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子衿弯着眼眉应道。
少女离的很近,叶染犹豫的松开手臂问:“这时候你来我这做什么?”
“子衿好些时日没见叶姐姐了。”
“只半个月而已。”叶染抿紧微微上扬的唇角。
温子衿呆愣的望着身前的叶姐姐,突然觉得今天的叶姐姐有些过于冷漠。
“叶姐姐一点也不想子衿么?”温子衿趴在窗台上,有些忐忑的问。
叶染迟疑的望着少女那红透的耳垂,有些讶异少女如此直白的话语,“嗯。”
哎?
这是承认不想的意思吗?
温子衿更加觉得委屈,低垂着脑袋,转身便要回去。
“你这是要去哪?”叶染抓住那纤细的手腕,见少女好似真伤心的很,先前逗弄的心思便立即消了。
少女满是闪烁的泪光低低的应:“子衿打扰叶姐姐了。”
叶染有些自责出声:“我自是想你的。”
起初几日没见人来,叶染以为是她学业繁忙,可后来得知她并未去学院,仍旧在家休养。
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前几日还说着喜欢,嚷嚷着成亲,可转眼便没了半点消息。
就算是叶染,也会失落不安。
温子衿呆呆的望着那窗内的叶姐姐,脸颊微红了起来,面上的笑容却无法遮掩。
“其实子衿不是故意不来叶姐姐这的。”
“我知道。”其实叶染悄悄去过温子衿,自然也知园子里多了不少侍人,想来应是温夫人的安排。
“叶姐姐不生气么?”
叶染很是认真的应:“你要是再这般莽撞的偷跑出来,我才生气。”
最初是生气的,只因少女太过听话,尤其是对于温母的要求,竟然当真再也不来这偏院。
不过看着少女明明害怕还涉水而来,叶染便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温子衿后怕的点头应:“不会的,下回子衿寻别的法子偷偷出来。”
叶染指腹轻抚少女纤细的手腕,有些爱不释手,“你不怕温夫人生气?”
“怕。”少女很是诚实的应话,“可是子衿想来看看叶姐姐。”
“傻。”
叶染手臂环住少女低声说,“你还要站在外头多久?”
除却幼时温子衿许久未曾同叶姐姐离的这般近了。
那清香弥漫而来,让人格外的安心,温子衿只觉得脸颊烫的更厉害,有些害羞的出声:“可是子衿待会还要回去。”
叶染眉头轻挑,心道这是把自己方才的话又给抛至脑后了。
“你还要涉水回去?”
温子衿本想点头,可突然间觉得危机四伏,迟疑地没敢应话。
蝉鸣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耳旁,可心口的跳动却无法被遮掩。
“可是子衿如果从外头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这样下回就没办法偷偷来了。
那枕在耳旁的话语声夹杂温热的气息,叶染身形僵硬的很。
怎么感觉这像是在哄骗无知少女似的?
“那你也不许再涉水回去。”叶染回神,手臂微紧的揽住身前少女。
轻轻一带,便将少女带至内室,耳旁随即响起一声轻呼。
“这么胆小?”叶染不禁扬起嘴角,眼眸浮现笑意。
温子衿脸颊簌的一下红透,都快忘了叶姐姐不是普通女子,她不仅武功精湛还会法术。
“子衿不是胆小,就是太突然了,所以有些害怕而已。”
少女难得反驳叶染的话。
叶染真想再多抱一会,不过见少女眼眸清澈明朗,显然只是单纯的喜爱并无旁的心思。
“嗯,我知道。”叶染浅笑的松手臂,假装随意的拉开距离。
温子衿怔怔地望着身侧的叶姐姐,迈步紧跟在一旁。
“我这有一道隐身符咒,你需要时便带着,这般就不会被人发现。”叶染从袖间拿出符纸递于少女。
“多谢叶姐姐。”温子衿接过符纸,满是好奇的打量。
志怪话本里说的符咒,原来真的有啊!
正当温子衿诧异时,却发觉自身形体好像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吓得温子衿忙唤:“叶姐姐!”
