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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扛把子怎么就不能罩了?(近代现代)——慕狱

时间:2020-07-02 08:25:34  作者:慕狱
  薛永河灿灿一笑,问:“儿子,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
  薛永河声量时高时低,魏寻知道他是喝醉了控制不住,但总觉隐隐透着阴阳怪气。
  薛来似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情绪没什么起浮:“刚考完,没出成绩。”
  这两个人一问一答,关系挺冷硬,不像父子之间的谈话。
  他们中间似横亘着七八座大山,但总体氛围意外的和谐。
  薛来这种态度,魏寻只当他还介意当初父母丢下他的事儿。
  “你是个聪明孩子,成绩倒不用担心。”薛永河问地关怀备至,“在学校冷不冷?盖的薄不薄?”
  薛来冷哼出声:“爸,这过完年可就开春儿了。”
  薛永河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突然话锋一转:“刚才你也太没礼貌了,梁叔叔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
  “近视,没看见。”薛来警惕地盯着薛永河,只想他少管闲事。
  薛永河却没这个自觉,他喝大了,看人都有重影,总觉得房间有四个影子,薛来算两个,另两个是谁的?
  他踉踉跄跄过去一把拽住魏寻的胳膊,细细一看,惊了:“嚯!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朋友,不在这儿在哪儿?”薛来挤进他们中间,挡在魏寻前面。
  已然没了刚才的冷漠淡然,没好气和薛永河硬刚。
  满身的戾气,满身的刺儿。
  薛永河急得直跳脚,看着特委屈:“高中是最重要的时间段,你以后可是要出人头地上清华北大的啊!
  本来稳稳的年纪第一,成绩突然滑到了年级第二。一定是他带坏你了。
  你们竟然还喝酒!
  你现在学习最重要!
  爸爸以前就是没好好学习,现在是干啥啥不成,都被耽误了!
  ……”
  薛永河边说边撵魏寻走,奈何薛来挡着不让,急他一头汗。
  中间魏寻想出来说话,也被薛来打断,没让他出来。
  于是三人之间开展了片刻非常古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薛来像一堵不可撼动的墙,横在魏寻和薛永河之间。
  薛永河似得着理了,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将这个坏孩子当场分尸,拉扯间就要上脚了,却被薛来截胡。
  薛来以前打架打惯了,手揣着兜就踢了出去,看起来丝毫不废力气,下脚力度却特狠。
  魏寻见这都动手了,想拦,没拦住。
  薛永河被踢的一下子没了战斗力,躬身揉着被踢的地方,只觉阵儿阵儿的火烧般的疼。
  嘴上却不闲着,语重心长,显得他形象特高大,薛来特不懂事儿:“孩子,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你现在不明白,我也不怪你。”
  薛来很久没说话,就睨着他爸的头顶,看他在那儿揉啊揉。
  魏寻想上去劝架,他刚动又被薛来拖回了后面。
  薛永河很长时间没听到回应。遂抬起头去看薛来脸色,却见自家儿子一脸冷漠。
  他很少见薛来这样,刚心道不妙自家儿子就开口了。
  “我都长这么大了,才想起管我?您可真会捡便宜。”薛来与他对峙,语气还算平缓,似早看透了他们。
  薛永河是个急脾气,最受不得这样的态度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亲儿子能对他说出这种话。
  当下也急了,连道两句‘好哇’:“你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竟然顶撞父母!我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你好?”
  “你喝醉了,赶紧去睡,别让我把话说难听。”魏寻语气不容置喙。
  “真是管不了你了!”薛永河来这儿原本不想吵架的,他想好好说。
  但现在气氛推上来了,觉的自己特委屈,大男子主义、全家唯我独大的脾气就被点燃了。
  很快战火就由‘把魏寻赶走’变成了‘把他们俩都赶走’,“你们滚!全都滚!”
  薛来就站那儿一动不动,语气满是讥诮:“凭什么要我滚?要滚你滚。没我把债还完你们敢回来?”
  “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这房子是我的!”薛永河趾高气昂,想用手指把薛来的头戳穿。
  薛来狠狠捏着薛永河的手:“笑话,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这房子是我奶奶出钱盖的,你出过什么?”
