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之前被阿凌拉入梦中看到的一样,孟睛竹、苏荭、尹白薇接连登场,她们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自带金手指,系统、锦鲤运、灵泉,却将京市搅得乌烟瘴气,运势气机逐渐溃散,慢慢的影响到龙脉。
孟睛竹的系统察觉到龙脉的存在,想进行吸收来补充自己,尹白薇的灵泉同样需要,而苏荭凭借锦鲤运多次预知福祸,三人最终联合到一起,引得龙脉震动,京市大乱。
林莫当时研究出了一种阵法,在五行阵上创新进而叠加其他阵法,可以使龙脉平静下来。
林家保有民国时传下来的老照片,上面有林莫的模样,也因此,虽然林莫没承认自己是他们的祖宗,但与林家的关系倒也不错。
之后在京市动乱,林家更是帮助他良多,而林绮娅藏起她的野心,用伪装的嘴脸跟在他身边。
他记得林绮娅当时问:“五行阵这么普通的阵法都可以安抚龙脉吗?”
“当然可以,五行阵的包容性是最大的,我创造的新阵法加上五行阵绝对可以使龙脉平静,可要是反过来的话……”
“反过来的话会怎么样?”
林莫当时忙碌着阵法的镌刻,闻言只是随口答了句:“反过来就不是安抚,而是镇压、箝制,会更激怒龙脉……”
因为是二哥的后代,也是林家唯一流传下来的血脉,林莫对林家多有包容,也用最大的善意去接纳,却没有想到人的私心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随口的一句话被林绮娅记在心里。
她也确实聪明,将他刻下的阵法竟全部记了下来。
后来,他好不容易和阿凌将孟睛竹、苏荭、尹白薇全部收拾了,却没料到林家背叛,林绮娅在背后开·枪。
阿凌替他挡下子弹,深受重伤,一颗子弹更是镶在胸口,而他因为对付三人消耗不少道力,慢一步阻止,眼睁睁的见林绮娅将石板替换。
龙脉发怒,林莫用自己的性命阻止,可阿凌没了,他心如死灰,将龙脉断成无数,最后,林绮娅虽然如愿掌控龙脉,可没几天的时间,龙脉因断掉衰竭,最终消散,京市乃至国家都受到影响。
再后来,林莫发现他和阿凌竟重新回到了民国,此时,星闻已经长大,他和阿凌四处游览河山。
能够回来是因为老祖宗的缘故。
这只墨绿色的小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是他们无法想象的长久,眼见国家命脉被毁,将他们重新带回民国,希望能够改变原本的命运。
孟睛竹苏荭尹白薇林绮娅身上都有天生的运道,简单的谋划根本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而他们虽然回到民国,可逆转时间也要付出代价,他们余下的生命所剩不多,需要在死亡前尽快谋划。
老祖宗付出的代价则是抹去类人的神智,以后只能做一只有些聪明、有点能力和寿命长久的小龟。
之后,林莫开始布局。
如果说他从道观里再次醒来是必然的命运,那么他一定不会有上一世的记忆,需要做些“牵引”,至于牵引的线……
季世凌说,将他的二魂七魄散去,因为他们相爱,他不在,林莫必然会去寻他。
他来做牵引林莫前行的“线”。
于是,孟睛竹身边的“线”是唐衍初、湛闻霜、席晋谦、厉迟,慢慢的,与苏荭的“线”交汇,与“尹白薇”的线交汇,孟纪戎、仲泞、解灼、白时垣、淳于邺一一出现。
林莫像是在下一盘棋,他回想着现代对付三人和林绮娅的手段,交代着林星闻在他死后要做的事情。
他是布棋者,星闻则是替他执棋的人。
老观楼地底、萧家一脉的迁徙……从来都不是星闻留给他的,而是他留给自己的。
布置好一切,林莫让星闻在道观后山刻满阵法,他带着已经先行离去的季世凌躺进棺椁里,等待生命消逝。
第二次,他在道观里睁开了眼睛,而阿凌安安静静的躺在墓室里,二魂七魄不见踪影。
…………
说完这一切,林莫道:“《鲁班书》乃是古代奇书,书身背负的气运也不可小窥,甚至可比拟一条新生的小龙脉,再加上《素书》……”
林莫垂了垂眼睫:“石板里涌出的黑色雾气并没有被我吸收,而是被它们,它们如今先替我安抚龙脉……”
使他得以脱困。
中途知晓阵法无解时,他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顺着直觉回了道观。
果然,阿凌醒来,将他带入梦中,这回,他看见全部。
他没有瞒着班班和小素,而是尽数告知,包括将《鲁班书》进行替代的计划。
“主人,为了您,我和小素义无反顾。”班班挺着小胸脯道:“《鲁班书》和《素书》不会被毁,我等着您将我和小素再次带出来。”
“主人,我们等您。”小素细声细气道,头顶开出小花,伸出小手和班班一起抱住林莫。
他重新回到京市,瞧着有些不对劲儿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看着林绮娅脸上再无从容的神色,扭曲到可怖的面容,淡声道:“解决你是顺带,最终目的是为了国家命脉安然无恙。”
“你算是什么东西,该去死了。”
“不!”林绮娅大喊出声,她无法接受这种荒唐的命运。
她才应该是被命运眷顾的人,不然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回来?!为什么!就只是为了让林莫亲手杀死她吗?!
