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这段爱情里的主导者的存在。
可现在的尚北,他的拥抱里,全是惊恐。
夏天只得继续说:“是,我们算是高收收入人士,似乎也没那么难。可有时候,我也觉得精神始终处于一种不安全的恐慌空虚,自身条件才不配位,明明对比很多圈里的前辈有很多不足,就因为获得了大量粉丝的支持,而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没有好的实力和作品,总会担心终有一天,会被全世界遗忘和抛弃。这时候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可能反过头来,就会变得像仇人一样……这些压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会懂。”
这些想法一直压在夏天的心底很久了,要不是今天尚北这样,他本来是不准备说出来的:“我父母当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妈妈辞职当全职主妇,凭我爸一个人的工资,也能养家。我爸一开始也倾向这个思路,可是我妈妈不愿意,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可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一次次争执中,我妈哭着吼‘我不想十几年后,等天天长大了,你事业有成行业精英,我原地踏步停滞不前,还要被人说多么值得羡慕!然后一旦有什么变故,我就是不思进取无能无知不值得同情的主妇!’我妈说,她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生死不渝,不要提什么家庭妇女也可以自强不惜,带一个孩子,照顾一个家庭要费多少精力,比上班努力拼搏对她来说还要难。这些事在他人看来,好像都是小事,可是当时他们的难,他们的崩溃是实实在在的。我非常庆幸我妈做出了那个决定,因为这样,我成了一个自由独立的人,只有父母的关爱,而没有以爱之名的约束,而他们,齐头并进,到现在还是恩爱夫妻。”
夏天轻轻抚摸尚北颤抖的双臂,继续柔声对他说:“如果我说刚才那样拍,我没有感觉到屈辱,那是假的,但这不是你的错。小北,你只是想更好去演好亚兰德,你在那一刻完全入戏了,那不是尚北在伤害夏天,那是亚兰德在伤害林亚,我能分清楚,你也要分清楚。”
第116章
尚北埋头在夏天的颈窝里,不说话,可他抖动的频率又大了些,感觉就像是他在摇头,他在否定自己,他在自我厌恶。
“我和你说我小时候父母的事,就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会遇上不得不为之的困难。像他们那样的,如果当年网络像现在这样,一旦被发酵到网上,估计就会有一大堆人站在道德至高点,说他们不配为人父母,自私自利,宁可要钱也不顾自己的孩子。像我们今天这样,难受起来,难免可能会升起一个念头,太侮辱人了,我不拍了!可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刚才那么难,我们都已经熬过去了,如果现在不拍,那才真是对不起我们之前熬的时间,对不起我们为了这个电影、这些角色的付出。”
尚北抖动的幅度小了些。
“我们是演员,这是我们的职业和工作,其实我一直蛮担心自己会在这个圈里迷失的。被粉丝宠爱着,然后膨胀到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可牛逼了!这么多人为我欢呼,是一个大人物,大人物怎么能够在工作上被刁难呢?幸好,刚想到我同学那句‘钱难赚、屎难吃!’,就觉得其实刚才那样,换成是被甲方爸爸刁难了而已的想法,干哪一行没这些苦处呢……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导演和资方,在拍这出戏的时候,实际上他们就是演员的甲方。
夏天不是为了安慰尚北才这样说的,他刚才真想了蛮多的,他想起了还是糊咖的时候,他参加饭局被相中刁难的事,想起圈里有很多表面光鲜的人,实际上在金主面前,什么尊严道德,不值一提的时候。
和那些人比一比,夏天就真心觉得今天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心疼尚北的状态。
哪怕夏天自己身上好多地方青青紫紫,隐隐作痛,可换个角度想想,被迫这样和他滚在一起的人,是尚北,不是什么不熟悉的外人。
拍不得不为之的亲热戏,对象是他的爱人,换位想想,这得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所以夏天是真想开了,反而是此时尚北的精神状态,才更值得他担心。
等尚北逐渐平静,继续像个乖驯的孩子一般,由着夏天给他擦拭身体,夏天一边快速轻柔地给他擦干净,也是先给他套上衣服,然后自己再穿好。
夏天轻声逗尚北:“虽然刚才挺邪恶的,但不可否认,你的魅力让我沉迷,有不少时间我完全忘记还在拍摄中,真心实意地想来一发,硬得发疼!”
尚北眼睛里水光荡漾的,神色随着夏天的话渐渐和缓。
他小小声说:“我也是,一碰到你的身体,我就忍不住了。”他咬着唇,忽然将夏天的手拉到他自己的裆位,凑近了夏天耳边,用明显带着急切的气音说:“天哥,我想艹你,不是在外头蹭,我想进去!”