叶染见少女分明是害怕的紧,眼眸却笑意更甚,方才还说不害怕。
分明就是胆小的性子。
“别怕。”叶染伸手握住那有些发凉的手安抚,“这符咒不会伤害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限,很快就会恢复的,不过你要记住符纸不能碰水,一日只能用两次。”
温子衿这才松了口气,怔怔的望着那被牵住的手,很是腼腆的没敢去看叶姐姐只问:“可是刚才符纸怎么突然就生效了呢?”
“应当是你方才起了隐身的心思,符纸便会感应生效。”
“这、好厉害啊。”
叶染指腹轻触少女纤细柔软的手,浅笑不语。
而一旁的温子衿发现隐身时效内,自己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可是只有叶姐姐可以触碰。
温子衿弯着眼眉笑了笑,指腹微紧的握住那微凉的手。
心道叶姐姐人真好呀,不仅不生自己的气,还担心自己偷跑出来会被娘亲责罚特意送隐身符咒。
叶染本无心探查少女心思,可还是将这心思听个完整。
其实叶染只是想方便少女日后来找自己而已。
哪里料到少女心中竟将自己想的如此美好。
真是,受之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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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因着有隐身符纸的缘故,温子衿来往偏院便又如往日里一般频繁。
只是整个温府里却突然流传诡异流言,例如空无一人的走廊会浮现泥水脚印,还有夜里明明没有人却悬浮移动的灯笼。
而身为肇事者的温子衿却毫无知觉,夏日长期的炎热使得某日午后突然的降下一场暴风雨。
符纸不能碰水,所以温子衿只得撑伞,没成想却撞见园子里的侍人,自个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侍人们慌张的跑了出去。
温子衿吓得愣在原地,心想难道是符咒失效了?
那包着符纸的手握着伞柄,温子衿低头看了看自己,整个人还是处于模糊透明。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这般回了园林,温子衿将符纸小心放入书本。
不过一会,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外门被推开,温母满是担忧的进了内室。
温子衿吓得捧住手里的书本,做贼心虚的不敢去看娘亲。
“没事吧?”温母走近伸手揽住温子衿,警惕的巡视四周,“外头看守的侍人汇报有鬼邪作祟。”
满头雾水的温子衿这才缓过神来应:“娘亲,子衿没事。”
“兴许是方才雷雨交加,侍人们看错了。”
外面的莲池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莲叶被强风吹四处摇摆,就连先前还明亮的天也暗了不少。
温母眼眸凝视着自家孩子说:“那、近来当真没有看见什么鬼邪之类?”
“没有,叶姐姐在府邸设了阵法,这些年都没出问题,娘亲不必担心的。”温子衿真真是心虚的紧。
“说的也是,叶姑娘法术高深,近年来便没再出过事。”温母半信半疑的松了口气,视线轻落在那满是水渍的靴子,眉头微皱了起来。
原先捧住温子衿脸颊的手,忽地捏住温子衿耳垂,温母出声问:“你出过园子?”
温子衿整个呆愣住,这样子的娘亲好可怕啊。
“没、没有啊。”
“真的?”温母见自家孩子分明就是心虚的移开视线,更是确认近来侍人们的传言。
兴许这闹的不是鬼,而是人。
“那就好。”温母松了手,决心去同那叶姑娘再谈谈。
毕竟自家孩子被迷的神魂颠倒,看来是没得办法了。
本以为还会继续遭受娘亲的追问,没成想突然停下了,温子衿真是差点就瞒不住了。
从内室里离开的温母,径直赶去那偏院。
叶染正望着窗外的暴风雨,这雨下的太急,不知道那少女会不会被雨水打湿。
早知就该让她早些回去才是。
心中正懊恼时,温母的声音在外间传来:“叶姑娘在吗?”
“请进。”叶染回神理了理裙裳出声。
珠帘清脆的响起,温母随行的侍人守在外头院子,一人入内,只见这方内室里倒是比上回收拾的干净许多。
这叶姑娘入府已有好几年,衣食住行温母从未怠慢,可万万没想到会到这般地步。
“今日子衿来过叶姑娘这。”
叶染并无意外,毕竟少女那性子,实在不像是能瞒住温母。
“嗯。”
温母双手合于身前,对于得到如此直白的应答有些意外,“叶姑娘乃江湖修士,不知籍贯何处,家中可有长者?”
