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界总是喜欢把猎犬妖魔化,认为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被强化异能力的药剂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强行突破人类的极限来获得增幅的力量,虽然描述可能大致相同,但事实好像有那么一点误差。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自愿的,从来不存在什么强迫的行为,猎犬的大部分成员父母都是政府人员,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为国家献出自己,譬如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两人都是来自不折不扣的军警世家,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在绫辻眼里,我们都是政府的人,这有差别吗。”
末广铁肠的眼眸中很好地传递出一丝疑惑:“……”
“不是我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而是如果绫辻真的是港黑首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现在打道回府,对其他所有人说——恭喜你们,他真的被迫加入里世界了,你们晚上都别睡好觉了,你觉得好玩吗,哈哈。”
他仿佛真的被逗笑了似的笑了几声,明显就是在呛声末广铁肠了。
条野采菊毕竟也不过十几岁,还有些少年的特征,说话相当恶劣,根本听不出来是军警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能会杀了异能特务科那群管事的人,毕竟我们现在才拿到了绫辻的资料……到时候铁肠你会给我递刀吗?”
“我会的。”末广铁肠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讨厌他们的自私自利。”
说到底,隐瞒绫辻行人的具体情况不上报,把对方用在一些阴暗面,末广铁肠出身军警世家培养出的正直三观觉得这很不行,他们对待敌人虽然很冷酷恐怖,有时候条野采菊还喜欢恶趣味的折磨罪犯,但对其他人却不是这样。
他们分得很清楚,毕竟猫擅长玩老鼠,总是把老鼠用残忍的手段弄死,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不是好猫了。
末广铁肠虽然经常郑重其事地给出承诺,但好在大多都会实现,这和他过分较真严肃的性格有关,就比如现在。
“对吧,连铁肠都觉得他们该死。”条野采菊无所谓地笑道。
“嗯……”
“你知道我出任务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条野采菊摊手道,笑着轻蔑道,“比起敌人很棘手,最讨厌的是队友拖后腿,我没说你,别看我,我说的是异能特务科高层的人,本来异能世界大战就需要人了,你看他们干了什么。”
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人在管理异能特务科,难怪做不到中央,真想让辻村深月那个女人快点下位。
“哦。”搭档回应,声音有些纠结,估计在琢磨条野采菊刚才到底有没有故意内涵他。
一边说,条野采菊一边把末广铁肠的头摁了下去:“在这里待着,中原中也一定知道什么。”
提到金发红眸的时候,他明显有一定的情绪波动了,条野采菊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末广铁肠也不反抗,他顺着这股力道半蹲了下来,刚好看到路边走过的一串蚂蚁,于是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条野采菊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好在他终于不再试图打乱他的思路了。
要知道最开始中原中也的敌意就是因为末广铁肠单刀直入的问话方式给搞出来的,对条野采菊来说,简直是大无语事件,他之前是怎么放心让这家伙来负责询问的?铁肠太真诚了,自己也不觉得有问题,搞得场面很尴尬。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重新走向了中原中也的方向。
而中原中也在军警两人离开之后,脑内就迅速过了一遍自己说的话,他意识到或许是真的……他们在找的就是鹿谷,金发红眸,非横滨本地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鹿谷从来没有在镭钵街待过。
但那确实是个混乱的地方,如果鹿谷真的惹到了麻烦的话,他一定会去那里,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来到横滨的路上遇到了魏尔伦和兰堂,所以才没有遇到当时身为羊之王的自己。
难怪兰堂之前会对鹿谷的过去缄默不言。
就是不知道军警们到底想干什么……
在中也心不在焉地指挥手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立刻转过头,竟然看到之前那个分明已经离开的少年重新出现在他的背后,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你刚才在骗我。”
中也:“……”
“无意冒犯,我现在似乎听到了你在……担忧。”条野采菊偏过头,笑的眉眼弯弯,“担心什么?我可没有带着恶意,除非你认识我说的那个人,否则对号入座也不至于这样。”
眼前这个少年简直像个移动测谎仪,给中原中也一种太宰治翻版的感觉,不过他要张扬多了,想来是他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底气,毕竟猎犬是直属中央的政府组织,就连在其他政府机构中都能横着走。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中也干脆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擅长说谎,这个弱点根本改变不了,如果现在在军警面前的是乱步或者太宰治就好了,也不至于像他现在捉襟见肘,感到了分外沉重的压力,被对方奇怪的读心术能力折磨着。
“唉,这样提防我真让人伤心。”话虽这样,但条野采菊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伤心的意思,依旧是笑着的漂亮少年,“这样好了,我和铁肠会在横滨逗留几天,如果你联系了他之后,他愿意见面的话就来找我们吧。”
“……”
“看来他没有把什么都告诉你啊,你该不会以为你是他的骑士吧。”他不走心地顺手挑拨离间了一下,这是他的小习惯之一而已,“你是……重力使吧,单从武力值方面,你根本打不过他,根本不需要多心。”
闻言,哪怕是做好了沉默到底的中原中也都没忍住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鹿谷,不对,绫辻……武力值比他高?开什么玩笑?!
