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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软饭男(穿越重生)——碉堡

时间:2020-07-07 11:15:13  作者:碉堡
  严遇在这里,充分体现了坐立难安四个字,好像死在这里的不是荀川,而是他,勉强待了片刻,最后拉着荀川离开了那个地方,往远处走去:“时间不早,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坐车回去。”
  荀川被他乖乖的牵着,也没挣扎,只是偶尔往四周看看,仔细打量着这个严遇出生长大的地方。
  x市不算繁华,更没有什么星级酒店,严遇带着荀川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旅店,交钱办理了入住手续。
  严遇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然后进了浴室,荀川躺在床上,轻飘飘的滚来滚去,蹬掉了一个枕头,伴着哗啦啦的水响,里面传出严遇平静的声音:“后天晚上九点,鬼门就开了,到时候我送你去投胎。”
  荀川打滚的动作瞬间停住,然后轻蔑的嘁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投胎?”
  严遇穿上衣服出来,早知道他没这么听话,把湿头发捋至脑后,五官分明:“因为当鬼没前途,跟着我也没前途。”
  荀川心想自己凭什么听严遇的,严遇让自己去投胎,自己就得去投胎吗,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极其不悦的嗯了一声,然后背对着他看电视。
  严遇原本在擦头发,待瞧见他孤零零的背影,动作忽然顿了顿,荀川一回头,就发现严遇怔怔的望着自己,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好看。”
  严遇笑了笑,把毛巾扔到一旁,然后坐上了床,顺带着把荀川也捞到了怀里,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呼吸间,带了那么些绵绵密密的情绪,藕断丝连一样,斩也斩不断。
  荀川压根没打算去投胎,该玩还是玩,时不时蹬两下被子,然后用遥控器换自己喜欢的台,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严遇却从身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颈间,许久都没有动过。
  荀川感觉有些怪怪的,偏头看向他,却被严遇捂住了眼睛,视线一片漆黑,紧接着唇上多了一点微暖的触感,牙关被迫撬开,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探了进来,缠绵不失霸道。
  荀川指尖一颤,遥控器掉到了床下,他反应过来,推又推不开,只能搂住严遇的脖子,用力回吻了过去,结果身形颠倒被人压在了身下,黑暗中,只感觉一只带着些许温度的掌心攀上了自己腰间。
  荀川想把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拿开,结果掰不动,只能带着些许凶狠的力道,亲严遇的同时又狠狠咬了下去,幸而不曾见血。
  天花板上的灯亮得晃眼,荀川却什么都看不见,身处黑暗中,不安且刺激。
  “严遇……严遇……”
  荀川声音带了哭腔,只能死死攀住他的后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我在。”
  严遇勾起他的腿,盘在自己腰间,发狠似的吮吻着他,恍惚间有什么带着些许温度的液体砸落在荀川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
  “严遇……严遇……”荀川扭头,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声音沙哑破碎,不成调子,“让我看看你……我想看看你……”
  严遇紧紧拥着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荀川耳畔,低语时带着久违的温柔:“不用看,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荀川没动了,他攥着严遇的手腕,维持着那个姿势,闻言忽然委屈的撇了撇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你骗人,我不信你。”
  “别哭,我一直在,”严遇搂住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反复的,一下又一下亲着他,无意识的道:“都是我不好……”
  荀川闻言忽的松开了他的手,摸索着,抚上了严遇的脸庞,指尖在触及到男子眼角的湿痕时,忽的顿住了,许久后,才压着喉间的哭腔,抿唇颤声道:“我没怪过你……”
  从来都没有……
  “我只是生气,生气你和我分手,害怕你找别人,喜欢上别人,以后就再也不记得我了……”
  严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拿开覆在荀川眼皮上的手,仔仔细细端详着这张脸,只感觉怎么都是好看的,谁也比不上。
  “你好好去投胎,我以后谁也不找,谁也不喜欢……”
  严遇吻遍他的眉眼,将暗藏的委屈细细抚平,待看见荀川在身下忍着哭意,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看见了那个人前坚强,人后独自舔伤的荀川。
  严遇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真的舍不得……
  一点都舍不得……
  舍不得他发着烧在楼下淋雨等自己回心转意,舍不得他被别人讥讽嘲笑,舍不得他委屈无助的哭泣。
  结果一次次的分手,一次次的优柔寡断,无数个舍不得缠在一起,就那么害死了他。
  荀川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眸水润,像猫儿一样哼哼唧唧的,严遇洗完澡上床,他就自己靠了过来,无意识的在怀里蹭了蹭。
  严遇抱住他,亲了亲他的眉眼,又亲了亲他的鼻尖,最后落在唇上,直把荀川亲的不好意思了,这才熄灯睡觉。
  黑暗中,只能听见一个人静谧的呼吸,严遇睡不着,忽然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望着窗边的帘子上的花纹,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一缕微薄的晨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荀川动了动脑袋,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住严遇,皱着眉头躲进了被窝里,结果又被拉了出来。
  “起来吧,还得坐车,别误了时间。”
  严遇捞过衣服套上,看不出丝毫困倦,轮廓分明的侧脸俊美如昔,细看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荀川趴在他背上,悄然睁眼,然后掐了一下他的腰间才松开。
  严遇回头看向他,也没生气,见荀川耷拉着脑袋盘腿坐在床边,显然是不情愿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进浴室洗漱去了。
  预定了早上九点的大巴票,车站旁边有一家口碑还算可以的连锁奶茶店,严遇撑着一把黑伞,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过去买了杯饮料回来,递给荀川道:“喝吗?”
