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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笑嘻嘻的看着石菖蒲，然后摸了摸下巴。“如果有一天，你留下我一个人。想想到时候我孤单寂寞，然后就有别的人靠近我，想要温暖我。到时候，我要是一个把持不住……”
石菖蒲眼睛瞪的浑圆，一时间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双手捂住了白苏的嘴，惊愕，惊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那双大眼睛里。
白苏温柔，但又坚定的将石菖蒲的手拉了下来。“你愿意在天上看着，别人睡着你的男人，打着你的孩子，享受着本该你享受的一切吗？”
“你闭嘴，不准你说了！”眼泪糊了石菖蒲一脸，双手再次用力的捂住了白苏的嘴。可是这一次，白苏没有妥协。
没有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有的是强硬的残忍。
“你愿意，我像这样抱着你一般抱着别人吗？”温柔的靠近，然后在石菖蒲的嘴角亲吻。“你愿意，我像这样亲吻你一样亲吻别人吗？”
“你愿意，我和别人躺在我们的床上吗？”
“你混蛋！不许你说了，呜呜呜！”石菖蒲从默默的流泪，到惊恐的哭泣，再到嚎嚎大哭。双手紧紧抱着白苏的腰身，不仅是依赖，还有惊恐。
惊恐到，想要紧紧的抓住对方，好似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白苏说的那些事情变成让他觉得恐惧的现实。
第078章
该来的, 总是会来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去想，就能逃避掉的。
白苏单手环着石菖蒲，一手强硬的挑着石菖蒲的下巴将哭泣的人抬头看着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吗？”
石菖蒲努力的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快速下落。白苏温柔的亲吻着石菖蒲哭泣的双眼，声音也带着眷恋。“因为，我知道你还是想要给我生个孩子。”
“……”这一刻，石菖蒲想要骂人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我想给你生孩子, 有什么错？我们不是夫夫吗？我是你的夫郎难道不应该给你生孩子吗？”
石菖蒲惊恐的看着白苏，心中的怒火也前所未有的强烈。眼泪混合着鼻涕, 狠狠地擦在白苏的身上。
嘴巴张的大大的,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咬在白苏的脖颈上。
牙齿撕咬在肉上, 很快就尝到那一嘴的血腥味道。
白苏抬头看着天空, 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好像脖颈间传来的痛楚, 并不存在一般。“你知道永宁村,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哥儿吗？你知道整个望江府十万多人口, 为什么只有不到五百个哥儿吗？”
“你知道, 哥儿是怎么生孩子的吗？”
白苏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而石菖蒲回应的, 只有茫然。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哥儿的外形几乎和男子一般无二, 白苏没有条件去解刨自然不知晓内部的器官是否和女子有所差别。
但毕竟自己的夫郎是个哥儿，两个人也有真正的夫夫生活。石菖蒲外在的身体构造，白苏还是很清楚的。“我查阅过县内所有的医疗记载, 女子和哥儿的后代里有哥儿的概率大概是十分之一，哥儿和男子的后代是哥儿的概率大概是三分之一。按照这个概率来算，是不是觉得全县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哥儿？”
石菖蒲松开了嘴巴，茫然的看着白苏，不知道白苏到底要讲什么。
“根据县志记载，起码在五十年前，整个望江府的哥儿数量还在两万人以上。你知道为什么五十年后，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吗？”
石菖蒲满脸的茫然，看着白苏那张笑脸。很明显的可以看出，白苏眼中一点笑意都没有。
“因为，他们都死了。”
“……”石菖蒲有种溺水的感觉，明明口腔还有鼻子都在，可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让他难受的憋红了脸。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女子体内有配套的生育器官，在快要生产的时候下/体会慢慢的扩大到足够婴儿生产下来的程度。可就算如此，女子生育的死亡率也在两成以上。也就是说，十个生孩子的女人里面，起码有两个是会因为生产而死。”
古代的医疗环境和未来是根本没办法比的，白苏当初为什么要弄出麻沸散，就是因为他在查阅资料之后看到了生产的艰难和危险。
白苏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吗？也不见得。虽说一开始知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已经断了要后代的念头。