从他震惊的表情中得到了一丝愉悦,条野采菊心底也有些放心了,因为这意味着绫辻其实并没有真的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准备,否则不可能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异能力,他们的成功率又高了一些。
“我和铁肠是买了好几份人身意外保险才过来的。”
也算是占用了一把公共资源吧,毕竟战争期间公费还是很紧张的,他们猎犬虽然觉悟都很高,但也得为家人考虑啊。
不明所以的中也:“…………”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奇怪的是,眼前这个性格恶劣,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的少年亲近了不少。
条野采菊顿了顿,能够感觉到中也没有之前对他们那么充满敌意了,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往后摆了摆手:“记得把我们的话转述给那位,如果可以的话,请润色加一下语气词,比如说,么,呀之类的。”
中也顿时有被无语到:“……”
这,和他之前想象中的画风不太一样。
不过,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鹿……绫辻吗?他陷入了纠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猎犬不是反派~
虽然漫画里他们显得很像反派,但换个角度来看,其实是好人一边的…
实不相瞒,我蛮喜欢猎犬的,毕竟是个铁血暴力国家组织。
第44章
另一边, 绫辻和福尔摩斯之间的和谐气氛终结于两人走进了办公室。
“我知道你想找的是什么。”绫辻坐在椅子上,说道,“而英灵这种存在……说实话, 我并不意外你会出现。”
福尔摩斯不动声色:“所以,你是变相承认了吗。”
“我没说过莫里亚蒂不在, 我只是提前预支一下。”绫辻知道有些英灵有千里眼这种东西, 他只是不确定福尔摩斯会不会有,“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知英方, 而我的回答是, 最好别来找我的麻烦。”
福尔摩斯和绫辻对视了几秒钟, 他发现眼前这个少年没有一点说谎的意思。
他的眼神有一丝冷酷,但更多的是暗含着警告的情绪。
福尔摩斯顿时感觉有些新奇,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居然被这样对待了:“其实我不止是为了那家伙才过来, 你的计划对其他人来说算是天.衣无缝,但对我一个人来说却有个致命漏洞。”
因此尽管他保有迟疑的态度,也依旧在时钟塔的示意下前来日本横滨了。
那就是莫里亚蒂绝不会放弃找他的麻烦, 而远去日本……虽说这个犯罪教授热衷于挑拨各国关系,掀起战争, 但最核心的一点, 他不会忘记给福尔摩斯留一个号码牌。
“我知道莫里亚蒂教授的性格。”绫辻心知肚明道,“我只是没料到时钟塔能把你召唤出来。”
“这之间有一些隐情……我想你应该听过亚种圣杯战争。”
绫辻:“……”
“奇怪, 你不是第一知情者,可你身上有我能够感觉到的魔术回路,见到你的第一刻我还以为是法国方的诡计,譬如召唤出了莫里亚蒂之类的。”福尔摩斯略微有些意外地说道, “英方不会动日本,因为他们正在筹备亚种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 绫辻听过,只不过亚种圣杯战争……
他尝试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翻找相关的讯息,直到片刻后,他才从远久的记忆中找出了亚种圣杯战争的资料。
圣杯,即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圣遗物,为了争夺它而产生的战争,就被称之为圣杯战争。
七人七骑,在七日内展开严酷的殊死搏斗,最后一名魔术师和他召唤出来的英灵作为胜利者,最终得到圣杯。
鉴于圣杯实现“人类一切愿望”的特殊性,它并不是总有机会浮现于世,一般来说地脉需要蓄积三十年左右的魔力,才有机会开展一次,但对很多出生的不够凑巧的魔术师来说,三十年实在是太漫长了。
就此,在擅长投机取巧的人类中诞生了亚种圣杯战争的概念。
——强行在地脉中布置魔术回路,把整座城市的魔力引流入地脉中,提前攒够三十年所需的魔力,借此欺骗圣杯降临,因此而被称为亚种,即虚假的圣杯战争。
“横滨。”
