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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撩人洗白攻略(系统)——瑞子林

时间:2020-07-09 12:19:19  作者:瑞子林
  他说还他花,便认真摆了一路一屋。
  用不知是否妥当的招数,用少年以为的青涩的浪漫。
  宣纸在顾浔面前铺成开,他思绪却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他本该在门外守着西辞回来,可他不敢,这像是未知结果的赌注,他太忐忑,怕他不喜欢……
  叩门声轻轻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屋外问,“可休息了?”
  顾浔一惊,瞬间心跳乱得不成样,笔不小心杵在宣纸上,低头一看,全是“西辞”。他慌乱揉成一团,扔在脚边,才准备去开门。
  西辞只听到里面动静大,不知道顾浔在干什么,也不打算打扰他。将新煎好的药放门边,轻轻一声,“记得喝药。”
  “等等。”顾浔仓皇开了门,踢倒了药碗,拉住了西辞的衣袖,现场有些狼狈,他声音比原地打转的瓷碗还轻,“你别走……”
  袖口力度是挽留,西辞转过身,任由人拉着,抬眼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柔和,“药没了。”
  “药不重要。”顾浔仓皇抓住了西辞的手,他手太凉,惊得人清醒不敢胡闹,只得抽回手乖乖站在门边。
  顾浔还在为方才的事焦灼着,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说辞,“你别听司年胡说,我不喜欢那仙鹤。我更没偷——”
  “我知道。”
  三个字说得好轻巧。意思却昭然若揭。
  长夜若再静一点儿,那失率的心跳定能被人听到。
  顾浔凝着眉眼低垂的西辞,苦尽甘来似的笑了笑,“你知道便好。”
  “我怕你误会……虽然你不会。”顾浔道,“我胆子向来很大,却很怕我们之间产生半分嫌隙。”
  “你记着啊,我这辈子就够喜欢你一个了。”顾浔带笑的目光对上西辞温和的眼睛,眼里情绪昭然若揭,让人避无可避,“书上说……送花很不错。你喜欢不喜欢?”
  肋骨处又在隐隐作痛,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人避无可避。
  顾浔以为他不喜欢,他也觉得送男子花不妥帖,但他还有很多法子,“仙君若不喜欢花呢,我还有香囊,仙君若连香囊也不喜欢,我还可以想办法。样式千百般,总能讨得你喜欢。”
  少年身形修长,高竖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星眉剑目,唇线勾起好看的弧度,很难让人不动摇。
  “喜欢。”西辞声音轻轻的。
  他没拒绝,他说喜欢。
  顾浔眼里的欣喜几乎是一瞬亮起。
  那样的希冀太灼眼,西辞顿了顿道,“莫再去后山了。”
  “你上次就说过了。”顾浔笑意凝在嘴角,不得不回想起关于后山的一切,关于那墓碑,他的那位心上人……心中莫名一哽,“那地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嗯。”西辞轻轻应了一声。
  果真。顾浔苦笑一下,“那我错了。不该碰你宝贝的东西。”
  “我并非此意。”西辞不知为何要解释,“只是……”
  “只是什么?”顾浔抬眼看他。
  “后山近日可能会出大事,你若是磕了碰了……”西辞答,“终归不好。”
  “仙君这是在担心我磕了碰了?”顾浔暗淡的眼神又重新亮起些,这点得寸进尺的揣测在西辞轻轻颔首间变得滚烫炙热。
  他就着这点情绪无限发散,扑棱的流萤乱得像人的心绪,好巧不巧落了一颗在西辞心口,顾浔着魔似的,指尖轻点上那颗流萤,流萤在指尖散成星子,他看着西辞微动的目光晃了神,“仙君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西辞心口被点得有些酥麻,那怪异的感觉让他有些局促。
  顾浔看得出西辞眼里的为难,他笑笑抽回了手,指尖的触感让人眷恋,“抱歉……我胡闹惯了,以后会改的。”
  顾浔的失落太明显,落西辞眼里,竟觉得是自己伤了人。
  两人相对沉默了良久,一切安静而微妙,情绪容易被放大,西辞缓缓开口,“你想知道的事,我以后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 ̄~)~
 
 
第40章 微醉
  仙鹤长鸣划破天际,鼓声随之而起。
  清陵三千长阶上来人络绎不绝。
  八月初八,天朗气清,清陵山上高朋满座,太阴擂正式开擂,设祭宝宴。
  按以往规矩,太阴擂开擂前七日,会在清陵之巅开擂宝,出擂题。
  四大仙门所有参擂弟子、五洲皇室代表还有愿意来挑选弟子的仙君今日都会抵达清陵。
  清陵难得从晨起便喧嚣热闹。
  “终于等到开擂了!”中州尚未来得及请新仙师,来了个凡人,但天阶都爬了三天。
  卫抒在门外收了贺礼,依照仙君所言,赠了他一颗灵萤,方才让他耐住清陵之巅的灵气。
  今年人实在太多,未时才差不多迎完客,司年累得骨头散架,卫抒叫他先回去休息,顺道问问顾浔来不来参加晚宴。自己先到九霄殿报告礼单。
  “四大仙门的弟子到得差不多了,就落梵山被赶下山的弟子太多,未足百人,取消了太阴擂参赛名额。五洲皇室也派人送了贺礼祝贴来。”卫抒呈上礼单,“三千席已在清陵之巅布置妥当,结界检查过,尚且完好。”
  玄鹤从西辞身后走出,拿过卫抒手上的请柬随意翻翻,“今年人怎么那么多?”
