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马上个个竖起了耳朵,资本博弈这么大的瓜,这辈子可能也听不见几个。
“他一封道歉信,就挽回了新翊几个亿的损失,董事会没有开了他,已经网开一面了,所以齐总,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会破产的。”
严董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急不缓,态度不骄不躁,可偏偏叫人头皮发炸,脊背发凉。
“是、严董说的是……”齐总端着的最后一口气也被泄干净了,怂了。
严董微笑着:“而且,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部戏好像并没有你们公司的演员吧?”
“有一个我们子公司的……”
“演什么重要角色?”
“呃……”齐总的脸经过了紫、绿的变化,现在完全白了。
沈若川拉过吴悦文介绍给严律己:“严董,这是吴悦文,在戏里演我的护卫。”
严董伸出手:“幸会。”
吴悦文受宠若惊,握手之时连连鞠躬:“严董好。”
“我知道你。”严律己笑得儒雅,“穿越CP嘛,感谢你的配合,为了这部戏的宣发,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说到底我也是受益的,只有戏好了,大家才都能好。”吴悦文总算有机会说出心里话,自然不吐不快。
“嗯,小伙子格局不小。”严董赞赏,“在坐的都是演员,是电影人,什么叫一部好电影?从艺术的角度来讲,观众叫好的是好电影,而从商业的角度讲,票房叫座的才是好电影。把戏拍好,这部电影可以根深叶茂,只成功了一半,把戏宣传好,这部电影才能开花结果,才能叫好叫座,而对于我们来讲,就是这个小吴说的,戏好,我们才都能好。”
“啪啪啪!”有人鼓起掌来,带动所有人,掌声一片。
齐总:“……”
自取其辱……
探班探成电影艺术探讨,严教授《开讲啦!》
雅克导演老远就大呼小叫的,给了严律己一个法兰西大拥抱,又邀请他到自己的休息室闭门热聊了半天,票房保底方的金主爸爸,谁敢不热情?
齐总不知何时已经带着雌雄莫辨,灰溜溜地走了。
“师哥,实在对不起!”吴悦文跟在沈若川后面连连道歉,他都没想到齐总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看来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圈子的底色。
沈若川摆摆手,不卑不亢、宠辱不惊,这是他这些年摔打出来的气韵。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这回你可考虑清楚了?”沈若川问。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靠山靠不住,只不过啊……”只不过不是谁都能找到靠得住的靠山罢了。
“快点快点!晚了没有了!”
“都是按人头准备的,只多不少,你以为人家严董像你那么抠门。”
蓝锦拉着一群服道化的小姐妹,跟燕子一样飞了出去。
“诶?小苏州,她们干什么呢?叽叽喳喳这么高兴?”沈若川问。
“川哥,你真以为严董探班能空两个手来啊?带了礼物的,你没看她们都快打起来了!哎!蓝锦!什么好东西拿来我瞧瞧!”
蓝锦拎着一个精致的手袋过来,里面是初见旗下艺人代言品牌的礼包福袋,包装得十分精致,有钱包、口红、香水之类的,基本都是一线大牌。
“倒是挺好看的。”方苏桥在蓝锦的袋子了掏来掏去,“也不至于抢吧!”
“你懂什么?!”蓝锦眼眉一挑,很不屑的样子,“这叫福袋,不是每个都一样的,要打开才知道有什么,当然要好好挑挑,你知道吗,我抢到的这个起码值这个价!”蓝锦伸出三根手指头。
“300块钱了不起啊。”
“嘿!你这个土包子,是3000!”
一份伴手礼三千块,白送,这手笔!
第34章 洗手间壁咚
“哎?你是不是没领呢?”蓝锦眼睛顿时亮了,“陆大神也没领,还有沈老师……”
“我们这些大男人要口红香水干嘛啊?”方苏桥不想去。
蓝锦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放伴手礼的桌子那边走:“都是按人发的,你不要,送我成吗?”
方苏桥拉着个脸领了三份,还得蓝锦挑满意了才行,不过看她兴高采烈、大呼小叫的没出息样,也挺有趣的。
“你相中什么你就拿走,不过川哥和陆离的我可做不了主。”
“哦,好吧……”蓝锦微微努起了嘴,不过片刻就笑了,“还是谢谢你!”
