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重生)——放鸽子

时间:2020-07-08 15:03:50  作者:放鸽子
  可真刁难朱说的小气事,他也断然做不出来的——倒不是担心朱说被穿了小鞋后可能告知陆辞,叫陆辞对他的印象变坏的缘故。
  而单纯是诸如此类上下其手的行径,根本不符他一向的骄傲。
  陆辞正因看出易庶的这点特质,才会安心把朱说安排进去。
  以易庶的底线,不会对朱说不利,甚至因为抱有的那点小敌意,会忍不住对朱说多些关注,更有利于朱说得到展示机会。
  对易庶而言,是诗社吸纳了一员可遇而不可求的强将;对朱说而言,既得了跟同窗学子相互学习进步的契机,自己锻炼的机会,也是条建交和融入学院的捷径。
  话虽如此,陆辞还是不着痕迹地观察了几天,确定朱说那头的进展一切顺利后,才安心忙自己的事了。
  两个月一晃而过。
  清明接寒食之踵而来,学院又放长达七日的课了。
  不知何处飞来一对羽色艳丽的黄鹂,天不过微微亮,就已神气昂昂地在陆辞卧房的窗前叫唤了。
  在清脆的鸟啼声中醒来,陆辞也不觉恼,只无奈地在桌上摆放的小竹篮里小抓一下,披着长发踩履至窗前,用这磨碎了用来衬茶汤的一小撮干果碎,喂给了不怕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功臣们。
  等俩黄鹂将干果碎啄食一净,陆辞也已就着预先打来的凉井水漱口净面,整好衣帽,一扫初初醒来的慵懒,恢复了翩翩美郎君的精神气貌了。
  甫一出门,却见比他还起得更早一些的朱说朝他房间走来,不由揉揉眉心,假作埋怨道:“在别人眼里,我原本也算个勤快人,自朱弟来了后,倒日渐衬出我懒惰了。”
  朝夕相处了这两个多月,朱说对陆辞似假似真的玩笑和调侃,也已有了不少应对经验了。
  “陆兄说笑了。不过昨夜就寝得早些,才起得也早罢了。”
  他只腼腆地笑了笑,就极自然地刚从早市上买来、还原封未动的《密城要录》递去:“陆兄可有兴趣一读?”
  《密城要录》可不是官府出版的正经邸报,而是民间雕印和每日发行的朝报。刊登的内容很是丰富多彩,既有正经的朝中事,也会包括邸报都不发布的一些诏令、差除、台谏百官章奏,有社论,有靠鬻文为生文人所写的漂亮诗赋,也有收集文人意见的社论和关于坊间趣闻的道听途说。
  密州城中多士人学子,当然对时务政事颇为关心,因此根本不愁销量。
  不过,在要录那看似正经的文笔之下,可是一堆由内探、省探、衙探卖给报社所构成的消息,真真假假混杂其中,其可靠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陆辞却不忙接过来,只眨了眨眼:“我怎不知道朱弟还有买小报、看小报的习惯?”
  这《密城要录》为麻沙本所刻,质量远不如正经纸好,但胜在价格低廉,薄利多销,只需五文一份。
  可它说到底,还是每日一出的。
  真每日都买的话,积少成多下,也需承受一笔不小的开销。
  朱说自打跟陆辞住一起后,常被迫受对方无微不至的恩惠和提携,不知不觉间也通过些他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途径攒了些薄财,不需要像最初搬来那样精打细算,常囊中羞涩,自然也买得起晨报了。
  “幸得陆兄之助,囊中现有余财,尚负担得起。”尽管如此,对上陆辞善意调侃的口吻,他还是微赧地红了红脸,解释道:“前日听易衙内所荐,方买来试读。观昨日之报,虽不乏夸大其实,但也有可取之处。”
  陆辞含笑摇头:“朱弟误会了。我方才问你那么一句,绝非是为邀功,况且功本不在我,怎能胡邀?只可惜,我若早知朱弟也看朝报,你今日与昨日的朝报费,就能省下了。”
  朱说微愣,就听大门处被人轻轻叩响,不由起身应门。
  等开门后,叩门之人已然不在,地上静静躺着的却不是别物,而是一份精心卷好,再用一条细绳缚住的《密城要录》。
  朱说茫然道:“……这是?”
