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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巫玄斩钉截铁道。
作者有话要说： 玄哥：天王盖地虎！
修真界老古董自从穿越到这个花花世界，就什么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怕苦吧。
第17章
蒋陌听了蠢蠢欲动。
她也果然蠢蠢欲动。
要不是现在在开车，她都想抓过店主好好问一问了！
巫玄看透她心透的想法，目光微凝，神姿清越，疏冷淡然：“如果蒋小姐需要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一张试用装……”
蒋陌茫然：“你们卖符的……也能有试用装？”
巫玄眉头微皱，目光凛冽，理直气壮：“既然食物有试吃、衣物有试穿，灵符凭什么不能有试用装！”
他这样说也很有道理哦。
蒋陌瞬间被他一副清冷孤月般的姿态给镇住了，完全抵挡不住地就接受了“灵符试用装”这种说法：“那、那给我一张？”
巫玄轻轻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嗯。”
然后他又抬眸看向前方车道，提醒道：“珍爱生命，好好开车。”
店主哥哥真是高人风范。
蒋陌被他这种仙气飘飘的姿态外表迷住了眼睛，感叹一声之后，就非常听话地认认真真开车，心头火热地想着拿到焕容符之后该怎么办……
唉，算了，到时候就再买十几张送给家里人试试好了。
蒋陌接的这部电影名为《清月湖》，拍摄的地方也确实是在一个大湖的旁边，周围建着几排青砖瓦房，带着一种既新潮又古朴的感觉。
车子拐进了剧组大门，很快就有人迎了过来。
“陌姐！”助理看见蒋陌完好无损地开着车回来，连忙跑过来，焦急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自己出去了？你最近人气高，万一被狗仔拍到了怎么……”
“……办。”
她一抬头，就看见蒋陌车里明晃晃地坐着一个好看到不像真人的男人，声音瞬间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样，哑了下来。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就不能让蒋陌自己一个人出去！
这个男人是谁！
说啊！你说啊！
助理用一种近乎无奈悲愤的目光看着巫玄，脑子里瞬间给巫玄安排了百八十个身份。
巫玄气定神闲，甚至还矜持地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
助理表情一片空白：“陌姐……”
蒋陌刚从巫玄手里拿到那个焕容符的试用装，脸色白里透红，正是神采飞扬的模样，笑眯眯地对助理道：“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大师。”
哦，大师啊。
助理虚弱一笑，声音飘忽地继续劝道：“陌姐，你可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王姐走之前就说了让我好好跟着你……”
蒋陌：“……知道了。”
说起来她这次出去也挺玄妙的，一向不愿意给演员们休息恨不得把时间都榨来拍摄的杨毅导演轻飘飘地就准了她的假，离开的时候助理也刚好有事不在，出门之后也遇到了记者，结果对方和她擦肩而过也没注意到她来着……
蒋陌想着想着，眼睛又滴溜溜地转到巫玄身上去了。
巫玄宗师一身清冷脱俗的气质，从车里出来之后，就静静地凝望着那碧波浩渺，一映晴空的月湖，目光幽深，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头一紧。
“大师……”是这湖有什么问题吗？
蒋陌还没问出口，巫玄就已经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这湖里阴气很重，最好不要轻易靠近。”
姿态、语气、表情……很好，都非常完美！
巫玄悄悄地收回神识，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蒋陌和助理显然也被他的姿态和话语镇住了，一言不发地愣愣看着他。
只是蒋陌心里想的是大师不愧是大师，才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问题，但她天天要在这湖上拍戏，可怎么才能避开哟……
助理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哥看起来年轻又漂亮，怎么一开口说话神神叨叨的，陌姐去哪里找来的人，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大师吧？！
巫玄顶着她们意味不同的目光，在湖边走了几步，神识探入水中的时候，那碧波荡漾、风和水清的美景就在他识海中骤然一变，铺天盖地的阴气在水下弥漫着，沉在湖底的古尸随着湖水的波动上下起伏，在巫玄神识掠过的时候，还蠢蠢欲动地想要攀上去。
居然有人在这里设了阵法。
巫玄眉梢微挑，神识遍布在整个湖底之下，像是闯入无人之境一样，完全略过了那些蕴含着重重杀机的阵法陷阱，将湖底下面的情况都收入了眼底。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片场里不许随意走动！”远远的，就有人朝这边跑来，向巫玄喊道，“导演说了，不在拍摄时间不许靠近这个湖……”
来人走近一看，只觉得巫玄十分面生，反倒是他后面的那两个人……
“陌姐？”场务喊了一声，“您怎么在这？这位是……？”
他的目光移到巫玄身上，眼中满是警惕疑惑之色。