眼前蓦然亮起金色的星芒,从骨髓深处升起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感觉皮肤在一寸一寸的割裂,骨头与肉分离,摧心剖肝般,喉咙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最后,林绮娅终于控制不住抽搐的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她又重新回到地面上,上空是黑云遍布的天空,可却在慢慢消散,雷霆不见,风停止,山体在慢慢复原,地上的裂缝也逐渐合拢。
龙脉慢腾腾的挪动着身躯,缓缓降下。
伴着周围人惊骇、不解、惊喜等等复杂的神情,林莫道:“其实,还差最后一步。”
他的身上浮出道纹,无数的金线星芒环绕在周围,不再只是星芒离开,道纹竟开始一点一点的离开他的身体,仿佛被橡皮擦去、抽走了线条,金色的道纹全部飘向龙脉,最后融入龙脉里。
龙首昂了昂,身上已不见斑驳的黑色,由金色光点组成的形体渐渐扩散,龙形不再,开始重新回归地脉,守护京市。
林绮娅看着这一切,愤怒又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全身似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趴趴的一瘫,脸上的表情可怖又扭曲,永远定格,之后,连唯一剩下的皮囊都自燃起来,徒留一抹灰烬被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吹散、消失。
伴随着林绮娅的消失,是京市迅速的复原。
老祖宗被林莫温柔的抱起,墨绿色的龟壳微微亮起,随之亮起的,还有孟纪戎仲泞等人身上的胎记。
胎记越来越亮,他们的身影却开始逐渐模糊、溃散。
白时垣笑起,轻声道:“小莫,回去等我。”
淳于邺摘掉眼镜,勾起嘴角:“回去和你算算账。”
“小莫……”
“莫莫……”
每人留下一句话,在越来越盛的青色光芒下消失,胎记在空中组成玉佩的形状,最后也“啪”的一声粉碎,青色的雾气从中蔓延开来,逐渐延伸到远方、整个京市、各个地方……
难以置信差点扑上去的薛卓临等人、惊骇的费市长等人……所有表情不一的人开始露出疑惑的问号脸。
“奇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好大的雾气,空气质量又开始下降了……”
“咦?我来这里干嘛?”
走偏的命运线开始矫正,有缺漏的地方被慢慢填补,一些记忆消失,一些记忆出现,一切将回到正轨上。
在雾气弥漫整座城市继续向外扩散后,林莫早就抱着老祖宗离开了东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呀,明天交待后续,还没完呢啊~
第112章 今天没有修罗场啦
“薛卓临!你小子又干嘛去了?”李越明一把揽住刚从门口进来的人, 勾着脖子问他:“衣服都破了。”
薛卓临无所谓的扯了扯几乎断成两截的袖子:“刚在街上碰到抢劫的了, 喏,人在后面被段姐拎着。”
李越明往后一看,果然瞧见段雨面无表情的将人踹进警局里。
他小声对薛卓临耳语道:“我说兄弟,以后动用武力的事情都让咱们段姐来,你小身板的可打不过人家。”
“滚!谁特么小身板。”薛卓临笑骂一声。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李越明和薛卓临站好, 段雨也拎着抢劫犯停下脚步。
“刘队。”
“刘队出去?”