  “怎么不算我的!真是反了你了,半大小子就想着和老子争起家产了?”薛永河抹泪儿。
  他俩一人一句谁也不让谁,夹魏寻在中间犯难。
  “薛来你少说点儿,你爸喝醉了……”魏寻劝薛来,被薛来摁了回去。
  魏寻去拦薛永河:“叔叔,你别生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永河把魏寻扒拉开:“一边儿去!一会儿再说你!教坏我家好孩子的东西!”
  “我年纪第一!”魏寻提高音量,终于把这句话喊了出来,他刚才一直想说,快憋死了。
  薛永河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魏寻说:“叔叔,我成绩很好的,没教坏薛来。你放心。”
  薛永河借坡下驴,脸色变得挺快,转瞬电闪雷鸣就换成了阳光万里。他非常器重地拍拍魏寻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是叔叔误会你了。薛来,你也不早说。”
  他被薛永河拉着坐在床沿,又问了些有的没的。薛永河突然说:“我们家有些破你别介意,以后得多和我们家薛来走动走动。”
  魏寻赶忙说不介意。
  “这房子年头太久了,你刚才也听到了,还是薛来奶奶那辈儿盖的,”薛永河说,“我们开春儿就掀了重盖,将来好给薛来娶媳妇儿。”
  他说完,偷瞄了薛来一眼。见薛来正拿着火钳子在换煤球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便拉住魏寻的手,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农村,房子太破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些年我们在外面存了些钱。薛来这孩子也争气,卖衣服挣了不少钱,紧紧巴巴能盖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魏寻都听出来了。
  听着可真气啊。
  薛永河还想说什么,有破风声传来。
  被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瞬间滑过他的耳畔,撞在墙上又滑落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薛永河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着的炙热温度,当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儿子……
  ……是真猛。
  薛来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笑得痞气十足:“爸,我没钱,也不娶媳妇儿。您存的那些钱就留着给自己养老用。别一天天的为我好,也多为自己想想。”
  他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薛永河,往外走:“您喝醉了,去睡觉。”
  有外人在,薛永河被这样对待,觉面儿上过不去。
  但他知道儿子这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和自家儿子来硬的。
  只是嘴上骂骂咧咧的:“来人啊,杀老子了!儿子要杀老子了!”
  魏寻坐那儿没动,只觉薛永河吵闹。
  “您就省省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薛来几乎是把薛永河扔在门口的,他说:“薛永河,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咱们谁不了解谁啊?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咱们就父慈子孝装装样子,不然我也不介意撕破脸。”
  这句话把气氛推到了冰点,薛永河急赤白脸儿看着薛来,似在绞尽脑汁思索着能让事情有转圜余地的话,最后那张嘴要张不张的,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林安进来得很及时,脚步匆匆,一脸焦急:“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们父子俩怎么就吵起来了?”
  她瞪了薛永河一眼:“喝醉了就回去睡觉,瞎跑什么?”
  薛永河被扶着回了东屋,在那边闹了一阵儿,方安生了。
  “你爸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安又过来这边安慰薛来。
  薛来没搭理她,她便问魏寻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魏寻不可思议。
  他现在只觉林安可怕。
  也没搭理她。
  魏寻心道林安怎么就进来的这么巧?
