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
“小宝。”
鹿守安一直低声叫他，可是宋吉吉完全不给回应。
“小宝理理我吧。”
终于到了门口，他把人放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右口袋。
他还是习惯把钥匙放在右边。
鹿守安打开门，就着楼道的光他想看看灯的开关在哪里。
宋吉吉挣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往里走。
鹿守安也顾不得开灯，把门关上就跟着宋吉吉一起走。
宋吉吉动作粗暴地脱下羽绒服扔到地上，扯下假发扔到地上，发网也是。
鹿守安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宋吉吉，在宋吉吉耳边说：“没事了小宝，我在。”
听到这句话宋吉吉的动作更大了：“你放开我！”
脚使劲踩上鹿守安的脚背，鹿守安仍然死死地抱住宋吉吉。
“小宝我错了，你听我道歉好不好？”
“你走开！”宋吉吉用胳膊肘去捣鹿守安的肋骨，企图脱开他的桎梏。
鹿守安被捣得有点疼，他厉声斥道：“宋吉吉！”
宋吉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地放下手。
“你说我这幅样子恶心，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恶心的一面，我错了吗？”
宋吉吉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眼线晕成黑乎乎的一片。
“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鹿守安皱眉，把自己换到正面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宋吉吉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在鹿守安昂贵的大衣上：“想赖账吗，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赖不掉。”
“没有想赖账。”鹿守安亲亲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说我恶心！”宋吉吉语气激烈地说，说完之后又委屈起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鹿守安仔细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想起他说过这种的话。
“你明明说你喜欢的……”宋吉吉抽噎了两下，“真是委屈你忍着恶心跟我交往了。”
“小宝，我是喜欢的。”鹿守安想了想还是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有！”怀里的人又开始挣扎起来，拳打脚踢的。
“好好好，我有。”鹿守安按住怀里的人，给他顺毛，“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如果他真的说过这种话，他不可能不记得。
他就算喝醉他也是有记忆的。
如果宋吉吉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如果他的记忆也没有出错的话……
那么摆在面前的好像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鹿守安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俩因为宋吉吉做的噩梦分手了四年？
“呜呜呜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只把我当做协议对象。”宋吉吉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你知道你说结婚之后我有多高兴吗？”
“我以为你也像我一样。”
“结果呢？”
“只是因为我不贪你的钱！”
“老子有钱，老子不贪，但是这也不是你能利用我的原因啊。”
“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啊。”
“结了婚又冷着我，你不是说要秀恩爱吗，丁姨都觉得我们背地里已经离婚了！”
“说好的半年之内不会夜不归宿呢？你自己遵守了吗？”
鹿守安把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了一下，然后吻上他的嘴唇：“对不起。”
十八 醉酒
“对不起。”
鹿守安的嘴唇轻轻贴上宋吉吉的嘴唇，轻柔地蹭了蹭，发觉宋吉吉没有打算反抗的意图，便加深了这个吻。
今天这支口红的味道很甜，他有点形容不太出来是什么味道。
“小宝，张嘴。”鹿守安轻声哄诱道。
宋吉吉听话地张了张嘴，鹿守安抓住这个机会把舌尖探进去。
一吻终了，宋吉吉趴在鹿守安胸前平复着呼吸，鹿守安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小宝，想要吗？”鹿守安的手开始顺着宋吉吉的脊柱往下摸。
宋吉吉把他的手拿开，训他：“手老实点，别乱摸。”
“你是我的先生，我为什么不能乱摸？”鹿守安的手又放回去，甚至更靠下了一点。
