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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古代架空)——陈敬荣

时间:2020-07-11 10:35:27  作者:陈敬荣
  “有关那次的生意记录呢?我和东瀛的茶叶交易,怎么没有入账?”
  “这……”王叔想了想,“有。您回来不久之后有一批春茶的钱。”
  “这往后呢?五月份左右应该送走第二批夏茶了,那地方的帐这里怎么没有?”
  “夏茶?”王叔皱起眉,他左肩上还夸了一个木箱子,里面是进几个月的账本,王叔把箱子搬上来,把五月份的账本全翻了出来。
  “出账倒是有……”王叔停下手,“江南的和蜀中的,都运去东瀛了。”
  眼看要到七月份了,还没有收帐。
  “您是不是遗漏了?”顾情轻声问,毕竟王叔年级大了。
  “应该不会,那么大一笔钱,我又没老糊涂,怎么会不记得呢。”王叔道。
  顾情想了想,低头写起信来。
  “东瀛狭长,只有一条商道贯通南北,我派人去问问那边的情况,您先回吧。如果这边情况实在紧张,就开总府的仓。”
  王叔看起来还是很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退下了。临走反复嘱咐顾情不要坐在门口淋雨。
  顾情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几个黑衣忍者,忽然齐刷刷的跪在顾情门前。
  顾情弯下腰,把信递给其中一位,“回你的国家,问问你们大公,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道。
  几个忍者齐声一应,转眼便消失了。
  上次顾情在东瀛谈生意,对方为了保护他特派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忍者。顾情见忍者来无影去无踪,又很少需要交流,下命令就服从,觉得甚好,便向大公讨了几个。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顾情吹了吹风,又来回走了几圈,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什么不舒服,似乎恢复的和从前差不多了,要不是忽然想到这些都是假象,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笑。顾情摇摇头,叹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
  连绵的雨,从夜晚下到天亮,天空好似一个哀怨的夫人。
  浓重的乌云掩着面,不停的啜泣,不停的啜泣,啜泣的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生厌烦。
  詹星若睁开眼睛,昏暗的天空让人喘不上气,从上次与无争谈话已经过了两天,皇上依旧没有上朝,他也无从打听北方的战事,章继尧把众人的嘴锁得死死的。
  他坐起来,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一只青蛙跳过水泡,詹星若又倒了下去,眼睛刚闭上,就听见侍卫急促的呼喊。
  “詹军师!今天上朝啊!”
  詹星若一惊,睁开眼睛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推开门出去的时候衣带翩翩,不急不慢的走向大殿。
  他到的时候众臣都已经到了。
  无争到了,章继尧和孔覆一也都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詹星若,他全部都能感受到,每个人的目光,像无争那样炙热的,像章继尧那样讽刺的,众士族那般尖锐的,冰冷的,他全部都能感觉到。
  事情要退到昨天晚上,从那次和无争谈完话,詹星若就一直闭关整理文书,无争也再没找过他,不但不找他,甚至连平时的闲话都没有了,出来喝水的时候,詹星若也偷偷瞟了无争几眼。
  无争总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詹星若明白,无争是在与他置气,或者说在于自己做斗争。自小认识无争的时候,无争就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为口头禅,“想要做后面那些大事,先得做好第一件小事。”小时候无争总是这样和詹星若讲。
  “什么小事?”詹星若问,入了太子府,詹星若就跟着无争一起,每天跟着太傅读书,詹星若还以为,和同龄人在一起,能比和自己父亲一起轻快一点,然而并不然。
  “修身。”无争道,“要严于律己,阿离太喜欢睡懒觉了。”小无争道。
  詹星若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我不睡就是了。”他别过头,小声道,“可还有事?”他问无争。
  “没,没有了。”无争被问的一愣,“我不是想批评你,我是……”
  “没事我先回了。”无争话说一半,被詹星若无情的打断,眼睁睁看着刚拐来的朋友离他而去。
  詹星若那天耍了个性子,偷偷溜了,无争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件事,只要不上朝,便可着詹星若怎么睡懒觉。不仅是詹星若,无争对别人都一向宽容,偏偏容不得自己犯一点错。
