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虽还未公布‘擂宝’为何物,但早已在四大仙门引起躁动。
周焕野瞥了眼周围的热切的目光,勇气愈盛,索性开门见山问,“神君,既然今儿大家都在这了,还请神君明示今年的擂宝是什么?也好让大家伙安安心。”
西辞温温和和答,“乾坤镜。”
“乾坤镜?!”不光周焕野惊了,周围人也立马窃窃私语讨论起来,这乾坤镜可是世间至阳之物,尤其镇魔镇邪,传说还有易传时空之能。
那魔头屠了五洲五国,现在世间阴阳难调,虽然清陵神君暂时把人打闭关了,但谁知道他在闭关期间会不会又研制出些什么鬼东西?
趁着这点太平世间,谁不想夺乾坤镜回去镇压着点儿自家仙山?
“哈哈,还是神君为我们天下苍生着想!”周焕野朗声笑两下。心里只有打算。
为了在西辞心中留点好印象,也不打算闹了,朝西辞请了个礼,“我们落梵山弟子向来好说话,并不是非要与他们九雍争那几张床,不过是一时气盛,叨扰神君了。若神尊能为我们安排个住处,我们便也不追究这事儿了。”
“你——!”雍和礼气不过,真打算反驳,见西辞开了口,又默默憋回去了。
“我这北楼后山有些旧屋,各位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周焕野一听是住北楼,开心得不行,生怕神君反悔似的,立马招上弟子,“那我们就不叨扰神君了,我先带弟子们下去打点一下,也好尽快入住。”
西辞并未多说,只轻轻颔首示意后,朝九霄殿走去了。
*
顾浔还在想生命倒计时的事情,和司年实在没话聊,借着方便的名头出来乱溜达,顺道查探一下哪里可能出现玲珑子。
当然,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
今天来缠西辞那几个人实在太吵,他有些烦了,顾浔目光挑向一群人叽叽喳喳朝北楼走来的人——游戏开始了。
“你们是不知道,清陵北楼是天地间最钟离毓秀之地。”周焕野进了北楼,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北楼后山藏着多少奇珍异宝,若不是有上古神兽护着,待我们摸熟了,说不定还能去倒腾一两件。”
“大哥,上古神兽很可怕吗?”跟在周焕野身后的一个小弟小声问。
“当然可怕!”周焕野大叫了一声,狐疑看了四周两眼,又接着说,“不过那是对于你们,在我周某人面前,那些东西,都是弟弟。”
“大哥厉害!”
“哈哈哈,谦虚谦虚。说来,咱们这次虽和九雍闹得不愉快,但得住进了这北楼,也算塞翁失马,焉知……”周焕野嘚瑟得和后边儿小弟子摆自己的丰功伟绩,说两句目光又回来,没想到……
“啊!有魔物!”
只见方才还空无一物的道上,此刻竟有一只巨大的空灵雾气,三头六臂,面目实在狰狞!那怪物不知是什么幻化的,腹中似有瘴气,“咕嘟……咕嘟……”叫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那怪物犄角上正有一人撑手坐着,那人白衣潇洒,黑发垂下来却邪气非常,那魔物氤氲起的雾气太大,看不清屈膝坐着那人的模样,只见他懒散抬了抬手,打了个响指,“喂,你吵到我了。”
那声音低沉又邪气,周焕野吓得往后跌退一步,为了不失面子在强装镇定,“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呀?”顾浔曲手撑膝上,手里转着叮当响的骷髅头铃铛,眯一下眼,笑得和善,“我是收拾你们的人。”
他手在咕嘟的犄角上轻轻敲了下,咕嘟转了个身,朝那群人喷出一股巨大雾气。
“救命啊!救命!”周焕野大跌一跤,踉跄往后逃了,边逃边喊,“有怪物!有怪物!”
“喂,别着急走啊。”不愧是氪了金,咕嘟迅速挪到到几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白日里不停会说的吗?”
“我、我……”周焕野支支吾吾半天,见那团巨大的雾气朝自己越走越近——北楼后山的魔物可不是开玩笑的,被那东西咬上一口,可是会死的!!
周焕野忙跌跪在地,君子能屈能伸,磕个头又算得了什么?!
“大侠饶命啊!大侠!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叨扰仙君!我知错了!”
