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是吧,那朕就成全你们师徒。”落千恒已经开始混混沌沌。
赫兰叔心想,皇帝不会连张之平也要一块杀了吧,这下他不但心凉,还有对张之平的愧疚。
“小德子拟旨,着张之平和赫兰叔今日完婚。”说完落千恒就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困了。
张之平终于抬起头来,他面色惊讶,赫兰叔也是同样,小德子看着两人的神情道:“二位起身吧,皇上已经下了旨,礼部会帮你们操持婚礼,二位请回。”
“可这是皇上的醉言。”张之平说道。
小德子说:“醉言也是从天子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今日二位能保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这句,小德子将呆滞的两人请了出去,然后让太监扶落千恒去榻上休息。
第23章 冷宫萧瑟
落千恒第二天醒来,先是摇了摇脑袋,接着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这让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前一天的所为,他立马将小德子叫过来问:“小德子,张太医和赫兰叔成婚了没?”
小德子点点头,落千恒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再次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落千恒从混乱的情绪里出来,他说:“把宫里的酒都搬到母后那里去,喝酒误事,下次朕再喝总得过了母后那一关。”
“是。”小德子应下后又问:“皇上要召见张太医和赫兰叔吗?”
“别了。”落千恒这会儿乱点鸳鸯,还不想面对当事人,只怕以后看到他们,落千恒都会想起自己为了南博雅借酒消愁,结果弄出这种错事来,希望月老看在他不是故意的情况,给这两人牵牵红线,免得以后成了一对怨侣,那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赏赐他们一百金和百十批绫罗绸缎,算是朕对他们的贺礼,还有既然张太医认赫兰叔为徒,那就让赫兰叔也入太医院成为正式的医正。”落千恒思考后吩咐,之后他起床更衣,这些举措顾及的可不是赫兰叔,而是对张之平的补偿。
那边张之平领到赏赐后按照正常礼仪谢了恩,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就算是错那也是皇帝赐的婚,昨天下午礼部匆匆给他和赫兰叔将婚礼办了,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主要整件事太过于滑稽和突然,医正又都是住在宫里,鲜少归家,如无意外,只要他是太医,这屋子里就得多一个赫兰叔。
赫兰叔也是懵逼,他自己惹的事,最后却由张之平一起分担,一朝之间,他的风流人生就结束了,自己最不待见的人成了他的另一半,如果写信给他老爹,估计他老爹会气疯了。
“你……”赫兰叔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张之平是自己的夫弟了,可是看着他,赫兰叔没有一点作为丈夫的威严。
张之平站起来道:“昨天的药晾的差不多了,该去分拣了。”
这真是比之前更加冷淡了,赫兰叔无趣地跟过去,反正就算这辈子绑一块儿了,他也不会碰张之平一根毫毛,对于自己没兴趣的双儿,他是连硬都硬不起来。
落千恒本就心情不明朗,昨天看折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南博雅的大哥南博瑜即将从素州归来的消息,两人就差一个字,落千恒自然想到了被打入冷宫的皇夫,心情一阴郁,就喝起酒来,他酒量不好,又是冲着借酒消愁去的,这才有了之后的乌龙事件。
今早上了朝,落千恒总觉得大臣门说话小心翼翼,一个个都在看自己家眼色似的,不用想也知道宫里那事肯定人尽皆知了,这让因宿醉头疼的落千恒更加头疼,等下了朝,他就让小德子叫人过来给他看看。
落千恒忘了,现在他的御用太医正是张之平,落千恒看到张之平和往常无二的神情有那么一点心虚。
“你的脚怎么了?”落千恒问道。
张之平回道:“禀皇上,臣昨日采药扭到了。”
“那你开了方子回去休息吧!”落千恒体谅道。
张之平听命,给落千恒诊完脉后,他说:“皇上湿寒之体,最忌酒膏,所为治病先治口,还请皇上多多注意。”
他说的认真,落千恒听着那心虚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朕知道了。”落千恒说。
“那臣让人熬解酒的汤药来。”张之平说完就退了出去,落千恒的脸都要变成苦瓜了。
而此时的冷宫,院子里萧瑟凄凉,破败的大殿里面只点了一支蜡,就放在殿里唯一一张落满尘土的桌子上,帝夫南博雅正在硬板床上打坐,忽然,那唯一的蜡烛颤了颤,差点熄灭,南博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清尘子就站在面前。
“师父……”南博雅下床,看着来人叫了一声。
清尘子扫了眼里面的环境道:“皇帝已经厌弃了你,你莫非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南博雅的面色没有以往见了师父的温和,他神色冷淡道:“这本就是我的错,受罚很正常。”
他的话让清尘子面色一寒,于是清尘子上前一步说:“博雅可是在怪为师?”
