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宁折看向玻璃柜里展示的糕点,各式各样不过都是精巧特别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来的大部分也是女生,他随意的扫了两眼,点了展品区没有的。
“提拉米苏两份”
“好的,您请坐”
服务员小姐姐看到精致又漂亮的男孩子一个人进来,当即觉得跟她们的店太般配了。
宁折坐在落地窗旁边,从这个方向能看到车水马龙,还有一辆电动车,很粉嫩,旁边两个男生,一个穿白色上衣站着打电话,另一个穿着黑色卫衣蹲在地上。
白色上衣似乎是生气了,用脚尖踢了踢蹲着的人。
背影无比熟悉,宁折垂眸估计是他想多了,他曾经听到严辞说过自己住的地方,学区房,离这里很远,这里消费较高远不是他们学生能够承担的。
当然这里也有一个大型商场。
宁折要的提拉米苏端了上来,他尝了一口,没什么心思继续吃,目光总是落在外面。
“您、您好……请请问……”
宁折抬头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生,红着脸不敢看他,女生一头长发披肩,手腕上戴着手链,斜挎一个小包,清雅、无害,“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面红耳赤,“宁折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宁折愣了一下,他没在班级里没见过这个女生,“抱歉你是?”
女生快速抬头,手指紧张的抓住挎包的带子,有些失落,“你不记得我了,我叫安夏也是二中的,我曾经见过你……”
宁折有些诧异打断她,“抱歉我有点事,一会再回来”
宁折有些着急,严辞这个傻子居然想要抗电动车,这么重的车子还在车这么多的路上找死呢!
安夏:“……”
严辞被气死了,想去乡下玩上一天,谁知道电驴子半路没电了,没电也没事,找个地方充电也就可以了,谁知道居然爆胎了。
严辞蹲在马路上,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江南也是无语,“想我一个富家公子,居然沦落到跟你狗比的蹲路上,要是让我狐朋狗友听见了我还能做人吗,再说了我有公共自行车为什么我不能走?”
严辞抬眸:“你好意思啊,都是兄弟”
江南咂舌:“得得,现在是兄弟了,你刚还为了你小老婆跟我拼命,咋,谁让你不带手机出门”
严辞站起来,撸起袖子想要抗车,吓得江南抱住了车篮子,“严哥你想清楚,这可比咱家猪都重”
严辞斜撇:“你还有什么办法?”
江南摇头,那有什么办法,他爸妈昨天出国旅游去了,他的狐朋狗友今天有居这会喝的昏天黑地,只留了这个小可怜在路上吃冷风。
手机上打车,那辆车不知道去哪了。
严辞继续想要抗,谁知道身后清脆一声:“严辞”
严辞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看着江南笑道:“你学我小同桌声音干嘛?”
江南:“……”
宁折又喊了一声。
严辞这才不可置信的回头,“折哥这是散步呢?”
宁折一目了然他们这是怎么了,“吃饭了吗?”
严辞立刻不管他的小老婆了,委屈巴巴的走到宁折身边,“我好饿,我晚饭都没有吃,早饭也没吃,快饿死了”
宁折当然知道严辞能吃,“怎么回事?”
严辞:“睡过了,中午跟朋友出来玩车子没电了”
宁折看向那辆小粉红,江南目瞪口呆,这是他以一敌十,打架不眨眼的严哥,这别是粘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宁折:“怎么没打电话?”
江南回话:“他没带手机”
严辞真想捶死江南,“睡过了,出门急,唉,你在这里干啥呢?”
宁折拿出手机打电话,“广祥路,对就是这里,嗯,一个……粉红色电动车,不用跟他说了,我今天晚一点回去,跟同学在一起的,好,麻烦了,您回去就先休息吧,不用等我”,挂断电话,“吃饭,前面”
江南挤眉弄眼,奈何严辞收不到他的信号,心里痒痒他记得这个人是上次一起进局子的那个吧,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严辞点点头看向江南,笑的奸诈,“南儿,你不是约了你朋友吗?”
江南:“……???!!!”
他什么时候约了朋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是严辞打电话约他出来玩的吗?