  卫抒送上礼单,“四海遭此劫难,皆想来沾沾清陵福气,也是正常。”
  “就怕……”玄鹤目光盯着礼单上某处,自言自语似的,“有人想来毁了这福分。”
  西辞处理完手上的事,才抬眼,没注意礼单,而且问卫抒,“晚宴可叫过小浔了?”
  “禀师祖,司年已去北楼唤了。”
  “若他来,”西辞拿起手边礼单看了看,“晚宴设座时,就坐我旁边。”
  “可上座向来只有……”不合规矩礼数的话还未说完,卫抒便被玄鹤上来一揽肩,“不让他坐师尊旁边,那他没门没派一个人能坐哪儿?师尊这是怕他担心自己没人要。卫抒啊,怎么那么多年了还是块木头,有没有点眼力见?”
  玄鹤揽着卫抒出了门。
  打算去会会那个没门没派的人。
  *
  有人欢声笑语,便必然有人形单影只。顾浔没有仙门归属,一个人坐后山草坪上晒太阳。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挡,显得有些浮躁。离百日期限只差七日了,一切像是风平浪静,更像波涛暗涌动。
  【严重提示!!!魔尊生命进度条仅剩1%!!!请宿主尽快重视!!!】
  就像手机没电的警告,系统提示音让人莫名提心吊胆。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浔丢出去的石子沉入水底,水花很小。刺耳的鹤鸣自远处传来,不多时,水面便多了一个倒影。
  玄鹤来了。
  昨日事后,他对顾浔的怀疑只增不减,可他却换了个方式。
  没有卧底会对自己的身份摊牌,他们决定开始互相算计——从合作中。
  “你不去凑热闹?”玄鹤盘旋两圈,落地化成个少年,今天穿的衣服袖口绣了圈红色图纹,喜庆了些。
  他也曲腿蹲下,和顾浔并排坐着,“没想过拜到师尊门下?”
  顾浔又丢了颗石子落水,水花大了些,“认了他做师尊,我那些非分之想不就违背纲常伦理了。”
  “你来真的啊?”玄鹤随手折了多野花,旋着花杆玩儿,他的声音比重新静下的水波还平静,“楚明修死了。”
  顾浔手里捏着的石子没能在丢出去,玄鹤的话却将他心里激起了波澜,“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玄鹤将手里的花化成粉末,拍拍手,撑向身后,打量着顾浔,“你不知?”
  顾浔没心思和他玩心理战术,“谁动的手?”
  “想来你该比我清楚。”玄鹤忽然笑了笑,“他死得很不简单,并非一日暴毙。是一点一点……被蚕食魂魄而死。是巫术,并且很邪气。”
  顾浔知道玄鹤在想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选择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的时候动手,不是么?”
  “所以你借刀杀人?”玄鹤眯一下眼,眼神满是饶有兴致,“尸体师尊查探过,楚明修从灵识开始涣散到今日,刚好七日。算算时间……正是你入涯渊那日。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顾浔也不反驳,巧到让他觉得……从一百天前就布下这个计划的人,已经开始收网了,“昨夜他来找我,并未提到此事。”
  “师尊说信你。”玄鹤偏回头,也朝水里扔了颗石子,“消息被暂时封锁了,若传出去,你猜清陵几千人,还有几个会信你?”