  荀川想说不喝,但透过半透明的杯子,发现里面是自己喜欢的葡萄汁,冰块碰撞间,发出轻响,靠过去喝了一口,却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他推给严遇:“你喝。”
  严遇依言喝了一口,荀川问他:“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严遇把包装袋勾在指尖,一手撑伞,一手牵着他往车站走,“酸酸的。”
  这次他们还是靠窗的位置,严遇旁边坐了个浑身烟酒味的中年男子,说话唾沫子横飞,鞋都脱了半只,他还一个劲的往严遇这边挤,一个大行李袋放上面,另一个直接塞进了严遇座椅底下的空位,粗声粗气的道:“哎让让,让让。”
  严遇冷眼睨过去,周身气质不似善类:“你叫谁让?”
  他身形高大,五官俊美的近乎邪气,气势极其压迫人,那中年男子莫名觉得严遇是个狠茬,也没敢吭声,把行李拉到了自己脚下,低声嘀咕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荀川看热闹不嫌事大,戳了戳严遇:“他骂你。”
  严遇说:“我不聋。”
  然后把荀川拉回来,攥住他踢向那名中年男子的腿,牢牢固定在自己这边,旁人看不见荀川,严遇这一连串动作就显得有些奇怪。
  “你就知道跟我耍横。”
  荀川瞪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窝进他怀里,见旁边那名中年男人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严遇,一缕怨气弹出,对方身形一歪,头颅软软垂下,睡着了。
  严遇抬眼,对上荀川有些得意的神情,侧身挡住外界视线,捏着他下巴,亲了亲侧脸,修长的指节攥住车窗帘子,拉的紧紧实实,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荀川闭着眼,睫毛又密又长,不住颤动着,他缓缓搂住严遇的脖子,和他拥挤在这狭小的座位间,尘埃在空气中跳动,窗外是一片山野烂漫。
  苏晴下午驱魂回来,正是最后一丝天光消散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回去吃晚饭了,她走在小巷里,看见一名脚步虚浮的落单男子,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名蹦蹦跶跶的小丑,肩上扛的锤子泛起一阵幽黑的光。
  小丑脸上化着浓重的油彩,顶着一个夸张的大红鼻子,穿着鲜艳的条纹拼接衣服,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看了让人心底渗的慌。
  拐进下一个巷口的时候,苏晴直觉不好,顿住了脚步,男子似乎也没发现身后跟着一个荒诞滑稽的小丑,掏了掏下身,像是准备撒尿。
  墙上出现一个放大的锤子阴影,高高扬起,狠狠砸下,刹那间仿佛听见脑壳破碎的声音,男子浑身一抖,一道虚无的灵魂瞬间脱离躯体,碎成千万片,被小丑吞吃入腹。
  苏晴见状惊讶的捂住嘴,赶紧转身跑开了,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巷子里,心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
  妈呀,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高阶猛鬼,她怎么不知道,坏菜了坏菜了,还是赶紧溜吧!
  苏晴几乎是带着那么些慌乱的跑回了家里,没成想在进楼的时候撞到了一名男子,两个人同时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嘶……疼死了。”
  苏晴个子高,身体比普通女性要强壮些,好悬扶着铁门站稳了,她捂着头看去,见对方是名男子,再仔细一打量,竟然是严遇,顿时松了口气。
  “朋友,你跑哪儿去了,我今儿可找你半天呢,一大堆活等着干,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说着,视线又落到他与荀川相牵的手上,神情带了那么些微妙。
  严遇道:“回老家了一趟,你白天不在家,没来得及告诉你。”
  然后牵着荀川往楼上走去,苏晴跟在后面,心有余悸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声音一惯温柔,却带着掩不住的焦急:“严遇,我刚刚在附近看见了一只高阶厉鬼,这地方不能待了,等明天把手头上这批游魂送去投胎,我就得搬家了。”
  “高阶厉鬼?”严遇拿出钥匙开门,然后晃了晃和荀川牵在一起的手:“你说他吗?”
