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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撩同桌了吗(近代现代)——阿姑不弃坑

时间:2020-07-10 10:59:56  作者:阿姑不弃坑
  程安把袋子暂时放下,转身走进一家风格潮流的男装店,荣屿接着闭上眼,静不下心后,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头顶被人强行按上了个遮挡物,荣屿睁开眼睛正欲发作,眼前出现了只娃娃雪糕,不客气的抢过,撕开包装袋咬上大口,冰爽刺激口腔,浑身舒畅。
  “带个帽子,把你不安分的气质遮一遮。”程安手肘撑在长椅背靠上,歪着头看他。
  荣屿闻言,才知道头上多了顶帽子,眼睛向上瞟,看清是顶纯白棒球帽,说:“我气质怎么了,挺好啊,你妈看了我就知道你要挨欺负。”
  “说的对,为了让她不知道我要挨欺负,你装的像个人点。”程安说。
  荣屿侧过头,一直绷着的眉头舒展,几口吃下冰淇淋,幼稚道:“我偏不。”
  话是这么说,到了程安家,荣屿对程妈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礼貌又马屁道:“阿姨好,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程妈的确很好看,除了眼角的细纹,浑身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温柔的把荣屿邀请进屋。
  程安回卧室换衣服了。荣屿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程妈旁敲侧击地问他和儿子的相处情况。
  程妈却说:“你叫荣屿是吗,我听我家程安说起过你,真是好帅的男同学。”
  荣屿被这句话搞的破了功,装不下去就放轻松,除了隐去嘴角常带的挑衅,其他和平常没差。
  “哈哈哈,谢谢程阿姨,但您这么年轻,我是不是该叫姐姐?”荣屿是个明白人,知晓怎么讨长辈欢心。
  程妈笑盈盈地说:“还是叫我阿姨吧,哈哈哈,要吃点什么吗?留下来吃晚饭怎么样?”
  “好啊,谢谢程阿姨。”
  蹭饭的机会荣屿不想错过。程妈愉快地去准备晚饭了,显然对荣屿很满意,然而荣屿不知道自己令她满意的点在哪儿。
  程安家里挺大的,客厅简洁大方,没有多余的陈设,落地窗边有架白色的钢琴,钢琴旁边还有一把原木色的吉他。
  即便无所事事,荣屿也不会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只好敲了敲程安的卧室门,里边的人说:“请进。”
  拧开房门进去,荣屿因为惊讶,嘴巴微微张大。程安的房间里除了床衣柜书柜写字台外,墙壁上挂了好几把不同质地的尤克里里和乌克丽丽,角落摆了古琴,还有小提琴大提琴,以及几把荣屿叫不出名字的乐器。
  荣屿三观刷新,目瞪口呆,“你会这么多乐器?”
  程安在给尤克里里调音,食指在弦上扫了下,荣屿听出音准到了常规值,程安放下尤克里里。
  “不是所有的都会,”程安把尤克里里递给他,“但大多数略懂,因为我妈以前开琴行的,跟着玩就会了。”
  荣屿:“……”世界不公平。
  荣屿会弹尤克里里,这是小学培养的爱好,但到了初中就没怎么弹过了,哪怕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巧精致的乐器。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荣屿抱着尤克里里,随便按了几个和弦适应。
  “在你书桌边儿看到了尤克里里谱,都生灰了。”
  程安手撑在写字台上,看高大的荣屿,不见平时的凌厉和轻佻,像个大孩子,对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
  荣屿手掌变大变宽了很多,不那么好按弦,凭着肌肉记忆,总算找到了感觉,熟练地弹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荣屿唱歌没有刻意的技巧,声音带点沙哑,尾音稍稍拖延,显得悠扬,配上清脆的尤克里里特有乐声,一时无法分辨是普通好听还是有感情的好听。
  “见笑了,”荣屿太久没按弦,指尖发痛,舍不得半途停下,“太久没弹了,只记得儿歌谱。”
  “还不错,”程安坐在椅子上,“再来段儿?”
  “合着你把我当卖唱的了,”荣屿勾起嘴角,“怎么着,白嫖啊,总得赏点吧?”
  程安摸出个硬币,放进琴盒里,“我包场了。”
  “谢谢程彦祖打赏一元钱!”荣屿把一元咬得很重。
  荣屿被这氛围渲染的有些小感动,连弹了好几首,直到程妈叫吃饭时不得不停下来。程安免费听了场不赖的音乐会,认真说:“我不会弹,这把琴送给你,要吗?”