  礼法家规,无争条条铭记于心,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分辈分,只要是长辈都毕恭毕敬,晚辈则关爱有加。
  这样兢兢业业的无争,怎可能愿意与那些踩着自己兄弟性命登上皇位的人相提并论,詹星若与他提过几次,要他夺权。
  暗示他,他便装作听不出来。
  挑明了,无争就只能回以愤怒和沉默。
  愤怒是因为那是他的父皇,他不会做那样不忠不孝的事情,而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詹星若,可又偏偏是詹星若,在他耳边频频提起这样的禁忌。
  沉默则是因为,他也知道,如今月渚大势已去,山河倾颓,若真想力挽狂澜,悬崖勒马,那或许是最后的杀手锏。
  詹星若从衮衮群公中总过去,众人纷纷让开,叫詹星若径直走到殿上跪下。詹星若一直目视前方,没有一点动摇,连在一旁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无争都没有多看一眼。
  昨天夜里,他接到前线传来的情报,说孔覆一已经打了胜仗,午夜时分刚刚进京。詹星若那时候已经睡了,但是他从前安排人,无论什么时间,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来人通报的时候,詹星若还迷迷糊糊,记得不清不楚的。
  他只知道,孔覆一打赢了,他就完了。
  只是他没有和无争说。
  这些士族把章继尧缠的团团转,章继尧那么聪明,当然不会傻的替士族一个一个的解决问题,最快摆脱士族的方法,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詹星若一死,变法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到时候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人傻的不要脑袋,和皇上提变法的事情。
  詹星若接到消息之后,也没有什么惊讶和绝望,只是想多睡一会儿,毕竟大牢里的草垫不用想也知道,没有床上舒服。他明白,孔覆一一回来,章继尧的军队就算是准备到位了,还好西北那边防住了,不然真的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局面。
  他坐回到床上去,抬起头闭着眼睛冥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还有什么没安排,陈江回到了京城,粮草运到了西北,也和无争挑明了夺权,他相信无争会好好思考,其他的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詹星若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瞥了一眼窗外却没看见平时那总是引人惆怅的月亮。詹星若明知道是阴天,眼睛还是止不住寻找着,不知道为何从月亮联想到了顾府的凉亭,又从凉亭联想到了某个暖洋洋的早晨。
  顾情起了个大早,只为熬个简简单单的白粥,趴在桌子上,美滋滋的等着滚烫的白粥结上一层粥皮。
  然后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时间送到他嘴边来。
 
 
第99章 希望明灭,前路悠悠
  “你知道,朕就在等你了吗?”老皇帝身体前倾,看着跪在地上的詹星若,并没有让他起来
  “臣知道。”詹星若答,没有抬起头来。
  老皇帝点点头,“知道最好。”他道,有点失望的感叹,“你还是很聪明,朕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无争的眉头紧锁,汗珠悄悄的流了下来,从那天的争吵后他就没再与詹星若说过话,今天早上突然被告知上朝,手忙脚乱间没来得及去找詹星若,眼看时间就要过了,詹星若才不急不慢的走上来。他既不惊也不慌,好像早有准备一般见到皇上就跪下。
  不过晚来片刻,也不至于要跪下谢罪,朝堂上鸦雀无声,章继尧和孔覆一都回来了,孔覆一神采奕奕,毫发无损,无争看看他,再看看詹星若,顿时猜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你手里拿的什么?”老皇帝看了看詹星若,指着他手中的卷轴问。
  “奏折。”詹星若道。
  “你要给朕说什么?现在就说来听听。”
  詹星若抬起头,微微侧目看了看无争,无争可算接到了詹星若的目光,刚想上前,却被詹星若严厉的一皱眉给逼了回去。
  “詹军师有什么事,要说便快说,还是您要太子帮您说?”章继尧在一旁开口道。
  詹星若重新转向老皇帝,将奏折双手递上。
  詹星若从一开始,就是想用变法扯住章继尧的视线,给西北争取一点时间,不但能缠住章继尧,也能顺便摸出章继尧的党羽,等往后无争继位,该除该留,他也好做决断。
  孔覆一的军队已经进了京城,现在满京城都是章继尧的人,如果这个时候蛮夷打进来,月渚就真的要完了,好在大西北固若金汤,防住了这一道。章继尧想继续走下去,不攻破西北是不行的,而攻破西北的第一步,就是要把这个碍眼的詹星若除掉。
  章继尧能想到,詹星若当然也能料到。宗亲举起谋反,他的变法又是劝谏皇上启用宗亲,正好撞在了死穴上,想不死都难,这些詹星若都明白。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一天虽然来的早了点,但总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怕对无争有什么牵连,借着吵一架的气,詹星若便没再找无争说话,若自己真的出事,让无争和自己撇清关系才是最好的。
