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也平静了很多,“我很高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光永和辉摇摇头,他又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额头上的青痕,“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一族,都有些预知的能力,我们就是靠着这份对危险的预知成功的存活到现在。”产屋敷耀哉说。
“而你的,虽然说不上是危险,但是我觉得,你很快就能知晓这些疑惑的答案了。我期待你知道的那一天。”产屋敷耀哉温和的笑了,“现在我可能需要你与我描述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上弦之二的那些血鬼术。”
光永和辉伸出手,“外貌的话……需要我画出来吗?实弥会画吗?”
产屋敷耀哉转头让妻子递上纸笔,“没想到你擅长绘画,真是风雅的爱好。”
本来这些纸笔只是让光永和辉描述血鬼术的时候好进行记载的,但是现在直接能得知上弦之二的完整样貌,如果能得知的话,的确比口头描述强多了。
*
等光永和辉从主公的府邸出来,已经过去少说得有一个小时了。
他倍感疲惫,然后又被背了回去,直到又一次站在了蝶屋里。
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并没有穿着鬼杀队的队服,齐刘海、黑色的单马尾上还有着蝴蝶发饰,还有粉色的眼睛,眉眼弯弯的,还在微笑,相当可爱的一个小家伙。
光永和辉第一次见这个女孩,他仍旧同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你好。”
女孩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光永和辉以为她没有听清,笑容不改,又问了一遍。
然而她还是笑着没有说话。
光永和辉:“……”于是,脾气很好的光永和辉又问了第三遍。
这次女孩终于动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硬币,投了一下,好像是看到了答案一般,说话了,“你好。”
光永和辉笑了下,“很高兴认识你,吃金平糖吗?荻饼呢?”
女孩又用硬币上下一抛,然后收起硬币,没有说话。
光永和辉知道了,这孩子可能以前收到过伤害,如果硬币投错了,她就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他强制的把女孩的手摊开,倒了点儿金平糖出来,然后又拿出了一个荻饼,最后还歉意的说,“抱歉,因为荻饼是友人所赠,也只能分你一个了,吃过饭也不过两个小时,当下午茶正好。”
然后不再去看女孩的表情,也不等她的回应,道了声‘再见’,离开了这里。
刚过转角,光永和辉就看见了三个小小的孩子,看上去最多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她们。
几个小姑娘头上扎的辫子上都有蝴蝶一样的发饰,看起来粉嫩可爱,光永和辉也没问她们是谁,又一次掏出金平糖和荻饼,“要吃吗?”
小姑娘们眼巴巴的看着,然后犹豫了,点点头。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光永和辉分给她们一些,荻饼到最后就剩了五块,“我叫光永和辉。”
然后报完名字的她们毫不犹豫的叫他‘光永大人’。
感到有些脸热的光永和辉纠正她们的叫法,“不用叫大人。”
几个小姑娘像快乐的黄鹂鸟一样,七嘴八舌的叭叭叭的叫着:“光永先生!”
本来只是腿受伤严重的光永和辉看着快乐的小姑娘们,自己也快乐了起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把拄拐放到地上,双手架着小家伙们的咯吱窝,给举了起来。
现在高的就变成了轮流被举起来的小姑娘。
她们像是永远都不会疲惫,永远都在用自己的快乐去感染其他人,她们快乐的声音已经传出去很远,有人奔着这个拐角来了。
光永和辉听到了后面有人在说:“炼狱大人!炼狱大人!不要走路幅度这么大!伤口会裂开的!”
“啊!您的队服已经被渗透了!”
“炼狱大人!”
听起来……像是相当任性的一个人。
光永和辉这么想着,放下手里的小姑娘,捡起拄拐回头看去。
这个人,很眼熟。
一年之前,他大概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不太一样,是父子吗?
他们一家的遗传基因也太顽强了吧?看上去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就感觉像是俄罗斯套娃。
光永和辉想着,面上忍不住带了些笑容出来。
也不怪他这么想,因为来人真的与之前的前任炎柱实在是太相像了。
这位被称为‘炼狱大人’的炼狱先生,有着耀眼的金色头发,有的头发发梢还是红色的,从金色渐变成红色,像是夕阳一样美丽的渐变。
看起来是很有元气的一位少年。
炼狱先生看起来与光永和辉的年纪差不多,眉毛是黑色并且上扬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要说给光永和辉印象最深的,一定是炼狱先生那被撑得圆溜溜的眼睛吧。
他的眼睛是上吊的类型,和不死川实弥的眼型很像,睫毛也很长,并且他的眼睛里圈是红色的,外圈是金色的。
这是何等耀眼的金红色!