为了这狗他还没睡懒觉,感受到了早晨七点半的太阳。
严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嫌弃之色显而易见,“你快点去吧,我不耽误你了,放心我跟我折哥相处融洽,你快点走吧,别担心我了!”
江南脸色阴沉:“你这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老狗……”
严辞已经转身离开了。
江南恨得咬牙切齿,拿起手机点起最上面的通话记录,“喂,睡什么睡,跟哥出来浪,提他做什么,他就一狗比,背信弃义、见色忘友的那种,我再信他一句话,我这辈子就跟你过了,走,浪起来”
“我让他严狗看看没他我一样活的潇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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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店里,当即那个服务小姐姐看呆了,严辞帅,宁折精致,两个人站在一起特别养眼,瞬间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严辞一米□□,身高体长,剑眉星目,皮肤不是很白但是看的健康,再加上他这个人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前面的头发遮住了一点眼睛,无奈头发柔顺风怎么也吹不乱,穿着随意黑色卫衣,休闲裤,白色球鞋。
宁折一米七九,不算矮,眉眼精致如同精心雕刻,眼睛是琥珀色,情绪不波动时尤甚,皮肤白皙,神色淡淡,穿的也是比较精致的衬衣,袖扣精致,下面随意的搭配一条九分裤,露出苍白的脚踝。
服务员小姐姐觉得心脏受到了暴击,“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宁折走到展示区,仔细的观看展品,“这几个橘子味的蛋糕和圣代,再拿一杯橘子味果汁,加点冰块,不要太多”
“还需要什么吗?”
宁折看了一眼严辞,“新鲜的”
小姐姐哑然失笑,“先生我们这里做的都是新鲜的”
宁折皱着眉,显然有些怀疑,严辞解围,“就要这些了,麻烦了”
宁折问道:“万一不是呢?”
严辞笑了笑,刚才他觉得很开心,看着宁折给自己选东西,选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别想那么多,你之前在这里坐哪了?”
宁折指了一个方向,严辞兴致冲冲到不可置信,“你约人了?”
他的表情丰富多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宁折无情的抛弃。
宁折看着安夏,“没有”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过来。
严辞捂着胸口:“三个橘子曾经说过,你约了人就不要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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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心,他卑微。
严辞眼神略暗,无意识的舔了舔唇,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说是伤心其实是害怕宁折真的约人了,咬着后槽牙。
宁折对他信口拈来、随意胡诌已经面不改色的接下来,“那三个橘子有没有说过可能是偶遇”
严辞坚定的说道:“没有”
宁折走过去,“那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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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看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过来,紧张的站起来,“宁折我帮你看着了,你回来了我就先走、走了”
她的脸上一片红霞,眼睛很亮。
宁折:“谢谢”
安夏不敢相信他居然跟自己说话可,“没事没事,我也正好在这里碰到你了,还有严辞”
宁折移开落在提拉米苏的视线,“你认识他?”
严辞走过来:“你认识我?”
安夏被他们注视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就是上次我以为严辞是,是……就报警了,我不是故意的”
严辞终于想起来了,上次打架忘了时间,学校已经关门了只剩下风纪委员查夜不归宿,他没办法就只能翻墙回去,谁知这一脚迈进了局子,他自己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严辞坐到之前宁折坐的位置上,宁折绕过安夏,将自己没动的那个提拉米苏换了换位置给严辞,“等一会就上来了,别吃太多,容易腻”
严辞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即感动的不得了,看看看看这才是24孝好同桌,严辞拿了个干净的叉子。
宁折:自己家的傻儿子,铁憨憨。
安夏:“宁折我先走了”
宁折给她道谢,帮自己看了位置,“谢谢,刚才点的蛋糕你也拿走一份吧,算是谢礼,麻烦了”
安夏眨眨眼,“不用了,我先走了”
严辞用叉子划出了声音,宁折回头看了他一眼,安夏趁这个机会离开。
宁折坐到他对面,店里光线亮,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车水马龙。
他怎么会来这里?
“严辞”
“?”
宁折将刚上来的蛋糕放到他面前,“你怎么骑车来这边了?”