  陆辞笑道:“实不相瞒,初来密城时,愚兄度日甚为拮据,广求生财之道,此便为其一。书院中无人知晓此事,还请朱弟为愚兄保密了。”
  陆辞自认在诗词歌赋方面天赋寻常,可绘画技法上却得天独厚,堪称颇有心得。
  况且,《密城要录》不过是间发行量尚可的民间小报,不似科举考试的严格要求,而要自由烂漫得多。
  他在最缺钱的那段日子里,就一直用‘鱼客’这笔名给《密城要录》供稿。后钱财上有了富余,为重学业,才停下了供画稿的零活。不料引来那报社的主人派人上门来加酬挽留,才最后定下三月一供,也能算作是闲暇时的陶冶情趣。
  因着这点人情和工作联系,《密城要录》每日都会让厮儿免费送来一份,根本不必专门上街去买。
  朱说还以为终于能为一直帮助自己的陆兄做点什么,不料得来这么个从前并不知晓的消息,顿时脸颊一片烧红。
  心里却无一丝一毫的羞耻恼怒,只觉万分惊叹,又夹杂几分了然:“原来如此。我定不同外人道此事。”
  陆辞莞尔:“对朱弟的为人,我从来没不放心过,不必如此郑重。”
  要连范仲淹这堪称完人的人品都不能信的话,这世间怕也没救了。
  可以说,陆辞对朱说的信心,甚至比朱说对自己的信心都来得强大。
  陆辞又道:“往后你直接来我房里取报便是,不必专程去买。若是对陈年旧刊有兴趣,我那也收藏了不少,你都可随意取阅。”
  对这份好意,朱说也不矫情推辞,而是立马谢过。
  陆辞不再在之前那小话题上逗留,而是与朱说回到小厅,翻起了今日的朝报。
  这次被放在头版头条的内容,倒跟他们这俩读报人息息相关。
  只可惜是个坏消息。
  ——贡闱之设,用采时髦,言念远方,岁偕上计,未遑肄业……权令礼部权停今年贡举。
  在涉及无数士子前途的要事上,一般来说,小报也不敢无的放矢、捕风捉影的,而多半是有确凿消息了,才敢这般放出。
  “贡举又停了。”陆辞蹙眉:“这都停第几回了?”
  朱说依稀记得有那么几次,具体的答不上来。
  倒是陆辞记性特别好,自个儿沉吟片刻,就给一一数出来了:从大中祥符二年算起,二年,三年,五年都出了诏权停贡举的消息……
  自改年号后,除了元年那回,似乎就没开过贡举了。
  毕竟要较真算的话,大中祥符四年,也就是去年开的那场贡举,参考者仅限于东封泰山,西祀汾阴,南祀老子的沿途州府等特定地域的人,而非全国诸路州府的举人,并不能算进正经贡举之列。
  再这么积压下去,等陆辞有把握下场的时候,面临的竞争力就是空前的大了。
  如今在位的官家显然有些随心所欲——从初登基的头三年里勤快得年年开贡举,到签订澶渊之盟后又兴奋了几年,到如今的仿佛丧失了兴趣,毫无规律可言的随机年份开。
  这种强烈的不定性,恐怕也是书院中最看重陆辞的那几位夫子希望他抓紧时间,转报童子科的原因之一了。
  不然单是进士一科中举的地位、待遇和风光之盛,就远非诸科所能比的。
  思来想去,陆辞瞬间就萌生了不小的危机感。
  他暗叹了口气,隐蔽地瞟了一如既往的平静的朱说一眼,再对比一下自己此刻的暗藏忐忑,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学渣对胸有成竹、面对激烈竞争也无所畏惧的学霸的淡淡酸意。
  ——要他有能写出《岳阳楼记》的范仲淹的一半才干,哪儿还需要做那么多风险计算,去纠结要不要仓促下场、避开高峰期呢。
  一想到拖延下去,自己某天说不定就得面对跟范仲淹、欧阳修等人同场参考的恐怖画面……
  陆辞顿觉不寒而栗。
  正读朝报上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趣闻读得津津有味的朱说,对此一无所觉。
  他更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所敬羡的陆兄,居然会对他有羡慕嫉妒的情愫。
  他此时所想的,也跟陆辞的猜测相差甚远。
  所谓的平静,仅是因他单纯觉离自己准备下场之时还颇为遥远,这会儿开科贡举,也为时尚早,才这般事不关己的淡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报纸:
  至迟从北宋末开始,汴梁市场上已出现商品化的报纸,《靖康要录》载:“凌晨有卖朝报者。”这里的“朝报”显然不是官方出版的邸报,因为邸报是免费发给政府机关的报纸,不会进入市场。报贩子叫卖的“朝报”实际上应该是民间雕印与发行的“小报”,只不过假托“朝报”(机关报)之名而已。南宋时临安城有了专门的报摊。
  研究新闻史的台湾学者朱传誉先生根据宋光宗绍熙四年(1193)的臣僚奏疏,推断出南宋小报具有如下特征:已经专业化,是一种很赚钱的事业,新闻来源范围很广,道听途说也在采访之列;内容如诏令、差除、台谏百官章奏,多为朝报所未报,因而被称为“新闻”(友情提示:宋朝人已经用“新闻”一词来指称民间小报了);可知小报较朝报受人欢迎;发行极广;,据《朝野类要》,小报养有一批采访消息的“报料人”“记者”;小报为定期出版,“日书一纸”投于市场,发行覆盖面达于州郡。
  再分享一则趣闻:
  一些小报十分胆大妄为。在北宋大观四年(1110),有份小报刊登了一则宋徽宗斥责蔡京的诏书,但此诏书是小报杜撰出来的,属于伪诏。放在其他王朝,这无疑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在北宋末,这起“辄伪撰诏”事件最后却不了了之。南宋初,又有小报伪造、散布宋高宗的诏书,令高宗非常尴尬,不得不出面澄清。(《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 画工:宋代有姓名可考的画师有八百多人,其中大多数为民间画工。开封有一叫刘宗道的画师,画的婴戏图非常传神,因而也很抢手。为提防别人模仿他的画作,每创作一幅婴戏图,都要自己先复制数百份,一并出货。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3. 麻沙本:由木质松软的花梨木所刻,排版敷衍,校对不准,错误百出的事情时有发生。质量低,但价格也低。
  宋时刻印技术最好的是杭州,然后是成都和福建。福建的刻本又叫闽刻。闽刻里又以建阳的崇仁和麻纱两镇所刻最多,所以世称麻纱本。(《易中天中华史-大宋革新》p116)
  4. “贡闱之设,用采时髦,言念远方,岁偕上计,未遑肄业……权令礼部权停今年贡举”直接摘用自《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p86, 咸阳6年由真宗发布的诏书。
  5. 大中祥符年间贡举开举时间,引自《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p87-90.
