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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兮(古代架空)——慕小枫

时间:2020-07-04 07:55:23  作者:慕小枫
  尤昶搓着手炉,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怎么还是那个样子啊……”
  夭绍虽觉得困惑,可没有多问,转身就去书房找楚思温。今天楚思温整日都在捣鼓傀儡,许是气温越发的冷,傀儡的四肢出现了僵直的情况。
  等他行至书房,发现只有傀儡安静地站在边上,他环绕了一圈,决定等楚思温回来。他闲得无事便帮忙收拾几案上乱糟糟的笔墨纸砚,蓦地,他瞥见了边上的卷轴露出了一角,上面似画了一个人。他好奇地摊开了那张纸,只见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头戴斗笠,手握扫帚,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眉目含笑地眺望缥缈的远方。
  夭绍情不自禁沿着墨水渗透的轮廓勾画,轻轻地笑了。
  过了好会儿,楚思温从外处回来,手里多了一枝断梅。
  “公子,尤公子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夭绍说。
  “哦,我知道。刚就在后院看见他,还折腾了我的梅花。”楚思温寻了个青花瓷装上梅花枝,稀疏的几根小枝丫显得空洞又滑稽。
  夭绍驻足在几案旁,手指有意无意抚摸被卷好的画。楚思温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向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楚思温轻柔地拥他入怀。
  楚思温问:“想说什么?”
  “公子……”夭绍安心地贴着楚思温的耳鬓,馥郁的梅香笼罩了他的全身,“您可以把那副画送给我吗?我会好好保存的。”
  楚思温愣了愣,目光往几案的方向一扫,便猜到事情的大概。他忍俊不禁,眉梢轻挑,笑声挠得夭绍的耳廓痒痒的。
  “你以后不用什么都这么小心。”他道,“只要你问的,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夭绍垂眸盯着自己的脚跟,睫毛被烫到似的频繁地颤抖。楚思温离他很近,所以能清晰地看见睫毛下亮晶晶的水珠。
  “有这么开心?”楚思温问。
  他绷紧嘴唇,好半晌才憋出瓮瓮的一声“嗯”。
  直到夭绍平复了心情,楚思温又砸来一个惊天的决定:“对了,你收拾收拾包袱,明天我们跟尤昶去一趟维清宫。”
  “为、为什么?”夭绍差点把手里的茶打翻,“您不是再也不去那儿吗?”楚思温早已被逐出师门,若再踏进维清宫,且不知会被如何对待。
  楚思温知他的担忧,沉稳地道:“没事,师父已经知道了,也是他让我们过去的。”他伸手揉开夭绍眉间的皱纹,笑道:“放心,真的没事。”
  他们的行程很匆忙,第三日便启程去维清宫。楚思温戴着帷帽,轻薄的纱布模糊了他的五官,夭绍不由看多了几眼。尤昶笑话夭绍一步三回头,像极了多情浪子,使夭绍闹了个大红脸。
  出了山,夭绍才发现外头变得白茫茫一片,马蹄恰似踏在棉花上,三个人、三匹马留下一串串笔直的脚印。夭绍再回过头,初春的风已经吹散了他们的脚印。
  越往南去,大地的色彩便越变得丰富。他们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来到维清宫的山脚下,脚下是冒出尖头的嫩草,头上是一览无余的苍穹,好似这里始终受到春天的眷顾。
  “比你们冷冰冰的那儿好多了吧?”尤昶笑嘻嘻地凑近夭绍,“要不要住下来啊?”
  接话的是一直晃在最后面的楚思温:“师弟,你这话应该问我才是。”
  尤昶顿时朗声大笑,朝夭绍抛了个揶揄的眼神:“你瞧,我师兄可宝贝着你呢!”话说完,他就拍拍马背,往前跑开几步。
  夭绍看了看尤昶奔跑在前方的背影,再回过头望向藏在细碎日光下的楚思温,吃吃地笑出了声。这样轻松闲暇的时光,可真好。
  值班守门的童子远远地就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尤昶,兴奋地大喊:“师叔,您可回来了!”
  这一嗓子直把周围几个年幼的弟子都引了过来,围着尤昶叽叽喳喳地吵闹。尤昶连忙讨饶,从包袱里掏出装好的小点心,一个个地分派。夭绍见这阵仗,才知道昨日为何尤昶特地绕路去了趟镇上买点心。
  “师叔,他们是谁啊?”一个小弟子的目光在夭绍和楚思温之间好奇地流转。
  “哦,他是我……”尤昶搭上楚思温的肩膀,话到嘴边僵硬地转了个音,“是我的至交,我带他们来见师父的。”
  “原来是师叔的至交!”