虽说自己是魂穿过来，这个身子确切的说并不属于自己，就算有了后代也不见得真的是他的基因有种自己绿了自己的感觉。
虽说，虽说，虽说那么多，可如果可以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有一个和石菖蒲的孩子？
但如果这个孩子的到来，是要赔上石菖蒲的生命，那白苏一点都不会迟疑的选择不要孩子。
“哥儿体内的脏器官如何我并不知晓，可是生产的通道和女子不同这一点想来你也是知晓的。所以在哥儿生产的时候，只能是直接划开肚子，然后从里面将胎儿掏出来。”
白苏的手指在石菖蒲的腹部横切，石菖蒲本身就纤细的腰身划开一尺的长度差不多就是从左侧完全划到右侧了。
白苏明明没有用上多少力道，可是那种手指在腹部滑动的感觉，让石菖蒲真的有一种自己好似被切开了腹部的错觉。
一时间，感觉全身都在变冷。
“在我没有弄出来麻沸散之前，这里甚至都没有什么好的止疼的药物。你需要承受腹腔会划开的痛苦，还要承受大出血的窒息。腹部划开之后，从里面取出来胎儿。可是十月怀胎，会让你的内脏移动，去取出来胎儿的时候，谁也不知晓会不会让你的内脏再次错位。”
“人在失去一碗血的时候就会感觉手脚发麻全身发麻无力，可是哥儿生孩子的时候，差不多要流一盆的血。不说其他的凶险，光是失血过多就能让三成的产夫丢掉性命。”
“然后还有伤口的缝合，你觉得这么大的伤口怎么缝合？用绣花针将两块肉，缝在一起吗？这么大的伤口，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撑的过去？受伤之后的感染，发烧，不论哪一种都能要了你的命。”
白苏的一字一句，宛如丧钟一般在石菖蒲头上不停的敲响。“哥儿为什么那么少？因为，他们全死了。”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说出这些事情，是为了让石菖蒲知晓自己的恐慌，也是为了鞭策自己的无能。高级木系异能者，听起来是很厉害的存在。
可毕竟白苏不是治愈系的异能者，对于真正的治病救人并没有多好的直接作用手段。他可以催生很好的药材，可很好的药材就一定能救活人吗？
就算拼着百分之一的几率石菖蒲真的运气很好从生孩子的事情中活了下来，身上那么大的伤口，消耗掉的可不仅是体力智力，还有生命力啊！
为了一个在他看来可以不存在的‘人’，消耗自己心爱的人的生命力吗？
这种事情，白苏怎么可能会去做？
白苏双手捧着石菖蒲的脸，微微弯下腰，让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一丝阻碍的对视在一起。“你就真的那么狠心，想要离我而去吗？”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白苏甚至可以在石菖蒲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为两个人做药物绝育。但是那种瞒着石菖蒲的做法，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白苏要让石菖蒲清楚的知晓他不想要孩子，也要石菖蒲知晓他为什么不想要孩子。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相同的，但是这种知情权白苏还是要给石菖蒲的。
也许石菖蒲还是不愿意配合想要生孩子，那也是在知晓白苏强烈的反对的情况之下。
你永远都不会知晓，当一个女人或者嫁人的哥儿被人指着鼻子说你不能生的时候，心中的恐慌还有悲哀。
所以最起码的，白苏要让石菖蒲知晓，不是他石菖蒲不能生，而是他白苏不想要。
在未来，生孩子是个人的选择。人们越来越是为了爱而生育后代，而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有那个器官，就一定要生吗？
人，难道就不能只是为了自己活吗？
白苏现在所处的是古代背景环境，所以也没想过要特立独行宣传什么人权和自由。但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起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这一点，他还是要努力去做的。
也许，石菖蒲甚至都不想要这么保护。
白苏慢慢的笑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的。可是这种笑，反而让石菖蒲惊恐起来。“你，你做了什么吗？”
“嗯，我吃药毁了自己的生育能力，这样就可以确保你不会怀孕啦。”
“……”石菖蒲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苏。嘴巴一张一合，最后还是没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呜呜，白苏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呜呜呜……”
“哈哈哈，放心，不会影响做//爱的能力，我们的夫夫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我他娘的，在意的是这个吗？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呜呜呜！！”石菖蒲嚎啕大哭，右手握拳在白苏胸口上不断的捶打。
眼睛红肿一片，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的往下/流。
白苏抱着人欢快的转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石菖蒲。“我觉得这事儿挺重要的。”环顾四周，方圆五里之内除了几百米之外的唐一唐二再也没有其他人。