宋吉吉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不能让他乱动的理由，只能气呼呼地说：“因为我还没卸妆。”
“那小宝先卸妆，然后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宋吉吉傲娇地“嗯”了一声，然后鹿守安放开手，宋吉吉摸着黑去把灯打开了。
“噗。”鹿守安没忍住笑了出来。
被发网禁锢了一晚上的头发经过摩擦，现在根根分明，朝天指着。
就像被地雷炸过一样。
眼睛周围一圈黑乎乎的，像掏了锅底蹭上的一样。
口红也因为他刚刚的亲吻糊成一片，嘴巴一周都红红的，甚至还跑到了眼睛上。
“不准笑！”宋吉吉恼羞成怒，“你再笑我不给你卸妆了。”
鹿守安听话地点了点头，跟在宋吉吉的身后。
宋吉吉在梳妆台前坐好，鹿守安好奇地看着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
鹿守安指了指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化妆品，问宋吉吉：“我可以看看吗？”
宋吉吉通过镜子看他：“你很想看吗？”
鹿守安十分真诚地说：“是的，我特别特别想看。”
宋吉吉摆了摆手，像电视剧里打发叫花子一样：“看吧，赏你了。”
“谢赏。”鹿守安拿起来看了看瓶身后面的小字。
卸妆油。
他看着宋吉吉伸手拿了一瓶东西，挤了一些在一块方方正正的好像是布一样的东西上，打算往脸上抹。
虽然鹿守安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对这方面实在是不太了解，就看着镜子里面的宋吉吉。
一块肤色的东西糊在了他脸上。
比他自己的皮肤要更白一点。
他用那块布轻轻地把脸上的东西抹开。
鹿守安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用的是什么？”
“卸妆水。”宋吉吉瞥他一眼，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我吗。
“……”
鹿守安拿起那瓶刚刚宋吉吉用过的东西。
“N0号粉底液。”
……看上去好像不是卸妆用的。
他先是控制住了宋吉吉的右手，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卸妆油要怎么用，大概了解之后就收起手机，把蘸了粉底液的化妆棉扔到垃圾桶里。
然后拿着卸妆油拉着宋吉吉到了洗手间。
“闭上眼睛。”鹿守安伸手把宋吉吉的眼睛合上。
鹿守安的手离开之后，宋吉吉又睁开了眼睛。
“听话。”
“你是不是要趁着我闭上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偷偷走掉？”宋吉吉执着地睁着眼，甚至特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鹿守安看了看洗手台，把宋吉吉抱上去，然后自己站在他两腿中间。
“这样我就不会跑掉了。”鹿守安摸了摸宋吉吉炸毛的头发，“你夹紧一点。”
宋吉吉听话地把腿盘在鹿守安的腰上。
“好了，现在可以闭上眼睛了。”鹿守安合上宋吉吉的眼睛，确定他不会再睁眼了，先洗了洗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宋吉吉又睁开眼睛。
“怎么了？”鹿守安问。
“你刚刚用的是洗脸巾。”宋吉吉盯着他的眼睛，“很贵。”
鹿守安看了看手里被他揉成团的纸巾，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原谅你了。”宋吉吉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鹿守安把卸妆油倒在手里，搓了搓，又糊到宋吉吉脸上。
“唔……”宋吉吉的包子脸被挤压到变形。
他一下一下地按摩着。
顺便还能捏捏宋吉吉的小脸。
直到卸妆油发白之后，他捏了捏宋吉吉的脸：“下来洗脸了。”
宋吉吉松开腿，鹿守安后退一步，宋吉吉就跳下来，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
冲好之后也没擦，就任水往下淌，他立刻转身看着鹿守安。
鹿守安看看毛巾，又看看洗脸巾。
他又抽了一张洗脸巾，给宋吉吉擦了擦脸。
眼睛那边好像还不太干净。
宋吉吉趴到镜子上看了看，又嗖嗖嗖地跑到梳妆台拿了一瓶小小的蓝色的液体，还拿了两片化妆棉，递给鹿守安。
“眼唇卸妆液？”
他看了看背面的介绍，晃了晃瓶身，倒在化妆棉上，宋吉吉乖乖地闭上眼睛，鹿守安就把两片化妆片贴在他眼睛上。
然后又把手覆盖在上面。
卸好眼妆，又用洗面奶洗干净，宋吉吉抽了一张洗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
鹿守安顺便看了一眼洗脸巾是什么牌子，打算回去买几箱屯着给宋吉吉用。
“今天穿的衣服要换吗？”鹿守安问。
宋吉吉揪起毛衣闻了闻，说：“要。”
鹿守安把宋吉吉打横抱起，抱到洗手间，先是打开花洒调好水温，然后把他的衣服都脱了扔进脏衣桶，最后牵着宋吉吉把他送到花洒下面。
宋吉吉一动不动，任水流把他的头发打湿，他就那么看着浴室门口的鹿守安。
“要我一起洗吗？”鹿守安无奈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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