  荣屿并不是缺这个,爱惜地看了看,摇摇头,“不用,今天过了瘾就行了。”
 
 
第10章 
  荣屿头一次吃饭时,手里的碗被不断放上的菜堆积成了小山,说谢谢说到嘴角抽筋。
  “他长手了,不用挑给他。”程安吃了口软糯适中的米饭。
  程妈秀眉蹙起,责怪道:“多大的人了,还吃哥哥醋,妈妈也给你挑。”
  程安听到“哥哥”两个字,夹菜的手停滞了下,悠悠道:“不用,我马上吃饱了。”
  “官方盖章小老弟。”荣屿嘚瑟一笑,给程安夹了块肉,再给程妈夹了朵西兰花,“程阿姨多吃一点。”
  “好,谢谢乖儿子。”程阿姨看向荣屿时,眼神里多了些溺爱。
  荣屿没当回事,程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一言不发。
  吃完饭后,程妈挽着荣屿的胳膊,不让他走,“就留在这里住,安安的房间够大,明天给你们做营养早餐。”
  “谢谢,程阿姨,”很少被这样关爱,荣屿心头一暖,“可我……”
  程安收拾完碗筷,不咸不淡打断他:“留下来吧,和我睡。”
  既然程安都这么说了,荣屿也没得挑,就应了下来,谁知程妈高兴的不行,拉着他说了好一阵家常话,连碗都是程安洗的。
  荣屿洗了个澡,换了身程安的睡衣,对体型略大的他而言,有点像紧身款的。
  和平时跳脱的气氛很不一样,程安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随意让荣屿触碰他房间里的东西,占了他一半的床也没怨言两句。
  “怎么,你妈妈对我这么好,不高兴了?”荣屿用脚踢了踢表情不善的程安。
  程安平躺在床上,眼睛斜看他,“没有。”
  胡说,表情都写着生人勿近了。
  荣屿躺下,和他胳膊抵胳膊,冰凉的触感让体热的他一哆嗦,只好往旁边睡过去一点,隔开距离。
  “该不会程阿姨是颜控才这么喜欢我,哈哈哈。”荣屿爽朗地笑了两声。
  程安翻了个身,背对他。
  “不至于吧,你实在不愿意跟别人挤一张床,我就睡地上。”荣屿烦躁地坐起,捞起枕头下床。
  周围地板上铺了软软的地毯,虽然开了空调,但还是会被这层毛热出汗。
  荣屿相当后悔因为程妈的热情而留下来的错误决定,刚准备把枕头丢在地上,程安就翻过身对他说。
  “跟你说个事吧,”程安沉默两秒说,“躺这儿来。”
  荣屿在他反悔前翻身躺上床,对向他:“什么事儿?”
  程安闭上眼睛,似乎在组织语言,手搁在身前,指尖在床上轻点,在荣屿快睡着时,总算开口:“我以前有个哥哥。”
  荣屿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什么叫以前?”
  “很久以前,”程安垂着眼帘,“我刚出生时,和在我妈肚子里时,有的。”
  荣屿:“……”
  “她以前怀的是双胞胎儿子,生下来时活了我一个,”程安声音很轻,“可能没办法接受事实吧,我那个哥哥一直活在她心里,名字叫程康。”
  安康。
  荣屿睁大了眼睛,能想象一点身为母亲的程妈和身为儿子的程安,内心的纠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都没错。
  见荣屿震惊的样子,程安眨了下眼,继续道:“她这些年只会叫我程康,从没叫过别人程康,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你别太在意。”
  他不愿意破坏老妈心里的美好,即便老妈是知道现实的,所以他更要拼尽全力对她好,双人份的,带上他一直“存在”的哥哥。
  “嗯。”荣屿尾音拖长,不禁伸手捏了把程安绷着的脸,“叫哥哥。”
  程安本以为荣屿听后会有同情怜悯之类令他烦闷的话,谁知竟是带有宠溺又欠揍的语句,瞪着他道:“滚。”
  “得嘞,”荣屿作势要下床,“那我睡地板吧。”
  程安反手拉住他,闷声道:“不行,我妈要是看到了,指不定又会多想什么,允许你当我一天哥哥。”
  “好的,小老弟。”荣屿老实平躺好,心里头挺敬佩程安,同时把妈宝男这个称号删除。
  睡前程安交代道:“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她可能把你当我哥了,所以,她叫你康康也别反驳。”
  “嗯。”
  荣屿一直给自己灌输的观点是当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行,可还没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带着对直爽程安单纯地欣赏,荣屿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程妈敲门的声音把他吵醒,还真是喊的:“康康,安安,起床了。”
  荣屿没睡醒,懒散地收拾好自己,坐在了三口之家的饭桌上。
  程安拆开一盒牛奶,给桌上的人轮番倒上。程妈眼睛一直来回看着自己两个帅儿子。昨晚晚归的程爸是个眉眼透着严肃地中年男人,在低头看报纸。
  “康康,最近功课怎么样啊?”