顾浔见他认错三连,没多大感触,只让咕嘟探出一掌,“但认错可没用,我得让你们长点儿教训,内丹放上来吧。”
“什么?!”众人边哆嗦边诧异,这怪物竟然想吃他们的内丹!!
修仙之人都知道内丹意味着什么,正当这群人打算殊死搏斗时,坐于怪物头顶那白衣人又开口了,“我不吃,嫌脏。就借一点东西。”顾浔想了想,商量似的说,“或许会还。”
“还愣着干什么?!放啊!”先吼起来的是周焕野,北楼平时人烟就少,就算这怪物今日在这里把他们杀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他现在只想逃出去找掌门,掌门一定会为他主持公道的。
待那几人内丹一一放到咕嘟掌心,顾浔才启动系统——进行间接充值,充值额为……
顾浔想了想——
你手上内丹的15%
不多不少的数,可以损伤落梵山的战斗力,却又不对每个人造成多大影响,让他们没脸说出今天发生的事。
“咕嘟咕嘟。”咕嘟叫了两声,示意充值成功。
顾浔让它把内丹还回去,和和气气道,“多谢了。”
众人拿到内丹后,明显察觉到灵力减少了。
太阴擂在即,灵力值对各大门派都很重要,现在一个门派大部分人的灵力都少了那么多……落梵门还怎么在太阴擂中取胜?
可众人敢怒不敢言,后山是他们要私闯的,肯定不能暴露,而且,这怪物吸取的灵力并不多,若因为软弱害怕就把内丹剖出,说出去实在有损门派颜面。
多番思虑后,众人吃了个哑巴亏。
“后山有很多宝贝。”顾浔循循善诱,“常来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说过会还你们的东西,自然会还。”顾浔接着道,“这次算你们付了过路费,以后再来……我就好心不拦你们了。”
要他们的灵力值,只是为了教训这群打算闯他地盘的人,而诱导他们再来,是想借他们的手看看玲珑子最有可能藏在后山何处。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来清陵前,肯定都把这个地方摸透了。
能省那么大力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这样他才好空出时间,去多刷刷西辞的好感度呀。
“下去吧。”
待人逃窜散尽,顾浔从咕嘟犄角上跃下来,咕嘟立马像没了气的皮球,又化成了巴掌大的小雾团子,顾浔抬指点一下他脑袋,表扬一句,“表现还不错,等下给你果仁儿吃。”
【哥,刚好500诶!不过,哥……你刚刚花500灵力值加成我的技能就为了吓跑他们???】
没有人比系统更清楚,它身为魔尊的宿主想挣这点灵力值有多辛苦,整天像条大狗一样缠着清陵神君,出卖色相……额,偏题了。
“是啊。”顾浔复又抬头朝那群人奔逃之处看一眼,嘀咕一句,“凭什么要和他们住,这里住我一个就够了。”
【哥……我觉得你的好感度有点危险……】
顾浔回了房,装作没事一样。
打着盹儿的司年什么都没听到,被吵醒后只揉揉眼,看着顾浔又安分走回床上,问了声,“喂,那谁,你还不睡啊?”
顾浔上了床,靠着床沿雕花的柱子,目光始终落在门外,漫不经心答,“我不困。”
“别等了,快睡吧。”司年也跟着朝门边看看,打了个打哈欠,“师祖今晚不会来了。”
“谁说我在等他了?”顾浔恼羞成怒,偏过头冲着司年没好气,“倒是你,困了就去睡,唠唠叨叨像个小姑娘。”
“你才像小姑娘,你全家都像小姑娘!”司年现在本来就困,说他像小姑娘可是触了他的逆鳞,立马炸了毛,“我不就随口问了一句嘛,怎就唠唠叨叨了?怕不是北楼兄你恼羞成怒?”
“你他……”顾浔差点爆粗口,不过给憋住了,索性朗声来了句,“我就是想等他,怎么了?”
