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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是挺好的吗？”秦宇楼低着头，看都不看一眼，“我又不喜欢搞项目，你看看她的策划案呗。”
“怎么又闹脾气了。”秦坤耐下性子哄着，和对待秦瑾言的态度完全不同，“只需要你按着策划念一下。”
“策划案又不是我写的。”说着，游戏里角色死了，秦瑾言骂了一声，连带着对秦坤的语气也不好，“是你非要把项目塞给我，我又不喜欢！强人所难好玩吗？”
秦坤脸色微变，还是控制着，“就这一回。”
“别吵我，我在打比赛。”秦宇楼用耳机堵上了耳朵，期间看了一眼秦瑾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纵使秦坤再宠他，丢了面也会动怒。
秦宇楼依旧捧着手机啪啪地按来按去，时不时蹦出一句，“东300，对，猫过去狙他，小心点。”
在家里随便任性也就算了，现在底下都是老股东，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他翻开另一本策划案，怒气冲冲地说：“讲，我倒要看看草稿策划案有多好。”
秦瑾言从来没在项目上出过问题，她一条条说的清晰无比，哪怕面对股东的刻意刁难，也能游刃有余。
一个小时后散了会，在场所有股东都满意的对秦瑾言点了点头，而秦瑾言的目光却落在秦坤身上，像是一个得了奖状，在父亲讨一颗糖果的小女孩。
而那个父亲对她视而不见，把所有疼爱都给了另一个孩子，小女孩失落的低了头，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回了办公室。
秦瑾言在办公桌前站定着，突然，她几步过去把文件摔在地上，动作迅速，没有歇斯底里的过程。
哪怕得了项目，她也开心不起来，就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从小不管做什么，都不被重视。
秦瑾言背对着门，一阵阵喘气。
叶清微轻轻地走过去，把地上的资料一一捡起来。
“说句安慰我的话。”秦瑾言说。
叶清微惊愕地动了动唇，仰着头，听着秦瑾言吞了口气，酸涩的把周围空气都感染了。她想秦瑾言一定难受死了，虽然她站得笔直，但眼睛已经红透了。
心脏某处猛地跳动着，叶清微有一个特别冲动的想法，她想过去拍拍秦瑾言的肩膀，给秦瑾言动作上的安慰。
这个想法在叶清微的脑海停留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压制回去，之前安慰秦瑾言用是“塞翁失马”。
她想了想，道：“秦总，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疼爱你的人，她会把你捧在心尖上，不叫你受到半点委屈。”
“是吗？”秦瑾言声音颤抖的成不了一条线，“那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没有出现？”
叶清微轻声说：“出现了啊。”
“在哪？”
在哪呢？叶清微起身，把文件一一放回去，“她已经打上车了，这会遇到了红灯，下个路口，她就来了。”
秦瑾言沉默着，垂着身体两侧的手指攥成了一个拳头，良久，她回到办公桌前坐好，道：“抱歉，刚刚对你发脾气了。”
“啊？”秦总跟她道歉了？
不等叶清微回神，秦瑾言又说：“晚上一起喝酒吧。”
第9章 很不正经
叶清微听到“酒”这个字就怕，她喝醉会控制不住自己，容易发骚，她抿了抿唇，又问：“好啊，那您想去哪里喝酒？”
“同好酒吧？”秦瑾言说。
得，感情这一茬还没过去。
叶清微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秦总，那地方我不常去，昨天跳舞是因为喝醉了，我以后不会了。”
秦瑾言抬头，眼神多了分热切，道：“你跳的挺好看，不跳可惜了。”
“啊？”叶清微一脸懵，捏着衣摆，又躁又闷。现在她只要穿着秘书装，就会想到昨夜的疯狂，根本无法面对秦瑾言。
秦总会不会觉得她穿成这样是故意在勾引她？好吧，她承认是有点……
好在秦瑾言又开了口，“同好那地儿太躁，还是换个地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提前规划一下。”
叶清微极少喝酒，真要喝的话，地方都是随缘，她道：“我去查下，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顺便散散心。”
“好。”
话音刚落，秦瑾言的脸色跟变天一样，嘴角的笑意瞬间散去，突地变得严肃起来，把叶清微吓得一噎。
可不知道为什么，凶的她有点脸红心跳。
“你今天为什么迟到了？”秦瑾言说。