刚上任队长的老刘点点头:“局长从国外请来一位心理学专家,我和于昼去接人。”
“心理学专家?是那位段教授吗?局长终于将人给请来了?”薛卓临道。
于昼笑道:“是啊,也难为段教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给咱们帮忙,不过这样一来, 以后审讯的工作可以轻松点了。”
聊了几句, 看时间将近,老刘带着于昼离开。
开车时, 车上放着音乐,于昼听出来是最近流行的歌曲,随口跟着哼了两句。
老刘道:“你喜欢听这样的?”
于昼:“还行吧, 随便听听,不过听说这首歌是一个圈外人作词作曲的, 姓白,刚写出来就突然火了,啧啧,资本家的营销。”
“听着倒还不错。”
“没有点水平也没人买账啊。”于昼不在意道,正好歌曲切换, 舒缓的音乐响起……
京大。
韦肖骁在图书馆里找到敲打着键盘的童泽,坐过去小声说:“你来这儿打游戏?”
童泽戴着耳机啥也没听见,瞥了他一眼迅速结束战斗,将耳机一拨戴在脖子上:“上完课了?听说你们系新来一位老师,怎么样?”
韦肖骁:“挺年轻的,讲课也很有趣。”
他看见童泽切换页面,好像要将自己的网名改一下。
“不要[大儿童不想长大]这个网名了?”
童泽:“我也该长大了,起个成熟点的网名。”
“什么?”
“TZ怎么样?”
“……这不就是你名字的首字母吗?”这也叫成熟?韦肖骁心里吐槽。
童泽理直气壮:“没错!很酷!”
“……”
过了会儿,韦肖骁道:“你知道锐星集团要换掌权人了吗?”
童泽当然不知道:“关我啥事,又不给我钱。”
“听说是个从国外回来的小年轻要继承席家,而且啊,他好像和EW会所达成了合作……”昨天他爸敲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一样年纪,他还事事无成呢。
他给童泽讲从他爸那里听来的八卦,什么席家的少爷要与EW会所的小公主订婚,强强联姻,什么医学世家淳于家现在青黄不接,年轻一辈毫无作为,一点能力都没有,什么白家好像要举家搬迁至国外。
“最惨的是林家,不知道得罪了上面什么人,现在被搞得失去老牌世家的称号,老一辈儿的病的病,下狱的下狱,只剩下林程北撑着。”
童泽啧了声:“不关心豪门恩怨,有空还不如关心关心国家大事,看这个。”
他下拉出一个网页。
#一星期内市委书记、费市长等多人落马,曝贪污腐败等多数罪名,大快人心!#
韦肖骁惊讶:“这么说咱们要换市长了?谁搞的他们?”
“听说是一个姓胡的政委。”
童泽一边说一边随意切换网页,醒目的标题摆在正中——#惊!道士和尚终于撕开虚假的友谊,要开始干架了吗?#
“这什么啊?”韦肖骁被无良的标题吸引住视线。
童泽点进去:“哦,好像是前几天三个道观的道士和大臻寺的和尚坐在一起诵经讲道。”
韦肖骁震惊:“和尚道士能讲到一起去?”
“大概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图片拍的倒是挺清晰,是在京市的中心广场上,一侧坐着道士,一侧坐着和尚,一方拿着拂尘,一方捻着佛珠。
第二张图片,双方全部站起、对视,脸上的表情各异,最前方的三位道长与大臻寺的住持对视,生动的诠释出“你瞅我干啥”“我瞅你咋地”“有本事你再瞅”……
“噗,还怪有意思的。”韦肖骁忍不住笑。
“对啦,差点忘记和你说,我妈给了我南台戏班的票,去看吗?李芙蓉亲自登台演出……”
…………
林莫在道观里等了两天,等着阿凌的二魂七魄与身体彻底契合,就像是自己的东西离开许久再回来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将阿凌从棺材里扛了出来,妥妥善善的安置在床上,擦了身体,换了衣服,接着充满希冀的等待着睡美人醒来。
在同床共枕的第三天清晨,一只手伸来轻柔的拨弄林莫的发丝,温暖的吻落在脸侧。
睡美人醒来了,不过不是被王子亲醒,他怕王子等不及,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莫宝,莫宝。”季世凌轻声叫着,又一吻落在唇上。
林莫眼睫颤了颤,没睁开,伸手紧紧搂住季世凌的脖颈,双腿紧随其后的跨在腰上,跟只八爪鱼似的扒住他。
季世凌吻了吻林莫只露出一点的耳侧,手在背部跟安慰小孩儿似的拍了拍:“我回来了,莫宝。”
半响,颈边传来一声低低的颤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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