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来传话而已。”
“谢谢师兄,我这就去后山。”梁少卿没有任何怀疑赶往后山。
大家还在前院放烟花,所以映照得后山也亮了起来。
大晚上的师父让他来后山做什么啊?
梁少卿带着一肚子狐疑沿着山路向树林的方向走去。
“呱呱呱……”
潺潺的流水声传入耳中,梁少卿不由加快脚步,谁知一走近小溪边,赫然发现那从上游流下来的水竟然是红色的,还弥漫着腥味。
这是血啊!
梁少卿被这个判断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沿着河流跑到上游去,果然看到倒在血泊中惠玄道长。
“师父!”梁少卿冲上前去,将趴在小溪里的惠玄翻过来,只见他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几乎全部扎进了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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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景阳醒来的时候怀中的蒙三还沉沉睡着,他很想摸摸他的脸,可是又怕吵醒他,只能睁着空洞的双眼茫然地呆着。
蒙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景阳这副呆呆的模样。
他伸手抚上陆景阳远山一般的浓眉,“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你。”陆景阳一点没有因为他突然醒来而惊讶。
蒙三在他眉梢落下一吻,“我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话想必那婊弟并没有让你知道,那我就再说一次: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每一天,不要再丢下我了,以后我做你的眼。”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都累瘦了。”陆景阳满脸歉疚和心疼。
“知道心疼以后就消停点,再来这么一次,你老公我就要提前伸腿瞪眼翘辫子了。”蒙三怼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陆景阳道。
“啧,是谁之前还说不管发生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开我的手,结果呢?”
“我错了。”
“然后呢?”
“我爱你,爱你,爱到舍不得让你为我受一点苦,不想你看见我这样难过。”
陆景阳的眼中溢出泪珠,湿了眼睫。
蒙三吻去他的泪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难过,记住了,我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我会让你知道永远失去我的感觉。”
这是威胁,但也是最动人的告白。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陆景阳露出笑容,“我现在想通了,即使我的眼睛真的再也看不见了,也没关系,我会振作起来的。”陆景阳抚上蒙三的脸,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早上本来就比较容易兴奋,所以这个吻发展的结果自然又是一阵荒唐。
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两个人才终于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准备退房。
而黄越早就带着二蛋出去逛了一圈,打包了好几袋A市的美食回来。
就在这时,房间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则新闻,“……就在昨天晚上,道协的惠玄道长在后山惨遭杀害,疑犯正是其弟子梁少卿,目前已经畏罪潜逃,警方正在极力追捕……”
第142章 嫌疑犯
“惠玄师伯……被杀了!?”陆景阳听到新闻一脸难以置信,“阿则,我们快上山去。”
不等蒙三反应,黄越已经率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该不会想为那个婊弟翻案吧?”
蒙三脸色也骤然沉下来,被黄越抱在怀里的二蛋也突然跳到了陆景阳肩头,毫不客气在他脑袋上啄了一下,还叽叽叽叽地叫唤,那模样仿佛要给蒙三出气教训他一般。
好家伙,没白疼你,这个时候知道维护老爸了?
陆景阳将肩头的肥得跟个篮球样的二蛋抱下来,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随后才对蒙三道,“惠玄师伯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死掉。”
“既然如此,那确实是应该去拜祭一下他。”蒙三道。
“阿则,谢谢你。”陆景阳眼睛里因为被理解而发出晶亮的光芒。
几人回到山上的道协总部时,昨晚的喜庆全部被悲伤所取代。
“景阳,你们是回来拜祭惠玄师伯的吗?”一个将长发扎成道士髻的师兄红着眼睛跟陆景阳等人打招呼。
在看到蒙三怀里抱着的毛绒绒的大肥鸡时,长发道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是二蛋特别傲娇地趴在蒙三手臂上,几乎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惠玄师伯的遗体在何处?”陆景阳询问道。
“警方要验尸,所以带回警局了。”长发道士说道。
陆景阳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少卿会被当成嫌疑犯?”