严辞用勺子舀了圣代递到他面前,宁折稍微一愣,然后摇头,严辞放下勺子,依到靠椅上,“嗨,我这不是想回老家的吗,谁知道半路出了这么一回事,老子......我在马路边蹲了半天也不知道打的车跑哪去了”
“老家?”
严辞神色微变,而后抬起眼看他,嘴角依旧缀着笑意,“一人高的大葱想不想见识”
宁折身旁站着那个服务员小姐姐,“谢谢,放到这里就行了,还有事吗?”
女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这样的,我们店有活动可以拍照留念,等三周年的时候你们可以回来看看”
严辞视线落在周围一对对小情侣身上,他们亲密、热切,搂搂抱抱闪瞎他的24K钛合金狗眼,“小姐姐你这里都是情侣留影的吧?”
“......呃,朋友也可以”
严辞目光热切,宁折冷冷淡淡。
两个人走出去扑面而来的凉风吹散了两个人身上的热意,严辞手中捏着照片,手上还留着温度,他看着前面人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你生气了?”
“你说的三个橘子可以问问的”
“那是三个橘子,不是你严元芳”
“谁让你搂我腰的,爪子不想要了”
“......”
照片上是一个男生笑嘻嘻的垂头看着不自在的男生,他的手环住他的腰,眼神带着无尽温柔,另一个身体僵硬有些尴尬的看着镜头,一只手推着那个男生的胸口,他们背后的墙壁是很多的照片和情侣写的祝福语。
九月的风如此温柔。
第12章
39
严辞用手机拷了一份照片,“你等会去哪?”
宁折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他没地方可去,回头看见严辞孑然一身,“你去哪?”
严辞笑了笑,“你这是把问题踢回来了啊,你去哪我去哪,别拒绝,我家就我一个,我去哪也没人管”
他家确实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他父母去哪里旅游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严家大宅倒是关的挺紧,像是知道他不回家一样。
但是严父严母绝对没想到严辞周五晚上就回家了,站在门口很长时间没人来接他才发现原来他们旅游去了。
严父严母恩爱如初,简直闪瞎了他的狗眼,他老爹一直觉得生他是他最错的事情,毕竟严父想要的是小公举,而不是多出二两肉的糙汉子,他妈当初也以为是小公举,公主房、公主裙、洋娃娃都买好了,最后成了男的。
严辞小的时候他老爹事业刚刚起步,两个人没时间照顾他所以把他放到了乡下爷爷家,等到爷爷去世他爹才想起来有个已经七八岁的儿子还在那里,把他接回去发现被老爷子养的打架、逗狗、爬树什么都会了,尤其是继承了老爷子让他爹学的二胡,虽然也没学到什么。
严父惊呆了,他想不是女儿也得是彬彬有礼、学富五车的孩子吧,怎么就成了社会小混混,当即就把儿子带回去让他上学。
但是改造已经晚了,严辞在学校不服管教,老爷子的溺爱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请家长当做吃饭,后来年龄大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表面上服从一切管教背地里喝酒、打架、泡网吧,凭着打架不要命的姿态硬生生的打出来名声,严母有次回家偶然间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疤再三逼问下才发现严父根本就没有让他儿子改好反而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严母柔弱善良出了事怕严父打儿子没有告诉他,至于后来严父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是严辞告诉的严父的,因为他想自己租房子住。
他跟他父亲其实不亲,毕竟在最关键的几年他都没有陪着他。
思及过往都是年少轻狂,严辞觉得自己此时要是有烟一定帅呆了,就是不知道迷倒宁折了没。
回头就看到了没看他的宁折,宁折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路对面的人。
严辞愣了一下,宁折眼里盛着破碎的希望,灯火映在琥珀色的眸子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还是被风吹的眼眶有点红,严辞感觉手掌心有点疼,照片被他捏紧了,隔得手心生疼。
严辞走到他面前,看到了对面也在看他们的苏钰,“宁折我们去商场吧”
宁折哪里也不想去,他看到苏钰了,这个场景跟自己小时候发烧没人管的时候苏钰背着他在雨中走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下雨,都跟当时一样,苏钰小心翼翼背着自己,宁折即使发烧也感觉到了他背着自己的温暖。
对面的人显然看见他们也很惊讶,要不是在马路上苏钰能直接过去,他看着对面的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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