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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我(玄幻灵异)——飘那个摇

时间:2020-07-04 07:52:09  作者:飘那个摇
  “比如你这样的。”陈蕊又调戏了下骆百川。
  “那陈警官需要我去做个变性手术吗?”
  “哈哈算了吧,我怕乐子洋杀了我。”陈蕊戴上警帽,准备回去了,“话说你俩现在每晚聊天吗?”
  “偶尔吧。”
  其实乐子洋很热情,但骆百川不知怎么总是在躲,他有点不适应这样坦荡和赤裸的示爱。
  唉,骆百川有点头疼。
  这个六一儿童节正好是周末,一家三口去陵园看了骆海。每当这个时刻总是压抑而沉闷的,都说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失去父母的孩子总会长大,而失去孩子的父母只能沉默地等待死亡。意外带走的不仅是孩子的生命,也带走了为人父母生存的希望。
  很长一段时间,爸妈走进骆海留下的房间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任何一件小东西都会让他们触景生情。
  他们不能有快乐的情绪,因为愉快的生活仿佛是一种背叛,于是就这样把后半辈子陷在了泥潭里,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
  直到骆百川出生了,医生都安慰他们说,“要相信这是你们的儿子回来了。”
  骆百川听过一首描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歌,歌声一步三叹,歌词里唱:
  “好端端在我摇篮,流浪到什么天堂
  若我想抱你,要怎么到达
  所谓的宽容坚强我做不到啊
  往后的寂寞年华怎么去消化
  我没有给你翅膀,你为什么要飞翔
  剩我一个人,听他们劝我,你在天堂”
  其实骆百川想自己是明白爸妈对哥哥的感情,只是他还是孩子气地忍不住恨骆海。
  因为哥哥拥有过爸妈年轻而快乐的时光,而剩给自己的,只有逐渐发白的头发和不会笑的脸庞。而他必须要陪伴爸妈渡过晚年,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对于失独家庭的第二个孩子而言,怀上本就不易,更难地是往后的生与养,因为爸妈剩给骆百川的时光并不多。
  所以当妈妈让骆百川对哥哥说几句话时,虽然他嘴巴上说的是,“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爸妈的。”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骆海你欠我真多啊!
  但尽管觉得骆海欠着自己了,骆百川还是把心意烧给了哥哥。经过他反反复复地琢磨,寻思着骆海是不是通过春/梦在疯狂暗示自己,他喜欢男生呀?
  于是,骆百川在烧纸的时候,背着爸妈偷偷摸摸烧了两张海报,一张是当红男团的,一张是当红女团的。
  那天回家后,骆百川坐在窗边看了风车半天。
  他吹了几下风车,又戳了戳它说,“骆海,一点心意,你满意吗?”
  回应他的是风车蔫儿吧唧地转着,像是没精打采的,叶片的颜色没有丝毫变化。于是骆百川傻气地问它,“海报你应该收到了吧?你要喜欢男生的话就变蓝色,喜欢女生橙色,好不好?”
  傍晚的风带着夕阳的余温,风车好像故意要气骆百川似地,变成了紫色。
 
 
第七章 玩伴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骆海的性向,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收到了弟弟的一点心意,欲求得到了满足,已经好久不来骆百川梦里纠缠了。
  但小半仙还是觉得自己脑袋有点问题,因为他跟那个风车玩上了。
  骆海大概是真的很喜欢风车,抽屉里的画纸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风车,有彩笔涂鸦也有铅笔素描的,有意识流也有写实派的。
  而骆百川摸着这些发黄陈旧的画纸,第一次好奇起骆海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随手拨动着风车叶片,手动让它转动起来。最近骆百川喜欢上了跟风车说话,他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看它会不会变颜色。
  比如,“骆海,你会去赶那趟火车真的是因为要去私奔吗?”
  “你小时候开心吗?爸妈会带你到处旅游吗?”
  “听爸妈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那你干过什么坏事吗?”
  “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骆百川把风车贴近嘴巴,像是在它耳边说悄悄话,“我是个同性恋,喜欢男生。”
  意外地,风车自己转动了起来,闪现着若隐若现的黄色。骆百川惊喜地看着它越转越快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总不是歧视我吧?”