  “臣是替十三王爷说话的。”皇上正展开那奏折,詹星若忽然开口道,“臣觉得十三王爷是受人蛊惑,新发将至,十三王爷不会那么冲动,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
  皇上抬起眼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笑,“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朝堂一片哗然。
  无争从未听过有人把这么肮脏的词与詹星若联系起来,詹星若当然也是第一次听见,但他并没有反应,而是低下头,额头轻轻碰到地面上,“请皇上明鉴。”
  皇上把奏折扔到一边,从太监哪里拿来一个红色的名册,丢到詹星若面前。
  “詹大军师,你看看这个东西,你认不认得?”他问。
  詹星若看到名册,心想自己猜的果然不错,毫无悬念的打开了名册,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詹星若仔细看了看,那墨迹就好像真的是他亲笔所写一样。
  他摇摇头,放下名册。
  皇上看他的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愤怒。
  “跟朕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十六中举,这十年朕可曾亏待你?”老皇帝问,过往十年或清明或混乱的回忆,慢慢涌上了他被丹药浸泡坏了的脑子里。
  “没有。”詹星若答。
  “那你为什么背叛朕!”皇上一手猛拍龙头,豁然战起,大声吼道,“亏朕还信你这套狗屁变法!”京青筋在他脖子下跳动,突然的爆发让老皇帝一阵眩晕。
  他坐下来,朝堂也静了下来。
  “我没有背叛您。”詹星若道。
  老皇帝才刚刚坐下,听见他这话又愤怒起来,他手按着龙椅,一点点坐起来,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章继尧挑起嘴角得意的笑着。
  朝堂安静至极,无争看着龙椅上的男人,不是为何,自己曾经那样仁慈和蔼的父皇,如今却变得这般陌生,喜怒无常又不明是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是该上前一步,还是该听詹星若的话保护好自己。到底哪一边才是詹星若想要的,哪一边才是他该做的,哪一边才是不会后悔的。
  无争全都不知道。
  朝堂极其安静,所有人都憋着声,就和阴天的云一样,沉甸甸的快要碰到地面,可偏偏就是不下雨。
  忽然。
  “臣有话说!”一个老臣从众人中移步出来,中气十足,所有人的目光都侧向了他。
  老臣两鬓花白,双手向前一拱,“詹军师为人一向清明正直,与十三王爷也相交甚少。”
  “兵部尚书大人怎么知道他与十三王爷相交甚少?”章继尧站出来,那老臣侧目看着章继尧,一摆手,“十三王爷的封地在东北,一年才来一次京城,若要詹军师过去,一次往返便是三日,这些年来,詹军师早朝何时缺席过?难道有什么秘术能当天往返不成?”
  老臣又转过身,对着皇上,老皇帝虽是昏庸,也没法对着那花白的胡子大吼大叫,只能认他说。这兵部尚书已是两朝元老,皇帝明白,这样的老臣吼不得。
  “皇上,臣以为,詹军师的变法,是百利而无一害,月渚国库空虚,军疲民乏,詹军师对症下药,力求改革,这何错之有?十三亲王又是皇上的弟弟,皇上若直接杀了十三王爷,难道不有违仁政?让天下怎么看皇上?詹军师这个时候还敢站出来替十三王爷说话,臣以为,那也是在为皇上说话。再者仅凭一份名册不足以下定论,这其中原因纷杂不明,说不定是有人从中陷害。”老臣正说的慷慨激昂,被上前一步的孔覆一打断。
  “皇上!末将与部下千里迢迢赶去东北,与十三王爷殊死搏斗,流了血死了人,才镇压了叛乱缴获了名册,第一时间交道皇上手里,兵部尚书大人这样说,臣实在是冤枉!”
  老皇帝看了看这两个人,太阳穴又嗡嗡的叫起来,比往日更响,更喋喋不休。
  他用手捂捏着,表情痛苦不已,朝中讨论的声音更是快要了他的命。
  “够了!”老皇帝一挥手。
  “他,”老皇帝指着詹星若,“给我关起来。”
  “父皇!”无争再也想不了那么多,扒开人群,双膝着地,“请父皇三思!”他求道,身后稀稀疏疏几个臣子也跟着跪下去,“请皇上三思。”
  詹星若本来淡然,见到无争和那些一起跪下来的人后,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了一丝波动。
  章继尧的人站着,其他人跪着。
  无争转过头去看,基本大半个朝堂,都是章继尧的党羽,为他跪下的人,都低着头,露出花白的头发,这就是江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能睁开眼睛看清前路的人,已经为这个国家把自己燃烧殆尽了。
  无争忽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从头到脚。
  “皇上!”刚才的兵部尚书,又上前一步,还想为詹星若挣一口气。
  “不用说了。”老皇帝已经站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找当朝最好的书法家去验,看这字是不是詹星若写的,是就杀,不是就放。”他音落,又看了看章继尧,“平叛乱的事,是你一手负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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