他身上被换上了病服,那腹部的伤口裂开流出的血顺着衣服渗透出来,肩上披着火焰图案的羽织,手中拿着火焰刀锷的日轮刀。
整个人元气满满。
炼狱先生在看到光永和辉转头过后,立刻几步走到光永和辉的面前,鞠躬之后大声的说,“你好!请问是光永先生吗!”
几个小姑娘被大嗓门吓了一跳,躲在光永和辉的身后扒住他的衣服然后探出头。
光永和辉愣了一下,伸手挡住小姑娘们,“……嗯,是啊,怎么了?”他看看来人身上的衣服,“不去处理伤口吗?”
炼狱先生:“唔姆!没有关系!感谢你的关心!”然后他用指着自己,“我是炼狱杏寿郎!叫我杏寿郎就好!”
光永和辉:“好的……”
炼狱杏寿郎的身后终于探出一个头,看上去也是一个小姑娘,扎着双马尾,上面也有着蝴蝶一样的发饰,“炼狱大人!请好好处理伤口!”
“没关系!这些稍后处置就好了!”炼狱杏寿郎笑了一下说。
“那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呢?”光永和辉本来用来拦住身后小姑娘的手改为摸了摸她们的头发,极具安抚意味。
“不,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也没有切磋的意思,我就是在了解你的事情之后,觉得不来看上一眼实在是太可惜了!”炼狱杏寿郎回答。
光永和辉笑着看炼狱杏寿郎身后的少女试图去拉扯炼狱杏寿郎,但是看来看去,似乎只能拉扯到他的羽织,还因为炼狱杏寿郎身上的伤而小心翼翼的。
不过她的力道并没有给炼狱杏寿郎造成困扰,这一点瞧瞧炼狱杏寿郎岿然不动的身姿就知道了。
但是小姑娘看起来怪可怜的。
光永和辉拄着拄拐走到炼狱杏寿郎的侧边,再一次掏出哄孩子的利器,“金平糖吃不吃?荻饼呢?”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分出来一点儿给了双马尾的小家伙。
小家伙愣住,然后腼腆的笑了一下,“谢谢,我叫神崎葵。”
“嗯嗯,我是光永和辉哦。”光永和辉直起腰,拍拍还没有他高的炼狱杏寿郎的肩膀,“回去吧,不要让医护人员难办,小心她下次给你特别难喝的药哦!”
“我才不会呢!良药苦口……”神崎葵不满反驳的声音消失在炼狱杏寿郎的回答中,“哈哈哈是呢!但是没关系!我都会好好喝掉的!”
“都说了不会特意报复了……”神崎葵看着转身乖乖回去的炼狱杏寿郎的背影嘟囔。
光永和辉摸摸神崎葵的头顶,“哈哈哈,是个很温暖的人呢。”
他又伸出手把神崎葵架起来举高高,“我可没有落下你哦,不要生气了,女孩子生气都不可爱了。”
“呜哇……”神崎葵骤然被举高,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立刻从脚到头红了个透顶,双马尾都因为她陡然上升的情绪而扬了起来。
神崎葵像刚是从蒸笼里出来的,整个人都在冒烟。
身后的动静瞒不过前方根本没走两步的炼狱杏寿郎,他回过头,看到了光永和辉对神崎葵进行举高高,也看到了神崎葵红透的脸,善意的笑起来:“唔姆!真好呢!”
还以为,能保持着站立姿势晕过去的人会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呢!原来这么温柔……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超厉害的一个人!炼狱杏寿郎看着神崎葵红红的脸想。
谁知道,光永和辉放下神崎葵之后,拄着拄拐走到炼狱杏寿郎的面前,拄拐又一次被丢在地上,光永和辉笑着说:“你也想尝试吗?”
