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电梯里边的人出来,武昕森和顾澹进去,顾澹看武昕森摁了25按键,电梯缓缓上升,抵达对应的楼层。
两人出电梯,往左侧的通道走去,来到一扇门前。
武昕森输入一串密码,房门打开,灯光亮起,是间收拾整齐的两居室,有个宽敞的厅。
脱下外衣,武昕森去开冰箱,回头问顾澹:“想喝点什么?”
“有酒吗。”顾澹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夜景,站在这里能看到琼琚园,也能看到江景。
武昕森递给顾澹一听啤酒,顾澹接过,喝了一口,他用手指着前方,说道:“老武,我就住在那里。”
顾澹指着琼琚园一片低矮区域,那是别墅区,武昕森已经不意外,他们就住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即便没有前安镇之旅,他们早晚也会碰面。
也许就在黄昏漫步江岸时,在餐厅就餐时,在商场采购时。
“你来越城多久了?”
顾澹回头,武昕森就站在他身后,顾澹将身体向他靠去,武昕森的手臂环住他的肩,两人依靠在一起。
“两年。”武昕森搁下手中的酒,他摸了摸顾澹的发,很柔软的发丝,他用指腹蹭着顾澹柔软的唇。
“你……”顾澹没再往下说,他闻到武昕森身上的气息,他哆嗦着,仰头注视武昕森的容貌,伸手去碰触他的五官。
用手指去描述他的眉眼唇鼻,那么熟悉,魂牵梦萦。
顾澹有许多事想问眼前人,日后再问,不急。
他们以后会有很漫长的时光,坐在一起,喝着酒,慢慢聊。
“啪”的一声,束窗帘的绑带被扯开,落地窗的窗帘被大力拉上,几乎同时,顾澹被按在遮挡着窗帘的窗上,武昕森欺身而上吻他,顾澹揪着他的衣襟回吻。
为窗帘遮挡的城市夜景,夜如昼,灯火闪耀的江岸,音乐喷泉下聚集的人们还在欢呼。
寂静的凌晨,大厅狼藉,沙发坐垫一只扔在地上,一只掉在门后,两人的衣物散乱,或搭在茶几,或搁在窗下。落地窗的窗帘被扯下一边,歪歪斜斜挂在窗帘杆上,窗边一盆绿植折损了叶子,一盆蝴蝶花的花瓣落满一地。
顾澹在武昕森的寝室里睡去,他盖着温暖的被子,沉沉入眠。
武昕森坐在一旁注视着枕边人,酣足淋漓的他发梢上还有汗水,他若有所思,正在回想这一夜的事。
窗外已有些声音,整座城市正在舒醒之际,武昕森摸了把顾澹的脸庞,动作轻柔细腻,他以手指梳理顾澹稍显凌乱的发,他挨着他躺下,关掉灯,搂着身边人人梦。
寝室的窗户紧闭,窗帘拉严,顾澹一觉醒来,不知时辰,他揉着头,想去床头柜上拿手机看时间,才想起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顾澹拉开被子,光溜溜的,他淡定地往床头拿衣服,昨夜衣服扔在大厅,不过显然武昕森给给收拾了。
翻出一条裤子,不是自己的,顾澹放回去,又翻出一条毛衣,这是自个的,顾澹穿上,随后他找到自己的其他衣物,慢吞吞穿起来。
下床时,顾澹脚一软,忙扶住一旁的飘窗,他若无其事在飘窗上坐了一会,然后他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倾泻进室,闪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顾澹看着窗外热闹的街景,回忆着昨晚的事,房门被打开,武昕森围着条围裙进来,说道:“醒来了,过来吃饭。”
还是第一次看到武昕森系着条围裙,顾澹傻傻看了老久,武昕森说:“洗手间的柜子里有新牙刷和毛巾,杯子就用我的。”
武昕森离开,顾澹才慢慢走进洗手间,到里边刷牙洗脸。
饭菜摆上了桌,菜色很丰富,连米饭都盛上了,汤匙和筷子也已经备好。顾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一桌菜,他饥肠辘辘,他拿羹勺给自己舀碗汤,低头喝了起来。
武昕森看他脚步有点虚,问道:“还好吗?”
喝了两口汤,顾澹淡定道:“老人家的身体吃不消,你下手也不轻点。”
“别急回去,先在我这儿歇会。”武昕森哑笑,声音十分悦耳。
“你不用上班?”