  “不过同性恋也没什么,只是喜欢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而已,你看还有人在追我呢。”
  听着这句,风车突然停止了转动,可爱地变成了沮丧的蓝色。
  骆百川真的觉得自己是疯了,不是眼睛就是脑子有病。他也试图把风车变色的照片拍下来,但后来它们总会奇怪地从相册中消失。
  也许真的是压抑了这么多年产生了幻觉,骆百川是这样想的。
  有次作为心理医生的乐子洋和骆百川聊起过,尽管现在国内外的研究还不多,但他们这个群体存在一个专有名词,替代儿童。
  特别是在我国计划生育的特殊情况下,替代儿童正是由于独生子女父母失去唯一孩子之后才得以出生的。
  乐子洋说,让这些孩子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生活,而不是父母的哀思和逝者的替代至关重要。
  如果父母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哪怕再生育一个孩子,也无法真正的解脱,生命不是可以一个换一个这样简单粗暴。
  因为这样对第二个孩子并不公平,他的独立性与完整性被忽视,且一辈子都在寻找自我认同的漫长道路上。
  “小半仙,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乐子洋约骆百川出来吃饭,两人随意地聊着。
  骆百川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那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乐子洋笑眯眯地看着骆百川,停顿一下说,“谈个恋爱吧,小半仙?爱情可以治愈一切。”
  骆百川看着乐子洋含笑的眼睛,又低下头去。
  “你俩在说什么呢?”
  陈蕊坐下搂住骆百川,听他躲闪地说,“没什么,随便聊聊。”
  “在说蕊哥怎么还不谈个恋爱?”乐子洋放过骆百川,转开话题。
  “大博士有没有资源呢?”陈蕊渴死了,喝了一大口水,“你们知道的刑警队都是堆臭老爷们,我都心塞死了。话说我们最近在破个大案子,等破了跟你们剧透。”
  “嗯。”
  “对了,骆骆你快生日了吧?”陈蕊说着冲乐子洋挑了下眉,“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们敲诈大博士去。”
  “放马过来吧。”乐子洋帮骆百川满上水,“给小半仙买礼物乐意至极。”
  骆百川却说要去一下卫生间,其实他从小到大一点都不喜欢过生日,因为他跟骆海是同一天生的,真是怪自己投胎没选对日子。
  自己的生总会让爸妈想起骆海的死,他连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都成为奢求,好端端的日子总会过得像忌日一般沉闷。
  上初中时骆百川甚至把插满蜡烛的蛋糕推倒在地,冲爸妈吼,“骆海他真的已经死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唉,想起这个骆百川又要恨骆海了,他真想回家拿风车狠狠抽几下。
  但骆百川没抽它,反倒魔怔似地把风车带去了单位,上班也无聊,他想不如跟这个家伙说会儿话。
  档案馆的房子上了年纪,斑驳的外墙上挂满了绿得沉郁的爬山虎,老式纱窗往外推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夏天的蝉鸣阵阵,骆百川把风车插在绿色纱窗的洞洞里,看微风缓慢地吹着它,夏天总是让人懒洋洋的。
  和骆百川一个办公室的是陈姐,她上幼儿园的女儿放假没人管,就索性带到了单位来。
  骆百川刚把风车插上,小丫头就托着腮坐在窗边一直看。
  “小橙子?”骆百川叫了她一声。
  “骆骆叔叔好。”
  “小橙子好,风车喜欢吗?”
  “嗯!”
  于是骆百川把风车拿下来递给小橙子,虽然这个风车已经陈旧地褪色了,但小丫头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嘟起嘴巴一个劲儿地吹呀吹。
  骆百川温柔地摸了摸小橙子的辫子,想到如果骆海还活着的话,他孩子都很大很大了。但他发现自己不能细想,因为仔细琢磨地话,骆海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从哥哥变成了叔叔。
  “骆骆叔叔,这个风车是你的小宝贝吗?”小橙子拿起风车挥舞着手臂。
  虽然风车是骆海的,但骆百川还是点了下头。
  “那我就不借回家去玩了,因为是叔叔的宝贝。”
  “小橙子,叔叔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骆百川抱起小丫头突然来了兴致,他凑近小橙子耳边说,“想看风车变什么颜色?”
  “红色吧。”小橙子琢磨了下说。
  于是骆百川在心里默念着,骆海啊骆海给点面子,然后神秘兮兮地对着风车说,“变变变红色。”
  小橙子配合地“哇”了一声,还用手遮住了眼睛,睁开时却失望地发现风车还是老样子。
  “叔叔,魔术失灵了哎。”
  骆百川有点尴尬,小橙子却有了主意,她古灵精怪地说,“你试试看吹口气,亲风车一下。”
  “什么?”
