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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GL百合)——时微月上

时间:2020-07-01 13:37:59  作者:时微月上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一直孤身一人住在这个老宅子里,其实很孤单。村里人认为她不详,除了捉弄她,根本不会和她说话,更别提一起玩耍。
  那些人大多只会因为她脆弱而加倍欺侮她,所以她没了笑也逼着自己没了眼泪。可是她只有十五岁,看似坚韧,但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空荡荡屋里,那种被生活摧残的痛苦都快要将她淹没了。
  现下这个人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到底不是她一个人了,她也算有个慰藉了。
  粥已经好了,诱人的香味随着那股热意扑面而来,她煮得并不多,刚好装一碗。因为人还昏迷着,她煮得不稠。端着白米粥周清梧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最后强迫自己把粥放在一旁,把人枕高一些,用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喂给她。
  也不知道她多久没进食了,米粥喂进她嘴里,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无意识蠕动嘴唇自己咽了。
  周清梧目不转睛盯着,秉着的呼吸在看到她吞了后,总算顺畅呼了出来,泛黄的小脸上不再是冷硬麻木地绷着,而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能吃下去简直太好了。
  她格外耐心,就这么慢慢的一勺一勺喂着,直到吃了半碗那人再不动嘴了,她才停了下来。
  看着剩下的小半碗粥,周清梧有些挣扎,这是给病人吃的,而且花的是别人的钱,别人吃不完她就偷偷吃了,总感觉有些不对。
  可是刚刚被粗暴安抚的肚子这会儿嗅到香味又开始躁动,周清梧瞥了眼床上的人,这剩粥也不能再给她吃了,毕竟是病人。犹豫之后她对着床上的人弯了弯腰,回厨坊把剩下的粥吃完了。
  刚开始她还能矜持,到后来几乎是狼吞虎咽。大米粥在村子里,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普通人家难得吃到,而周清梧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米粥了。
  她许久没煮过粥,把握不好量,而受伤了的人吃的太少了,她这才尝了一些,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暗自思忖明日还要少煮一点,这样对方也能吃久一些。
  虽然有四五两银子,可是请大夫抓药,再买完参,估摸着也要花去两三两了,这人好了还得回家,也要银子,不能给她挥霍了。
  困意不可遏制地袭上来,替人擦了擦身子,自己也洗漱完,周清梧缩在床外边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屋外有人在敲门,周清梧刚穿好衣服,连忙过去开门。
  院子外面站着的是刘大婶,她端着一个碗笑着对周清梧招手:“清梧丫头,今日起晚了啊。”
  打开门,周清梧右手握拳敲了下胳膊:我太累了。
  刘大婶有些心疼,把端着的碗塞进周清梧手中。
  “来,这是婶婶做的饼,刚摊好,你尝尝味道。”
  碗里放着两张饼,上面还撒了芝麻,周清梧能嗅到饼的焦香味,看起来就很美味。
  周清梧脸色微微一僵,随后拒绝了,她快速打着手势:婶婶家人多,不用还给我送,给周大哥他们带去上工吃。
  刘大婶当下板着脸:“每次都不要,你这倔丫头。婶婶自然是有多的才给你送来,你周大哥他们都吃了好些呢。你尝尝婶婶的手艺,不许不要,快点!”
  周清梧推脱不掉只能接过来,盯着手里的饼,眼睛有些发热。在这村里,厌恶她中伤她的人太多了,可是也有一些人给了她许多善意,一直照顾她的刘大婶,还有看起来粗人一个的葛三叔。
  谢谢婶婶。她伸出大拇指,弯曲着点了两下。
  刘大婶嗔怪道:“街坊邻里的,谢什么。对了,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周清梧比划着:还在睡着,昨夜没发烧,还喝了小半碗粥,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
  她指着屋里,眼里有些庆幸。
  刘大婶点了点头,想着村里那些流言蜚语,蹙眉道:“那些长舌妇,没事瞎编排,说什么你救了个公子哥,孤男寡女在一处,恐怕以后要……”说到这她住了嘴,又安慰道:“等到那姑娘醒了,那些多嘴多舌的都要闭嘴了,清梧丫头你莫要在意,也不用担心。”
  周清梧点了点头,她早就不在意了,这种诛心的话听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
  刘大婶和她说了会儿话,那边她的丈夫周石山喊她,她这才离开。目送她离开,站在院子门口的周清梧看着手里的饼,低下头轻轻嗅了嗅,把这份情记在心里。
  捧着饼周清梧走到床边,脸上那种人前戒备的冷硬之色柔和下来,甚至有些欢喜。其实她现在很开心,十五岁的她满足于得之不易的口粮,却又不能开口像她唯一的伙伴描述,于是眸子转了转,小姑娘把饼放到对方鼻端,轻轻扇了扇。
  默默道:只能喝一点白粥肯定要饿的,你要是醒了就可以吃到饼了。
 
 
第4章 
  这时的周清梧显得有些孩子气,至于那个人,当然没被饼香刺激醒。意识到自己的呆傻,周清梧脸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默默坐了片刻,然后去厨房把饼放好。
