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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句道歉估计就可以让盖亚难受许久，倪克斯可不觉得她会轻松很多。
“信仰之力究竟是什么？”盖亚问道。她本以为自己了解的，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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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海伦
“你是第一个确确实实接触过信仰之力的神明, 当时你有什么感觉？”倪克斯到底没有感受过信仰之力在身上流淌的感觉，还是要找个对象问问才行。
“舒服。”对于这点, 盖亚还是能回答上来的，“不用你自己努力, 强大的力量便自动出现在了你的身上, 如果你遇到了, 会去拒绝吗？”
盖亚的质问在耳边回响，倪克斯想了一下, 觉得他应该会试着去拒绝的。
“不劳而获的感觉很好, 走捷径却容易出问题。”他这个回答不算正面, 却告知了盖亚自己的态度。
无论人还是神, 想要获得什么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才行。
盖亚不相信他的话语。嘴上说着可以拒绝, 那是因为倪克斯没有真的接触到过信仰之力，否则的话众神又怎么可能全都陷入了掠夺信仰之力的狂潮之中呢？
倪克斯也不想辩解什么，继续说道：“第一次大面积失去信仰之力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那是乌拉诺斯毁灭人类的时候，盖亚恍惚了片刻，思考着自己的当时的想法。
“我一定要再次得到信仰之力，即便是失去一点点, 我都觉得难受不已。”
倪克斯摆手, 说道：“看, 就是这样, 从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不是你在控制信仰之力, 而是信仰之力在控制你了。”
等到盖亚脸上出现了悟的神情，倪克斯才说道：“信仰之力控制你的时候，便注定了你的失败。”
盖亚自诩掌控信仰之力，殊不知信仰之力反而控制了她。
盖亚神色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倪克斯说得没错，有些事情已经失控了。
只是她还是嘴硬反驳了一下：“若是信仰之力一直存在，就算它掌控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么，当人类不再信仰你的时候，或者说，人类不再认为神明特殊的时候呢？”从崇拜到征服，这对人类来说也许是个很长的时间，对于神明其实很短。也许神明还在荣华之中享受的时候，猝不及防便是一场灾难就来临了。
沉重蔓延上了盖亚的脸颊，她不再说话，只是神情中却有些惊恐。
都是原始神，若是引导一下，盖亚不可能不明白倪克斯话语里的意思。
“你是说，信仰之力会反过来影响我们？”她有些不信，倪克斯笃定的目标却是逼着她去相信这个猜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糟糕了。
盖亚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心中弱小的人类所影响，简直是太滑稽了。
“这件事情的真实度多少？”她希望能有别的答案出现。
“看你的希望了。”倪克斯打破她的幻想，“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最后陷入沉睡，还是要拼一把，等待终究醒来的那刻。”
盖亚没有说话，倪克斯却知道了她的答案。他们之间的矛盾终究还是神明之间的小事，到了自身遭遇危机的时候，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困难，这点盖亚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现在要做的是，是先斩断自人类身上出来，纠缠在你身上的信仰之力。”倪克斯说道，“别看现在这些是提升神力的良药，等到了一定的时期，便会根据人类的意愿，反噬到神明的身上。”
“一点点地缠绕到神格之上，逐渐将它吞噬掉。”倪克斯描述可能发生的场景，脸上的神情也沉重下来，“山脉之中的神明消失，只留下山脉本身。河海之中的神明消失，只留下河海……”
盖亚打断了他：“这不可能，我们如果消失的话，这些也必然会消失掉，他们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
她狐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吧。”要这是那样，她弄死倪克斯的心都有了。
“我还没这么无聊。”懒懒得看她一眼，倪克斯将他未尽的话说完，“这种消失不是死亡一类，而是沉睡。”
“神明终究会在沉睡之中醒来，可若是信仰之力的侵蚀太过，他们永远沉睡下去呢？”这样的话，象征万物的神明不会消失，人类生存之所也还存在，只是神明就再也影响不了他们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后损伤最大的便是神明。
