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史蒂夫登台也挺不错的,和从来没看过史蒂夫登台的维克托一起看,感觉更是不错。
毕竟风水轮流转。
在史蒂夫登台的时候,维克托的表情很严肃,起码,佩姬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那么严肃。
而且一直很严肃。
如果不是他伸手遮住嘴唇,把帽子拉低、借助阴影挡住可能暴露笑意的眼睛,单凭他开始几秒严肃的表情和周围严谨的气氛,佩姬真的会相信他现在在很严肃地学习如何鼓舞人心。
佩姬假装没看出来,也伸手遮住下巴。
他们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友好的笑,而且因为对方的友好更加友好的笑。
只是因为友情,而不是因为史蒂夫。
绝对不是因为史蒂夫。
后台的笑声传不到前台去,就算可以传过去,也在还没被史蒂夫听见的时候就直接被下面士兵的躁动给压下来了。
互相友好的笑了一会儿后,维克托把军帽拿下来,“每场的观众都那么热情吗?”
台下太活跃了,在后台这里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连史蒂夫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不少。
有人在疯狂大笑,有人在骂脏话,还有人仿佛隔着一整个太平洋聊天。
他们好像过于放松了。
维克托去看了一眼观众,然后回来穿上军装外套,“过会儿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他们太放松了,说话或许会不经大脑。”
佩姬也出去探了头看看,然后皱了一下眉,“是过于放松了,之前的那几场没有这么乱。”
她回头,“你要出去?镇得住场子……好吧,当我没说。”
维克托把领子折好,露出军衔,又顺手擦了一下军衔,“我觉得它可以?”
然后他把腰带收紧一格,整理好了姿态。
后台有一个通道,可以直接连到台上,维克托没有从那里过,他绕路走出后台,绕到正厅门口,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现场的气氛太过活跃,没有人听到开门声,士兵们又都面对着舞台坐着,用后脑勺对着门口,所以一开始,只有台上的人可以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史蒂夫顿了一下,继续夸张的动作。
维克托没有刻意控制力量,他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直到他走到最后一排士兵的身后,才有几个人不耐烦地随意回了一下头。
他们看了一眼,又扭回去,继续笑,过了一秒,又转过来头,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大笑声渐渐变低,张大的嘴也渐渐合拢。
维克托面无表情和其中一个对视。
那个士兵缓慢地咽了一下口水,确认了维克托肩膀上的军衔,“上、上将好!”
说完,又补充了一个敬礼。
这声带动了其他回头的人,几声“上将好”又连续响起。
这些声音没有场上的闹声响,轻而易举地被压了下来,但离得近的人也可以听到一些声响,都下意识回头。
维克托只应了一声,“嗯”,他继续往前走。
在后排的士兵纷纷往两边分开,给他让道。
“上将好!”的声音越来越广泛,前排的人也转过了头。
场上之前那种就快要往闹事的情景发展的气氛逐渐消失,所有的问过好的士兵都闭上了嘴,看着维克托走到前排。
维克托走到第一排,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目前全场都是空位,之前坐着闹的士兵们都站起来了。
他坐好,对台上停下来的史蒂夫挑了挑眉。
史蒂夫回了一个微笑,继续刚才的演讲。
他的口才非常好,尤其是关于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努力的,因为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有些画面是他在无数个夜晚憧憬过的。
在史蒂夫演讲的自然停顿时,维克托道:“坐下,听讲。”
士兵们纷纷对视了几眼,有些尴尬的坐下,安静地听演讲。
维克托坐在最前排,但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后面的人应该都在眼神交流。
一个只在某些传闻里出现过的、不知是否真有其人的上将突然出现在这里,足以使很多人震惊。
更令人尴尬的是,这名上将对美国队长的态度明显是友好的。
他们之前闹得那么乱……
上将突然出现,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太乱了。
如果长官们愿意,是可以把这当成军纪不严的。
但万幸的是,士兵们用眼神交流了许久,发现这名上将在很认真地听美国队长真心的演讲。
不知道从何时起,来鼓舞起他们斗志的美国队长在演讲的时候也更明确地盯着上将。
这像是两个人在独自交谈关于保家卫国等方面的志向,而不是在向他们演讲。
也就是说,只要士兵们也安安静静地认真听,或许事后不会受到处分。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也把心神都放在了演讲上,在史蒂夫演讲到一个段落停顿时都鼓起了掌。
佩姬靠在后台的门边,一只手随意地掀起一角幕后帘,带着下意识地微笑听史蒂夫的演讲。
以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维克托,也可以看到维克托的眼神。
史蒂夫背对着她。
但只看一个人的眼神,就知道维克托是在和人交流,用眼神交流。
这不是一个人的演讲,而是两个人的倾情会谈。