方苏桥的眼眸在她的笑容里亮了一下,忍不住叫她:“哎!你等会儿,他们如果不要的话,我也给你送过去。”
“真的?!啊!你太好了!”蓝锦像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奖一样开心。
“那个齐总不也带礼物了么?你怎么没去领?”方苏桥问。
“她?”蓝锦翻了一个方苏桥同款白眼,“带的奶茶和扇子,还是手摇的,我才不要哩!”
一场探班引发的血案,初见传媒完胜。
严律己完胜。
沈若川完胜。
方苏桥拎着东西去找沈若川和陆离,场子里人多东西杂,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也不知这两位大神跑哪儿去了。
方苏桥想着把东西先放回车里,还没走近,就看见龙一远远地站着,是戒备模式,再看车上,门窗紧闭,引擎却是打开的,显然里面有人在用空调。
方苏桥好奇了,到底谁在里面?
车停靠在道具间旁边的空地上,方苏桥把东西放到房磊那儿,自己溜进道具间。
道具间是轻体板房搭成的,窗户在靠近棚顶的地方,方苏桥爬上桌子从窗户看出去,来来回回找了几个角度,勉强能看见车里。
车窗贴了膜,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两个人影,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站在旁边,俯首贴耳地讲话。
方苏桥在那儿趴了半天,看见龙一在周围无人时,走到车子旁边敲了两下,车门开了,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是陆离,另一个,是严律己。
严律己很快便离开了,方苏桥却仍蹲在桌子上想,严董对沈若川也太上心了吧,之前亲自找经纪人,现在又来找保镖谈话,估计也快轮到他这个小助理了。
从桌子上跳下来,猛然间一个画面蹦到方苏桥的脑子里:沈若川挂在陆离身上。
方苏桥的脑子里“轰”的一下,莫不是这件事被严董知道了,要开了陆离吧?
虽然方苏桥从没看见他川哥跟董事长有什么私下里的交集,但自从沈若川转投初见那一天起,关于严律己对他另有企图的传言就没断过,也难怪,严律己年纪不大,事业有成,又是单身,整个初见一个女人也没有,如果说因为老板喜欢男人,这理由也是让人无力反驳。
再看沈若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样貌到气质,活脱脱就应该是严律己的菜,不然的话,买他的那个价钱,足够买三个比他名气大、流量高的艺人了。
如果严律己真的喜欢沈若川,而沈若川却被陆离给近水楼台了……
“嘶~”方苏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陆离这个人虽然冷淡,方苏桥倒是对他印象蛮好,做得多,说得少,业务能力暴强,十分令人安心,这要是走了,还真挺让人不舍的。
方苏桥在这边心神不宁,他心里那个冷淡的人,现在正对着另一个人,野火燎原。
沈若川下了戏,却找不到蓝锦卸妆,又尿急,就自己先跑去方便了,结果在卫生间里,也不知怎么搞的,头套跟挂包包的那个小钩子挂在了一起,自己弄了半天越缠越紧,又不好意思找别人帮忙,只好给陆离打电话。
陆离赶到,当场就笑晕了,抢了沈若川的手机给他来了个全方位无死角记录。
“你别拍了,赶紧给我解开!”沈若川生怕别人看见他这个窘样。
陆离一把按住沈若川的脸:“别动,我得慢慢弄,缠得乱着呢。”
沈若川被按着嘴,说话“呜呜”的不清楚:“不能慢,得快点儿,不然一会儿来人了,咱俩这算干嘛呢?”
陆离回手就把他们那一格的门给锁上了,近在眉睫般壁咚着沈若川。
“喂!你干嘛?!”
“解头发啊,你以为我要干嘛?关上门不就不怕别人看见了么,年纪轻轻,满脑子胡思乱想。”
陆离的右手仍不是十分灵活,做细小的动作颇为吃力,解起来也就更慢些。
“怎么样了?”沈若川的头一直动不了,累得脖子酸痛。
“快了,再坚持一下。”
“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两人连忙闭嘴收声,别说被人看见他俩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被人从门缝里看见了脚,都够劲爆的。
沈若川和陆离彼此交换着眼神:不要出声,手上继续。
外面声音不断,应该是又拍完了一组。
隔壁间响起水声,有人近在咫尺。
沈若川站得久了,脚上有点麻,一个没控制住,在光滑的地砖上滑动了一点,他及时抓住了陆离的衣服,身体是稳住了,可头套被狠狠扯了一下,牵动着头皮,发出尖锐的疼痛。
沈若川吃痛,马上下意识地就要发出一声。
收声的指令传到大脑,沈若川已经知道来不及了,那张不受控制的嘴,在接收到信号以前已经自作主张了。
脑子里飘过初号加黑的三个大字“完蛋了!”
