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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后土的心，动了动。
就这样，原本是最美好的画面。
直到——
某乌鸦嘴在悲观地推断：这补天要失败。
好了，有那货金口玉言盖章，这补天任务只能失败了。
女娲再努力挣扎了很久，依旧无功。
最后，只得采纳后土的意见：分析、总结、改进。
但说实话，这真实的理由她们还真分析不出来——切了她们脑袋，她们也想不出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被某乌鸦嘴给咒的啊！
她们只能按照她们的想法去推断。
因为有后土的温柔，女娲也能冷静下来了。
她冷静且睿智地分析：“我觉得应该是炼石的器具出了问题。”
后土瞥了瞥那炼石的土炉子，不由得撇了撇嘴，算是认同。
甭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这炉子的质量是真不怎么样。
这可是补天大业啊！
可以说是改变天地、拯救众生的大功德。
这么重要的事，就用这么个土炉子？
之前因为看女娲那么投入努力，后土也就没好意思说。如今见女娲都如此说了，她便干脆说出了心里想法：“是啊，小妹也这么觉得。这是补天大业，功在千秋。纵然你有先天真火，也需要好器具来配啊。依我看，只有先天级别的器具，才能配上你的先天真火，助你完成这补天大业。”
她说得很直白了。
女娲也懂了。
是啊，就这么个土炉子，确实也不是个事。
之前因为倚仗着自己有先天真火，所以硬撑。
如今看来，却是撑不下去了。
是真的要去找个靠谱的炼石器具了。
只是——
“这先天级别的宝贝，那般难得，我又如何能拥有？”
女娲为难。
不是不想要好东西，而是没有啊。
这洪荒里所有的先天至宝，几乎都进了谭玉的口袋。别人可是寻不着什么的。
这事，现在已经是洪荒公开的秘密了。
所以，后土认真建议：“我看，我们应该去找谭玉道师。”
第73章 面子什么的
女娲也想找谭玉拿个先天宝贝啊，但是谭玉那人奇奇怪怪的，因为不肯接受自己拜师，还先行逃跑了。
自己再撵过去，只怕不合适。
更何况，自己在这洪荒也算有头有面的人，追着人家讨法宝，也实在说不过去。
主要是没面子。
尤其当着后土的面，更不想失了面子。
不过，现在后土都说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既然后土都支持自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娲顺便欢喜，道：“女娲妹妹说得有道理。”
说着，便带了女娲去寻谭玉。
谭玉的住所倒是不难找，就算青鸾火凤和帝俊太一等人没透露，天下知道妖族凤皇大本营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很快，谭玉就被找到了。
且找来的还是一群人。
确切地说，一共是七个人：
三清、准提接引、女娲后土。
后两撮是成双成对，只有前面三个是万年大光棍。
所以谭玉忍不住同情地叹息：“你看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相亲相爱，就你们仨万年打光棍。真真是可怜见。”
“……”
于是，在七人的沉默中，鸳鸯谱已经点定。
准提配接引。
女娲配后土。
而三清，却因为谭玉的一句话，千千万万亿亿年，都持续打光棍。
确实是可怜见的。
天知道后来这仨货打光棍打得都心理扭曲了，所以制下规则：所有天界神仙，都不能谈恋爱，违者要被重罚，甚至贬为凡人。
这就是所谓的“天条”。
当然，这是多年后，封神榜事件之后的事。
那时候，真正的圣人都已经搬去天外天，不再干涉凡间事。
巫妖二族也已火拼灭绝，后土感天地杀伐之重、怜世人尸横遍野，便发动大慈悲，舍身化为六道轮回，收万千魂灵，以让其生生不息。
而空出的天庭，也已经移交给了昊天和瑶池。
也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天庭需要主人，也需要当差的。
于是，三清联合女娲，浩浩荡荡发起了封神榜事件。
说白了，就是在人族中选取佼佼者，再在战火中淬炼其资质，最后选其为天神，按封神榜分封至不同岗位，让他们管理天界，也守护世人。