  “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
  “好了好了,都回去了,不然我就告诉你们的师父一个个都在偷懒。”尤昶果断地结束这个话题,带着楚思温和夭绍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地方。
  他们穿过月洞门,经过蜿蜒的幽静小径,踏上一格格石阶,谁都没有尝试打破宁静的打算。夭绍看不见楚思温帷帽下的脸,指尖动了动,轻轻地勾住楚思温的手指。须臾,他的手被牢牢地握起。
  最后,尤昶带他们来到了维清宫的后山,大大小小的海棠树包围了整片土地。若到了清明时节,想必这里便是满眼嫣红。
  “师父就在里面,师兄你知道在哪里的。”尤昶说,“夭绍你与我回去……”
  楚思温打断他的话:“夭绍同我一起。”
  尤昶怔忪半晌,无奈地叹气:“师兄,师父还气在头上呢。”
  “所以我就是来让他老人家消气的。”楚思温笑道,揉乱尤昶的头,“你就准备一桌好菜,等着我们就行。”
  尤昶拗不过楚思温,只好再三叮嘱夭绍一定要保持沉默,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恐吓夭绍自己师父活像夜叉,可怕得很,却不知夭绍早就与这“夜叉”单独相处过,并毫发无伤地归来。
  尽管这里的道路交织纵横,一棵棵海棠树使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楚思温对此处十分熟悉,牵着夭绍东转西绕。
  “这里是维清宫祭奠故人的地方。”楚思温说,“游走在江湖之间,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最终只留下随身之物以作缅怀。这些树下的,其实大多数都是衣冠冢。”
  夭绍嗫喏道:“那您……”
  “嗯,我母亲与家姊也葬在这里。当初她们自缢的同时,也葬身于火海。”
  天空下的树叶沙沙作响,掠过的一阵风拂起楚思温脸前白纱,声音也被吹远了:
  “我想,她们应该是不想在这个肮脏的世间留下任何痕迹罢。”
  他们穿过重重青绿,依稀见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站在前路的海棠树下。楚思温脚步一顿,摘下了帷帽。
  “跪下。”未至身前,师父一声落下。
  楚思温干脆利落地掀起衣摆,双膝在细碎的野草上压出沉重的印子。夭绍只稍一愣,便也跪了下来。
  云卷云舒,鸟扇动着翅膀从树叶间穿过,叽叽喳喳地叫着闹着。不知过了多久,云端染上斑驳的红,鸟啼渐渐远去。他们仍然跪在草地上,膝盖下的影子绵延至无法触及的距离。
  师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向楚思温,声音好似都包裹了石子,一个一个字地砸进他们的耳朵里。
  “常思温,你可知错?”师父叫的是楚思温的本姓。
  楚思温静了片刻,说:“我忘却祖宗教诲,忘报德、忘大义、忘保全。我破了门规,涉世过深、屠戮无辜。”
  “你可知你名字何为?”师父走近一步道,“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你的父母愿你多思多想,一生安康……你哪条做得了?”
  “我曾气你意气用事,气你不知悔改。可你是槐儿唯一的骨肉,我又如何舍得你?”师父目光如炬地盯着楚思温,沉痛地怒骂,“你如今却要离经叛道、罔顾常伦,你道我如何应允?!”
  楚思温抬起了头,迎上师父愤懑的目光。他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不卑不亢地回应:“师父……叔叔,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曾经唯一的依靠。我将此事告知您,是因为我想得到您的理解。”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也无须再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我可以承担这个选择的所有代价,也愿意与夭绍生死与共。”他笑着说,“父母希望我安康幸福,如今我也做到了,我想他们泉下有知,定会理解我的选择。”
  师父久久地凝视着,忽而把目光转向始终愣在原地的夭绍。
  良久,他问:“为什么是他?”
