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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凉州(古代架空)——陆韶珩

时间:2020-07-06 09:27:45  作者:陆韶珩
  方渡寒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被什么东西慢慢消解吞噬。
  “不好!方才的饭菜里,定是有软骨散!”
  李羿陵闻言一骇,他内力没有方渡寒深厚,因此对药物的作用察觉得不够敏锐,此刻他闭眼屏息,也是觉得提不起气。
  “一时疏忽,竟中了那店家的招数。”李羿陵迅速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蜡丸,从中拿出两颗丹药,“此解药能暂时封住经络,本是为防蒙汗药而带在身边的,不知对软骨散是否有效。”
  “想来药理相同,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人服下丹药,方渡寒拉李羿陵来到旁侧隐蔽小巷中,推开一家民房,果然是荒废的,他们躲了进去,盘膝坐在炕上,用内力驱逐着软骨散的药效,这种体内的对抗十分消耗精力,纵然湿意绵绵,二人的额上还是渗出了汗水。
  雨声滂沱,难听得外屋动静,方渡寒怕有杀手过来,一刻不敢轻慢,尽最大限度将自己的功力恢复到了九成,低声问李羿陵,“你怎么样了。”
  李羿陵也正在阖眼打坐,“已驱了七八成药力。”
  方渡寒在他身后坐下,大掌将自身内力从李羿陵背后缓缓输送过去,一股熨贴滚烫的暖力直接渡入李羿陵体内经络,直逼得他出了一层薄汗,那种空虚绵软之感已荡然无存。
  “忆南。我已全然恢复。你呢,感觉如何?”
  “不用担心我。”方渡寒虽传了内力给李羿陵,但他自身力道雄浑刚劲,也已无碍。“那黑店只下了软骨散,而不是毒药,你我也该庆幸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钱,还是......”李羿陵只觉眼前布满了疑云,窥不真切。
  方渡寒冷笑道:“回去一探便知。”
  两人回到店中,再看着那老者慈眉善目的模样,只觉寒意渗骨,不过他二人都是心机深沉的老手,谈笑风生,也随了那老者盘问。
  听他问的细致,方渡寒心里有了个大概,那老者也在揣测摸索他们的身份,这客栈恐怕大有玄机,他懒懒打了个哈欠,“云舟啊,阴雨天还真是让人疲倦,此刻我真有些累了。”
  李羿陵闻言一笑,“我也是,走吧,上去休息。”
  他们住的是一间大房,屋子东西两头放了两张架子床,推开南窗望去,正是荻溪。李羿陵点亮烛火,窗纸上映出他们的影子,二人假装卸了武器,盥洗更衣,然后躺在床上,吹熄了蜡烛。不多时,房内传出了一阵阵鼾声。
  方渡寒睡觉不打鼾,此刻学的倒挺像,李羿陵在对面床上握着佩剑,紧张之余又被他逗得想笑。
  方渡寒学着鼾声,鹰眸一刻不停地在房间中扫视观察,黑色油纸伞撑在地上,晾着伞面水珠,那水珠将木质地板晕湿,方渡寒刚要移开目光,便被那水中的痕迹所吸引,他起身定睛一看,木地板上刻着浅浅的水纹,仿佛是一朵小浪花,隐蔽地藏在墙角。
  李羿陵也起身顺他眼光看去,只觉得熟悉,继而大惊。
  那朵浪花水纹,与杭州城不羡仙青楼中的水纹,何其相似!
  方渡寒看到他神情,投来疑惑的目光,李羿陵正要张口,便瞥见门旁出现了持刀的人影,两人迅速卧在床上,方渡寒在被中将已经出鞘的寒龙刀紧紧攥入手心。
  先派过来的是两个杀手,他们缓缓推门而入,听得两人睡熟,便分头持刀向床上挥去......
