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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雅典娜好奇地问道。
“这是人类向那位表示尊敬所雕刻的。”普罗米修斯解释了一句，雅典娜了悟点头，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不易察觉地勾了起来。
找到了。
她的目光在那个石像上看了半晌，一缕神力轻轻地触碰上去，察觉到那汹涌的信仰之力后，雅典娜未免引起原始神的注意，很快就将神力收了回来。
墨提斯让她寻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和普罗米修斯随意聊了两句，雅典娜忽然问道：“为什么人类对那位如此尊敬，还雕刻石像，而你却没有呢？”
“这当然是不一样的。”普罗米修斯惊讶地说道，“我是他们的父亲，那位是他们敬仰的存在。一个距离很近，只会有亲近感的父亲，又怎么能说是信仰呢？”
雅典娜点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
苍白的手指掰开水果，汁水从里面冒出，沾湿了手指。倪克斯用手抹掉那点红色，继而凑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
一只手凑到他的面前，目露期待。
倪克斯笑了一下，凑上前，咬了一口。
力道很重，却在厄瑞玻斯还没显出疼痛的时候就乖乖松开。
“说，最近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他凑近厄瑞玻斯，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厄瑞玻斯淡定地问道：“干了什么？”
他这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倪克斯可不会被骗到，上手捏住他的耳垂，在上面按了两下，注意到厄瑞玻斯终于有了情绪的面容之后，这才笑着说道：“就是忒弥斯那边啊，我都知道了。”
厄瑞玻斯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摸着他的脸颊问道：“那你说什么？”
“婚姻制度。”一字一顿念出这句话，倪克斯反问，“你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吗？”
“参与了。”知道瞒不过他，厄瑞玻斯选择实话实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倪克斯同意，继而掐着他的脸，“只是为什么瞒着我。”其实也不能说瞒着，就是没有告诉他罢了。
“没有瞒着。”厄瑞玻斯揽住他腰，说道，“你都知道了。”
“那是我机智聪明发现了你的小秘密。”倪克斯不让他蒙混过关。
“快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比起质问，倪克斯的兴致勃勃倒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新奇。
平时的厄瑞玻斯基本不会有隐瞒他的事情，这次却没有直接告诉他，让倪克斯感到非常好奇。只是同样的，他也明白了厄瑞玻斯对自己的底线到底有多低，才会让他养成这样的习惯。
“算了，还是不问了。”倪克斯忽然说道。
他这个模样反倒是让厄瑞玻斯一惊，以为他生气了。
“只有有些担心。”厄瑞玻斯终于决定解释，倪克斯却阻止了他。
“我不是在生气。”对他的心思猜测得一清二楚，倪克斯说道，“就是觉得你太纵容我了。”
他继续说道：“正常情况，没有谁会这么追根究底其他神明的秘密吧。”如果对方不是厄瑞玻斯，恐怕早就生气了。不过他也不愿意去探究厄瑞玻斯以外任何存在的想法。
“不，我很高兴。”笑意爬上眼角，厄瑞玻斯握着他的手说道，“这是自愿的。”
“我也不该瞒你。”让忒弥斯他们推动婚姻制度的确立，不过是通过神王神后的身份，让这件事情更加顺利进行下去。宙斯和赫拉身份特殊，若是以他们为首，建立了婚姻制度的话，便很容易得到法则的承认。这件事情最先是由忒弥斯提出来的，厄瑞玻斯不过是在暗中推动。一切的一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他和倪克斯的关系更加牢固。
听了他的解释，倪克斯好笑。双手抱着对方的脑袋，感受到脸侧不正常的温度，倪克斯说道：“我们都绑得这么牢靠你还不放心吗？”
“怎么都不放心的。”不是担心倪克斯会如何，而是担不起那一丝一毫他们会分开的可能性。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赌约吗，我胜利了，可以向你要一个奖励。”
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转，厄瑞玻斯依旧点头。对于倪克斯的愿望，即使不是那些什么奖励，他也绝对会认认真真完成的。