那才是真正到了神的时代。
圣人与仙，算是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三清作为主导者，更制定了所谓的“天条”。
其中，不许谈恋爱，是第一铁律。
这是亿万年光棍的愤怒。
哼哼。
谭玉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给未来的神仙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早知道，自己就不说这话了。
不过，她这时压根想不到其他，只是一股脑儿的负能量。
见了三清这样的光棍，就觉得是“可怜见”。
于是，被盖戳“可怜”的三清，本就端肃的脸色愈发沉苦了。
好在，还有一个奸滑又舍得下面子的。
这人自然是元始。
只见他端然出列，肃然低首道：“我等可怜，空为洪荒至尊，却没有一个先天至宝傍身。望师父垂怜，赐我等一两件护身之宝。”
得。
你不是说我可怜吗？
那我就可怜给你看。
我可怜，我特别可怜。
你得垂怜我，给我东西。
就这样，元始打蛇随棍上，向谭玉提出了要求。
准提接引何许人？
一见元始都开了口，赶紧跟上，齐齐跪下磕头：“是啊！请师父垂怜！”
垂怜。
谭玉垂着脑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可怜”们。
果然是可怜求垂怜的样儿呢。
唉，这些所谓的洪荒大佬，平时人五人六高深莫测的，现在居然为了区区一两件宝贝，就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甚至都不惜当面卖惨。
谭玉叹了口气，眨巴眨巴眼，望向沉默的老子和通天等人。
还是这两位比较有风骨。
然而，老子和通天二人见谭玉眨巴着眼看来，立刻动作。
只见老子低眉垂眼，眼皮低垂得完全看不见眼睛，缓缓开口：“望师父垂怜。”
谭玉：……
通天见哥几个都跪了，跟着也跪了下来，行礼附和：“望师父垂怜。”
得。
全搭进去了。
谭玉暗暗撇嘴：这些大佬也不怎么样嘛，居然为了区区一点法宝，什么面子节操都不要了。
她又看向一直安静在旁的女娲和后土：嗯，关键时刻还是看女人。这两位，可比那群软骨男有风格多了。
然而，女娲和后土也瞬间行礼：“望道师垂怜。”
谭玉：……好吧，全军覆没。
她哪里知道，在她看来的“区区法宝”，却是整个洪荒都剩不着两件的先天至宝啊！
别说“区区一两件”，就算只是挨着一件半件，都是天大的造化啊。
更何况，这些先天至宝，对于成圣，可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啊。
所以谁能不眼馋？
别人眼不眼馋，谭玉可以不在乎。但女娲和后土眼馋了齐齐来拜，却是她受不起的。
虽然女娲和后土只是普通行礼，却也吓得谭玉不轻。
“两位太客气了，在下受不起，受不起。”
谭玉一边念叨，一边干脆地跪了下去。
还是一跪到底的方式，屁股撅得老高。
女娲和后土当然也觉得受不起，赶紧也要回礼。
谭玉赶紧转移话题：“啊，对了，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宝贝？”
这话一问出，果然女娲和后土就再没有磕头回礼的心思了。
两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宝贝上。
尤其是后土，很惊喜：“我……我也有份？”
她原本只是帮着女娲拜的。
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份。
她是个规矩本分的人，并不贪心。
在她看来，三清和准提接引是谭玉的徒弟，分点师父的法宝是应该的。
正因为如此，在路上遇到了三清和准提接引，她们也没介意领着同行。毕竟，谭玉的徒弟们，对谭玉而言，也不是外人。
至于女娲，虽然最终无缘做谭玉的徒弟，但答应帮谭玉补天，还早早许诺了报酬。
所以，就算收下一两件法宝，也在情理之间。
是的，一“两”件。
一件也可。两件……也可。
咳。
是的，后土虽然规矩本分，却是在遇到女娲之前，只针对自己。
第74章 哭唧唧
而对于女娲的事……咩，后土觉得，女娲姐姐那么美好，就算是得到天上地下任何厚待，都是应该的。
毫无原则的后土，早就为女娲暗暗盘算了多拿件宝物。
反倒是没考虑到自己。
这会子突然被谭玉点名，真是大喜过望了。