仍旧没有等待对面的回答,就自顾自的伸出手,轻轻松松把炼狱杏寿郎这么大个儿少年举高高了。
光永和辉比炼狱杏寿郎要高上几公分,而炼狱杏寿郎不管多高,被举高高还是有些害羞的……他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挂着笑容,“唔姆!稍微有点儿出乎意料呢。”
太出乎意料了。
本来他的父亲一直就不怎么管他,更别说千寿郎了,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更别说能把炼狱杏寿郎举起来了,之前过世后,他的父亲也一蹶不振,成天醉酒,再也没有教导过他的剑技。
炼狱杏寿郎能理解,毕竟那是他们最喜欢的母亲啊。
但是,总的来说就是,在炼狱杏寿郎的记忆里,很少有人会把他抱起来,并且抱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度过了童年之后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只比他大一岁的光永和辉!那个几乎要被称为鬼杀队传说的男人!炼狱杏寿郎掩饰般的咳嗽一声,感受到脚底下悬空的感觉,有些不安,“唔姆!请放我下来吧!”
因为过度在意和紧张,都用上了敬语。
光永和辉从善如流的放下炼狱杏寿郎,并且刷新了他在鬼杀队众人眼里的形象。
他甚至也给炼狱杏寿郎塞了一个荻饼。
“嗯……是抹茶馅的哦。”光永和辉笑了。
炼狱杏寿郎看了看手里的荻饼,毫不在意它弄脏了自己的手,道谢后一口塞进嘴里,但因为荻饼的甜腻和干,他差点被噎到。
还是光永和辉给顺的胸.前和后背。
“很好吃呢!”炼狱杏寿郎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光永和辉认真的看着炼狱杏寿郎的眼睛,“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下次也可以给你做,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炼狱杏寿郎惊喜的睁大眼睛,本来就很圆溜溜的眼睛更圆了,配上头上向斜上方竖起的两绺头发,看起来更像是猫头鹰了,“真的吗?”
“太好了!我只会红薯饭!”他震声说。
神崎葵在后面紧张兮兮,“怎么都好!快回去让我给你重新包扎伤口吧!”
“是哦,杏寿郎的声音相当得大呢,很多病人需要静养的,就比如我。”光永和辉伸出手摸炼狱杏寿郎的头发,他不着痕迹的捋了两绺毛。
炼狱杏寿郎眯着眼睛笑了,“嗯!很像母亲的感觉呢!我知道了,会小声的!”
光永和辉:“……”这孩子还是很大声,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呢。
好像是在耳边放了一个大喇叭。
是那种能给你震得耳边出幻觉的音量。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超可怕的人。光永和辉想。
炼狱杏寿郎认识光永和辉的第一天,成功的凭借着自己的猫头鹰一般的头发和圆溜溜的眼睛还有超大的嗓门,更有一句‘像妈妈’,在光永和辉的心里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也是很厉害了。
三个小姑娘也跟在后面,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消毒的物品与绷带,“重新包扎吧!”“要好好休息啊!”
一连串的小姑娘,从大往小排,看上去像是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相当的有既视感,并且十分可爱。
光永和辉脸上的笑更加真诚。走了一段,终于到了炼狱杏寿郎的病房,他虽然并没有单独一间,但是意外的让人喜欢。
其他的两位队员见到炼狱杏寿郎进来,还热情的打招呼。
是呢,谁不喜欢这样光明磊落像个小太阳还值得人去敬佩的人呢?至少光永和辉也是喜欢往这边靠拢的。
他们两个看到后面跟着一连串的人都有些懵了。
其中一个人就是村田,他伸出手,傻呵呵的,“一、二、三……五、六个?”
“怎么这么多人?”另一个队员也有些懵,但是好在还没有傻乎乎到村田那样。
“唔姆!因为我太不听话,不顾他们的阻拦去找了和辉先生!”炼狱杏寿郎毫不掩饰的说。
“所以他们来为我包扎了!”
村田与另一位队员:“……”你刚刚,说了相当不得了的话语啊。
“那……那边那个,不就是光永和辉吗?”另一位队员问。
“是的吧……我见过啊。”村田恍惚了一下,想起光永和辉的样子,“光永先生来是干什么的呢?”
光永和辉自觉身上的伤口哪里都挺好的,可是陪着炼狱杏寿郎回来什么理由都没有是有些突兀……于是光永和辉笑了下,“嗯……就,我也需要复查一下伤口嘛,我今天还没有换药吧?”
寺内清乖巧的摇摇头,“没有哦,正巧是我负责的呢,你看,药还在我身上!”她从衣服兜里掏出纱布与药。
光永和辉没想到还是真的,“……嗯,就是这样!”
几个小姑娘于是叽叽喳喳的围过来,两个围到了光永和辉的身边,另一个和神崎葵围到了炼狱杏寿郎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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