叶清微脑海里蹦个词叫做“秋后算账”，她心里偷着乐，秦总在跟她算账哎！
只是这事说来话长啊。
她快速地组织语言，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也就是说，我让你收拾东西，你误会成自己被开除了？”秦瑾言微眯着眸，本想严肃些逗她玩儿，没成想笑出了声。
叶清微点头，“是、是这样。”
她这个秘书，在酒吧跳舞的时候又骚又浪，可以说是万般风情，可到了白天，乖的又像一颗软甜的奶糖。
秦瑾言很好奇，到底哪种状态才是真正的她。
“秦总！”叶清微打断她的思考，“我知道您对员工要求一向很高，这次我确实错了，您看怎么惩罚我吧。”
“惩罚？”秦瑾言沉了沉声，好像在想惩罚的方案一样，半晌，她又道：“先留着吧，看你能不能将功补过。”
叶清微突然有点失落，她貌似想让秦瑾言惩罚她点什么的，比如打一下手板，当然更过分的，她也就是在心里瞎想想。
不过，她还是很感动，眼睛里翻出泪花。
“谢谢秦总！”
秦瑾言嗯了声，阴郁的心情散去了不少，她挥了下手，“去帮我倒一杯咖啡进来，少糖。”
等叶清微到了门口。
她又叫了一声叶清微的名字，道：“忘记说了，我让你收拾东西的意思是，你可以到我办公室里来办公了。”
“啊？”叶清微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直到秦瑾言轻声提醒她，“你脖子不会酸吗？”
酸，超级酸。
可、刚刚秦瑾言的话太让她震惊了。
叶清微轻飘飘的，仿如身在梦中一样，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痛后，冲着秦瑾言鞠了一躬冲到了茶水间。
她一边磨着咖啡，一边发信息给顾曦，“曦曦，我升职了，我现在成了秦总的特秘，要搬到秦总的办公室！”
顾曦回得很快：“？？？”
叶清微：“真的，就在刚刚，我的老天爷！”
顾曦：“你现在在哪？我给你醒醒酒！你昨天已经被开除了，叶子，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咱还有救！”
“你别不信啊！”叶清微拿着手机对着咖啡机咔擦拍了张照，“你看你看，我正在给秦总磨咖啡【害羞】！”
顾曦捧着手机，瞪大眼睛把图片放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秦总给叶子造成心理阴影太大了，现在都产生幻觉了，她必须帮叶子走出来！
然而，等图片放大到秦瑾言专用的星巴克杯时，顾曦不可置信盯着看了好久，又找旁边的同事鉴定。
最后，她抖着手指打字，“叶子，天下好老板千千万，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咱们不搞痴汉这一套。”
叶清微看的有点晕，发了几条语音，好好的跟顾曦解释了一遍，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喝酒的好地儿？”
“等、等一下！”顾曦扶着额，感觉有点上头了，“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怎么了啊？”
“我要去把我自己滋醒！”
叶清微发了三个问号，把咖啡端进去递给秦瑾言。
“放在桌子上吧。”秦瑾言拉开抽屉递给她一张设计图，“你选一个地方，待会会有人把你的桌子搬进来。”
“好、好！”叶清微测量了下距离，选了个离秦瑾言最近的地方，然后颤着手把设计图还给她，“秦总，我之后一定会加油干，努力、绝对不辜负你的栽培！”
秦瑾言笑，“光说不练假把式，早点做出成绩才是最重要的，你去人事办下手续，可以直接转正了。”
这哪里是直接转正，是直接飞升啊。
叶清微出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顾曦抱着一叠文件从复印室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你真的升职了？”
“对啊，特秘，你知道特秘是什么吗？就是秦总的最贴心最信任最能干的秘书。”叶清微兴奋的摸了摸脸。
顾曦也摸脸，她刚洗过，上面还是湿漉漉的，现在什么情况，是她没有被滋醒？还是昔日的好姐妹变了？
叶清微恨不得原地转十八个圈，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已经到了午饭的点，搂着顾曦豪气的说请她吃饭。
“曦曦，你赶紧给我想想，我们去哪里喝酒好？”
“喝酒？”顾曦拿着菜单，餐厅的冷风吹得怪舒服的，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她也替好姐妹高兴。
叶清微脸上一阵飘红，“我和秦总啊。”