  北宋前期,贡举是没有固定的举办时间的。频繁的时候一年一次,也可能停个几年。
 
 
第十四章 
  今年贡举权停,包括童子科在内的特科自然也未能幸免,一并停了。
  陆辞现在倒是不用费心思寻由头来推了夫子们的好意,可再拖延下去,说不定就得跟诸多只在课本上背过其文章的名人一同下场的厚重危机感,则让他当机立断地选择了调整规划。
  他原想着再潜心进学个几年,等到十六岁了,通过考进士科来争取一步得官到位。
  然而照官家那随心开举、积压人才的做派,说不定等到了那天,他许是准备充分了,但那些真正的大才子不也是十年磨一剑,就等试霜刃了?
  陆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进士科的考试内容还未经过王安石大刀阔斧的改动,仍以诗赋、论策和帖经,墨义为主。
  后两者多靠死记硬背,对记性极好的陆辞是毫无难度不假,可对那些个天纵奇才而言,自然也不在话下。
  真正拉开应举人之间差距的,还是诗赋。
  诗赋两者之间,又以赋为主。
  那么,难道他要与范仲淹、欧阳修、苏洵、王安石比诗词歌赋?
  陆辞嘴角一抽。
  ……那画面可太美了。
  随时以务实为第一要素的陆辞,权衡利弊后,就决定做好两手准备了。
  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脚踏实地,作风艰苦朴素的学渣,还是老老实实地能走捷径就走捷径吧。
  不管常科特科,只要能考得上,就是好科。
  一方面继续按部就班地为进士科做备考,另一方面,则在闲暇时加大在帖经、墨义方面的复习强度,重点筹备随时将至的童子科。
  如若明后年童子科开科,就先下场再说。
  至于童子科考出后前途难定,但好歹有个官位撑着,肯好好运作,加上点气运的话,也不到让人心灰意冷的绝望地步。
  况且,北宋对应举人的资格设定得颇为宽松,并不限制官员下场——奔赴考场不是什么美好体验,可要是童子科给他带来的出路不那么如意的话,也未尝不能再度下场。
  便相当于在官场稍加锻炼后的从头来过,届时也多些人脉和经验了,说不定不必再过这独木桥。
  陆辞食不知味地用完了早膳,再一抬眼,看着朱说一心二用,读报纸读得不时愉快微笑,用吃食用得眉头扬扬的小模样……
  “朱弟,”陆辞暗暗地磨了磨牙,耐心地等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朱说用完了早饭,慈眉善目道:“一会儿可急着回房读书,或是诗社可有什么安排?”
  朱说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陆辞的言下之意,瞬间来了精神,毫不犹豫地将刚看完的报纸放下:“不急,亦无安排。若陆兄有用得着愚弟的地方,敬请开口。”
  莫说是真没有,就算有,朱说也会立刻推了,以应陆兄的邀。
  “今明两日,醴泉寺将开万姓交易,”陆辞笑眯眯道:“届时不乏人相字摊,酸文铺,扇面儿画工……”
  朱说闻弦音而知雅意:“愿前去一观。”
  陆辞却摇头,补充道:“不瞒朱弟,我词赋诗文,颇为薄弱,有意磨炼一二,欲学人挈牌卖诗,既能练诗赋,也能得点笔墨钱,不知朱弟可有兴趣?”
  陆辞所说的卖文,不止是明码标价地售卖自己现成的诗赋,也包括了接受现场命题作诗。
  他大大方方地邀请朱说一起去,除了单纯给自己拉个伴儿,给朱说增加个外快之外,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士人在集市卖酸文,需要的是才学和胆量,并非是什么丢脸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