巫玄将手背在身后，眼睫一抬，眸色深沉，不容拒绝地说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那位杨导演。”
嗯……嗯？
“听说你要见我？”杨毅看起来是四十多岁的瘦削男人，长相稍显平凡，但眼神却很锐利，上下扫了一遍巫玄之后，就皱着眉头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又是走了哪里的门路想在我这电影里面演个配角？”
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听得一旁偷偷看过来的经常被他喷得狗血淋头的场务演员们心里一颤，赶紧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低头默默看剧本的看剧本、翻道具的翻道具。
蒋陌瞅了瞅巫玄的神色，担心他一生气就撂挑子不干了。
然而巫玄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杨毅的态度而改变，而是上前一步，伸出手，在他肩上虚虚一抓——
一只青绿色的小鬼隔着一层灵力被他轻松地抓在手里，正滋儿哇地乱叫，尖锐的鬼啸声在房间里冲荡着，即使是听不见这异界声音的杨毅等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晕眩，耳膜鼓鼓跳动，血气翻涌。
杨毅脸色微变，抬手揉了揉耳朵之后，就不太客气地说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蒋陌，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剧组里不许带陌生人进来！”
蒋陌乖乖认错，又期待地看向巫玄。
巫玄被那只小鬼吵得心烦，随手画了一道符文盖到它身上，就掏了一个塑料袋，将它塞了进去。
小鬼不认输地在袋子里干嚎。
杨毅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眉头间的皱纹更深了，开口就想叫人将他拉出去。
“杨导演。”巫玄开口道，提着塑料袋的模样竟然叫杨毅看出几分世家公子似的矜贵来，“我有几个业务需要和你商量。”
“……你有什么事，说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心，他居然真的顺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话将他带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商量什么业务来了！
杨毅不耐烦地抽着烟，手指不断地敲着膝盖，脚步却一点儿也没有动弹。
巫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还从杨毅霸占着的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过去，放到身后垫着。
杨毅：“……”
您可真不客气。
巫玄的表情却是一反他动作的严肃，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之后，就开口说道：“杨导演，你们剧组里发生了不少事吧？”
杨毅心里打了个突，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你在胡说什么！”
巫玄微微一笑，似乎是不置可否的模样，却看得杨毅心头发凉。
对方说得没错，最近剧组里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主演之一的邱杰伟在拍戏的时候被莫名受惊的马从身上甩了下来，手臂骨折；然后是主配之一的蒋陌整日整夜地睡不好，半夜还会自己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唱曲；还有其他的那些工作人员演员们，一个个的似乎也越来越阴沉呆滞，连带着他自己也是经常感觉到身上虚冷，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更是经常听到一种……
“哇——！！！”
耳边猛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声，杨毅抬眼看去，身体顿时一抖，手上一哆嗦，夹着的烟掉到地上，他却想不到要去捡。
巫玄重新将小鬼的嘴巴封上，撤去显身咒将它团吧团吧塞回塑料袋里，随后侧了侧头，轻声问道：“杨导演，现在可以说了吗？”
杨毅深吸了一口气，心下震惊，却还是强撑着问道：“这东西……是你刚才从我身上抓的？”
“嗯。”巫玄没有否认，事实上，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湖的湖底虽然被人设了简陋版的聚阴阵，又放了几百具尸体在那样源源不断地给聚阴阵提供阴气，但因为上面有水覆盖着，水又能隔绝阴阳，剧组里的情况本不该这么严重的，但他刚才一进来可就看见了，这边的片场里阴气冲天，比起那个湖底也不容小觑，而在这个片场里的人可就更厉害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跟着那么一个怨鬼，看得他头秃。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可就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象了。
杨毅被他的形容吓得够呛：“那你、大师的意思是？”