“什么？”顾曦差点摔了杯子，“你跟秦总去喝酒？”
“是啊。”叶清微笑，有点羞涩。
顾曦绕懵了，她喝了口水，勉强镇定下来，“也就是说，秦总邀你晚上一起喝酒，你同意了，然后升职了？”
是这么一回事，叶清微点头。
顾曦差点要捶胸顿足了，“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她要潜规则你！你怎么还傻愣愣的往里面钻！”
“潜规则？”叶清微摇头，“秦总很正经的。”
“是是是，你之前感冒是她冒着雨给你买的药。”顾曦说，“可是宝贝儿，感动是不能和潜规则混为一谈的，有些人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就是豺狼虎豹，要一口吃了你。”
叶清微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顾曦又说：“像你这种最容易到手，先猎心再猎人，到时候你爱的死心塌地，她转身走的毫不留情！”
“没那么可怕的，秦总只是不善言辞。”叶清微又想到秦瑾言难过的样子，明明眼睛红了，偏要强撑着。
顾曦好赖话说了一大堆，说得嗓子冒烟，服务生端了菜上来，她夹着往嘴里送，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
“叶子，你是不是动心了？”
“没、没有！”叶清微连连摆手，“我是真觉得秦总很好，而且她也不像那种喜欢潜规则，花丛中过的人。”
“你不懂，不正经都是藏在心里的，她会不经意的勾引你、撩拨你。我给你打比方，细节上，吃西瓜的时候，她会先帮你挑掉籽。又比如说，身体上的，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你面前晃来晃去，还问你睡不睡觉……”
听完，叶清微就一个想法，那我自己还挺不正经的，秦总可能要有危险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她还是要解释两句，“不可能的，她对我的好，是那种很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她也没给我吃过西瓜，更没穿睡裙诱惑我。”
“指不定哪天就有了。”顾曦夹着一块肉来比如，“早晚你会被她一口吃掉，晚上还去跟她喝酒吗？要我给你发个好地址吗？”
“要……”叶清微巴巴地说。
顾曦叹气，“等着吃亏吧你！”
有句话，她没敢告诉顾曦，到时候吃亏的不一定是她，有很大的可能是秦瑾言，她喝醉了就不是个人……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挺准的。
顾曦对秦瑾言了解不多，不过以她多年来的经历来说，目前来看秦瑾言的确算是个正直的人。
她发了一个地址，“这个地方很安静，到时候喝完酒，她约你去酒店，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不建议你们一开始就去酒店，太快吃到嘴没什么意思。”她坐直身体，又问：“叶子，秦总跟我们一样吗？”
叶清微正夹着排骨，筷子头冷不丁地撇到一边，“你突然怎么问这个？”
“核实一下。”顾曦说。
“不知道。”叶清微确实不清楚，秦瑾言虽然去过同好，可叶清微也没看到过她身边有女伴，跟谁很亲密。
感情讲究缘分两个字，要是秦瑾言性取向和她们一样，顾曦很乐意让叶清微去试试，让她处处对象。
顾曦没再继续往下问，她寻思着还是得自己观察观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真有戏，她一定支持。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了公司。
叶清微桌子已经搬到秦瑾言办公室了，她过去敲了敲门，等里面回应，她轻轻地推开门，喊了声秦总。
秦瑾言背对着她，递给她一个盒子。
盒子是透明的插着几根牙签，里面装的水果，红色的瓜瓤,淌出了血红的汁水,见不到一粒黑色西瓜籽。
“西瓜籽没了吗？”
秦瑾言有点吃惊，问：“你爱吃西瓜籽？”
“不是不是！”叶清微拿着牙签插了一块吃着，“秦、秦总，这个西瓜是你买来的吗？”西瓜籽也是你挑的？
“食堂那边送来的。”
西瓜汁顺着喉咙，好像流进了心里一样，甜。
叶清微想，曦曦说的好像真的没错，秦总好像真的有点……想对她不正经呢。
她有点羞，一连吃了好几块。
秦瑾言回到位置上，提醒她，“今天的工作早点完成，你就可以提前下班。对了，喝酒的地方找到了吗？”
喝酒？喝酒！
叶清微要醉了，秦总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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