  很快周清梧就又守在了昏睡的人身边,她不能说话,没法和她讲话。但她听说听说昏迷的人要经常说说话刺激她,才能醒的更快。
  想了想,周清梧把昏睡的人的手轻轻拉过来,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着。她是会写字的,当年爹娘在世她家境很好,开过蒙的。她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彼时也是住在江阴县里的,只是那一切都被一场噩梦全毁了。
  思绪突然飘向那最为恐惧的记忆中,周清梧手忍不住抓紧,脸色也苍白起来。等到她回过神又匆忙松开手,她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昏睡的人的手。
  白皙的手被她用力握着,皮肤已经有些发红,她皮肤太嫩了。周清梧眼里有些愧疚,连忙又小心给她揉着,无声说着对不起。
  稳住心神,她继续在她掌心写字:我待会儿要出去找些野菜,还要去背柴火,你要一个人在家了。
  写完她又看了眼紧闭双眼的人,再次写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她本来想去挖药材的,家里最后的钱也用掉了,她不想挪用别人的银子就得自己去挣了。但是又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醒,所以她不敢出去太久,只能先撑着,挖点野菜备一些柴。
  给躺着的人喂了水以免渴到她,周清梧拿着背篓和柴刀上山去了。嘎吱一声,门被打开,然后关上,一室光线瞬间掩掉一半。随后是有些飘远的动静,然后一切重回宁静,周清梧离开家了。同时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又舒展开,了无痕迹。
  担心屋里的人周清梧并没有在外面呆很久,背了一捆干柴,挖了小半筐野菜就起身回家了。
  她有意避开村里人走的是村西头的小路,但是回来时还是撞上了村里的两个妇人,周木匠家的婆媳两个。
  看到周清梧时沈氏眼里满是兴味,站在周清梧面前道:“小哑巴,不是说你救了大户人家公子哥么?怎么还在这砍柴。你好好守着人家,等到他家里人来了,你可不就享福了么?”
  周清梧低着头一言不发,沈氏看她不理睬,有些乏味道:“这哑巴了又不是聋了,和你说话总不搭理人,难怪村里人懒得搭理你。”
  沈氏的婆婆王氏横了她一眼,一副避之不及地模样绕过周清梧,低声呵斥沈氏:“你搭理她做什么,也不怕晦气,别平白无故惹了晦气祸害了我儿子。她救了人和我们什么干系,万一死在她家,说不定村子里的都要跟着惹得一身腥。”
  她一脸厌恶,边说边拉着沈氏准备离开,周清梧听罢忍不住抬起头沉沉看着她们。她面色饥黄,一双大眼睛因为削瘦显得更大,这般沉郁着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们,目光冰凉,阴郁而冷漠,着实有些渗人。
  再加上村里传闻周清梧是天煞孤星,与她亲近的人都没好下场,更是让人后背发凉,这对婆媳想到这走的越发快了。
  周清梧心情又开始低沉了下去,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在意了,因此也很少再因为他们或无意或有意的话语难受。但是她不明白,如果说自己让她们厌恶是因为不详,那么那个无辜遭殃的重伤之人又怎么招惹她们了呢?怎么可以随口就说出那样的字眼?
  生命只有一次,他们惜命,痛恨自己无可厚非,可别人的命又怎么能放在他们口中被践踏。
  只是生活从不会只让你跌一跤,很快周清梧因为周家婆媳而沉郁的心情再一次被低落。
  眼看快要到家时村里的一群孩子们看见了周清梧都了围了上来。
  小孩子的善恶来的浅薄,随心所欲。他们心思单纯天真,也最善于模仿和发挥,因此从大人口中听到的对这个哑巴的评价,他们深信不疑,并且把那份恶意更一步加深扩大。平日里周清梧没少被欺负。
  “嘿,小哑巴又去砍柴啦。背篓里装的什么,是不是挖到好东西啦。”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围了上来,拦住了周清梧。
  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往日里周清梧都会避着,今日急着回去,而且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便没想着会有什么事。
  周清梧墨色眸子里滑过一丝暗沉,只是捏着背篓,一只手摆了摆。
  那些孩子可不信,一拥而上,一个个头较高的直接把周清梧手上背篓拉了过去,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其他几个孩子哄抢着翻找,发现都是一些寻常的野菜不由有些失望。
  把东西随手丢在地上后,为首的男孩有些不满:“还以为挖到好东西了,就这么点烂野菜。哑巴,你能留在村子里,可是多亏了我爹,没有好药材,给我一块糖那我就放过你。”
  周清梧脸色微微一白,闷闷摇头,摊了摊手示意她没有糖。一小块饴糖可是要一文钱的,这种东西对周清梧来说,根本就是奢侈。
  “没糖?那拿钱给我买。”这个男孩名叫周平是村长的老来子,平日里最是娇纵,也是最喜欢欺负周清梧的人。
  周清梧眼里有些苍凉,十几岁的她此刻眼里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不会求饶,不能开口,只能用无声去抵抗,她实在没钱。
  可是这群孩子哪里肯罢休,非要搜身。十五岁的周清梧因为长期食不果腹,比起周平那胖乎乎的身材又瘦又小,又是个姑娘家,哪里有还手之力。
  背上的柴火被拉扯散开,两个孩子把她按在地上,周平伸手在她口袋被搜了个遍,终于摸到了葛三叔没要的两文钱。