  小橙子作了个示范,吹了口仙气又吧唧亲了下风车叶片,说,“就这样,肯定有用的。”
  好像傻乎乎地,骆百川不愿意,但奈何小橙子一直晃着手臂缠着他,他只能照做了。
  小半仙想起那次自己叫了声“好哥哥”,风车好像很听话。于是,骆百川在心里念叨着,好哥哥就配合我一次吧。
  然后他学着小橙子的样子,轻轻吹了口气,又很快地亲了叶片一下,奇迹就发生了。
  只见风车一下子变成了红色,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在风中旋转着。
  小橙子忍不住叫了出来,兴奋地说,“那变黄色变绿色呢?叔叔太厉害了。”
  骆百川也得意起来,发现不管他说什么颜色,风车都会乖乖地照变,甚至还变出了鲜艳的七彩色。
  他跟小橙子开心地玩着,那一瞬间,骆百川突然希望要是骆海还活着该多好,他想有一个哥哥像风车这样宠着自己。
  可小半仙转念一想,要是哥哥在的话,也就没有自己了。
 
 
第八章 生日
  那天后来,小橙子缠着骆百川讲了个名叫《彩虹色的花》的绘本故事。
  故事里,积雪融化的原野上开出一朵彩虹色的花,它用自己七彩的花瓣去帮助了小蚂蚁、小蚯蚓、小老鼠…直到最后一片花瓣被风刮走,彩虹色的花也折断了花茎,大雪覆盖了一切。
  而就在这时,白茫茫的大雪中升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闪着彩虹的颜色。
  所有小动物想着那朵彩虹花对自己的好,心里都暖暖的。
  小橙子举着风车靠在骆百川怀里,像是拥有了一朵彩虹色的花,她抬起头问,“骆骆叔叔,你会用花瓣帮助谁呢?”
  “小橙子呢?”
  就在小丫头掰着手指数的时候,骆百川看着彩色风车想,还是花瓣能把骆海换回来也挺好的,至少爸妈不用再悲伤,而自己也可以解脱了。
  只可惜这只是童话故事。
  骆百川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哥哥的存在。尽管年幼的他隐约总觉得很奇怪,但爸妈并没有明说过,就像每年生日蛋糕总会刻意留下一块。
  无论骆百川怎么求着爸妈多吃几口,那块蛋糕是不会让他碰的。
  直到上了小学之后,有次骆百川听到邻居阿姨跟妈妈聊天。那天是骆百川生日,妈妈一大早就到菜场买了一堆菜,楼道里邻居阿姨问妈妈,“是不是又到小海生日了?”
  妈妈“嗯”了一声,然后说,“买的都是骆海以前爱吃的菜。”
  “唉。”邻居阿姨长叹一声,安慰妈妈说,“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你了,还好现在有小川了。”
  那是骆百川第一次从爸妈口中听到骆海的名字。尽管他一直很疑惑自己卧室里的书本、玩具和衣服,但乖巧的骆百川从来没主动问过爸妈,但他现在全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家是骆海的,满桌的菜是他的,蛋糕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
  逐渐地,骆百川越来越厌恶过生日。他故意说自己吃了奶油恶心想吐,让爸妈别再买蛋糕了,于是好几年妈妈只能下面条替代蛋糕。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碗面是留给骆海的。骆百川看着这碗庆生辰的长寿面总觉得很讽刺,在心里暗暗想,骆海你有本事就活过来长命百岁吧!
  骆百川甚至想好了等自己百年归西之后,一定要到地下好好会会骆海这位大仙,最好再打他一顿。
  指针刚过了十二点,陈蕊和乐子洋的微信头像上就跳出了小红点。神经大条的蕊哥大概是把去年的生日祝福复制了一遍,她毫无新意地说,“小半仙生日快乐!蕊哥永远爱你!”
  反倒是乐子洋发了张算命大师的图来,他把头换成了骆百川的,还滑稽地P了副墨镜,大师手边的条幅上写着“生日快乐”。
  乐子洋开玩笑地说,“祝小半仙生辰快乐,道行越来越深。有机会帮我算一卦桃花运呗!”
  骆百川忍不住被逗笑了,他敷衍地回了蕊哥一个抱住狂亲的表情,想了想回复乐子洋,“谢谢,但大师要再修行几年。”
  没等一秒钟,乐子洋就回了个委屈得快哭的表情。
  骆百川把手机插上充电,看向窗台边的风车,发现它正飞快地旋转着,像是童话里那朵彩虹色的花。
  “你也在祝我生日快乐吗?”骆百川把风车拿在手上。
  骆百川像是已经把风车当成了骆海,他想了想又问道,“还是在祝你自己生日快乐?”
  听着这句,彩色风车突然停止了转动。
  “你好几年没吃到蛋糕了吧?”骆百川捏了下风车叶片,就像在拉骆海的耳朵,“想吃的话变黄色吧?”
  风车还是一动不动,骆百川还想继续跟它聊天,微信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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