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叶九歌搂住白晏殊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白晏殊的头发,反驳道:“我这明明就是在表达对师父你的喜爱之情嘛!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白晏殊微微侧头,看着叶九歌挑了挑眉,道:“那又是谁在几个时辰前说过不喜欢我的?嗯?”
叶九歌:“……”
“可能是我弟弟吧。”叶九歌坚决的否认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在白晏殊的背上扭了扭身体,试图转移话题。
“师父!回去了嘛!天都快黑了,我们回去洗洗睡吧。”
说完,叶九歌还推了推白晏殊的肩膀,让他快点走了。
“走了嘛……回去了回去了!”
白晏殊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叶九歌的大腿,道:“趴好。”
只见白晏殊脚尖轻轻一点,便背着叶九歌轻盈地穿梭在山林之间。
叶九歌将脸靠在白晏殊的发间,一只手搭在白晏殊的胸前,一只手轻轻的用手指卷着白晏殊垂下的鬓发玩弄着。
在他还没有筑基之前,他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撑他用轻功在无极仙宗内随意走动。
很多时候,当他离开了天极峰,便没有灵力再飞回去了……
而每当这个时候,白晏殊便会出来找他,然后把他给背回去……就像现在这样。
趴在白晏殊温暖宽厚的脊背上,总会让叶九歌感到无比的温暖与安心。
鼻息间萦绕着的依旧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淡雅清冷的暗香,白晏殊身上的这种味道令叶九歌感到十分的熟悉,却怎么也叫不上名字。
叶九歌用脸蹭了蹭白晏殊的头发,然后松开卷着的发丝,双手搂紧了白晏殊。
“怎么了?”白晏殊轻声的询问道。
叶九歌趴在白晏殊的肩膀上不语,良久后,才轻轻的吻了一下白晏殊的侧脸。
脸庞上柔软的触感令白晏殊的手臂肌肉突然僵了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叶九歌把头埋在白晏殊的发间,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只是觉得师父的脊背让我觉得很安心……以前好像也有人这样背着我走过很多路。”
“不过我不记得了……只是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罢了。”
白晏殊闻言,手臂的力量微微收紧了些,他把叶九歌的身体往上托了托,道“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你愿意,今后我也可以一直这样背着你。”
“师父……”
叶九歌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让你一直背着啊!”
白晏殊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叶九歌,嘴角含笑的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孩。”
听到白晏殊的话,叶九歌撅起了嘴,仿佛有点生气。
“什么小孩啊……我都长大了!师父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啊!”
白晏殊用左手托住叶九歌的身体,让他不至于从自己背上滑下来,然后用右手捏了捏叶九歌的鼻子,道:“好,不当。”
叶九歌哼哼一声,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白晏殊的侧脸,道:“师父……你现在是不是不满足于当我的师父,还想再兼职一下我的父亲啊!”
白晏殊面色不改,心里却被叶九歌逗笑。
他玩味的回答道:“所以你是想要父爱吗?”
叶九歌挑了挑眉,难以置信的道:“师父……你还真打算兼职一下我的老父亲?”
白晏殊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的道:“你要是想要的话。”
叶九歌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回答道:“哇!那你要不要我在叫你一声父亲啊?!”
“可以。”
白晏殊认真的口吻让叶九歌总觉得……他的师父是真的有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你这不是摆明了在占我的便宜吗?!”
叶九歌用双臂轻轻的勒住白晏殊的脖子,犹如锁喉一般。
白晏殊顺势微微仰起了下颚,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
挡不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想叫我父亲,我不介意。”
“啊啊啊!!”叶九歌勒住白晏殊的脖子,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白晏殊居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师父!你学坏了啊!是谁教你的?!快把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师父还给我!”
白晏殊忽然低笑出声,看着叶九歌的眼神也越发的柔和。
“是你自己说想要父爱的。”
“我没有!”叶九歌反驳道:“明明就是师父你自己点亮了什么奇怪的属性,还偏偏要赖在我的身上……我不想搭理你了!你快点背我回天极峰!我要去洗洗睡了!”
说完,叶九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安静的趴在了白晏殊的背上,听着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
白晏殊见状,也不再和叶九歌开玩笑,而是顺从的背着叶九歌往天极峰的方向走去。
在踏上天极峰的那一刻,白晏殊的耳边传来了叶九歌带着歉意的声音。
“师父,谢谢你。”
谢谢你收我为徒,在异界给我一个立足容身之处。
也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一切。
叶九歌听得出来,季长明话中有话。
结合着他强调的‘身后’两个字,叶九歌大概的猜出来了季长明想告诉他却又不能告诉他的事——白晏殊在他背后,默默的为他付出了很多。
这些事,白晏殊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而季长明……也不能告诉他。
很多叶九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其实仔细一想,便能够发现端倪。
所谓的理所当然,不过是有人在背后为你负重而行罢了。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已经竭尽所有的把自己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白晏殊和季长明说过的话,好像还回荡在叶九歌的耳边。
叶九歌趴在白晏殊的背上,紧紧的搂住了白晏殊,然后把头埋进了白晏殊的脖颈间。
“青弦,你不用和我道谢。”
白晏殊背着叶九歌,慢慢的走在回洞府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道:“你是我的徒弟,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你不需要和我道谢。”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道谢,因为这两个字,会让白晏殊觉得很生分。
他为叶九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自对叶九歌的爱。
白晏殊爱叶九歌,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这份爱,不需要任何歉意与谢意。
“嗯……”
叶九歌轻声的回答道,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白晏殊的脖颈,令白晏殊觉得心里有丝丝痒意。
白晏殊又道:“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谢与被谢。我爱你……所以为你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道谢只会显得我们之间很生分,明白吗?”