好巧不巧,西辞正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呀,糟糕——
谢谢阅读~( ̄▽ ̄~)~
第13章 撩拨
顾浔一瞬间懵了怂了。
毕竟说这话被抓包,着实略显尴尬。
“有劳你了。”西辞却若无事一样,从容进屋,对司年温和道,“早些回去休息。”
司年起身行了个礼,把“照顾这人,我确实很辛苦”的真实想法憋在心里,道了句,“不辛苦,师祖好生休息,我便下去了。”
见西辞朝床边走来,顾浔不自然垂下头,拇指摩挲食指,做些小动作分心。
可……西辞知道他方才捣乱了吗?比起害怕西辞知道他方才做的事,又更担心西辞听到他方才说的话没有……
“身体可好些了?”西辞就近坐在床头,拢袖探出一只手,替顾浔号脉。
顾浔感受到手上略冰凉的触感,手腕痒,心里被挠得更痒。
他余光扫着西辞那节素白手腕,盯着那修长干净的手指……
满脑子纠结的都是——刚刚我的声音大不大?那句话他听到了吗?顾浔走神想,靠,那么大声,他肯定听到了。
“怎么办?”
“什么叫想见他?”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变态吧?”
顾浔拧拧眉头,看西辞手从自己手腕上抽回,又觉得,“可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可还有何处不舒服?”顾浔脉象还算稳定,西辞却见他不太自在,以为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顾浔索性自我放弃,问,“刚刚……”
西辞舒开眉眼看看他,“我未曾听到什么。”
艹……他果真听到了!
可为什么装没听到?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吗?还是真怀疑自己对他有点什么?!
“……”顾浔更乱了。
他脑海里莫名冒出句网络上盛传的关于爱情的酸话——我想你,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更怕你知道了装作不知道。
西辞倒像真未听到,依旧自然问道,“原来可读过书?”
顾浔勉强回神,觉得自己不能暴露,毕竟他那书读了跟没读似的,便摇了摇头,道,“只识得些简单的,有些会认,不会写。”
“明日便同这批新弟子一起学习吧。”
靠……还要上学?
顾浔是真的不喜欢上学。他那性格,看同学不爽,看老师不快,路见不平还要捣个乱。
他原来班主任说得不错,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也不是怕捣乱,就是……
他抬眼,纠结着看了西辞一眼。那人始终温温柔柔,仿佛特别好说话。
他真怕自己惹出的麻烦,会叨扰到眼前人。
“不想去?”西辞舒着眉眼看顾浔,好脾气地问。
“嗯。”顾浔不假思索点点头,“太难了……我怕我不会。”
“不难的。”西辞抬起素白的手,登的两人面前便出现了张悬空的白玉桌,西辞手中又化出两只玉节笔,递一只给顾浔,道,“我教你。”
怪笔太凉,顾浔伸手去接的时候,生生觉得指尖像触了电。
系统灵力值增加的信息在狂刷,顾浔却全然没注意,被西辞温和的声音轻轻盖了过去。
“你将笔这样拿。”
“手放上些,不然会染了墨。”
“竖直些。”
……
西辞和顾浔遇到过的所有老师都不一样。
他顶好的脾气,每一句教导都太温柔。
顾浔溺在那温和的声音里走神。
他的拇指挪不动,笔也竖不直,目光全被宣纸上那双素白的手勾了去。
“可是乏了?”西辞见人走神,搁下笔问道,“若是乏了,早些休息。教你们的夫子脾气好,早起些去请教……”
“不乏。”顾浔立马否认,他似乎魔怔了,神差鬼使拿住了旁边那只手,那手冰凉,比玉节笔凉,他却篡得不想放。
他大胆且放肆,自作主张把西辞的手方才自己捏笔的手上,他抬眼看着西辞,纯粹无辜的眼神,他耍起无赖,“我就想要你教。”
西辞怔了怔,抚在顾浔手背上的指尖轻微一动,从顾浔手中抽回了手,衣袂掀起微风,一切感觉变得明晰。
他看着顾浔明朗复暗淡的眼神,温柔答了句,“好。”
因为位置不太方便,他索性起了身,站到顾浔旁边,倾身笼了下去。
西辞复又自然握起顾浔的手,少年身量不矮,西辞屈下这半寸,刚好够两人凑个耳鬓厮磨。
却又被刻意隔开点距离,声音呼吸都在耳边,是专属于西辞的冷清温柔,他认真教着顾浔,“手上力度放轻些。”
顾浔却再没法儿认真听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人身上的桃花香。
若手背也能号脉,当号得出,他的心跳,是真失了节奏。
静谧的夜晚被无限拉长,所有触感无限被放大,顾浔的手僵硬着,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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