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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鬼(玄幻灵异)——磕磕氨酚待因

时间:2020-07-11 10:44:39  作者:磕磕氨酚待因
  比起他们肢体本身的冲击力,这个狭小区域密集、循环、麻木和无法逃脱的氛围更叫人窒息。
  程诺捂着嘴后退了几步,林木森怕他此时不能视物不小心会跌倒,贴心地揽住他的后背,给了他些依靠。
  正想询问林木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程诺一转头看见一副被火烧得焦黑的面孔,紧缩的碳化的组织贴着头骨,五官已经无法辨认,眼珠早已破裂,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窝。
  程诺猛的睁开了眼,面前依然是林木森堪称英俊的面容,正在认真、柔和地注视着自己。
  他突然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百年前这里是处刑地,犯了案的村民一律押到这片荒地行刑。”林木森只以为程诺是头一回开阴阳眼被吓到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程诺的后背替他顺气,饶有趣味地解释道。
  “然而用的都是处刑人自定的私刑,也根本不是为了起到惩戒的作用,本质上不过是个人祭的坛场,为的是以此饲养处刑人请来的恶鬼,以供其驱使。你知道这个处刑的是谁吗?”
  程诺头一次不再回避林木森的视线,唯恐自己再一闭眼又要看到对方骇人的模样,他看着林木森卖弄自己不知道的信息,眉眼间还有些自得的喜色,像是许多年前拿到保送名额喜不自禁的少年,骄傲的模样让任何人都舍不得落一句狠话。
  程诺心里只剩下莫名的愧疚。
  林木森饱受摧折离世,无人关怀,无人悼念,复生之事所求无人,最终寄托在自己这个半个陌生人身上。而自己能为对方做的却少之又少。
  为什么你们要死得这么早呢?都死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
  见程诺没有被自己勾起好奇心,林木森的关子也买不下去了,对程诺说了个至今仍然活跃的家族。
  程诺仍然毫不惊讶,林木森多少有点观众不捧场的沮丧。
  程诺这会儿正是心疼林木森的时候,见不得他被扫兴,立刻顺杆子给对方递了个话头,“你怎么知道的?”
  “那只恶鬼没了主,不巧遇见了我,进了我的肚子,我才能提前现身。”林木森对程诺眨了眨眼,但过于硬朗的面部骨骼限制了他抖机灵装可爱的意图,显得有点油腻。
  “你看不见,不代表阳间就安全。”林木森正色道,“别一个人走太远,别离开我的视线。”
  认真的林木森,从来都是程诺无法抗拒的存在,他应了声,克制住了自己伸手抚摸对方脸颊的冲动。
  他喃喃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第七章 
  这一晚程诺睡得实在不安稳,又从噩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起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再回卧室时才发现林木森坐在没开灯的客厅翻看着什么,簌簌的翻页声在夜里略显突兀。
  程诺捧着热水在林木森侧面不远坐下,格外珍惜两人安静独处的时光,以此平复从梦魇中带来的心悸。
  他蜷缩在沙发上,枕着靠背微微侧头注视着林木森,客厅只有空调指示灯的微弱光源,落在林木森的身上,依然在一片模糊中衬出他优越的侧颜。
  他真好看。
  程诺的心安定下来,渐渐有了睡意,几乎要睡着时,林木森凑了过来,拨开程诺被冷汗浸湿黏在额前的刘海,轻声道,“怪我不该吓你,回床上去吧,我陪着你。”
  手上还拿着一本日记。
  程诺看过太多遍,扫一眼就认出了林木森手里的东西,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林木森真他妈是来讨债的,时时刻刻都能让自己提心吊胆。
  “这是我的东西,谢谢你这些年替我保管。”林木森注意到程诺的关注点,他蹲了下来,和程诺一般高度,对上对方的眼神,坦然中又带了些调侃。
  程诺当然知道这是林木森的日记,可是里面还夹了不少程诺自言自语的片段,如果不是被林木森亲自看见,程诺大概打死也不愿吐露半个字。
  毕竟不是每个人得知有个不熟悉人在角落里近乎痴迷地渴望着自己都会感到开心,更大的可能性是觉得对方无由来的热情令人生厌。
  程诺此时完全陷入了惶恐,他或许不够勇敢,对林木森的关心纯粹出于自我满足,既虚伪又懦弱,可他仍然企图在林木森心里留下不那么差的印象。
  然而每当他离对方更近些,从前犯下的错误就追着他,要他还债。
  “我总觉得日记里的自己太空洞了,有机会讲讲你认识的我吧,比我自己的想象有趣多了。”
  林木森只一句话,又轻易地把程诺安抚。
  还好他没有在意。