艹!
夏天可耻的……全身一麻,差点没在意识里达到高/潮。
他咬咬牙,推开尚北的手,迅速给了尚北一个深喉舌吻,然后抵着尚北的嘴角说:“晚上,来,拖车里等你,不艹到爽,以后就换我在上面!我来艹你!”
俩人不得不在有人进来之前,分开用冷水扑脸,冷静一下。
反正妆也几乎都掉光了。
哦,有些是啃光的。
聂长江是第一个进来的,看到夏天和尚北都已经收拾好了,才转身吩咐他的助手,把其他相关的工作人员也叫进来。
夏天要补拍几个镜头,穿上去的衣服,还是要脱下来。
他要继续穿着一身破布,仅靠那条被剪成齐X小短裙的破裤子遮着要害,在身上添加伤痕,以及在大腿添加一些蛋清和血迹……
这个要求刚提出来,夏天第一个想法就是,白擦干净了!
不过马上理智就回笼了,原来身上沾着的,和后面要补的……还真不一样。
化妆师也得在他干净的身上重新化妆。
夏天补拍的戏份,是亚兰德心满意足地离开林亚后,出去叫管家、仆人进来收拾并侍候前,林亚自己一个人,躺在被弄得凌乱的纯黑色的长毛地毯上的一个镜头。
他全身都要出镜,化妆师加重了他身上已经形成的抓伤和淤青,又添加了不少抓痕和指痕,以及那些污浊物和血迹粘附在身上的地方,要近距离移镜头特写。
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
他眼神要放空,面部要有一种麻木的逃避感。
这个补拍的镜头,来来回回拍了三十多次才成功。
和之前一镜到底的一个多小时,完全不同待遇。
因为没有大尺度不可描述的戏份了,虽然还是清场状态,但是工作人员明显比之前要多了好几个,夏天就这样一遍遍曝光在镜头和这些人的眼前,一遍遍重来,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吐了。
可是尚北也没有走开,他像尊雕像一样安静地等在一边,一直看着夏天拍这一个镜头。
夏天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轻松一些。
终于拍完后,夏天的虚弱所有人肉眼可见。
威廉上前刚刚开口:“Summer,你先休息下,我去将你的经纪人叫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尚北快步上前,蹲下,一把将夏天背上背,沉默着往上颠了颠,确认好位置,起身往外走。
夏天有一瞬间慌乱,可随即又放松下来,他圈搂着尚北,全心全意信赖,且将自己交给尚北背着。
至于他人的眼光……去TM的,谁还在乎呢!
尚北将夏天背到拖车那边,俩人的拖车是挨着的,他原想将夏天往夏天住的拖车背去,夏天却在这时候有了不同的意见。
“去你那。”他咬着尚北的耳廓,轻声命令道。
尚北极为听话,将人背上了自己的拖车。
路上他们遇上了闻讯赶来的小胖和张小天等人,不过尚北谁也没理。
这状态一看就是不对劲,小胖和张小天彼此对望了两眼,不约而同地去片场那端问情况去了。
其实桃子和玲玲一直是等在片场外的,只不过尚北走得太快,她们跟不上而已。
所以很快,小胖他们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尚北和夏天回到拖车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起泡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俩人都特别纯洁的,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在温热冒着精油香气的超大按摩浴缸中,一人占据着一边,认真交谈。
主要是夏天有话要说:“我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不接受反驳。”
尚北一愣,并不敢反驳。
今天他受到的伤害也很大,曾经还一度几乎崩溃,要夏天去安慰他。可是缓过来后,看到夏天后来补拍的辛苦,尚北心里就只剩下对夏天的心疼,和自我厌恶这两种情绪了。
所以夏天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后你沉浸剧情和角色,可以,但是每天晚上,你必须陪着我一起看一些美好的东西。亚兰德只能留在片场那边,不能回到我们这个家里。”
夏天刻意将尚北的拖车称为家,而且着重强调着“我们”的家。
至于什么是美好的东西,以后夏天说了算!