  那刀还未落下,杀手便感觉自己的腰腹霍开了一个大洞,他惨叫一声,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之景,棉絮纷飞,方渡寒使刀何等狠戾,似迅雷烈风,径直劈开被褥直捣其侧腰,跳将出来,再一横手,抹了其脖颈儿。
  刺杀李羿陵的杀手听得身后变故,刚欲回头,前胸便被李羿陵长剑捅了个窟窿。
  一声惊雷炸裂天穹,门外的杀手听到异动,纷纷冲进来,方渡寒一声冷笑,以神抶电击之势出手,刀似游龙遁地,重重劈向那些白衣杀手。
  一时间,房内弥漫起浓浓的血腥之气,白衣杀手只觉不妙,夺窗而逃,李羿陵跃身而起,击电奔星般追将上去,他身姿极其轻巧,同尘剑锋编织出一张张利网,划破那几人的前胸后背,血染荻溪。
  其中一人受了肩伤,意欲逃走,被从窗中飞出的方渡寒劫了个正着,寒龙刀横在他肩头,李羿陵持剑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那人毫无惧色。
  李羿陵将剑插|入他的小腿,白衣人撕心裂肺地嚎叫一声,突然没了声息,两人还不及反应,几枚毒镖便携雨而至,李羿陵腾空跳起,挥剑斩落两人身旁的毒镖,方渡寒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飞刀,向身后一掷,客栈接待他们的那位老者应声倒地。
  周遭恢复了阒静,白衣人的尸体横满了溪畔,李羿陵收剑入鞘,笑道:“侯爷原来也使暗器。”
  方渡寒无奈笑道:“怎么还想着这个,还不快走?”
 
 
第38章 红梅烙花
  两人回了房中取了包裹,来到楼下院中的马厩,木门之上挂了一把铁锁,方渡寒挥刀将其劈碎,进到马厩之中,见两匹马还在,微微放下了心,只是那店伙计已经不知去向。
  李羿陵前去牵马,觉得脚下土壤十分松动,沙土中还埋着一些硬邦邦的东西,他拿起剑向下一拨。一根白骨露了出来,闪电之下,那胫骨白得晃眼。
  方渡寒虚踏两下马厩中间的土地,感受到地中空虚,用力将寒龙刀向下插|入,狠狠将布幕划开,“哗啦”一声,那空地竟向下塌陷,露出一个大洞,两人向里一瞧,全是皑皑白骨,一个个狰狞的骷髅头令人胆颤心惊。
  李羿陵看着,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方渡寒遮住他眼眸,“别看了,快走吧。”
  这段险恶的经历让人脊背发凉,他们一路默然无语,直到纵马回到山峰之上,方渡寒向下鸟瞰那鬼魅般凄冷的村镇,问道:“我们现在往何处去?”
  李羿陵沉吟片刻,“忆南,客栈墙角里的浪花水纹,我曾在不羡仙见过,这青楼一定大有文章,我们得再去探一探。”
  方渡寒见他浑身湿透,漆黑夜色中更显得面容苍白,精致挺直的鼻尖被冰雨激得微微泛红,不禁心疼,将自己的氅衣脱下,替李羿陵披好。
  “若累了便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吧。”
  “回不羡仙自有温香软玉在怀,正好驱一驱湿冷寒气。” 李羿陵笑着打趣,虽然以身犯险,却不虚此行,蛛丝马迹隐隐浮现,他此刻还想再继续挖下去。
  方渡寒只道李羿陵坐高堂上,未尝见识过江湖险恶。不免有些担忧,即使他二人手段心机都是一流,但势单力薄,恐怕也抵不过操控这团黑雾的幕后之手。
  罢了,在他身旁一刻,便护得他一刻。
  两人纵马奔至杭州,已值寅时。前厅茶馆早歇,门口小倌将他二人引进后院,朱阁牙樯,青楼梦好,死寂无人的街道与酒池肉林的楚馆仅一墙之隔,却近乎两个世界。
  上一次来是下午,没什么客人,也没见着几个姑娘,但此刻后院中却是满目南园粉蝶,倡条冶叶。杭州城中的富家公子金迷纸醉,欢呼大笑声不绝于耳。李羿陵回想起百里之外草率被埋的未寒尸骨,觉得无比讽刺。
  老鸨正站在回廊之处,见到他二人,热情迎了上来:“哎呦!我就知道您二位还会来玩的!怎么样,咱这儿是个好地方吧!”