“就奖励，我们永永远远锁在一起好了。”伸手缠上他的手指，倪克斯引动神格之中的力量，缠绕着厄瑞玻斯的神格回环旋转，“定下誓约，就算是谁反悔了，也不能分开。”
“怎么样，觉得过分吗？”他笑着问道。
声音艰涩到难以发出，厄瑞玻斯抱住他，低笑：“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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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乐于助神一更
婚姻制度的事情很快就在他们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倒是宙斯, 却着实苦恼起来。
他确实没想打盖亚会有这样的提议，最重要的是，这个提议还通过了。
一时间，宙斯的心情瞬间不好起来。
这其实并不是说明他想要和赫拉分开, 只是自愿和的非自愿的在他心中肯定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宙斯愿意和赫拉在一起，却不代表需要一项规则压在他的头顶。
最起码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和赫拉自此之后不能轻易解除夫妻关系, 除非赫拉做错事情。也不能对赫拉做出如同墨提斯一样的事情, 因为赫拉是他的妻子。
一下子, 他的自由就受到了掣肘，这让宙斯如何开心。望着赫拉在那里傻傻高兴的样子，宙斯还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不愿意，否则又得惹得她生气大怒。
也只有待到只有他自身独处的时候，宙斯才能表现一下自己的苦恼。
外面传来的宁芙的通报声, 宙斯揉揉额角, 呼唤道：“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来说没有正事, 宁芙不会过来找他的。
“神后下令，不允许勒托女神在大地之上分娩。”
宙斯神情一顿，继而说道：“知道了, 下去吧。”他其实是可以阻止赫拉的,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助长赫拉的气焰。只是忽然，宙斯又有了其他的注意。
经历过乌拉诺斯以及克洛诺斯的事情，宙斯对于子嗣已经开始忌惮起来。尤其是他的儿子们，谁知道下一个要推翻他的，不就是躲在暗中的他们呢？
在这之前，他也许得给这些孩子一个考验。
赫拉的行为给了他机会。若是那些孩子不能诞生，那便不足为惧，若是他们诞生，并且在恶劣的环境之中生存下来，宙斯便给予他们荣耀。同样，将这些孩子与伤害过他们的赫拉对立起来，这也就成为了一种制衡的手段。
手指轻点着扶手，宙斯摇头。
也不能一点都不管，必须做出他也想要帮助，现实却很为难的这种情况。
那就提供一点小帮助吧，虽小，却也要这些孩子记住。
心里有了主意，对于赫拉的做法，宙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做出进行阻止。
宙斯脑海之内，墨提斯明白了他的想法，直接将消息递给了倪克斯。
*
“这心也够狠的。”倪克斯接收到了墨提斯传来的消息，对宙斯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没记错的话，勒托的孩子应该是阿波罗以及阿尔忒弥斯才是。神话之中，他们就因为母亲的原因和赫拉关系很差，至于宙斯，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喜爱非常。
这么看来，宙斯打得算盘也是非常好了。
就是不知道勒托那边是什么样的状况。
“帮我找找。”只要有黑暗的地方，便有厄瑞玻斯，倪克斯立刻抓着他的手询问。
“好。”厄瑞玻斯答应下来，神力覆盖于一切黑夜存在之处，很快，勒托的身影就被他追寻到了。
“他在向海边逃去。”
“逃？”倪克斯不解，皱眉说道，“具体什么情况？”
“巨蟒皮同在追杀勒托。”厄瑞玻斯说完，加了一句，“是赫拉的命令。”
顺着厄瑞玻斯的指示，倪克斯很快就找到了勒托，此时的她看起来非常狼狈，身上也全是伤痕。即便如此，她依旧挺着凸起的肚子向海边跑去。
“勒托的妹妹是流星之神阿斯忒瑞亚吧？”倪克斯神力一扫，果然在海边发现了阿斯忒瑞亚的身影。
显然，在赫拉的命运之下，还敢这么帮助勒托的也只有她的妹妹了。倪克斯的力量飞向勒托的周身，算是给她危急时刻留下一丝保命的手段。这也是墨提斯拜托他的，传过来的消息里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希望倪克斯能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再多的要求却是没有了。
就是这句话，让倪克斯不打算插手太多。
勒托身披黑衣，不断在地面之上奔跑着。她的身后，皮同张开巨口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下。
怀孕的勒托根本无法正面对抗皮同的追杀，只能艰难地逃亡着。天空之上，赫利俄斯注意到这些，却也没有办法帮她。