尚北不敢有疑议,但他正处于浓厚的自我怀疑中:“天哥,我害怕,我怕我控制不住……”伤了你。
最后三个字,尚北连说都不敢说出来。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对劲。
可是有时候根本烦躁得完全不能理智地思考,只想破坏,当别人让他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只会觉得烦,只想让对方闭嘴、滚蛋。
所以之前才会一直躲着夏天。
他已经对小胖说出过伤人的话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有可能这样对夏天说话,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可以出现。
“小北,我更害怕,我害怕我爱的那个人不见了!”夏天不介意示弱,但他立场非常坚定:“你会停止爱我吗?你愿意看到因为你的畏缩,让我感觉我所爱的尚北消失了,对这段爱情产生怀疑吗?”
这段时间,夏天因为要演好林亚的角色,他吸收了很多关于心理学的知识。
他毫不怀疑,尚北此时的状态是不对的,心理上已经出现了问题。如果他一昧放纵尚北继续这样躲下去,如果他还不忍心看到尚北挣扎,因为心疼而不去剥开尚北伤口上的腐肉,这才是真的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必须搬过来和尚北一起住。
拍戏的时候,沉浸式体验的时候,他不会逼着尚北剥离角色,可是回到这里,哪怕是动手揍人,夏天也要把尚北给揍回来!
他的尚北,不允许消失。
其他什么在这里关系正式公开,当着剧组工作人员的面,公然出柜什么的,现在都不是夏天所关心的事。
有过心理疾病的病人,其实是很容易复发的。
尚北小时候患过失语症,后来虽然痊愈了,但是隐患仍然存在。
一定不能放着他自己不管。
幸好不管尚北是不是会拒绝全世界,他也一定不会拒绝一味叫夏天的特效药,起码不可能当面拒绝。
夏天单方面强势地压制了尚北,不容许任何否定和反驳,决定要搬过来和尚北住以后,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他这是不想在一天里讨论过多的事,因为这样只会增添尚北的压力。
给了压力后,就要解决压力释放的问题了。
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最好的释放,肯定就包括一场激烈的性、爱。
尚北在这方面,简直像个火炬,一点就燃。
毫无抵抗之力。
第117章
豪华拖车里什么都有,手磨咖啡机,冻香槟,夏天无师自通地实践了一把冰与火的唇舌之歌,他是演奏家,操纵着名为尚北的乐器,含口温热的咖啡,上上下下地以舌为弦,弹出尚北低沉的喘息。
再换成还带着碎冰块的冻香槟,连汽泡消失的感觉,都能制造出一波激烈的“嗯哦”声。
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来回侍候着、被温热和冰冻刺激着,人的感观被无限放大,直到尚北的脑中炸出一团炫丽的烟花。
尚北又是快乐,又是可怜,他除了绷紧自己,用手激动地包搂着夏天动个不停的头,失控时拽紧夏天的头发外,完全的无助。
夏天不允许他动,一切的节奏,都只能掌握在夏天的口中。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过去了瞬间,尚北喘得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他无助地重复低吟着夏天的名字:“天哥……天哥……”
这样来了一场后,夏天的报复还没有完事。
夏天彻底贯彻了对尚北的惩罚,今天要换成夏天在上面——坐下来,自己动那种。
尚北手和脚都被夏天用领带和丝巾给绑住了,眼睛也被蒙住。
一切都只能凭感觉和声音,去推断夏天在干什么。
年轻人精力充沛,在片场已经走了火,刚才又经历了一场“冰与火共舞”的洗礼,现在仍然非常好精神地朝气昂扬中。
光凭想象,就让尚北非常想扯掉束缚。
但还是那句话,他不敢。
今天晚上,他是被惩罚的那一个。
一切,都将由夏天做主。
好想干些什么(好想干死Summer),双重谐音来回在尚北的脑子里制造着大量的黄色废料,却只能可怜兮兮地等待着。
夏天也是可恶,他慢吞吞地给自己做事前准备,还要“贴心”地给看不见的尚北做口头直播。
动作、言语,尽情挑动着人的底限和忍耐力。
逼得尚北像离了水的鱼般,躁动非常。
终于等到夏天跨坐上去,掌握好节奏,来一支上下摇摆的舞蹈,俩人进行亲密无间的活动时,尚北觉得自己像是已经等了一万年之久。
可是折磨远远没完。
夏天说自己要骑马,不许尚北乱动,要动,只能夏天自己动。
好几次尚北没忍住,夏天俯下身,咬着他的耳垂威胁:“你是不是想见识一下,什么叫磨人的小妖精?”
说着,还将尚北的耳廓,以非常让人脸红的方式,给舔了一遍。
尚北哪里还不知道什么叫磨人的小妖精!
夏天现在的节奏,不是磨人是什么?!
不快进快出的磨人是煎熬,不动的夹紧是煎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就是小幅度动作的,更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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