今天是周一,又不是周末。
“不用,晚点再去公司。”武昕森这是妥妥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澹喝完半碗汤,开始吃饭,吃得津津有味,他赞道:“老武,你厨艺不错呀。”
正在吃饭的武昕森抬起头,他的眉峰下压,一对眸子幽深似潭,顾澹被他看得心虚,低头扒饭。
吃完饭,武昕森收拾餐桌,顾澹洗碗,两人在厨房里忙碌一番。
今天的天气仍旧是冷,顾澹穿上外衣,围着武昕森的围巾,他和武昕森一起出门。
武昕森载他,将他送至琼琚园的正门外,顾澹下车,武昕森在车上看着他,直到顾澹的身影消失于眼前。
驱车离开,前往公司,不长的一段路,武昕森仍在回想昨夜的事,恣情之下,两人都毫无保留,有那么些时刻,武昕森知道顾澹认出他了。
昨夜分明是认出他来,今日却又称他老武。
作者有话要说:
澹:哼,我知道就不说。
第44章
武昕森坐在办公室里,听手下汇报工作,他时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不大像他的风格。老员工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这副丢了魂的样子。
出纳从老板办公室里走出,拿着文件夹,神秘兮兮走至客服主管吴萍萍那儿,停下脚步跟她低语两句。
吴萍萍摇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打老板去前安镇旅游,整个人都不对劲,公司有急事,他没及时赶回来,等他回来已经是第二天,还过了午时才到公司,把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例会都给推延了。
虽说如此,武老板处理事情还是很有效率,没耽误大事,而且除去捏着手机丢魂的样子,放下手机时整个人神采焕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还带了笑容。
他不笑还好,一笑公司里的年轻职员就紧张,他长相着实出众,但确实不常笑,人挺严肃。
午后,武昕森走出办公室,离开了公司,他刚走,新来的制图员就和吴萍萍小声说道:“萍姐,老板让我今天把效果图发给他,我刚要发,他怎么走了?”
“咦,是哪个客户要的图?”吴萍萍有些吃惊,一般给客户做的效果图,并不需要发给老板看。
“老板乡下房子的效果图呀,萍姐,你不知道吗?”制图员压低了声音,他也不是想八卦,就是有些困惑。
“你们怎么觉得我该知道呢。”吴萍萍叹口气,她和老板没那么熟。
吴萍萍的父亲叫老吴,老吴就是当年武昕森在木苗园里的一位工友。吴萍萍毕业后就到武昕森的“昕森装饰”工作,那时武昕森还没开公司,“昕森装饰”还只是一家小店面。
老员工吴萍萍先前听孙光洪说过,武昕森在乡下买了块宅基地,她今天也是听制图员这么一提,才知道武老板这就要给他的宅基地搞建设了。
武老板乡下那块宅基地,买来也没几天呀,眼下快过年,施工队最快也得明年才能开工。这么急着要效果图,是赶着要回家建新房,娶媳妇吗?
吴萍萍也就在心里吐槽,毕竟武老板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从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
武昕森低头看手机,他邀顾澹吃晚饭,顾澹大半天都没答复。自从顾澹在他家过了一夜后,到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顾澹没有联系过他。
把手机放下,武昕森系上安全带,驱车前往一家健身房,他平日常去那边健身。
引体向上,举杠铃,做深蹲,拉龙门架,武昕森没在意旁边围观的数人。在健身房,武昕森有次还遇到过找他搭讪的男子,不过被他一个眼神给吓跑了。
直到身上出了点汗,武昕森才放开各式健身器材,前往更衣室里头更衣。
黄昏,回家的路上,武昕森终于收到顾澹的回复,很简短:“我买菜,你下厨,过来接我。”
这条信息的下方,顾澹还发送了他所在位置的地图。
武昕森看眼顾澹发来的位置,他在路前方快速调转车头,他哼着跑调的曲儿,赶往顾澹的所在地。
在街边的人群之中,看到围着他那条灰色围巾,提着一大袋菜的顾澹,武昕森连忙停下车,拉窗户,朝顾澹招手。
“啪”一声车门关上,顾澹坐上车,就坐在后座。
夕阳照着车前方的路,有些耀眼,武昕森回头问道:“你买了什么菜?”
顾澹报出食材名称,有鱼、有虾、有白菜、有排骨、有鸡肉……
武昕森笑道:“买这么多,够吃三天了。”
顾澹坐的位置,能看到武昕森的肩膀和手臂,他的衣服料子很好,衣着考究,手腕上有块不便宜的手表。
在这之前呢,在武昕森刚穿越过来,拥有这些之前,他是怎样渡过的?
顾澹的手搭在武昕森驾驶座的椅靠上,脸贴在手背,那是无声无息的举止,谁想武昕森立即就侧过身来,摸了下顾澹的头。
顾澹拍走武昕森的大手,提醒道:“注意开车。”
注意影响,正是交通高峰期,旁边那辆车也在道路上蠕动着,车上还有小孩子呢。
回到家中,武昕森挽起袖子,给鱼虾刮鳞抽线,顾澹系着武昕森的围裙,在一旁哗啦啦洗菜。两人一起下厨,效率奇高,很快做好满满一桌的菜,压根吃不完。
顾澹吃撑了,瘫在沙发上,看武昕森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内心为一股幸福感充斥。他抱着块靠枕,想着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住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嘛。
武昕森端着盆水果出来,顾澹吃不下,问武昕森可以一起下楼散个步吗?