白苏一把将石菖蒲抱了起来，在石菖蒲小声的尖叫之中冲进了茂密的芦苇荡。“我得向你证明一下，在这种重要事情上，我绝对不会骗人。”
“呜呜，姓白的，你混蛋，你放我下来！”哭的眼睛都快要肿成一条缝的石菖蒲，在反应过来白苏要做什么之后，整个人都就像是掉进油锅里的大虾一般通红一片。
两个人去了芦苇荡窸窸窣窣，两三百米外的唐一唐二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姓白的，不当人！”两人狠狠的一锤地，然后默默的向外面再走了上百米。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天天这样遭受折磨快要活不下去了！
春天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的躁动。没有成亲的人，就活该这样被成了亲的人嘲讽吗？
唐一木着一张脸，转头去看唐二。“介不介意……”
“滚！”
一脚将唐一踹翻，唐二再次狠狠的一锤地开始思考回去找对象的事情了。真的太难了，上官整天想男人也就算了，出来办事儿也要天天看别人亲亲我我。
不谈感情会死啊！
第079章
好好的约会最终还是泡汤了, 白苏压着石菖蒲在芦苇荡里厮混了一个时辰好好的向小朋友证明了一下他的能力。
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石菖蒲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所以最后，唐一和唐二默默的吃了他们自己做的烤鱼和炖鱼之后，拎着剩下的鱼赶着车带着那个没人性的白大人还有他家可怜的小夫郎回城了。
不过全鱼宴最终还是吃了，在晚上的时候。白苏亲自下厨，给石菖蒲做了一桌子他喜欢吃的东西。
至于能不能让生气的小孩谅解他，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七月过的无比迅捷, 在书院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月底。县衙这边又多了五名胥吏, 哥儿书院那边又多了两个读书‘读傻’了的人。
不过还好,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白苏将更多的公务分配出去, 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七天一次的半天假期, 还是会拉着不高兴的石菖蒲出门兜风。梦想是环游世界，现阶段就可以从环游望江府开始了。
麻沸散的方子虽然白苏有不同的三个, 可谁让他做交易的人是皇家。所以哪怕是完全不同的方子, 白苏还是先写信请示了一番, 在得到上面那人的同意之后, 才再次改良出一版新的麻沸散来。
和给常胜那个能将人放倒的强大药效不同, 后来改良的这个必须内服或者见血外敷才能取到麻痹效果。
主要作用, 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白苏投入到研究‘哥儿’这个人群中的精力越来越多, 古代社会对死者的遗体非常看重, 白苏去解刨什么的，基本是不可能的。
一来白苏身为县令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引发的恐慌绝对是难以控制的。二来自然是因为白苏在医学领域甚至连二把刀都算不上, 基本就是个门外汉。
让一个门外汉去解刨尸体，想来除了得到一个‘变、态’的标签之外并不会再有其他有用的结论。
不过好在大裕朝已经经历了上百年，并且完好的继承了前朝、前前朝等一系列的文化传承。
其中，正规的医学资料也是数不胜数。白苏和最上面那人搭上关系之后，凭着他厚脸皮的本事，硬是借到了许多医学资料，甚至孤本。
努力学习中的白苏，理论知识飞速的暴涨着。在看过上百本医学记载之后，白苏也终于知晓自己对‘哥儿’这个群体知晓的还是太少了。
确切的说，哥儿也是分为两种的。用后世的分类来看，一种是隐性女性，一种，就是双性人。
隐性女性是指外表完全就是男性体征，但是内脏多了一个可以孕育后代的子宫的人。但是因为这些人并没有产/道，所以生育的危险的确就像白苏之前理解的那般凶险。
双性人就很好理解了，拥有完整的男性女性双特征，在生育中的危险性也能降低很多。
不过双性人在‘哥儿’之中，也属于稀少的存在。而且明显的，石菖蒲并不属于后者，而是属于危险性很高的前者。
越是学习，白苏越是叹为观止。书到用时方恨少，越是学习越是能发现自己的无知。不过就算学习到了再多知识，不会让石菖蒲生孩子的事情还是可以肯定的。
白苏吃药绝育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那么做了。用秘传的断子绝孙药，直接毁了他的精子存活率。
嗯，比成箱成箱喝可乐可管用多了。
不知不觉中，望江府的气温再次升高了一些。时间到了八月，整个望江府还有辐射出去的道路基本已经用水泥板全部铺设了一遍。
两个月的时间，只要是望江府户籍上登基的人口，平均都拿到了将近三十文钱的补贴。也许对白苏而言，三十文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小数字。
可对其他普通人而言，三十文可是两斤肉的大钱了。而且，这个钱是每个人能拿到的，不是每户仅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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