盖亚哪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很快便明白过来。
“你大概预估什么时候开始。”紧迫感在眼中蔓延，盖亚逐渐紧张起来，问话的时候也显得仓促，“能留下多久的斩断信仰之力的时间？”
“一场战争的时间。”倪克斯说道，“我这次去人界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部分人类开始不再信任神明。”
盖亚神色微动。
倪克斯打断她的妄想：“别做傻事，你如果觉得镇压一个或者几个觉醒的人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这只会促使问题的爆发更加快一些。”
盖亚神色难看：“你到底是帮神明还是帮人类，一直为了他们说话。”
倪克斯可不在意她这点态度，冷冷说道：“当然是我自己，我可不想因为你犯的蠢事搞得我这边也出现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倪克斯这会握着她的命脉，就算盖亚再讨厌对方，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让倪克斯改口，对着她和颜悦色。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憋屈。这样不冷不热她还基本反驳不了的嘲讽还不如和她打一架来得痛快。
她脸色变了多次，纠结着该如何对付此时的倪克斯，最后只得到一个答案，那便是忍气吞声。
倪克斯看她难看的表情就得到了答案。最起码现在的盖亚不会给他造成太多的麻烦。
“那么合作愉快。”笑意染上眼角，倪克斯对于现在的状况还是很满意的，“你要尽快去除信仰之力对你的影响，以此来面对可能有的危险。”
到了那时候，他也要借盖亚的力量一用才是。
盖亚还沉浸在之前不满的情绪之中，这会答应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解决完盖亚的问题，很快，与倪克斯预定的危机爆发时间越来越近。
在特洛伊的帕里斯王子抢走第一美人海伦的时候，特洛伊战争爆发，诸神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爆发战争的特洛伊。
“海伦原来的丈夫是斯巴达国王墨涅拉奥斯，阿伽门农的弟弟？”倪克斯思考了一下对方的未来，先是老婆绿了他，然后在哥哥有意的撺掇下攻打特洛伊，人生确实弟弟。
虽然获得胜利，战斗却打了那么长时间，若不是木马计要到什么时候能获得胜利。
到了这场战争，倪克斯心下开始重视起来。这是一场许多神明都参与进去的战争，源于三个女神的原因，她们身后的势力都加入其中，就连宙斯也不可避免掺和了进去。
目光通过碧蓝天际落到斯巴达，倪克斯看着携手上船的男女。英俊的男子与美丽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极其美好，然而他么的相遇便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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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阿喀琉斯
因为金苹果的原因, 阿芙洛狄忒是支持帕里斯的, 当初没有被选择的雅典娜和赫拉支持的自然是希腊一方。
在最开始, 也就是海伦和帕里斯登船的时候, 海中神明涅柔斯出来阻止过他们，只不过在阿芙洛狄忒的言语之下，两人很快就放弃了心中的那点担忧, 向着特洛伊赶去。
“随着人类战场划分阵营, 神明也划分了两派。”倪克斯细数着可能参与进去的神明, 说道, “作为情人, 阿瑞斯自然是要帮助阿芙洛狄忒的, 阿波罗庇佑着特洛伊, 就是不知道阿芙洛狄忒会不会参与其中。”
“至于希腊一方, 赫拉和雅典娜，就算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这次也会短暂结盟。赫菲斯托斯前段时间刚抓住阿芙洛狄忒出轨吧，也许他会帮助希腊一方。”至于宙斯, 在倪克斯眼里他就是个搅混水的, 赫拉枕头风吹吹可能会去帮帮希腊, 自己高兴了没准会去帮助特洛伊, 反正他是神王，怎么高兴怎么来。
倪克斯知道双方打得是持久战, 也不急着等待这场战斗的胜利, 只是没想到, 他们冥府的神明也会迫掺和进其中。
“你怎么参与到战争中去了。”关于这次的特洛伊之战，倪克斯是不同意冥府神明参与进去的。越是纠缠于人类的相关事务，最后越会被信仰之力纠缠。危险爆发之前，倪克斯不建议这么做。
“我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所以都是让赫拉和宙斯担了责任才做的。”修普诺斯还不至于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和他做着解释，“无论哪一条，都是在他们提供给我足够的利益之后再去帮他们做事。”与利益挂钩，他只负责做，指挥的还是宙斯他们。