  程诺突然放松下来,自从林木森清醒过来,程诺的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刚刚还在焦虑中煎熬,此刻得了点林木森给的甜头,他又飘飘然地渴望更多地接触。
  “你想回去看看吗?你从前生活的地方、你过去的学校?”程诺谨慎地提议。
  “先好好休息吧,我随你安排。”
  次日一早,程诺带着林木森回了母校,不巧正赶上教育部严查补课,往常七月份就提前开课的学校临近八月底还紧闭着大门,程诺准备好返校访问的借口也没了用武之地。
  过去十多年,校门早已翻修,仅仅从外面看,程诺自己都觉得陌生,更别提林木森了。
  他们沿着学校围墙走了半圈,路过东北角的球场,程诺终于找回了些记忆。
  围墙里种了一排稀稀拉拉的塔柏,隔开了校外十字路口的喧嚣,林木森作为得分后卫,投三分球前喜欢玩些街头花式,投球时的动作更标致极了,每进一个球,隔壁班的小女生都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一起打球的同学则看得牙酸,时不时集体吁他几声,热闹非凡。
  每天下午,阳光西斜,林木森臂膀上的汗水被浅金的光线照得熠熠生辉,而程诺往往就站在围墙外柏树的阴影里偷看他。
  程诺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也曾遗憾于当年自己的怯懦,林木森或许有些倨傲,但待人和善,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勇敢一些,他们还能成为朋友。
  然而彼时的他爱林木森,卑微如蝼蚁,对方又如何看得见他。
  “你以前经常在这里打球,有你在的比赛我们班总是拿第一名,每次运动会,来看你们比赛的其他班的女生就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
  “你怎么说得和偶像剧一样?有这么夸张吗?”林木森被这番言论逗笑,他总觉得程诺眼里的自己戴了一层圣洁光环,像是不食五谷不染世俗似的。
  他给程诺使了个眼色,然后利落地一脚蹬住栏杆,借力上跳抓住围栏边,另一只脚踩在手边,在栏杆边缘稳住了身子,轻巧地跳了进去,溅起一地落叶灰尘。
  明明可以穿墙过去,非要在程诺面前显摆一下。他在围栏里对程诺招招手,“进来,我带你打会儿球。”
  程诺还真没他那么好的翻墙技术,刚毕业跑了几年工地也都只做指导性工作,后来坐办公室更是一点锻炼机会都没有,这会儿照着林木森的教程依葫芦画瓢都学不明白。
  然后他就陷入了每个头次翻墙的人都会面临的麻烦,衣服被护栏勾住了,颤巍巍地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去够背后挂住的衣服,姿势一变,就成了整个人侧挂在栏杆上,脚下方向一转更不好借力。
  好在学院路放假期间没什么人,不然程诺不仅要挂在栏杆上,更要被挂在路人的朋友圈。
  林木森忍住不笑,摊开手鼓励道,“没事没事,你往下跳我接着你,这么点高摔不着。”
  程诺应声往下一跳,林木森果然信守诺言接住了他,整个人被扑得往后倒了几步,直呼,“哎呦我的腰。”
  程诺立刻从林木森身上爬下来去检查他后腰,猛然意识到林木森现在这个半人不鬼的模样哪儿会受物理伤害。虽然有些被调侃的气恼,但两个人间的气氛也稍微放松了些。
  球场的结构没有太大变化,林木森穿墙去体育室偷了个篮球出来,运球在中线晃悠了圈,停在三分线外投了个球,姿势标准,弧线完美。
  他却索然无味,如果这个球场游戏真像程诺想的那样,给了他如此多的欢呼和簇拥,他不应当完全无动于衷,只是现在看来,他本身对此确实没有过多热情。
  但不想拂了程诺一番心意,他面上还是照例带着笑容,拉着程诺非教他三步上篮。
  纠正程诺投篮姿势时,他的胸膛紧贴着程诺后背,双手环抱着对方,托着程诺的手纠正角度。
  八月底的太阳正热,程诺往常不太爱出汗,只是焖得皮下发红,这会儿站在他从前没敢踏足过、林木森的主场,被他半拥在怀里,每提到要点他就微微低头凑在耳边强调。
  程诺已经分不清自己心口发热手脸通红是因为过热的天气还是太近的林木森。
  虽说从小没多余的运动天分,但程诺学习能力还算不错,被林木森贴身指导了几次,不说水平如何,起码姿势足够标准。
  程诺学得认真,林木森教得尽兴,一人一鬼宾主尽欢,临了没忘把偷来的篮球还回去。
  两人沿着球场外的小路逛到新修的礼堂。
  “这里原来是住校生的宿舍,院子里还养几只鸡,每天上早自习的时候还能听见打鸣,有次武泽在宿舍里下点蜡烛弹吉他,给三班的班花表白,结果那个女生刚下楼,两个人就被闻讯赶来的年级主任抓了个正着。”
  程诺想起林木森那个行事张扬的发小,后知后觉意识到高中三年闹得风风雨雨的事大多由他起的头,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是有收敛些。
  林木森似乎对武泽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说不上喜欢也无所谓厌恶,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时,反射性地想到,哦,他啊。
  “然后呢?”