  荀川冷哼,踩了他一脚。
  苏晴摆手:“哎呀,不是,比他还要厉害点儿,不和你多说了,我得上楼收拾行李,你们也赶紧赶紧收拾吧。”
  说完急匆匆跑上了楼,真正诠释了何谓风一样的女子,严遇收回视线,摇摇头道:“真厉害。”
  踩着恨天高还能跑那么快。
  仅仅离开了一个晚上,再回到家里,还是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严遇把包扔到椅子上,坐着就不想动了,荀川坐在书桌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腿:“你要搬家吗?”
  严遇握住他冰凉的脚踝,摩挲片刻,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然后对荀川道:“池夏的魂体还在我这里,我上去给苏晴。”
  然后拉开椅子起身,在荀川的注视下,俯身亲了亲他。
  苏晴说收拾行李,回家就真的在收拾行李,半点不含糊,地面上乱糟糟全是杂物,根本不像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严遇屈指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苏晴弯着腰,在整理行李箱,闻言回头看了看,声音极是好听:“哎呀,稀客,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严遇走进去,把装着池夏魂体的玉瓶轻轻搁在桌上,想了想,又解下脖子上的玉葫芦,里面是苏玉的魂魄:“麻烦你,明天送她们一起去投胎。”
  苏晴道:“你家那位要我帮忙送过去吗。”
  她本也是随口一问,结果发现严遇不做声,诧异的回过了头:“不是吧,你还真想让我送过去?!”
  严遇顿了顿:“我自己送也行。”
  他发现书桌一角摆着张照片,是名很漂亮的长发女子,巧笑倩兮,比明星还好看,眼睛温温柔柔的,和苏晴有些像,但又实在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严遇正疑惑着,只听苏晴叹了口气:“何必呢,活着不容易,在一起了就更不容易,生死局虽然没办法解,但这样也未必不好。”
  严遇闻言指尖一顿,抬眼看向她:“你说什么?”
  苏晴手下不停的叠着衣服:“原本我不该多嘴的,只是吧,我刚搬来那天,你家那位给我看了张卦图,生死局,我算了算,年纪刚好和你们俩对的上。”
  严遇眯了眯眼:“你告诉他了?”
  苏晴耸肩:“他问了,我自然就说了,你也没告诉我不能说呀。”
  严遇闻言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最后退出苏晴家,不动声色的关上了门,握住门把的手隐隐见了青筋。
  苏晴追上去,拉开门,见严遇没有立即走,抱歉的笑了笑,摊手道:“如果你不忍心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送他去投胎,反正顺带手的事。”
  严遇说:“不用。”
 
 
第105章 系统疯了
  严遇下楼的时候, 有轻微脚步声在楼道回响,蝇虫在昏黄的灯泡下飞来绕去,天气闷的让人喘不上来气,附近垃圾堆的臭味飘过来,在整栋楼弥漫扩散。
  靠着栏杆点了根烟, 严遇望着眼前残破的墙壁, 忽然感觉自己活的不太像个人,一边觉得就这样挺好,一边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手上的烟只燃了一小截, 然后被按在栏杆上掐灭, 严遇伸手推开房门,结果没成想荀川就站在门后面,二者四目相对, 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谁吓着了谁。
  愣了片刻, 荀川让出位置,重新飘回床上, 一双腿晃来晃去的, 严遇没说话, 在门口换了鞋, 然后在书桌旁坐下,片刻后, 伸手拉开了第四层抽屉。
  荀川不动了, 想看, 又觉得不应该再看。
  书桌底下有一个用来烧符纸的火盆, 严遇拖出来,然后把纸点燃扔进去,一簇橘色的火苗燃起,将他侧脸照得多了几分温润的味道。
  荀川还是问了一句:“你烧什么东西?”
  严遇眸底映照着火光,淡声道:“让你倒霉的东西。”
  他当初如果不去算这个卦,就不会和荀川分手,不分手,荀川也就不会去x市等自己,也许就不会死,有时候,冥冥中一切都是命数。
  荀川悄无声息的飘过来,周身阴气让火焰都弱了几分,不住的抖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严遇将手一拢,火光又重新明亮了起来,纸张也很快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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