是个连自己都养不起的……
霍娇嘴唇动了动，神情灰败，孙芷却不打算就此了解，她要点醒霍娇，让她认清现实。
“你要……”
“卡。”副导演没等高绵说完台词就喊了卡，“莫软软，情绪不够！”
莫软软耷拉下了脑袋，跟在场各位道歉，看到走过来的叶颜之她眼神一亮，“你怎么来啦？”
“去旁边看着。”叶颜之对莫软软说，“我来演一遍。”
后边那句话却是对着高绵说的。
叶颜之在剧组向来独来独往，从未与人亲近，更别说亲自示范教人演戏。今天这一反常的举动使得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盯着她看。
莫软软迅速退到副导演身旁，副导演还激动的亲自打板。
随着板子声落下，霍娇出现在众人眼中。不需要什么台词和小动作，仿佛站在那里的就是那个叫霍娇的千金大小姐，她单纯不知世事却又善良执拗，经历了那些迷茫的日子，她还是那个她，不过多了些沉淀。
“好，就、就算、你……”
看着叶颜之的眼睛，高绵发现她根本说不出台词。就好像那个固执又善良的霍娇在求她，那个叫她姐姐的妹妹在求她，她拒绝不了……
剧中孙芷是个极其矛盾的人，现在的孙芷的确是被霍娇感动了的，但是那点感动和心疼还不值得她去冒险。
“卡。”
听到副导演的声音，高绵像解脱一般松了口气，她现在听着副导演的喝骂反而倍感亲切。
叶颜之揉了揉莫软软的头，“看懂了吗？”
莫软软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去试试。”叶颜之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现在这样聪明的人可不多了。
副导演偷偷看了眼仿佛披上了层温柔之光的叶影后，被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了回来。拍着胸脯舒缓心情，他就说，叶影后怎么可能温柔。刚才那个绝对是假的，叶影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演员被压戏就亲自压回去呢？
都是臆想臆想，副导演暗自催眠。
高绵心绪不宁，没心情去压戏，这一条很快就过去了。
自从听了叶颜之的话，莫软软的日常白天拍戏、晚上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莫软软神功初成！
“卡。高绵你怎么回事？情绪不对，莫软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滴？你怕她干什么？”
这段戏霍娇跟孙芷吵架，孙芷背着霍娇算计了男主，霍娇非常生气。
“还有你，莫软软，还笑！你收着点，今儿要演不好大家都别想睡！”
莫软软吐了吐舌头，嗯嗯着点头。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起初她就是好好演戏而已，但是看到孙芷奇怪的反应，觉得有趣……
高绵握紧了拳头，到旁边休息三分钟。这才多少天，莫软软居然可以压她的戏了？！
两人又磨了五六遍，这段夜戏才算拍完。
散场后莫软软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找叶颜之分享今日份欢乐。
叶颜之擦着头发，看着莫软软绘声绘色地表演，一会儿当霍娇，一会儿当孙芷。如果是真的，她只能确定，孙芷心里一定不好受。
“现在就满足了？”叶颜之在莫软软喝水的空当问。
“嗯哒，”莫软软笑着点头，她舔了舔下唇上的水珠，“孙芷前些日子老在拍戏的时候搞小动作，烦死人啦，我看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鄙视我。”
“嗯？她还欺负你？”叶颜之眯了眯眼。这些日子她和莫软软没有对手戏，白日里也不在一个场地。
“嗯啊，我偷听到的，她跟别人说我坏话，带头孤立我。”莫软软没心没肺地笑着，仿佛被欺负的不是她，“她也就那点本事了，小伎俩我十岁都不用啦，还当自己是小朋友呢。”
莫软软没多说，叶颜之也就没多问，但就这么过去是不可能的。纵然莫软软的身份、动机依旧不明，但现在至少是自己的人。
不过，人的想法总是难以琢磨的。叶颜之还没收拾高绵，高绵却已经受不了了。
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涂抹着血红色的指甲油，此刻它正点着手机的屏幕，发出细小的声音。
“高绵干的？”叶颜之的声音很平静，保镖甲却是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都耸立起来了，忒渗人了。
保镖甲忙点头，“是的，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要阻止吗？”
微博上有个突然窜出来的词条已经爆了，最早的评论还能看出是水军刷的，现在都已经换上了网民们的真情实感。
词条就叫柳艳之被抢资源。情深并茂的讲述了某莫姓小新人抱了n个金主的大腿，成功踢开柳艳之，空降盛世剧组。
柳艳之是新晋小花，唱跳艺人出身，脑残粉贼多，黑红黑红的。
莫姓小新人就是莫软软了，也亏得莫软软没有微博，不然广场上一定遍地垃圾。
高绵也算有脑子，给莫软软挑了个合适的“欺压对象”。盛世因为叶颜之的加盟本来就备受关注，柳艳之又多脑残粉，她家又经常虐粉。两相结合之下，流量贼大。
划拉了几下评论，叶颜之熄灭了屏幕，对保镖甲说：“你去……”
莫软软觉得今天剧组的人都怪怪的，都扎堆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看她两眼。
第9章 我们的目标
虽然莫软软心大，但是出现这种情况了，她还是会很好奇的。
奈何这些时日莫软软要么闭门深造，要么场上拍戏，现在居然连一个可以打听八卦的人都找不到。
“莫软软，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化妆。”远处化妆师的声音叫醒了沉思的莫软软。
“来啦。”莫软软脆声应道，小步跑向化妆师，同时她心里一动，她可以跟化妆师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
莫小格，性别男，职业化妆师，最大的优点是善良，最大的弱点是心软，最见不得他看顺眼的人被欺负。
莫小格双手灵活地在莫软软脑袋上鼓捣，两片嘴唇片刻不停地叭叭，从什么一开始见到莫软软他就喜欢这小姑娘，到现在这世道真是太不正常啦，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有人欺负。
不用莫软软拐着弯儿打听，莫小格就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叭叭了出来。
可别小看莫小格，八卦小王子的称号可不是吹来的，而且化妆师这职业为八卦的收集与传播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莫软软嗯嗯地应和着莫小格，同时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高绵那个坏女人，在一个很多人用的网络平台上说她坏话，被好多好多人看到并讨论，以至于剧组所有人都觉得她莫软软是个坏人！
像莫软软这样的见识，肯定不会想到莫小格在诓骗她的可能性，而是直接就确定了事情的真相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样。
她当初就是这样被骗进深渊的啦，不过这次她长记性啦，她要跟高绵当面对质，虽然心里早就认定是高绵干的。
下午莫软软没有遇到高绵，她去隔壁的隔壁拍武戏了，莫软软本想等散工了直接去酒店找她，没想到中途休息的时候高绵居然来找她了。
剧组放置杂物的小房间里，高绵和莫软软对视。
高绵的视线在从头到尾的扫描莫软软，而莫软软则毫不胆怯地任她看。
高绵以轻蔑的目光划过莫软软的脸作结尾，莫软软则气呼呼地回了她一眼瞪视。
“呵，”高绵的长指甲贴上了莫软软的脸颊，“你就是凭这张脸抢人的吗？”
莫软软没听明白她说什么，正想问，高绵却不在意她的回答，就像在自言自语，“肯定的，你除了这张脸也没有别的长处了吧？总不能是干瘪的身材，抑或是愚蠢的特别勾引叶影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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