  “然后两个人被通报批评,叫了家长,两个人在办公室哭得肝肠寸断愣是不分手,那个女生还闹到绝食自杀,后来大家也没辙,都随他们去了。”
  话讲到这,程诺突然笑了起来,他抬头看林木森,觉得对方真是天生的害人精。
  “结果没过多久班花又闹着分手,武泽天天被她的小姐妹骂渣男,后来才听说,武泽追她的时候送的情书全是你代写的,她当时还以为自己遇到个浪漫多情的才子了呢。有时撞见你了,她的眼神也是又爱又恨,一并把你和武泽归入渣男的队伍了。”
  “是吗?”林木森不记得这档子事,想必当时也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听程诺说起来还怪羞耻的。
  程诺想到林木森日记里对良萱的一往情深,他想,任谁看到林木森笔下的思慕能不心动呢?
 
 
第八章 
  两人一路走一路回忆,大多是程诺一个人在说,林木森偶尔引导几句,这与他们各自同别人交往时的状态正好相反,然而两个人相处得意外融洽。
  “有次放学你怂恿武泽和王若帆把张虎架到门上,他骑在上面不敢下来,整层楼的人都跑来围观。”
  “怎么听着我这么坏?”
  “还好吧,大家都以为是武泽想的招儿,不爱往你身上想。”细想起来,林木森的确不是个完全洁身自好的中学生,只是他平时做事可靠,干坏事时又把自己摘得干净,有时还主动解围,大家总以为他比同龄人更正经些。
  不过程诺的视线里向来只有他,留意到的要比平常人更多,然而即使看见林木森使坏,他也觉得林木森使坏都比别人有分寸,实在可爱。
  “你就不能念我点好的?”
  程诺一时词穷,心想哪里是不念他好,恰恰是心里满满当当装的全是林木森光彩夺目的时刻。
  记得他中途回教室,刚念完题目就能解出班里同学考虑了十多分钟的题。
  记得他刚带着班队拿了冠军还能在接力赛里力挽狂澜。
  记得告白的女生脚滑摔了一跤,大家都在嬉笑,只有他温柔地扶她起来。
  记得疲劳驾驶的司机险些撞上同学,他及时推了一把,自己撞了腿瘸了三个月。
  念他好,念到程诺往后遇到出色的人,总要拿林木森出来比较一番,最终结论总是,再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然而这些好,是独属于程诺的,他悄悄放在心底就好,说出来就不再是最好了。
  “那你呢?你一直在谈论我,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程诺抬眼看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林木森,此时的他要比记忆里任何时刻都生动,回忆中的林木森总是在对别人笑,唯独眼前的他只对自己笑。
  受到鼓励似的,程诺轻声说,“我在看着你。”
  在每个林木森鲜活存在的场景,他与其他人组成背景板,永远沉默着,只是看着他。
  林木森眼底的颜色更温和了,他握住程诺的手,把他拉到身边,许诺般说到,“以后,我在你身边,换我看着你。”
  程诺嗓子缩紧,吐露不出合适的回应,他满眼只有林木森的认真,仿佛在珍视所爱般的认真,是在默许、甚至鼓励他离对方近一些,再近一些。
  于是他向前半步,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他小心地吞咽着口水,担心着过于冒犯的距离惊扰了对方,然而林木森依然是含着笑温柔又缓和地注视着他,像是期待他的进一步举动。
  根本就是诱惑着他做些后悔的事。
  他耳边鼓噪得都是自己心跳声,鼓足了勇气,半闭着眼将嘴唇送到林木森嘴边时,林木森又一下子后退了。
  一下子多出的空间仿佛在嘲笑程诺的自作多情,他立刻垂下头,企图掩盖过刚刚的一切。
  林木森轻笑了一声,格外愉悦,他抬起程诺的脸,凑得极近,颇有绅士风度地问道,“你喜欢这样……”
  柔软的嘴唇轻轻印在程诺的额头、鼻尖转而落在嘴唇。
  “还是这样?”
  舌尖撬开程诺的牙齿,轻扫敏感的上颚,惹得程诺发痒,舌头想要挤走入侵者,却被对方灵巧的舌头勾住,绕着舌根打转,既温柔又恼人,将要含不住的口水在唇齿搅动间发出腻人的啧啧声。
  烈日当空,程诺已经化成一汪暖水,他三十几年所积攒的一切喜悦和惊喜,不敌此刻半分。
  他的大脑完全被抽空,直到自己腿根发软被林木森扶住了腰,才迟钝地考虑到不能浪费机会,默念着口诀,阳气将要涌到喉咙时,林木森又止住了动作。
  两人额头相抵,他压低了声音,哄道,“别走神,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好好感受我。”
  程诺心一跳,更加糟糕地意识到,他明知林木森和自己的感情来得如此随便,明知林木森不过是刻意讨好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对林木森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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