  周平拿在在手里抛了拋,露出一丝笑意又装作不满道:“才两文钱,也就够买两块糖,今天便宜你了。”
  一群孩子哄笑着跑远,周清梧喘着气,随后慢慢坐起身。许久后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把踢到一边的背篓拿起来,收拾好沾了灰土的野菜,又默默把干柴捆好。
  她从头到尾都没哭,但是眼角的一抹暗红足以昭示她的心情。左边脸颊有些肿胀发痛,她轻轻摸了摸,大概是混乱中被哪个人胳膊肘顶了。
  吐出一口浊气,周清梧默默回去了,不是不怨不是不恨,但是她不会说话,被他们欺负后连控诉都不能。更何况,这种欺侮在大人眼里也不过是纵容,一个扫把星而已,欺负了又怎么样。周平是村长的儿子,村长媳妇生性泼辣,招惹她只会让她的日子更加艰难。
  回到家周清梧看了看床上的人,还没醒呢。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落,她把野菜放好,准备把屋里打扫一遍。
  这座老宅子光线很好,初秋的阳光暖意十足,透过窗户落入屋里,映照着那个瘦小忙碌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孟初晞微微动了下,一双眉紧蹙着,片刻后睫毛颤了起来,她在努力想要掀开沉重的眼皮。
  可是眼皮像灌了铁铅一般,沉重的难以撼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缕光线刺进眼睛,让她难受得皱起了脸。身体很痛,没有一处舒服的,光线又太过晃眼,这一切都让孟初晞觉得不对,所以即使很难受,她也在努力挣扎着。
  掀开的眼帘渐渐让光一点点落入眼底,那种刺眼缓和之后,她才朦朦胧胧看到一些画面。很模糊,就像冬天胡了水汽的玻璃,隐隐约约,随着水汽褪去,粗略的轮廓逐渐显露,她似乎看到一个人。
  对方有些瘦弱,背影在她视线中晃动着。孟初晞努力眨了眨眼,这次她看清了,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孩子,只是……她不可置信闭了眼再次睁开,的确是很奇怪的衣服,绝不是她熟悉的打扮反而像……拍戏的群演?
  她顾不得有些晕眩的脑袋,目光迅速从那个背影移开,屋里简陋却满是古朴气息的家具,身下躺着的木床,以及这身上盖着的被子,无一不告诉她,这不属于那个大都市!
  孟初晞茫然中流露出一股慌乱,她稳住急乱的心跳,牢牢盯着那个似乎在收拾房间的人,努力扯着干涩到发痛的嗓子想要说话。
  只是还没发出音节,背着她的人转过了头。于是周清梧目光猝然对上了一双隐着焦急不安的眸子,她醒了!
  这双眼睛足以媲美主人的容颜,眸色并不深,在透进来的阳光下像琥珀一般,此刻正牢牢盯着自己。而那好看的脸因为这双睁开了的眼,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周清梧神色没多大变化,但是眼里惊喜之色闪过,手中的抹布都没握紧掉在了地上。
  回过神的小姑娘木然的脸轻轻抽动了下,僵着身子把抹布捡起来,就这么和孟初晞大眼瞪小眼。
  周清梧不止一次盼望着孟初晞醒,可是她真醒了,并不怎么和人交流的周清梧却不知如何应对,甚至对这个人也起了戒备。
  僵持了片刻,周清梧这才试探着去看孟初晞,打了个手势:你醒了。
  孟初晞本来就混乱,当下更是愣住了,哑着嗓子道:“你不会说话?”
  周清梧手势瞬间凝固下来,随后木然点了点头,眼里的自卑和懊恼滑过,她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比划的意思。
  孟初晞看她突然停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连忙歉疚道:“对不起。”
  周清梧诧异地抬起头,自从她失声后,身边的人大多用哑巴替代了她的名字,从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想法,更别说会因为这么一句话给她道歉。
  周清梧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半晌后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孟初晞虽然脑袋还是很痛,但是思路却很清晰,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在博物馆看那幅画的时候,依稀记得当时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
  孟初晞不傻,即使很荒谬,她也明白不可能是自己昏迷后被送进了哪个拍摄剧组,无缘无故的,也不至于是谁安排的恶作剧,但这种清醒更让她心慌。
  可是面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她不能把这种情绪宣泄给对方,抬眸看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孟初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是刚一动,右腰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立刻冒出一层冷汗,额头也在抽痛。
  她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表情太过痛苦,但是一直盯着她的周清梧却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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