  他们在外面肯定早都商量好了。
  薛永河进来就是来要钱的。
  林安就在外面守着,听形势不对就进来劝架充好人。
  细思极恐。
  薛永河借着喝醉的由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提盖房让薛来出钱的事儿。
  他先来探探薛来的底线,谈不拢也没关系,把所有的不愉快归结与酒后失德胡言乱语。
  第二天又是一番和平景象。
  这夫妇一个黑脸儿,一个白脸儿。
  可真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唱了一出好戏啊。
  这还是家吗。
  他都看明白了,薛来肯定早看清了。薛来就是看得太清了。
  原本多张扬明丽一人儿,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把他逼成这样?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林安在外面叫他们吃饭,魏寻不想理她。
  薛来推了推他:“你去吧,中午你就没吃,这会儿肯定饿了,第一次来我家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魏寻知道薛来这会儿还不想看见他们,于是出去把饭端进来。
  盛完饭回屋时,林安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她眼睛里流露着深切的担忧,像极了一位慈爱的母亲:“薛来这孩子特犟,脾气倔,认死理儿,你多开导开导他。他爸也是为了他好,只不过喝醉酒,说话说重了,不好听。”
  可好,这一句话倒成了薛来不懂事儿,非要和一个喝醉酒没有神智、却还一心为了他好的老父亲置气了。
  他毫不客气甩开林安的手,是跑回去的。
  这里太可怕了。
  白炽灯把屋里映得通明。
  薛来坐在炉火旁,身形孤单又落寞。
  魏寻似透过时间的夹层,看见了好几年前、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也是这么守着这个家的。
  那时的家是空的,现在也是“空”的。
  薛来见魏寻跑这么快直奔他来了,赶忙伸出手接住:“你跑慢点儿,地滑,再摔了。”
  “薛来,以后我就是你的家,”魏寻说,“你不用一个人挺着,逃吧,我带你逃。”
  这下。
  林安,慌了。
  薛永河,也慌了。
 
第59章 
  
  薛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又只捡着几样比较重要的东西带着,没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走吧,薛来。”魏寻担心薛来反悔,推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种父母就像吸血鬼,非得把自己儿子生吞活剥了才罢休。
  薛来在即将走出这个屋的时候有种解脱感。他回头望了望,又返了回去。
  “是忘了什么东西吗?”魏寻见薛来把床板掀开了,走过去一看,就见里面堆放着很多被子,他以为薛来是要带条被子走:“不用的,我家有被子,冻不着你。”
  “我找个东西。”薛来说着在最里面拽出条被子,瞬间细小的微尘在冷白的灯光下乱晃,是满屋子的霉味儿。他轻轻一抖,一个古朴的红木盒子从里面儿滚落出来。
  魏寻知道这一定是很重要的物件儿,因为刚才薛来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眼神就时不时往这里瞟。
  薛来把东西收进口袋,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走吧。”
  他们这还没出房间门呢,就听东屋那边打起来了。
  一时间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和薛永河骂林安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薛永河:“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人都哄不好?”
  林安:“都是你瞎出的主意,到最后怎么又开始怨起我了?”
  薛永河:“你还敢跟我摆脸子?我打死你!”
  ……
  声音很大,每一个音调都在诉说着:他们因为薛来吵架的。
  魏寻对薛来深感同情,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枷锁。
  他向薛来投去询问的目光。
  薛来耸耸肩:“他们这是在做戏呢。不想让我走,就吵就打,当着我面儿恶心我。”
  薛来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走了。
  林安他们吵这么凶也没见儿子过来劝架,扒拉着门帘往外一看,那两小伙子都出院子了。
  薛来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们都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不会回来了。
  “完了!”林安脑子嗡地一声,喊的那叫的脾气一个撕心裂肺:“薛来!!!”
  薛来只当没听见。
  他们身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跑地特急。
  薛永河拦住去路:“你去哪儿?!”
  魏寻退到一边,他尊重薛来的决定。
  无论薛来是怎么选择的,他都不在乎。
  他只知道他选择的是薛来,这就够了。
  “我去魏寻家,”现在的形势不容水火,薛来却像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点了跟烟,冲旁边的魏寻挑了挑眉,“趁着放假有时间,出去玩儿几天。”
  薛来这个表现,不吵不闹更不急眼,反而让薛永河的脾气不好发作。
  他把一张卡放进薛永河手里,“爸,这里面有几万块钱。您和我妈过个好年。”
  “马上过年了瞎跑什么?回去!”薛永河推着薛来往家走。
  林安哭哭啼啼在旁边跟着。
  薛来侧身刚躲开,林安就扑上来了。她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左脸上有五个指印:“儿子!妈妈不能没有你!!!你别走!!!”
  她身材娇小,看薛来得仰着头,姿态放的太低了,像是在乞求。
  她声泪俱下地乞求着:“没有你,妈妈活不了。”她仅仅攥着薛来的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然,他会打死我的。你在,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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