南博雅拿起茶壶用内力热了后给清尘子倒了杯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有儿子怪罪父亲的道理,自然也不会有徒儿怪罪师父的道理。”南博雅说的平静。
可是他越平静,清尘子就越不高兴,那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是听了刺耳。
“古今帝王多残酷,百年龙脉皆覆血,为师是为了你好。”清尘子坐下来拿起了那杯热茶。
南博雅也坐下来,他说:“我本俗人,从未想过入道,进这漩涡是我甘愿,师父一个世外之人又何苦理这俗世之事?”
清尘子苦笑,外面的萧瑟冷风仿佛吹进了他心里一般。
“大概是为师入了魔障吧……”清尘子轻声道,语气尽是无奈。
南博雅如此通透之人,这前前后后的事怎么会不明白,正是明白,他才为难,他不愿伤了十几年待他如一的师父,也不愿因为师父伤了落千恒,夹在这中间,总得有个取舍。
“师父,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走吧!”南博雅说完站起来将门打开。
清尘子放下茶水道:“师父改日再来。”
南博雅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墙头的白雪,想起了和落千恒赏梅的那一日,明明分开不久,他却想他了。
清尘子像风一样出了皇宫,他本来是没想将自己那些龌龊心思表露出来的,那样有悖人伦的情感,不容于世间,可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徒喝下皇帝给的酒一命呜呼,清尘子是道家人,他知道这梦就像预言一样,他绝不能看着博雅泥足深陷,最终搭上性命,皇家自古多薄情,少了博雅,那皇帝还能纳更多帝夫,但博雅心思纯透,他是绝不会放任博雅和皇帝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皇帝和帝夫不会分开太久哒
第24章 心里只有你
昨日停了雪,今天日头就出来了,但这和煦的阳光竟然比雪天更加寒冷刺骨,落千恒下了朝有些疲惫,没有去书房,直接回了寝殿。
“皇上?”小德子等着吩咐。
落千恒看了眼说:“朕累了睡一会儿,你半个时辰后叫朕。”
“是!”小德子将门关上。
落千恒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很想睡,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和帝夫分开的日子,他晚上有些不寐,导致他这两天下了朝总是精神不济。
今日朝上,因为去赈灾的南博瑜和刘同回京复命,为了犒劳他们,落千恒在明日设了宫宴,到时候群臣都要赴宴,这种情况帝夫当然得在场,就算落千恒此时还不愿意见南博雅,明日也是得见的。
落千恒烦躁的闭上眼睛,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也没为一个人如此进退两难。
等他昏昏沉沉睡过去后还没多久,小德子就来叫他,落千恒按着太阳穴从床上起来,一眼看到了从南府带回来的屏风,落千恒放下手,突然想到这精致的屏风不正是那个清尘子松给南博雅的。
当时他看着屏风上的神仙眷侣,还觉得仙气十足,不沾尘气,如今一看,真是扎眼的很。
“皇上,怎么了?”小德子见落千恒望着屏风发呆不禁出声询问。
落千恒从床上起来,指着屏风道:“把这个送到帝夫的冷宫去。”
小德子不知道清尘子的事,还当皇上是想帝夫了,于是立马叫人送了过去,落千恒则又是憋了一肚子火,导致他批了一个时辰奏折直接站起来说:“走,去冷宫!”
他坐着轿子到了冷宫门口,本来生气的他一看到破败不堪的冷宫,那火气突然就没了。
“这里怎么这般破败?”落千恒从门里看进去,有些屋子的顶都开着洞,这么冷的天,落千恒不敢想象人要怎么度过。
小德子心想:冷宫一直都是宫里最烂的地方,不然怎么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人。
“大概是久不修缮!”小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
落千恒走了进去,里面有棵烧焦的树,可能是那次冷宫失水造成了,这让落千恒加快了脚步,他刚走到大殿门口,门就打开了。
南博雅看着站在门外的落千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立马行礼,落千恒看着南博雅穿着不同平时的粗布衣衫,头上用的是做功粗糙的木簪,心里一阵难受。
“你起来。”落千恒说完收起自己的情绪进了屋子,小德子很有眼色的没跟进去,而是帮他们关上了门。
南博雅起身看着他,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皇上看着清减了许多。”南博雅突然说道。
落千恒听了心想:朕每日吃的珍馐美味,怎么会清减?