  “他一个就够了。”阳光逐渐刺眼,顾浔打算起身,眯眼打量了玄鹤,“燕无出问题了,对不对?”
  玄鹤没反驳,“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为了自证清白陪你去把燕无抓回来。”
  “师尊说得不错,你果真聪明。”玄鹤也起身,“一起去碧海吧。你比我更想知道真相。”
  *
  晚宴日落准时开始,晚霞把清陵染得绚烂,顾浔在河边坐了一下午。
  拼命想放空自己,可思绪仍旧不受控制——他凭借着一些对游戏设定的先知,能猜测到哪步?而且游戏剧本自从他来以后就一直有出入,仿佛他真的是个玩家。
  现在楚明修死了,西辞手刃他……是不是也快了?
  他无力合上眼,忽然感觉有人轻拍了下他的肩,“怎藏在这儿?”
  这声音太温柔,顾浔心间猛然一重,偏回头看见是西辞,瞬间又孩子气起来,“我没藏……”
  西辞温和笑笑,“那司年唤你去晚宴,不去?”
  “我没门没派的……”顾浔嘀咕声没完,被西辞先接了话,“你有我。”
  顾浔没想到这话西辞会亲口对自己说,心里那点涟漪被击起,即便知道祭宝宴会出事,他还是笑着应,“那我去。”
  顾浔随着西辞一道而来,从入门就遭受不少不友善的目光。
  走过一排排宴座,顾浔不止该在哪儿止步,只跟着西辞走,到台阶处,却止步了。
  他没路了。
  这宴会没他的容身之处。
  这盛大的喧嚣让人失落,把自己的格格不入衬得意外明显……
  情绪还未来得及在心间发散,顾浔忽然感受到手心浅浅凉意——西辞竟牵着他,带他走上了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
  这点小小动作,把所有安慰化在相触的掌心之间,足够让人心安,更足够让人心动。
  西辞松开他落座后,还是一如既往淡然从容。
  只顾浔一人摊开手心凝了许久——他想,若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舍不得的,也就一个他了。若七日后事发,就算自戮了,也决计不脏这双手。
  太阴擂前的祭宝宴,终归有些假虚荣。所有人等的都是子时揭宝,其他全是走过场。三位掌门、五洲使臣祝完贺词,杂七杂八的过场走得像开学典礼,顾浔全靠给西辞剥水果分神。
  “师祖!”司年才喝了两杯葡萄酒就有些晕乎,蠢蠢欲动的手被卫抒才按下去,又躁动起来,“是不是该散灵萤了?”
  清陵神君散灵萤给座下弟子讨彩头——这是祭宝宴的老规矩,谁捉到的灵萤多,谁沾清陵神君的福气便越多,太阴擂拔得头筹的可能性便更大。
  西辞抬指,宴席上所有灯光尽灭,他摊开掌心,指尖飞出一个一个灵萤,渐渐把宴会都照亮……
  流萤绕在他指尖,那点薄光,让顾浔彻底晃了神——西辞温润好看的脸被萤光洒上,低垂的眼里泛出微光,似有星辰,长长的眼睫上也落满光亮,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在释放灿烂,而他就是灿烂本身。
  弟子们争抢着流萤,会为了一只小虫子欢呼庆幸。
  顾浔在这片浪漫的昏暗里,撑手看着西辞,没敢打扰这份安宁……
  这样的西辞太美好——那种一瞬间,只有离得很近的顾浔看得到的美好。他眉眼里,都是对天下太平、四海苍生的慈爱。
  他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了。
  “北楼兄!”灵萤在顾浔身边绕得最多,因为在西辞旁边,却没人敢去,司年手气差,又不服气,借着点儿酒劲儿跑过去,“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捉!”
  艹……好不好的意境被这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
  顾浔直起身,满脸嫌弃将身边的流萤朝司年赶过去,“给你!给你!全给你!麻烦死了。”
  西辞偏头看到和司年打闹的顾浔,眉眼弯起,笑意忽然加深了。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啊。
  “这位置师祖特意给你留的,”司年篡了满满两手流萤,余光扫到师祖竟然在看他们,动作立马收敛了点儿,下高台时,特地凑进顾浔嘀咕,“你怎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嗯,他是该好好珍惜。
  顾浔兴致被带起来,颇有几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灌了自己两杯酒,被西辞止住了,“助兴即可,喝多了伤身。”
  顾浔就势握住西辞抢他酒杯的手,眼里几分微醺的醉意,朦胧得很,“你猜方才司年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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