  “自然。”李羿陵笑道,“妈妈这儿的生意可真好啊,寅时还这样热闹。”
  “您二位来得巧呀!今夜正好有‘烙花’看!”老鸨看着他们身上湿透,忙不迭叫丫鬟过来送上干巾,“二位没打伞啊?怎的淋成这样!妈妈我看了都觉着心疼!更别说这些姑娘了!”
  他二人萧疏轩举,俊朗无双,往这一走便已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方渡寒往周遭看去,果然那些姑娘都含春带痴地望向自己这边,有的正在服侍其他公子,却也被弄得心不在焉,频频抛出勾人的媚眼,方渡寒嘴角一斜,这倜傥一笑引得无数女子惊呼,她们再看向李羿陵的容貌姿态,顿觉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凑上前去。
  李羿陵早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擦着身上的雨水问老鸨道:“‘烙花’是什么啊?”
  老鸨神秘一笑,“马上就开始了,您二位来前面瞧。”
  他们往前走了走,倒有几个胆大的小妞将手帕撩到李羿陵脸上,李羿陵有些不悦,但秉承君子作派,淡笑而过,他旁边的人却不乐意了,一把揽过李羿陵肩头,将他护在自己怀中,姑娘们惊诧之余,又不知该羡慕他们中的哪个,只得悻悻离去。
  人声嘈杂中,他们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富家子弟站在榭台之上,身旁是一个只穿红色肚兜的女子,也就十几岁的年纪,纤弱如柳,此刻正在瑟瑟发抖。
  “来来来,各位,开始了!今天再让你们饱饱眼福!”胖球在台上高声道,他挺着个大肚子,一双鼠眼放着精光,色迷迷地看着旁边的女子。
  台下有人打趣道:“刘二公子,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您‘烙花’有瘾啊?”
  “老子就是他妈的有瘾!” 胖球大笑,拿起桌上的骰盅摇晃,“啪”一声扣到桌上,掀开一看,正是六点!
  “喔!刘公子这手气,真没得说啊!”
  众人一阵恭维,胖球得意洋洋地接过侍从手中的烙铁,向女子靠去,那姑娘往后躲着,泪水涟涟,直摇着头,却说不出话,只发出“啊、啊”的声音,看来是个哑女。
  胖球一把抓住女子瘦弱的胳膊,笑着将那炙热的烙铁狠狠按在她的后背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青烟之下,雪白的后背上赫然烙出了一朵红梅,女子瘫软在地,口中发出痛苦难捱的声音,台下的男人们却愈加兴奋,尽是喝彩哄闹之声。
  李羿陵气得身子发抖,他冷笑着望向身边的老鸨,“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烙花’?”
  老鸨看向李羿陵,不禁心下一惊,她一直认为李羿陵温文儒雅,此刻却被他周身威严冷冽气度镇得有口难言,她哆嗦地应着,“是......”
  方渡寒也被这些猥琐鄙陋的男人恶心得够呛,但他还是轻轻拉住了身旁的人,此时出头等于将他们二人暴露,他内心万分纠结,扭头给李羿陵递了个眼神。
  李羿陵知道他的意思,思忖片刻,也叹了口气,同意静观其变。
  再说台上,胖球看着女子心惊胆战的痛苦模样,附身捏住她的下巴,“可还有五朵呢,这会儿就受不住了?”
  女子抽泣着摇头,胖球淫笑着道:“要想少受罪,也有个办法,你将这肚兜脱下,我在你胸乳上烙一朵,其余几朵就免了,你说呢?”