低调已经成为了他和妹妹的准则，这个时候若是帮助勒托，定然会让赫拉愤怒不已。
嫉妒起来的赫拉就连宙斯都要避其锋芒，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应该尽量低调的泰坦们了。
勒托已经绝望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宙斯的身影。她已经逃了许久，如果不是妹妹的呼唤声以及腹中孩子让她坚持下来，恐怕此时的勒托早就已经因为脱力成为皮同腹中的食物。
阿斯忒瑞亚告诉她，既然赫拉让大地不再接收她，不如就来海洋之上分娩。也是因为这样，勒托才一直向着爱琴海的方向逃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赫拉如愿。性格柔弱的勒托此时终于展现出了以前没有过的韧性。望着她在大地之上奔跑的身影，众神感慨良多，却没有谁敢上去帮助她。
是得罪没有权力的勒托还是身份显贵的赫拉，众神都有眼睛以及判断能力，不会因小失大，为了心里那点不忍给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
从地面到海洋的那一点距离花费了勒托莫大的心力，在她距离还有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皮同的吼声以及它嘴中的恶臭味一点点接近了她，仿佛下一刻便要夺去她的性命。
倪克斯眉头紧皱，正要出手。忽然，波涛汹涌而至，风浪自海洋而起，将皮同给吹翻过去。那庞大的身影直接翻了个个，露出他雪白的大肚皮。
勒托回身看了一眼，来不及感谢帮助她的神明，直接飞到了海洋上空。
等候已久的阿斯忒瑞亚化为一座孤岛，漂浮到她的不远处。宙斯早已对这些观察许久，看到这里，他让水中漂浮出四根石柱，支撑住这座浮岛。
波塞冬注意到这点，神情难看下来。
“还以为是宙斯的敌人，没想到是勒托啊。”看了一眼地上翻着白肚皮的皮同，波塞冬瞬间没有了帮忙的心思，转身就离开了。
倪克斯目睹了这一切，有些哭笑不得。他回想起当时波塞冬对卡戎貌似同情心泛滥的表现，说道：“没想到他还挺乐于助神的。”
明明也是掌管海洋的王者，倪克斯硬生生在他身上看到了搞笑因子。
“他应该不喜欢这样的评价。”厄瑞玻斯说道。
“没办法，谁让他表现出来的是那个模样呢。”倪克斯摇头，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另一边，终于有了分娩之所的勒托松了口气。眼角滑下泪水，她开始思考逃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刚刚应该是波塞冬帮助了她，那滔天的巨浪如果不是海王很难有神明掀得起来。本以为宙斯不会帮她了，没想到后面还是帮她画出了四根石柱。就是不知道波塞冬的帮助与宙斯有没有关系了。
她在宙斯妻子之中算是弱势的。摩涅莫绪涅和忒弥斯是宙斯的妻子，却也在战争之中帮助他许多，欧律诺墨的父母便是收养宙斯的欧申纳斯夫妇，德墨忒尔是宙斯的姐姐。这些神明都有自己的依仗，除了她。她不仅没有帮助宙斯太多，就连父亲科俄斯也因为和宙斯敌对被打入了塔尔塔洛斯，这也是赫拉会毫不犹豫针对她的原因。
一个是她先于赫拉成为宙斯的妻子，另一个便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太多的依仗。
她能依靠的，便是宙斯的宠爱，这些宠爱也在关键时刻化为利刃，与赫拉的嫉妒混合在一起，恨不得要了她的性命。
无奈地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勒托抚摸着肚子，心里祈祷着孩子能够尽快生下来。
现在有阿斯忒瑞亚的帮助，她还能暂时躲避皮同的追杀，可是她的妹妹也不是多么强势的神明，到了最后，危险还是潜伏在她的周围。
抚摸着肚子，勒托一声声地催促。她也在呼唤宙斯的名字，希望能看到孩子的份上，过来帮帮她，可是都无功而返。
这座孤岛太寂静了，仿佛已经只剩下她一神存在。
“都这样还在祈求宙斯帮助？”倪克斯皱眉，不赞同这种心理。
“四根石柱给了她希望。”
所以说宙斯才懂得把我他这些妻子的心理。仅仅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便要让她们牢牢抓在手心，不能忘记。
而他的妻子之中，最容易受此影响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勒托，一个便是赫拉。
现在，这两个妻子对立起来的时候，就算是宙斯，也选择的是赫拉，又或者说，是自己的利益。
皮同隐藏在孤岛的周围，没有了波塞冬的阻拦，海水也不能对它造成危害。只是阿斯忒瑞亚化为的孤岛太过狡猾，让它很难寻找到爬上岛屿的办法。
孤岛之上，勒托开始惨叫起来。这是孩子要诞生的预兆。
倪克斯看了一眼天空，忽然说道：“该让黑夜覆盖天际了。”就是希望这个夜晚过了的时候，勒托的孩子能安然无恙地诞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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