要知道，像谭玉这样的咖位——三清和准提接引的师父，说话可是向来算数的啊。
她既说了要给，那肯定是要给的。
于是，后土欢喜拜谢：“多谢道师！”
谭玉吓一跳，赶紧把对方扶起，一边撅起屁股磕了个头回礼，一边极端谦逊念叨：“使不得，使不得。以您的功德，随随便便得件宝贝，也是应该的。”
这话倒是说得后土一愣。
功德？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功德。
她有功德吗？
见后土一脸迷茫，谭玉叹了口气：“我说的话，你将来自然会懂的。放心，任何宝物，你都受得起。”
一想到后土将来的命运，多愁善感的谭玉又悲从中来了。
习惯性一吸鼻子，习惯性掏出手帕一拭眼角。
这眼泪，就“哗啦啦”掉下来了。
眼泪越掉越多。
人也越哭越伤心。
那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流啊流。
而谭玉脸上的表情，更是十分哀戚。
活像……死了妈似的。
众人很有些尴尬，不知道谭玉这么惨兮兮哭个什么劲。
唯有女娲心头觉得不妥。
她关心后土，所以对与后土有关的一切，都很关心。
见谭玉看着后土哭得那么惨，心里一沉。
尤其，谭玉还口口声声语带玄机，又说后土有大功德，又说后土将来会懂……怎么听，都不简单啊。
一想到后土将来可能不祥，女娲的心便提了起来。
连声音都有些紧：“道师，后土妹妹将来是不是会遇到什么难处？请道师明示。”
谭玉哭得抽抽搭搭，拿手帕拧了一下鼻子，吸了吸，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啊呜呜……”
这又哭上了。
大家皆是傻眼。
这时，一直在旁边忍着的凤皇，终于没憋住，开口：“你们不用担心，她经常这样，习惯就好了。”
经常这样号啕大哭？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连日常爱好都跟大家不一样。大约，高人就是这样吧？
甚至，向来爱多想的准提接引，还忍不住琢磨：师父每日这般哭嚎，莫非有什么深意？甚至，这其实是提升修为的一种方式？
而这一琢磨，也让两人分别悟出了日后的佛家两大传世秘技。
一个是大悲苦禅。
一个是佛门狮子吼。
前者是修炼心性，取其“哭”意。
而后者则有叱咤邪魔之效，取其“嚎”意。
咳。
若是谭玉知道其中因由，一定会忍不住夸他们一句“小机灵鬼”。
三清倒是没这份“机灵”心思。
他们三人齐心可知过去、现在与未来。即便这时候没有成圣，不能完全发挥效果，却也算有所小成。
虽然谭玉不是他们能窥测机缘的，但后土的未来他们还是多少能看出一些的。
以他们目前的修为，三人合力之下，已经能依稀预见后土他日陨落的命运。
三人也是默默唏嘘，但也没多说什么。
女娲还想追问一二，后土却拉了拉她，示意她不用再多说下去。
“姐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将来自有我的路，或许这就是天意。姐姐不用为我操心。再说，即便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道师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女娲心头难受。
却也佩服后土难得有此见地。
她的修为本就比后土要高一截，又岂会不懂这禅意。
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将这问题作罢。
谭玉见后土如此乖巧懂事，更觉悲伤。
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最后，甚至已经是嚎啕到“刺耳”的程度。
接引一边深觉耳膜疼痛，一边暗暗感悟：是了，师父这一哭嚎，穿透力极强，说是穿耳透脑也不为过。若是加以发扬光大，只怕能震碎人的心脏也是有的。
就这么着，接引在那感悟后来的佛门降魔狮子吼，谭玉在那哭。
后土在那站着特尴尬。
试想一下:一个人看着你，哭得跟死了全家似的，你不尴尬吗？
终于，谭玉看出了这尴尬，总算抽抽搭搭止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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