“不,这里有太多视线了。”福尔摩斯道,“东京,但还未成功。”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不祥。”
“……”
不祥,这个词语能够代表的意思是在是太宽泛了。
“直觉告诉我,有哪里出了问题,”福尔摩斯注视着绫辻,微微眯起眼睛,“而无需质疑,这次和我破解过的那些案件不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整个世界,时钟塔大部分的英灵不会追究自己是如何出现的,但这显然不对劲。”
他们似乎不是因为魔术师才会现世,而是另外一个原因,福尔摩斯参与过的异变有很多次,而现在世界似乎就正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有时候,他的脑海中会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圣杯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现了,所以亚种圣杯战争才会迟迟无法推行。
毕竟比起未知数巨大的战争来说,夺取圣杯是最简单高效的获胜的方式,毕竟它可以实现人类的一切愿望,希特勒曾经发动了世界大战,就是为了得到圣杯,可见不止一个当权者有这样的想法。
但就算是这样,亚种圣杯战争却依旧没有成功的迹象,可英灵们突破性地出现了,这足以说明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之间有国界的差别。”福尔摩斯道,“但人类史的毁灭是全世界的灾难,所以我只是作为一个曾经和迦勒底的某位御主拯救过无数次人理的英灵提醒你,小心圣杯在日本境内出现的可能。”
说罢,侦探把自己的烟斗放在了绫辻面前。
绫辻微微疑惑地抬起了眼:“……”
“见面礼。”说罢,英灵迅速灵体化,消失在了绫辻的面前。
绫辻望着桌子上的烟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斗篷口袋里。
“我注意到,福尔摩斯和我独处的时候,你缩在那里一言不发,是为什么。”在外人眼里,绫辻就像是对着空气淡淡说道,“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是从哪里来的。”
黑泥:【……我觉得我们彼此还是保留一些秘密比较好。】
“你是圣杯?”
【不是。】黑泥回答的很快,它没有撒谎的必要,其实绫辻也觉得它没有这样的本事。
“哦。”所以,他的表情没变,“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和圣杯有关系吗。”
【……】
“我知道了。”绫辻面无表情道,“放心,这没什么问题。”
【你不会觉得这是个麻烦吗?】黑泥忍不住问道,【我以为……】
“你多虑了,就这件事看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
但绫辻却没什么表情,因为这对他来说不算麻烦,相反,这倒是意味着主动权再次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说实话,对绫辻来说,他并不喜欢别人对他说什么“忠告”之类的话,就算那个人他喜欢的角色福尔摩斯也一样。
从最开始他就毫不遮掩自己的性格,有十足的掌控欲,并且喜欢在任何时候都占据一段关系的上风,所以想要和他建立一段关系的话,对方就必须示弱,因为绫辻不会为了任何感情成为软肋,让自己退后一步。
他想,这就是为什么兰堂和乱步能够和他稍微亲近一点的原因,因为他们不会步步紧逼。
而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总有种事情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控制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确实有些烦躁了,虽然他确实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但似乎每个敌人都没把他当成十五岁。
他没有全心信赖的人,而且压力很大。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会诞生这种可耻软弱的念头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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