长发道士听到这里不免有些生气,“因为杀死师父的匕首上有少卿的指纹,而且曾有人证明,师父在临死前曾让少卿到后山去找谈话。”
这时,周围其他道士也围了过来,“师父平时对少卿那么好,真没想到他居然干出这种事,简直天理难容!”
蒙三看了身旁的陆景阳一眼,随即才说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就妄下定论不合适吧?”
“陆师兄,我们都知道少卿对你有意思,这段时间都是他在无微不至照顾着你,但是现在证据确凿你们也不能偏袒他吧?”
“是啊,当时我们大家都在赏月,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只有他一个人在死亡时间没去见了师伯,这道协外人是不可能随便进来的,除了他还有谁?!”
“如果你们想偏袒他,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们道协绝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欺师灭祖的杀人犯!”
几个道士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道士领着一帮师兄弟从后院走出来,见他们几个人振振有词,眼镜道士心平气和地劝道,“大家不要激动,我觉得现在认定凶手就是少卿实在太过草率了,现在少卿下落不明,一切应该等找到他本人后才能得出结论。”
原来还是有明理人存在的。
蒙三忍不住多打量眼镜道士一眼,这个人三十出头,模样端方,很是正气。
“志源大师兄!”众人立即恭敬地跟眼镜道士问候。
原来这个人是徒弟中辈分最高的,看他言行举止确实能担当得起众人的尊敬。
志源看向众人,命令道,“都回去做事吧。”
“是。”众人应允一声,各自散了。
“志源师兄,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具体情况?”陆景阳央求道。
志源没有任何架子,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昨晚你们三位离开之后,大家还在前院放烟花赏月,只有少卿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凌晨三点左右,负责巡逻的几个弟子在后山发现了师父的尸首,我们报案以后,警察在匕首上验出少卿的指纹,而他却不见踪影了,所以大家都说是他杀了师父畏罪潜逃。”
陆景阳皱眉,“惠玄师伯一向最疼少卿,对他视如己出,少卿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
志源沉默半晌,随即才说道,“少卿虽然年纪小,但是天资聪颖,悟性很高,众师叔伯都对他寄予厚望,师父年事已高,一直想在自己的弟子中选择一个人继承衣钵,倘若少卿是冤枉的,那么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道协内部的人,他为了嫁祸少卿设计杀害了师父,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蒙三道,“能一刀捅死惠玄道长这样的得道高人,要么就是比他厉害的绝顶高手,要么肯定是熟人攻其不备。”
志源就是这个意思,“我宁愿相信是外人闯进来害死了师父也不愿相信是自己人。”
“志源师兄,我们想去后山,可以吗?”陆景阳问道
志源明白他对惠玄道长的尊敬,所以主动带路,“我和你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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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鸡吗?长得好可爱,可是它这么大,怎么模样还是跟刚出生一样毛绒绒的?”一路上,志源忍不住对蒙三怀抱里的二蛋产生好奇。
“叽叽叽叽……”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只鸡,二蛋突然兴奋地叫唤起来。
蒙三笑着抚摸着它背上的绒毛。
很快几人便到了后山。
“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师父的尸首的。”志源指着小溪边仍然血迹斑斑的地方说道。
陆景阳闻言缓缓松开蒙三的手,在小溪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就在这时,蒙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蒙三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救我!”
蒙三挑眉,“梁少卿。”
在场其他几个人闻言脸色都变了赶紧凑过来。
“把电话给我吧,我跟他说。”陆景阳对蒙三道。
蒙三没跟他们计较,大大方方将手机交到陆景阳手里。
啧啧,就祈祷他是凶手吧,否则以后有你绿的!黄越在心里碎道。
“少卿,你在哪里?”陆景阳拿过手机语气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一听到他的声音,那头的梁少卿立即委屈地哭了,“呜呜呜……陆师兄,你快来救我,我没有杀害师父!”
黄越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怒吼,“小婊砸,你丫少装可怜哔哔那么多,问你在哪儿赶紧说,我们去接你,不然就自生自灭吧!”
干得漂亮!