  程安和程爸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信息交换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荣屿吃着一片程妈递过来的全麦吐司片,不知如何伪装才能像程康,磕巴道:“挺,挺好。”
  “嗯嗯,”程妈手搭在他手背上,“好好加油。”
  这种白占便宜的感觉让荣屿浑身不自在,可程安说过,不能打破程妈心中的美好世界,只能咬咬牙忍着。
  “老妈,你今天不是有事要早点去琴行吗?”程安看了看玻璃桌中间夹的纸张,提醒道。
  程妈当即把围裙解掉,急急忙忙地收整着,“是啊,差点忘了,你们吃!”
  等门砰地关上,三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都多久没这样了,”程爸放下报纸,“你的同学吗?”
  荣屿在程妈的注视中已经吃了很多东西,此时饱得不能再饱,最后一口吐司终于吞下去,说:“程叔好,我是程安的……”哥哥
  妈的,入戏太深,差点说错话。
  “我是程安的同学。”荣屿及时改口。
  程安喝了口牛奶,点头说:“嗯,就是我现在的室友。”
  “抱歉啊,他妈妈很少这样的,等你走你了应该就恢复正常了。我去上班了,程安好好招待同学。”程爸说完,就出门了。
  荣屿语文学得不好,没在意话里的歧义。
  程安把话换了换:“因为你和我关系不错我妈才会这样的,等她习惯了就不会了。”
  “我们关系不错?”荣屿眯起眼睛,弹了个响舌,“那好啊,叫声哥。”
  “……打一架吧。”程安不想跟他扯,说了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
  “谁输了谁就是弟弟?”荣屿笑了起来,“得了吧,我不打小朋友。”
  回学校时,荣屿不小心动下脑袋,头顶的肿包都会抽痛一下。
  是他小看程安了,说上手真上手,偷袭完了还不忘说句:“不好意思,我就想知道你会不会打我。”
  操蛋。
  刚说完不打小朋友,不可能马上就一拳回过去,只能吃哑巴亏,连着头顶痛了好几天。
  程安住宿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连着住好几天,有时一周都不见人影。荣屿明白程妈对他的依赖,偶尔还会关心问问情况。
  “你别把我妈当精神病。”程安说。
  荣屿在死记硬背语文古诗词,准备迎接几天后的期末考,随口问了两句就被这样怼,不太高兴道:“没有,程妈那么可爱,我只是关心。”
  “没事,很久没叫程康了。”程安伸手在他书上一指,“这儿作者信息要背下来,多半会考。”
  荣屿已经有点困了,寝室里的灯光不足以提起他的精神,摁开桌上的台灯,指着很长一段的作者信息道:“操了,这么长一段,都可以背篇作文了!”
  “作文还需要背?”程安用笔在他空白的书面上勾重点。
  荣屿见重点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舒了口气:“你不懂理科生的烦恼。”
  程安笑了一声,继续看书。
  “对了,”荣屿把笔在指尖转了转,“高二你学文还是理?”
  “理科。”程安惜字如金道。
  越相处越熟,荣屿越没心理负担,说话就越不要脸。
  “小老弟想和我在一个班?”荣屿牵起一边嘴角。
  程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会和我在一个班。”
  “很简单,”荣屿指着自己说,“我会考的很好。”
  “德信不按照成绩分班,随机分。”
  “……”荣屿总被他几句话堵死,转个话题继续聊,“怎么不选文?”
  “很简单,”程安学他指着自己说,“学文对我来说没有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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