“……明白了。”
叶九歌的声音有些颤抖,白晏殊的那句‘我爱你’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弦。
内心深处那种求之不得的空虚,在这一刻都被白晏殊的‘我爱你’三个字填的满满当当的。
心中仿佛有滔天巨浪在翻滚,令叶九歌怎么都无法平静。
叶九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他紧紧的闭着双眼,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但是他沉重的呼吸,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白晏殊无声的笑了笑,没有揭穿。
俩人就这样静默不语,各怀心思。
“到了。”
白晏殊拍了拍叶九歌的腿,微微蹲下身,示意叶九歌可以从自己背上下来了。
原来,在这种不知不觉下,他们已经回到了天极峰的洞府。
叶九歌的情绪这个时候平静下来,他松开白晏殊,然后从白晏殊的背上下来。
还没等叶九歌站直身体,他便感觉白晏殊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顶。
“师父?”
叶九歌有些疑惑的看着转过身将右手放在他头顶的白晏殊,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白晏殊比叶九歌足足高了一个头,所以叶九歌必须仰着头才能与白晏殊对视。
“青弦。”
白晏殊温柔的唤了一声叶九歌,嘴角噙笑,眼中柔情似水令叶九歌看的有些发怔。
只见白晏殊忽然低下头,轻轻的在叶九歌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轻柔的吻,如同微风拂面一般。
触动心灵的悸动让叶九歌的脸颊突然红了起来,耳边充斥着的全是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早点休息。”
白晏殊冷冽低沉的声音盖过了叶九歌耳边不规则的心跳。
叶九歌瞳孔微微一缩,他看着白晏殊的薄唇,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种很想吻上去的冲动。
在反应过来自己想干什么之后,叶九歌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一溜烟似的从白晏殊的面前跑掉了。
白晏殊笑着看着害羞逃跑了的叶九歌,道:“我还有点事要去找师哥一趟,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训练。”
“哦,好,好……我……我知道了!师父你……你早点回来!”
叶九歌有些结巴和打颤的声音从洞府中传来,白晏殊摇头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洞府中,叶九歌以头跄地。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太久没有见过漂亮的妹子,所以才会对拥有盛世美颜的师父产生这种不良的想法。
以他现在的年龄,正好还处在青春期的范围内,这些不良的想法不过是荷尔蒙的躁动。
对,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他只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了!
第86章 ‘钥匙’
夜色如墨,季长明一个人独自坐在茨竹林中,下着一盘残棋。
洁白如玉的指尖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但是季长明却始终没有把这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忽然,季长明松开了捏着的这枚黑色棋子,任由棋子落到棋盘上,打乱棋局。
棋子与棋盘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破坏了茨竹林的宁静,季长明将打乱了的棋子一一收敛进棋盒。
“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找师哥?不守着小青弦了吗?”
季长明没有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白晏殊也从未想过要隐藏自己,于是他走到季长明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季长明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套紫砂茶具,然后拿起一旁的茶壶,给白晏殊和自己各到了一杯清茶。
“说吧,来找师哥有什么事。”
白晏殊这么晚不呆在天极峰上守着叶九歌,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毕竟白晏殊有多在乎叶九歌,季长明恐怕是除了白晏殊本人外,最清楚的一个人了。
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
“怎么不说话?”
季长明见白晏殊自从坐下后,便没有动静,于是抬起头来看着白晏殊,道:“有什么是不能和师哥说的吗?还是说你在犹豫什么?”
白晏殊到不是在犹豫,他只是在组织语言。
顾轻舟的事牵扯太多,而且……他并不太想在季长明面前提起顾轻舟。
但是……他答应了顾轻舟要给季长明带一句话,所以,就算他十分不想在季长明面前提起顾轻舟,他也不的不说。
白晏殊道:“我遇到顾轻舟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顾轻舟三个字的时候,季长明的神色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他的眼神黯了黯,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是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晏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季长明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修为比之当初进步了很多,也能控制好自己的妖力了。”
至于其他,都和白晏殊没有关系。
他只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替顾轻舟给季长明带一句话罢了。
“他求我带一句话给师哥你……听与否,全在师哥你的手上。”
白晏殊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季长明却听得出来,白晏殊希望他听这句顾轻舟要他带给自己的话。
季长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后,才缓缓的道:“你说吧。”
白晏殊点了点头,然后转述了顾轻舟的话:“他说,此生与你不负相见,也不会再踏入中洲半步,只希望师哥你不要再因为他的原因,把自己囚禁在坐妄峰。”
季长明的手轻轻的颤了颤,僵硬的神色也有了许些松动。
他仰起头,潇洒的把手中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轻轻的把茶杯放到石桌上,朝着白晏殊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原来只是这个……”
他和顾轻舟之间,说复杂,也不复杂。
顾轻舟是季长明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一个可怜的孩子。
季长明将顾轻舟教养长大,虽然他们没有师徒之名,却有着师徒之情。
只不过,不知从何时起,顾轻舟对季长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份不该动的心思,间接毁掉了两个人!
季长明的拒绝,顾轻舟的失控,惨死的上百条人命……
谁又能想到,当初被季长明从外面捡回来的小孩,居然会是有着上古妖兽妖凰血脉的半妖呢?!
整整一百多条人命,全都在顾轻舟失控的觉醒中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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