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记错的话,正是他们昨天要见绫辻,却被他用【意外死亡】解决了,由于GSS的人对他的异能力毫不知情,可能还会认为自己是倒霉了,所以不会放弃来找绫辻的麻烦。
现在看到绫辻落单,估计他们现在既狂喜又得意吧,因为这位港黑少主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我知道。”绫辻冷淡道,“我也在等他们。”
还是一劳永逸,让GSS滚远点比较好,其实港黑想要解决这个雇佣兵组织虽然不麻烦,但鉴于如今的局势,他们现在还不能开战,所以就只能靠他这个少主来撑一下场子了。
毕竟昨天的意外死亡,还让这群人有侥幸心理呢。
黑泥:【好吧……这次要用那个吗?】
“那个”,算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它的声音有些期待,还有些振奋,绫辻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它为什么对他干这件事这么执着,但用人类的思维去揣测一个超自然生物就是在犯蠢,所以他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选择性地忽略这个。
说起来的话,绫辻是不是应该感谢异能特务科,因为他的近身格斗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就连一个小孩子拿着刀都能伤到他,更别提什么狙击手了,所以他们担心战场上的应用,给他多备了一道防御。
对此他其实挺困惑的,他们一面忌惮他太强了,一面却又把他变得更强。
绫辻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被动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这种完全靠绫辻的叙述才能确认实验是否成功的危险项目,是认为他一定会坦诚以待吗,令人费解。
在实验人员询问他的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在他貌似发呆的时候,GSS跟踪他的成员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从夹克后面抽出了准备已久的手.枪,打算直接对着绫辻的背影摁下扳机,心底轻蔑地想:所谓的港黑少主也不过如此——
但甚至在他的脑海中的话还没想完的时候,绫辻突然侧身,目光精准无比地和他对上了。
一双猩红色,仿佛突然流出的鲜血的眼眸,那是一种被凶眼盯上的冷汗直流的感觉,而那眼眸中似乎有一条更加深邃的河流在旋转着流动,像是在操控着和他对视的人。
他悚然一惊,持枪的手差点松开,反应过来后堪堪握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这只是恐吓而已,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雇佣兵,他要做的是开枪……
但紧接着更加超自然的事情发生了,雇佣兵错愕万分地发现自己的手.枪枪口迅速扭动打了个结,而眼前的视野居然也在旋转,一股让他惨叫出声的剧痛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四肢在扭曲,折断。
一寸寸,一节节,粉碎性地旋转着。
像是一道巨浪拍击,被无情地冲刷到完全逆生长的一方那样,只留下了水泥地上溅起的血幕。
街头再次爆发出了尖叫声,所有目睹一切的人都惊呆了,没想过居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情况在眼前发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
……
绫辻收回了视线。
他其实不是很适应这种东西,因为它不属于他,并且对人类来说使用的负荷实在太大了,像他这样已经有一堆麻烦的人,根本不想再给自己的人生增添新的烦恼。
如果不是【意外死亡】不能让这群人意识到问题的话,绫辻根本不会启用它。
【歪曲之魔眼,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黑泥说道,【魔术是自然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拥有魔眼的你,绫辻,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在魔术上有所作为吗?这和意外死亡可不一样。】
但绫辻冷冷道:“少来,我不感兴趣。”
【哦……】话虽这样,但它没打算放弃,这是一场长期战,【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真的很累吗?有时候,我根本想象不到你只有十五岁,你是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人偶吗?】
对于这种说法,绫辻只是瞥了一眼,说道:“如果我说累,有用吗,有谁能出自本心地帮我吗。答案你我都知道,没有,所以就算是如此又怎样,难道要我停下来祈祷神明。”
往好的说,他不像乱步有福泽谕吉引导,往坏的说,他不如太宰治有森鸥外教导;乱步可以因为被冒犯而要求一个道歉,而太宰治可以任性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但绫辻什么都没有,他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他自己摸索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教他该怎么做,无论是走向光明还是沉溺黑暗,他只能靠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他比他的同龄人清醒太多。
他必须认可自己,从不质疑自己的决定,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相信他。
一旦犯错,他就会死掉。
孤独?不,他倒没有这样觉得过。
他只是学会了如何忍耐一切带来的疲惫感,所以绫辻从来不会抱怨,也不会为此流一滴眼泪。
就在绫辻打算离开的时候,在他身旁的电话亭突然发出了响铃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它叫个不停,好像是在提醒他去接通一样。
他直接走开了,可是才离开几步,另外一个电话亭又再次响了起来。
傻子都看的出来是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找他了。
绫辻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推开电话亭的门,走进去接通了电话。
“找我干什么,兰堂。”
兰堂的声音很尴尬:“鹿谷,我不想打搅你的,但是太宰治说有事情必须立刻告诉你。”
“不是你的错,把电话给他。”绫辻道,“虽然我默许你给我装监视器,但也不是用在这里的,下次注意一点。”
他的话音才落下,太宰治的声音立刻响起,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
“你应该有事情要我去做吧?比如说中也那边……”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继续说。”
“如果我把中也带进了港黑,那我要成为准干部,怎么样?”太宰治满不在乎道,“很划算的,我会让白濑捅他一刀,‘噗嗤’一声,让可怜的中也彻底死心,我不会像你上次那样突然心软,绝对能够保证让他加入港黑哦?”