  女子闻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护住自己前胸。
  众公子开始窃窃私语,觉得刘二这次玩得有些狠了,青楼的姑娘们更是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在你这肥猪的肚上烙一朵如何?”蓦地,一盏茶杯飞到胖球手上,瓷片将他的肥手划破,烙铁也应声落地。
  “妈的!谁啊?”刘二瞠目结舌地捂住伤口,向台下看去,他没想到杭州城之中还有人敢砸他的场子。
  “是我。”方渡寒悠闲迈步出来,将手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刘公子一身的肥油,想必烙起来定然如烤五花肉一般,喷喷儿香。”
  李羿陵忍不住笑出来,周围人也想笑,却惧怕刘二,不敢作声。
  “你他妈哪根葱?敢这么跟爷说话?”刘二眼神示意自己的随从对付方渡寒。
  “插你鼻子上的大葱。”方渡寒冷笑一声,将身旁两个凳子飞踢过去,直冲两个随从面门,自己趁随从躲避之时,锦靴一蹬飞至台上,冲刘二重重出掌,刘二会些功夫,却无法和方渡寒相比,应了几招便败下阵来,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匣子,方渡寒马上低头躲过匣中绵针,就势朝他前胸一拍,刘二吐出一口鲜血,摊坐在地。
  方渡寒像拎皮球一样把他拽到台前,刘二嘴上还硬着,“你他妈有本事把我打死啊!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管你爹是谁呢。”方渡寒握住他的肥手,用力一掰,断了他小拇指,刘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求饶道:“爷啊!爹呀!饶了我吧。”
  方渡寒笑了,“饶你可以,不过还差点东西。”他解开刘二腰带,掀起他衣襟,露出一张圆滚滚的肚皮,锦靴将地上烙铁踢起,右手接住铁棍手柄,狠狠将烙铁按在刘二肚脐中央,刘二的大肚子中央上,被烙了个红梅花。他二人站在台上,一个潇洒风流,一个狼狈不堪,何啻天壤云泥!
  李羿陵爱极方渡寒这几分仗剑天涯的少年意气,带头拍手叫好,众人也再忍不住,大声哄笑起来,台下角落暗影里站着一个人,望着方渡寒的挺拔身姿,嘴角也忍不住牵起笑容。
  方渡寒将刘二放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甩在刘二脸上,指了指角落里的姑娘,“今日我花这个大价钱替她赎身,刘公子赚了。”刘二丢尽了脸,把自己衣服理好,抓起银票塞入怀中,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随后灰溜溜带着侍从自后门跑了。
  方渡寒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到台下,抱住李羿陵在其耳边轻昵,“看得可还痛快?”
  李羿陵笑道:“痛快得很,侯爷的风头也出尽了。”
  方渡寒柔声安抚:“今日就算是敲山震虎了。”
  旁人见他俩这般耳鬓厮磨的亲密,连连咋舌惊呼。只有老鸨急的满脸是汗——这两个大爷得罪了刘家,这可怎么是好!
  台上的哑女已穿好了衣物,他二人正要带她离去,便听得连廊上一声丫鬟的轻唤:“二位公子请留步,苏姑娘有请!”
  作者有话说:
  皇上内心:我老公好帅~
 
 
第39章 君山银针
  常来不羡仙的都知道,苏环沙还从未主动请过谁进入她的香闺,这一下请两个,众人难不艳羡。
  李羿陵轻笑一声:“看来此行要有意外收获了。”
  方渡寒也提起了兴趣,伸手指了指身旁哑女:“我们去应应苏姑娘的约,烦请妈妈找些吃食热水来,先替我们照顾着这姑娘。”
  老鸨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二位自己惹不起,苦着脸连连答应。
  丫鬟引二人入房,一股青竹的香气弥散出来,苏环沙坐在细密珠帘里侧的软椅上,身后是一张髹漆拔步床,不过上无彩绘艳雕,雅致古朴,不像风尘女子所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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