蒙三给黄越竖起大拇指点赞。
一旁的志源被他们两个的小动作逗笑了。
随后电话那头的梁少卿给他们报了一个地址。
挂完电话,黄越不等陆景阳开口便抢先说道,“陆师兄,接人这种事你眼睛也不看不见,就交给我们来就好了。”
“志源师兄,麻烦你照顾下我师兄,我们去去就回。”蒙三将陆景阳放心地交给了志源。
“放心吧,定保证景阳毫发无损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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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你不会真的打算把那个小婊砸接回来给自己添堵吧?”半路上,黄越忍不住为蒙三忧心起来。
蒙三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吧,他跟我玩不起什么花样。”
“那可说不准,上次是咱们来得及时才没有让他奸计得逞,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黄越嗤气。
蒙三星眸凌厉,“我会小心的。”
“要我说直接把他送警局最好,管他是不是真凶,先关押个几天再说!”黄越奸笑道。
“让他接受调查是必须的,不过也得找把人带回去给道协一个解释。”蒙三道。
二人来到近郊一个废弃工厂里面接梁少卿时,那货没见到陆景阳的身影,顿时大失所望。
黄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分别给自己和蒙三点了一支,随即才对梁少卿道,“别看了,陆师兄是不会来接你的,要走赶紧上车。”
梁少卿沉着脸上了后座,表示不想理会他们二人。
蒙三一手夹着香烟搭在车门上,一手操控方向盘缓速返程。
“能不能不要开车抽烟?”梁少卿不悦地说道。
蒙三基本无视他的存在。
黄越却忍无可忍,“不爽你可以下车自己走路回去。”
“你们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梁少卿一脸愤然。
黄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多新鲜,你哪根葱?所有人都得围绕着转,有受虐妄想症吧?”
他们本来就有烟瘾,平常开车途中都会抽烟提神,要不是他自己作跳出来哔哔,谁想理会他啊!
梁少卿拽紧拳头,“陆师兄都已经不计较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我又没求你们来接我!”
“不想立刻去警局喝茶的话最好给我闭嘴。”黄越厉声警告。
这话还真直接戳中了梁少卿死穴,顿时安静如鸡。
原本一切顺利,谁知到了山下,却正好遇到警方盘查车辆捉拿梁少卿。
“啧,老天爷都不偏袒你这杀人嫌犯呢。”黄越幸灾乐祸地刺激梁少卿。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师父!”梁少卿怒吼,双眸含泪,“师父就跟我父亲一样,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黄越就是看不爽他,继续揶揄,“谁知道,你这样的小白莲花这么有心计,说不定你师父撞破了你什么秘密你杀人灭口。”
“你还说,我现在就杀了你!”梁少卿说着就要扑上来掐住黄越。
“闹够没有?嫌警察不会听到动静是不是?”一直缄默不言的蒙三有些忍无可忍,厉声吼了他们一句。
梁少卿脸色骤变,他可不想在牢里接受调查,但是又拉不下脸祈求蒙三想办法帮他,顿时一脸郁闷。
“阿越,你也少说两句。”蒙三提醒黄越道,看梁少卿刚才的反应不像装的,惠玄应该绝不死在他手里。
检查关口堵车堵了长长一排,警察一辆一辆地进行排查,眼看就要查到他们这里。
梁少卿因为紧张,额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而蒙三和黄越也没有任何表示。
最后没办法,梁少卿只好主动拉下脸去求蒙三,“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求你帮我这一次!”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心里多愤懑委屈。
黄越还落井下石揶揄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梁少卿有求于人,敢怒不敢言。
眼看警察就要走到他们车旁,蒙三这才不紧不慢从中央扶手箱里摸出一张帛纸和一把剪刀,然后用剪刀将帛纸剪成一个纸人,再对着小纸人默念了一句咒语,随后扔给后座的梁少卿,让他贴在身上靠着椅背别动。
都是修道之人,梁少卿当然知道这是纸人代形,贴上它紧靠着座椅不动,任何人看他都会和座椅融为一体。
想不到蒙三居然还有这手,如此看来,这人的修为已远远超过了他,甚至不在陆景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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