他自己或许看不出来,但南博雅还是发现那些原来的衣服穿在落千恒身上大了许多,看来这些日子他过的很不好。
明明落千恒有一堆问题想要质问南博雅,但是南博雅这关怀的语气让他无从下手,他有些挫败,突然觉得问不问都没什么意思了。
“朕只是来通知你,明天宫宴你得参加。”说完落千恒就打算往出走。
南博雅一把抓住落千恒的手腕,落千恒停了下来看着南博雅道:“你还有何事?”
“臣想说,臣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皇上一人。”
落千恒甩开他的手道:“那你师父呢?朕的眼睛总没有看错。”
南博雅上前将落千恒抱住,他说:“臣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若皇上真要以此怪罪臣,臣冤枉,臣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
南博雅没想到落千恒会亲自踏足冷宫,赴宴的事又哪里需要皇帝亲自通知,所以今日他过来,不论为什么,南博雅都不会放过这个和好的机会,如果说他一开始进宫是有别的目的,但如今分开这么多日子,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落千恒,即使他有很多帝王都有的通病,自大傲慢,我行我素,但南博雅还是想要和落千恒待在一起。
“你……”落千恒什么都说不出来,明明该委屈的不是他,可他现在心里偏偏就委屈,那些封锁感情的坚冰竟然因为南博雅的话一点点融化。
南博雅看着他,落千恒的眼神有些凌厉,偏偏眼圈略微发红,好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老虎,南博雅心中怜爱,低头吻住落千恒,落千恒愣愣的张开嘴,他知道自己被南博雅牵着走,可偏偏一点反抗都做不了。
吻着吻着落千恒投入进去,南博雅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落千恒睁开眼睛,抓住他胸膛上的衣服说:“你就让朕在这里?”
南博雅什么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但这么破败的地方和他的身份太不搭了。
南博雅将他放在虽然硬但却干净的床铺上说:“如果皇上忍得住,博雅抱您回宫也不是不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落千恒有些发硬的地方,落千恒面上一红,抱住了南博雅的脖子说:“你就是个混蛋,朕应该永远把你打入冷宫。”
南博雅笑着亲吻他,小声说:“皇上要这样做,臣绝对会哭出来。”
两人分开许久,干柴烈火,真是一发不可收拾,等到云销雨霁,落千恒靠在南博雅身上道:“要不是你,朕的折子早批完了。”
南博雅听完失笑,他自己找过来的,却都把错推在他的身上。
“那些折子臣回去批。”南博雅道。
不过落千恒听了尤不满足,他说:“那个屏风你打算怎么处理?”
南博雅看了一眼,那屏风师父做了三年,即使如今他们师徒生了嫌隙,但师父的心血也不能随便对待。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南博雅说。
落千恒问:“你的意思是还给你师父。”
南博雅摸了摸他的肩膀,亲了一口道:“师父还是臣的师父,这东西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臣的意思是送回南府,左右臣这辈子都是皇上的人。”
落千恒喜欢他最后一句,所以也就不计较这屏风的归属问题,等他缓好了,便打算同南博雅一起回宫,打开冷宫大门的那一刻,小德子笑的欢喜,他说道:“皇上和帝夫的轿子已经备好了。”
落千恒笑了一下说:“就你最机灵。”
不过这次他依赖南博雅依赖的紧,所以最后两人挤在一顶轿子回了宫。
只是这南博雅出了冷宫的事想来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也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5章 点拨
“你明明说让我成正妃,现如今竟然是侧室,刘子瑜,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阿亚娜指着刘子瑜,两个眼睛瞪的很大,脑袋上的珠钗气的乱晃。
刘子瑜一脸坦然道:“这是皇上不让你当正室,我有什么办法。”
“皇上根本没说。”阿亚娜大声说,她记得清清楚楚,谁能想到这个异姓王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子瑜抓住她的手说:“你个傻子,真当中原人说话都像睚眦人一样直来直去?皇上都让我去给左家道歉了,哪能容忍你当正室,那到时候左家闹上门,你肯定会被遣送回睚眦国。”
阿亚娜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现在这个王府其他妾室虽然不敢闹到她头上来,可是偏偏那个女人,刘子瑜对她毕恭毕敬,阿亚娜见如此,自然也不敢造次,可就算她安分了,那个女人还每天训自己跟训奴才一样,不然她怎么会和刘子瑜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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