“长年游历在外,早已忘了籍贯何处,只是一处偏僻山村,家中亦无长者。”叶染同样有些不解温母这突然的问话。
“子衿年方十四,虽不求皇亲国戚,可亦要身世清白,至少不能落人口实。”
叶染指腹捧住茶盏,犹豫片刻道:“温夫人这是要为谁谈婚论嫁?”
“我便开门见山的直说,你既知子衿身世,本是个威胁。”温母叹了声,“可你又是子衿的恩人,恩将仇报这事若是让子衿知道,恐怕她会怨我这个娘亲。”
“今日而来,只是为叶姑娘心中所求而来。”
“所求?”叶染眼眸浮现困惑。
温母点头应:“你为何要蛊惑子衿?”
叶染眉头轻挑,眸中浮现不悦,随即将手中茶盏放下沉声道:“何为蛊惑?”
“以叶姑娘容貌身段,若贪图富贵恐怕王孙贵胄之妻亦可得,何必惦记区区一世家子弟。”
“温夫人这是觉得子衿不如那些王孙贵胄?”
“自然不是。”温母满是欣慰应,“子衿她聪明乖巧,本是极听话的孩子。”
可这一切自从碰上这叶姑娘,就全然变了。
“那我选子衿,亦是如此。”
温母叹了声,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小口,好一会都未曾出声。
叶染心中却在筹谋,若是温母不同意便立即消除记忆。
“待中秋节子衿父亲会从都城回来一趟,若是叶姑娘家中有旁的亲人,烦请到时务必来府一趟。”
“这是要做什么?”
温母握紧手中茶盏应:“今早我收到子衿外祖母的来信,恐怕子衿婚事再不成,她父亲就该拿她作官场联姻。”
“好,我会尽力安排的。”叶染想起上回温父所作所为,眉头更是紧皱的厉害。
“叶姑娘好像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何同意你与子衿的婚事?”
叶染回过神来问:“我想为人母者,总不会准许有人拿自己孩子作为筹码。”
温母笑了笑,放下手中茶盏说:“那自然,就算她父亲也不能,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这话好似还带有某种示威的意味。
两人的谈话远比叶染设想的顺畅,温母起身离去时,忽地转身说:“对了,那这段时日叶姑娘可不能太纵容那孩子了。”
叶染眉眼带笑应:“温夫人要我如何应对?”
“至少也要小小的惩治下这个不听话孩子,否则叶姑娘太过宠溺,将来孩子要是腻了,到时可就不好收场。”
虽然温母并不觉得自家孩子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可是两人年岁差这般大,凡事都有个万一呢。
“多谢温夫人提醒。”
另一方的温子衿刚换下衣袍准备练字,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的紧。
外头的雨势渐小,可是眼下还未入秋,应当不至于突然降温啊。
次日温子衿偷偷溜出园子,好不容易到偏院却发现外门紧闭,而自己好像穿不过去了。
偏院外头有侍人看守,温子衿亦不敢出声,只能失落的返回。
叶染居于内室,望着那失落的身影,虽有些不舍,可眼眸笑意却未减。
成亲一事,还是由温夫人告知她吧。
时日缓缓入秋,早间温子衿正吃着肉包,一手握住符纸,小脸上满是探究。
一连好几次都被挡住,难道是符纸失效了?
外头的侍人忽地来报:“小公子,老爷回府了。”
温子衿将符纸放入书本,慌张的吃下肉包,而后便出了内室。
大堂内家仆候在两旁,因着上回被父亲责罚,温子衿对父亲有些畏惧。
“父亲大人安好。”温子衿入前堂行礼道。
“嗯。”温父颇为疲惫的放下茶盏,面色却不算好。
一旁的温母亦是如此出声:“子衿,你父亲此番想带你去都城过除夕。”
温子衿迈步立于温母身侧应:“那母亲大人呢?”
“你母亲身体不适,不宜舟车劳顿。”温父面露不烦,“待中秋节过后,便启程出发。”
这话语显然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分明就是告知罢了。
“父亲大人,子衿不想去都城。”
温父眉头紧皱出声:“看来你是把为父的话当耳旁风了!”
“子衿不敢,只是祖母尚且安在,除夕乃家人团聚之日,父亲难道连祖母也不顾了么?”
“那便接祖母一并去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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