在一瞬间,他甚至以上帝视角看见了卫生间隔间里里两个人叠在一起的高清照片,铺天盖地的大标题“沈若川卫生间丑闻”、“惊爆!某当红小生情陷高冷保镖,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千钧一发之际,沈若川那张既会惹祸又会惹火的嘴,被一个柔软红润、荷尔蒙爆棚的东西,及时封印了。
悄无声息,隔壁开门,洗手,卫生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沈若川与陆离彼此的眉眼唇鼻交错在一起,眼中那个唯一的人,闪着星光,是圣诞夜漫天风雪中的火树银花。
一呼一吸之间的张弛和起伏,弥散着气味和温度,理智燃为灰烬,仅余最后一点游丝般的隐忍。
炽热焦灼,一触即发。
沈若川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在这个微妙的瞬间,伸出轻巧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陆离的情动,是久旱之后的一记惊雷,整片荒原,燃炸了。
陆离俯身上前,两片唇交缠在一起,温柔地扫荡,霸道地攻占,他是天生的征服者,锋芒所向,寸草不生。
沈若川缺氧、窒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身体已经软下去了。
陆离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托起,按在隔板上,疯狂索取,乌黑漆暗的眼中,全是侵略者般的狂暴,不死不休般的决绝。
沈若川抵抗不住了,趁着换气的简短间歇,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嘎嘎……”
陆离艰难自控,强行停下,□□,在沈若川的耳边刮起飓风:“怎么了?”
沈若川无力地挂在他身上:“我不能呼吸了。”
陆离浑身都散发着凌厉而迷乱的味道,他恋恋不舍地在沈若川的眉眼嘴唇上有轻啄了几下:“这么容易就缴械了,我的羽林将军?”
沈若川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他身上还穿着《暗影长安》的戏服。
两个人一个古装战袍,一个时尚风衣,倒像是在上演“穿越时空的爱恋”。
沈若川弯起眉眼笑着问:“那,你会善待俘虏么?”
陆离伸出两根手指轻抬着沈若川的下巴:“那要看俘虏的表现了……”
沈若川与陆离对视的眼睛中浮光流转:“该怎么表现呢,我第一次被俘,没什么经验。”
陆离揽在沈若川腰间的双手略微收紧,脸向前逼近了一寸:“乖乖束手就擒就很好。”
又逼近了一寸:“欲擒故纵也很好。”
再逼近一寸,紧贴在沈若川的耳边:“只要是你,怎么都好。”
雪白的牙齿,温柔地啃咬了一下粉红的耳垂。
沈若川周身的毛孔全部绽开,两只手紧紧抓着陆离的腰带,手心全是汗。
两个人紧紧依偎着,享受着绵长的余味,美妙的留白。
不远处一个人声炸响崩塌了一切。
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疑惑的意味:“师哥,是你吗?”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人?
他听见了什么?
“嗯,是我,悦文吗?”沈若川横下心应了一声,不然的话他找过来,更糟糕。
“哦,果然是你。”吴悦文的声音明显放松了很多,“师哥你太用功了吧,上个厕所还在背台词,我听见‘羽林将军’什么的,一想就是你。”
“你啥时候来的,我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沈若川小心地试探。
“刚来,一进来就听你说 ‘羽林将军’‘欲擒故纵’什么的,我还穿着戏里的软底靴子呢,走路没声音的,蓝锦忙着抢礼物呢,也不来给卸妆。”外面响起哗哗的洗手声,“哥,我先走了,你别蹲太久,当心长痔疮。”
两人对视着,狠松了一口气。
“喂!”沈若川凶巴巴地问陆离,“我的头发到底解下来没有?”
第35章 暗戳戳表白
这个萌嘎嘎,哪里是解头发,根本就是借机行凶嘛。
“好了,马上!”陆离凝了凝凌乱的心神,专心的对付那个难缠的小东西。
沈若川头上一松,终于解开了。
空间太过狭小,两个人还是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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