倪克斯饶有兴趣，眉头微挑，问道：“那你得到了什么。”
这个话题一出，气氛诡异地沉静了下来，修普诺斯半晌都没有答案。倪克斯本来不高的兴致彻底被挑了起来。修普诺斯这幅支支吾吾的模样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奥林匹斯山那边到底许诺了什么才会让他帮忙做事呢？
“听说你把宙斯给弄睡着了，赫拉钻空子去帮助了希腊军。”醒来之后的宙斯愤怒不已，对着修普诺斯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好。
“他后来又让我帮忙了。”宙斯刚和修普诺斯战斗完毕不久就让他帮忙，想到对方脸上的菜色以及语气里的不甘不愿，修普诺斯明笑暗讽了两句，却是硬生生搅了一场浑水，“宙斯想要帮助特洛伊，我也帮了忙。”
“你还嫌战争不够乱吗？”按理来说神明参与人类的战争不应该过多，只是这次由于三个女神的原因，问题确实麻烦了起来。不过倪克斯只要保证的是冥府神明不参与就好。现在看起来，修普诺斯虽然参与了，却将问题处理得很好。
这就更加让倪克斯不解了。他望着修普洛斯，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你还没说得到的好处。”
知道瞒不过他，修普诺斯叹气，说了实话：“也许我恋爱了。”
猝不及防这么一句话，打得倪克斯也是措手不及：“这和你帮助赫拉有什么关系？”
“她是奥林匹斯山的神明。”神明的爱意总是来得很快，最起码修普诺斯就觉得要为对方做点什么，“现在危机四伏，我要先将她从奥林匹斯山带来，这样才能慢慢剥离她身上的信仰之力。”
“好在她在希腊诸神之中不比几个权利中心的神明，剥离信仰之力没有那么困难。”说得容易，修普诺斯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没了以前自信的模样。
倪克斯可以断定，他对那个神明定然是喜爱的。
修普诺斯继续说道：“我故意与她接近，让赫拉知道可以借她利用我，使得赫拉主动提出让我们缔结婚约的提议。”这么做便可以保证赫拉不会起疑，自己送出的神明和修普诺斯百般要求带走的神明，当然是后者才会引起盖亚探究。
“这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修普诺斯说道，“若是我主动提议，他们定然会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倪克斯理解修普诺斯的做法，或者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修普诺斯已经选择了最好的那条路了。
“因为这件事情，赫拉对我挺不屑的。”想到对方高傲的神情，修普诺斯失笑，“大概减弱了他们对于冥府的警惕。”一个恋爱脑容易被美色引诱的神明，在奥林匹斯山那边可能是不足为惧的。
“不用担心。”倪克斯沉声说道，“很快，事情就要出来结果了。”
距离危机的到来已经很久，最多再经历一个人类的时代，很快，神明也要迎来自己的灾难。
到了那时，再多的高傲也会化为乌有。
“做得不错，先回去吧。”倪克斯和颜悦色，对他的行为表示支持。
他的理解让修普诺斯愉悦不已，无论如何，倪克斯并没有反对他的做法。
等到修普诺斯离开，倪克斯的目光这才看到了人界。
厄瑞玻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并没有看特洛伊里的帕里斯和海伦，也没有看希腊军的主导者阿伽门农，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英雄阿喀琉斯身上。
“是忒提丝的孩子。”当初忒提丝说自己会生出推翻宙斯的孩子，吓得宙斯将忒提丝嫁给了人类，生出的孩子虽然是半神，却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神明之躯。
“阿喀琉斯，他的命运出生之时便被定好了，无论是命运本身还是宙斯，都不会让他活下去的。”宙斯在神王之位这个问题上是及其谨慎的。阿喀琉斯并不是他和忒提丝的孩子，却不妨碍他会担心这个人类的危害。即便他只是个半神。
为了避免未来会有的危险，忒提丝在阿喀琉斯幼年之时就剔除他躯体之上凡人的部分，让他刀枪不入。只是即便如此，他的脚踝因为被忒提丝握着，所以并不像身体的其他部位那般无坚不摧。这便是阿喀琉斯的弱点。这样的一个强大战斗力，若是想要打败他，便需要通过这个弱点来做到。
或者说，一击毙命。
“为什么单单重视他？”
“强大且不惧神明。”倪克斯评价道，“虽然他最后会死去也是因为神明的原因。”帕里斯那一箭的准头到底有没有神明的手笔还是两说，但是他的死亡却是既定的事实。
在明知命运的时候还来了，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勇敢。只是倪克斯更加重视的，是阿喀琉斯身上逐渐显露出的，同样也会是今后人类所拥有的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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