绫辻顿了顿,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港黑发生什么了。”
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心急,这有点不像太宰治了,因为他一般都是先斩后奏。
“果然被看出来了,鹿谷真厉害,”闻言,太宰治慢吞吞道,“是这样的,我们可以确定先代首领不是失踪,而是遇害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森先生发现了他的部分遗体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绫辻被森鸥外养大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感觉会很可怕诶,但是应该也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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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当绫辻出现的时候,所有人为他让开了位置,而大佐负责将他引领到最前面,瞥了一眼森鸥外和太宰治的方向,随后在他耳边低语道:“这不是我处理的,是魏尔伦收尾。”
在绫辻的事情上兰堂和魏尔伦表现的非常排外,就比如说绫辻的真实身份之类的秘密,所以大佐的表情有些紧张,他不想让绫辻误会是他办事出了纰漏。
黑泥的声音带上了一点迟疑:【我以为魏尔伦……】
魏尔伦对他很好,应该不会给绫辻挖坑,但现在是又发生了什么?
“说过了,不要随便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绫辻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似乎说过,魏尔伦和兰堂的性格必定会发生纠纷矛盾,而这爆发点一定在荒神上,是绫辻给兰堂说要尊重中也的决定,而兰堂听了进去,他甚至问绫辻需不需要帮助,但魏尔伦这样独断专行的人却未必。
这大概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吧,因为兰堂没有遮掩地告诉了魏尔伦绫辻是怎样找到荒神,又是怎么将他劝说而动摇的,他一定很不满意绫辻这样做,所以便安排了这么一个惩罚,来彰显他对他强烈的控制欲。
“兰堂……”想到这里,绫辻低声道。
黑泥:【怎么了,绫辻?】
但绫辻没有回答它,如果兰堂继续表现出了和魏尔伦的理念分歧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而他绝对不可能把中也拱手相让,所以绫辻做出了决定——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会从魏尔伦手里保护兰堂。
“鹿谷?”大佐仍旧焦虑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绫辻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森鸥外,尸体在哪里?”
闻言,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直起身,侧过身体注视着绫辻,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感到舒心的弧度,意味深长道:“怎么感觉您并不是很意外呢?而且……您来的真及时啊。”
说罢,森鸥外瞥了一眼太宰治,而通风报信的太宰治只是假装一脸无聊地仰头望着天。
“对首领的去世,您不感到伤心吗?”
绫辻面无表情道:“我太震惊了,以至于有些情感应激障碍,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现在很悲伤,像我这种伤痛过头的人很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说迁怒什么的。”
森鸥外:“…………”
“噗嗤。”太宰治没忍住笑出声。
见到两人都看过来,他挥了挥缠着绷带的手,那里骨折了:“我负了工伤,不能吹太久的风,我就先走了哦。”
说罢,他转身脚步轻快地想要离开,但森鸥外却蓦地冷冰冰地说道:“站住。”
“就待在这里。”
“……”
三人之间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这样的氛围令其他港黑下属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太宰治的身体骤然紧绷,转身带动的黑长外套落下弧度,好像骤然垂下的黑猫的尾巴,气息安静了几秒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气氛中插话,而绫辻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太宰治转过身,微微眯起眼对绫辻说道,“少主,我这可是去擂钵街受的伤呢。”
不出绫辻的预料,这家伙就是一个先斩后奏的人,太宰治肯定去挑拨离间了,而举起的那只骨折的手臂显然是被中也在一怒之下踢断的,想来他已经埋下了羊之王和白濑之间的矛盾。
中也,很快就会加入港黑了吧。
“太没规矩了。”森鸥外道,“我没记错的话,太宰你还没有正式加入港黑,而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对吧?”
太宰治是森鸥外捡到的一个企图自杀的孩子,他本人虽然对里世界很感兴趣,但一直对是否加入举棋不定,所以现在只能算港黑的临时工,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森鸥外。
他的目光转向了绫辻,目光带着一丝侵略性。
“你是在我的面前,帮我管教属下吗?”绫辻抱着见崎鸣道。
“属下……?”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森鸥外,”绫辻淡淡道,他看了一眼大佐,“这次是擂钵街就是我带他和黑蜥蜴去的,现在他是港黑的准干部,怎么?既然你说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现在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准干部……”太宰治重复了一遍,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神色。
“我确实在质疑你,但请不要觉得冒犯,毕竟我是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说道,“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你的名字,首领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继承人的意思,在首领病重的那段时间,只有我偶尔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先把自己和首领的位置摆的很亲密。
“大佐在前半个月出差了,我想他也不太清楚港黑内部的情况。”然后把大佐的距离拉远,“我只是有些担心,因为GSS和其他原本归顺港黑的组织最近很不安分,只有少主能够让大家定心,才提出了这样冒昧的问题。”
他继续撇清自己的野心,说的好像一切只是为港黑考虑一样。
“……那么,除了戒指作为信物,您还有别的可以证明少主身份的东西么?”
“在你旁边的是什么。”绫辻只是问道。
森鸥外看向了身旁,那是几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焦炭,不难想象在先代首领身上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故……又是事故,因为那根本不像是枪伤、毒药或者匕首制造的伤痕,更像是被火焚烧过。
在绫辻来之前,他验过尸了,身体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一切只指向了一个答案:对方是被火活活烧死的。
没有汽油,没有助燃物,直接被火焰吞噬,这不可能。
种种迹象说明有一个会操控火的人参与其中,森鸥外暗自想,但横滨有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吗?
“是首领的尸体。”他回答。
但绫辻没有看过去,他早就知道先代首领现在是什么丑陋的模样,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在先代首领的命令下,当时的绫辻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走向了床边坐下。
他没有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身体立刻陷入了柔软的床里,猩红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站在床尾的老人。
对方可能觉得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欣赏起来很惬意吧,所以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雪茄和镀银的打火机,在黯淡的光线中,绫辻可以看到打火机上面的花纹繁复,显然是权贵的定制款。
他擦燃打火机点燃了雪茄,朝着绫辻的方向吐了一口白烟,那幅样子,有些得意和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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