“把围巾系上。”武昕森将围巾掷给顾澹,外头天黑风冷。
顾澹接过围巾,在脖子绕了两圈,他道:“你围巾挺丑的。”
武昕森道:“不好看,你还一直用。”
“有你的气息。”顾澹拿起围巾,低头一嗅,抬头嘴角微扬,眼眸水润明亮。
武昕森一激动把顾澹给摁在了沙发上,顾澹叫道:“我快撑坏了,别压我肚子。”然后顾澹就没再说话了,只有意义不明的唔唔声,他被武昕森吻住双唇。
两人下楼,沿着灯火阑珊的居民小区漫步,两人并肩,相互扣住一只手。昏暗中没人留意到他们,他们也不在意身旁经过的人。
城市里没什么灿烂的星光,和在古代的郊野不同,但在这座钢筋水泥构成的现代城市里,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相拥,在江畔昏黄的路灯下,拥抱的两个大男人,根本没人理睬。
夜半,留宿的顾澹从床上爬起,揉揉自己的老腰,瞪眼看向披衣离开,正要去厨房做夜宵的武昕森,心想跟他同居的话,自己大概得胖好几斤。
听到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声,顾澹在房中喊:“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不是腿酸吗?”武昕森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
“那是你……”顾澹有点气,想着自己在床上就像块面团一样,被他捏圆搓扁。
吃夜宵的热量,在后半夜又消耗完了,大概是不用担心长胖问题了。
在武昕森的寝室里,顾澹沉沉睡去,睡至太阳老大都没醒过来。
等顾澹醒来,已经是午时了,武昕森人已经不在家,去往公司。
顾澹穿好衣服,慢悠悠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走到阳台,舒服晒着阳光,伸了伸懒腰。
离开时,顾澹给武昕森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走了,武昕森回复得很快,问顾澹今晚还过来吗?
顾澹答复:“不来,我有猫要养,又饿了它半天。”
其实没有,昨天傍晚多放了猫粮和水。
手机屏上显示武昕森打的一行字:“下回把猫一起带过来。”
顾澹没回复,他想进入自己的生活,得先亲口承认他就是武昕森,否则连猫都不给他看,哼。
走出武昕森的平民小区,回到自己琼琚园的土豪大房子,顾澹先去看猫,然后搬块椅子,拿着小铲子,到院中把花圃里的杂草枯木去除。明年初春,花圃可以重新种上花花草草。
辞职在家的顾澹,日子过得清闲。
不过他也并非无所事事,他接了一些设计和原画的工作,午后会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忙至霞光泼洒江面才会出来。
一个人的生活很简单,晚饭也很简单,两个菜,一钵汤,一碗米饭。
这样的日子,基本无人打扰。
偶尔顾澹会去探看母亲,极少的情况下,他会被父亲叫去聚餐。
如果没有武昕森,顾澹的生活也会和以前一样照旧过,孤寂,但也还适应;有了他之后,幸福感暴涨,天天都想在庭院里旋转跳跃。
没有顾澹的夜晚,武昕森跟几个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出去喝酒,一伙人聊着生意经,喝至深夜,各自散了。武昕森喝酒比较克制,来的朋友都喝醉了,要人扶着走,他也就一点小醉。
武昕森约了位代驾司机,他慢悠悠离开酒吧的卡座区,经过散座区域时,看到一名男子趴在桌上,身体蜷曲,表情痛苦,皱着眉头。
店里蓝色的灯光照他脸上,越发增显他此刻遭受的痛苦,要是换做陌生人,武昕森会帮忙叫名店员过来查看,不过这人挺眼熟。武昕森认出是他公司的一名客户,此人眼下正有套房子由他们公司负责装潢。
武昕森低头去问:“陈先生,和你一起饮酒的人呢?”
他记忆真好,甚至还记得对方姓陈。
姓陈的男子抬了下眼皮,见到武昕森他没认出来,他摇摇头,声音沙哑,不过能听出他说的是:“我一个人。”
他这分明是喝多了,嘴角还沾有呕吐后的食物残渣,眼睛通红,似乎哭过。武昕森看看四周空荡,想他应该也没有伙伴,而现代的酒是能喝死人的。
“你家住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武昕森轻松搀住陈姓男子,带着他出店,男子醉得迷迷糊糊,不过还能说出自家的地址,家人电话。
代驾司机过来,武昕森让司机先送男子回家,路上,武昕森用男子的手机,给他家人打了通电话。
将这名醉酒的男子,送至他的住所附近,看男子摇摇晃晃下车,被他的家人接走,武昕森这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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