  楚思温看向夭绍,夭绍恰巧也在偷看着他。他弯起了眉,霞光在他蜷曲的睫毛上调皮地跳动。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的一半。”他道。
  师父没有与楚思温一道离开海棠林,就如来时那般,挺拔地站在海棠树下,仿若融进了这片植被中。夭绍至今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楚思温竟将他们的事告知了师父,甚至一人包揽了所有的责任。楚思温比他想象中的更珍惜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始终回不过神,如今走在地上,都感觉轻飘飘的。
  夭绍用觑着楚思温,被楚思温逮个正着。他挠了挠脸,收起了目光,过了会儿忍不住咧起了嘴,朝楚思温露出沁了蜜似的笑容。
  “公子,我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他掷地有声地落下誓言。
  “以后不要叫‘您’了。”楚思温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夭绍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楚思温回头叫了他一声,他才郁闷地追过去。
  “你之前提过的那个村落,回头我们就去住一段时日吧。”楚思温忽然说。
  夭绍不记得自己提到过什么村落,想了想,只怪自己忘性大,一口应了下来。
  楚思温继续说:“等暖了些就往北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好。”夭绍颔首,“都听你的。”
  楚思温笑了声,握住他的手,踏实地走过来时的路。
  -正文完-
 
 
第二十七章 番外一、
  天色尚早,夭绍刚醒转就被一双手覆在眼睛上,他听见楚思温懒散的声音:“再睡一会儿。”说罢,他再被牢牢地禁锢在温暖的怀抱里。他笑了笑,搂上楚思温的肩膀,有意无意地抚摸肩胛骨。
  楚思温被他这般闹,本迷迷糊糊的睡意都被驱散得差不多了。他无奈地磨蹭夭绍的鼻尖,随即狠狠地咬上唇。夭绍哼哼地张开嘴,与楚思温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再躺会儿。”楚思温贴着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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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起一只脚小心地穿过楚思温的双腿之间。他们身无寸缕,任何的反应都会立刻被发现。楚思温揉了揉他的后颈,再亲了亲他被咬红的唇。
  夭绍翻过来压在楚思温身上,往枕边摸到昨晚扔在这儿的药膏,舀了一些往后抹去。许是昨晚的余韵,他的体内很快再次容纳了另一处火烫的物事。他低下头,看见清冷的日光落在楚思温肩头的吻痕上,无故渲染上一层别样的红。
  他情不自禁贴了上去,舔舐楚思温脸颊的汗珠。他贪恋着楚思温停留在他体内的热度,也沉迷着楚思温身上的每一处。他好像就要融化在楚思温的抚摸下,化成一滩绵延的春水,紧密地包裹住心上人。
  他们荒唐了一个早上,直到快晌午才起了身。夭绍惦记着屋后的草药,吃过午饭后就去打理。如今他们住在一个小村落里,平日卖点药草,偶尔替村里的人看病,普普通通地度过了大半年。
  楚思温坐在躺椅上,仰视头顶上的杏树。天气渐热,夏日的风穿过树叶的间隙,许多流光停留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上。耳边的蝉鸣吱吱吱地叫,奏响了一曲如梦令,直到一阵叩门声覆盖了这阵阵乐曲。
  楚思温拉开了门,原是另一户人家的余娘子送来一笼糕点。前几日他刚帮余娘子的幺女治好了风寒,这提糕点便算是另外的谢礼。
  其实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少,起初楚思温还会推辞,可后来发现再推辞也无济于事,便只好收了礼。有时候一些吃食实在吃不完,放久了还会变质,楚思温便会让夭绍拿些去送村里的孩童。没多久,村里的孩童都喜欢上了这位新来的先生,人长得好看,还会送他们吃食,纷纷夸他比庙里的菩萨还好。
  有次夭绍听见了孩童的戏言,回头忍不住调侃楚思温,学着稚儿的口吻唤他菩萨仙子。他一笑置之,甚至有些中意这个称呼,尤其是在晚上从夭绍嘴里吐露出来的时候。
  楚思温拎着那笼糕点,去屋后的药田找夭绍。午后的太阳显得毒辣,明晃晃的光打在夭绍赤裸的脊背上,剔透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勾过他隆起的肌肉,再沿着曲线没入隐秘的沟壑里。他的胴/体好似被抹上了稀薄的蜜,沁出夏天炽热的甜。
  夭绍发现了他,立刻扔下镰刀,朝他走去。可当他快走到楚思温眼前,脚步一转去井里打了一桶水,把身上的泥渍清洗得干干净净才跑回来。
  “也不怕着凉。”楚思温没好气地拿过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夭绍被淋湿的头发。
  夭绍昂着头,舒服地接受楚思温的抚摸。其实在这样的炎日下,他淋的水很快就会干,但他十分享受来自楚思温的关心。或许楚思温早就清楚他那点小心思,只不过也乐于配合他,两人之间形成莫名的默契。
  后来他们坐在树下乘凉,吃着糕点,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夭绍提到要养一只狗,免得山上跑下来的动物糟蹋他们的药田。楚思温想到他们住在村落比较里面,若要糟蹋也暂时轮不到他们家,可触及夭绍的目光,话头一转便应了。
  “我正巧听李伯说,他那儿的母狗生了一窝崽子,你明天去问问罢。”楚思温说,“最近暑气重,我准备一些下火的药,明天你一并送去给李伯,当谢礼。”
  夭绍一双眼睛都亮了,像极了两颗印满星辰的珠子。他送上来一个吻,舌尖残留着糕点的香甜。
  “公子你真好。”他挨着楚思温的脖子,吃吃地笑道。
  食盒里的糕点还剩两个,许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它们变得软乎乎的,边边角角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夭绍整个人都被楚思温笼在怀里,疲惫的肌肉被温柔地抚摸着。他把脸埋进楚思温的衣襟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公子,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他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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