“湖底的东西我会处理。”巫玄沉吟道，“至于剧组里大家身上的怨鬼……”
杨毅期待地看着他。
“一只三万。”巫玄叹了口气，“多抓多优惠。”
杨毅：“……”
等等，大师不应该都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不在乎世俗金钱利禄的吗？！
他蓦然想起巫玄先前说的“业务”，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巫玄以为他嫌贵，微微皱眉：“这已经是批发价了。”
不能再便宜了。
物理超度也很需要基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巫玄：虽然我是玄学大佬，但我选择物理超度.jpg
是的，玄哥卖符还有试用装……紧跟现代化销售的潮流（？）
第18章
整个剧组常驻片场的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人，平均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只怨鬼，一只三万，加起来也得四百多万了。
而他们《清月湖》电影拿到的投资资金……只有差不多一千二百万，扣掉演员的片酬和道具费用之类的钱，能动用的也不过是六百万。
就这种情况，如果每个人都要照料到的话，这部电影几乎是可以判一个死刑了。
杨毅脸上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嘴上叼着烟，在休息室里不断地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死紧。
“……大师。”过了一会儿，杨毅才慢慢开口道，“不是我信不过您，但是，在没有亲眼看见之前，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整个剧组都撞鬼了。”
巫玄慢悠悠地收起手机，神色平静：“杨导演的意思是？”
“如果大师您能让我亲眼看见……！我就亲自打电话和投资人说！”想起刚才巫玄抓在手里的青绿小鬼，杨毅咬咬牙，慷慨就义般地说道。
巫玄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少年一样：“杨导……你确定么。”
约摸是他的长相气质太能唬人了，杨毅压根没注意到他目光的复杂，左右想想之后，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蛮好的——
不就是见鬼吗！刚才那只青皮小鬼他不也看见了？还知道那是从自己身上抓下来的，不也没事吗？现在就是想让大师给他看一眼大家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怨鬼而已，又不用他去碰，怕什么呢！
他想着那四百多万就一阵肉疼，打定了主意要巫玄给他看个明白。
巫玄轻叹一声，手掌一翻，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杨毅眼睁睁地看着巫玄手指上窜出一缕火苗将那张符纸舔舐殆尽，腿肚子一缩，咽了咽吐沫。
巫玄没理他，找来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将符纸的灰放进去，然后倒了小半杯水进去晃了晃。
该不会是要他喝符水吧……？
杨毅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他已经接受这个世界不太科学了，但是一上来就让他喝符水还是有些……
臣妾做不到啊！
巫玄听不到他心里的呐喊，手里稳稳地端着那个杯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垂在他身后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光华流转，说不出的好看。
杨毅被他眼中流转的光波闪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巫玄已经稳稳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将那个装着符水的杯子递了过来。
杨毅犹豫着接过来，痛苦地闭上眼，就要一口闷下。
“你在干什么？”巫玄眉头微蹙，不解道。
“不是要喝吗……？”杨毅疑问道。
“不是。”巫玄眉头舒展，唇边隐约泛起一丝笑意，“这个涂眼睛上就可以了。”
杨毅：“……”
他按着巫玄的说法用手指沾了沾符水往眼睛上一抹，一阵微微的凉气在眼睛上扫过，他有些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巫玄。
青年干干净净地站在一旁，见他涂好了符水，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出去看一眼。
杨毅心里打鼓，沉沉地看了一眼巫玄，才往休息室外走去。
刚推开休息室的大门，迎上来的不是场务，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撕裂的皮肉、空洞的眼眶、滴滴答答落到地上的血渍……都呈放大式地映入他的眼膜里。
鬼头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长长的嘴咧开一个笑，腥臭的舌头轻轻地朝他的脸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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