好吧,看起来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还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更为重要一些。
只要不在谈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扯上她,佩姬对此就完全没意见。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维克托有时候默认她和史蒂夫的关系很好,超乎寻常的好,史蒂夫有时候也默认她和维克托的关系很好,也是超乎寻常的好。
虽然她和维克托先认识……
噢,不,认真算起来,还是他们两个先认识,先被彼此的本质吸引,所以现在才成为了好朋友。
他们还没有一起经历过战场,但佩姬笃定他们已经可以当生死之交了。
在士兵们鼓掌的时候,维克托和史蒂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好像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佩姬把帘子放下,耸了耸肩,“我来当旁白,这个时候应该说:英雄所见略同。”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更新时间,我今天双更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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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把事情往美好的方向夸奖,的确是英雄所见略同,虽然两位当事人都不觉得自己算是英雄。
这次的演讲有些波折,但最后总算是圆满结束。
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演讲结束后不久,天上不合时宜地下起了细雨,那些雨水像细丝一样落在地上,又被几个人的军靴踩住。
维克托在所有人都散场后才直接翻上台,台上只剩下留下来等他的史蒂夫,其余的人员都按顺序从通道去后台了。
“你的演讲很棒,很适合鼓舞人心,因为你演讲的时候,说的都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语言总是可以使人产生共鸣。”
维克托笑了一下,继续道:“但我还是更想和你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因为你的心可以通过你最想要做的事体现出来,可以在生死之间磨炼。”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和你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但不希望和你在舞台上并肩跳舞。”
之前所有的惺惺相惜和感动似乎都在最后一句话里烟消云散。
史蒂夫无奈笑了一下,“你可以试试,其实舞台上的感觉没那么差。”
自从上次史蒂夫让维克托穿着戴军衔的外套去大街上找导游后,维克托就再也不信他了,“穿着蓝色紧身衣在舞台上当然很棒,下次你可以试试超短裙,红粉色的那种。”
……还是算了。
虽然很甜心,但也很……让人无法接受。
特别是娇俏着飞舞的裙角。
有很长一段时间,维克托在伏击的时候都会想到不停旋转的裙角。
幸好史蒂夫的制服是蓝色的,不然见了一面,维克托就会申请调离。
史蒂夫已经总结出经验了,“下次我们可以试着配合。”
一个可以鼓舞人心,另一个可以泼冷水。
维克托挑了一下眉,“我以为我也挺会调动气氛的?”
起码在小巷里初遇的时候,还有后面的很多时候,他都让史蒂夫有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无比自然地引导着他去命中战场的感觉。
只是,想要维持这种感觉,还是不要和维克托关系比较好更好一点。
正如之前所言,他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以至于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格格不入。
显得过分孤独。
但他却又可以轻易地交到朋友,把这份孤独隐藏。
就像是佩姬之前感叹的,维克托是一个深陷迷雾中的人。
你不知道他何时会迷失,或者现在是否已经迷失。
因为在迷雾中,你看不到他,也看不到自己。
——或许,这就是那枚勋章上写着【认识你自己,维克托】的原因。
这句话贴切无比。
你无法解开一个可以对你很亲近的人的防范,就像史蒂夫深夜回忆往事以至有些失眠时,只要看一下维克托,维克托就会从睡眠中苏醒,有些警惕地看过来。
关于维克托的传闻有很多,有些符合史蒂夫对维克托的印象,有些不符合。
维克托的能力明显异于常人,用最广泛的定义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变种人。
但根据他父母的身份,根据他父母对人体实验的痴迷,以及实验室失联的那一段时间来看,维克托似乎不仅仅是普通的变种人。
目前所有的舆论对变种人都是不利的,如果维克托是单纯的变种人,他在军方里的地位不会如此特殊。
里面肯定有很多的事,那些事或许也是构成迷雾的一部分。
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童年会对他如影如随,影响他的整个根基。
维克托不像是经历过很多不美妙事的人,史蒂夫只能衷心地祝他没有经历过传闻中考验亲情的事。
对于之前,维克托的那个问题,史蒂夫想了想,只能承认,“的确。”
“佩姬曾说过,有时候和你聊天都会被带动情绪。”
被点名的佩姬探头过来看看,她的头发湿了一点。
因为她没有抗议出声,维克托没有再次把她提溜出来,继续和史蒂夫开玩笑。
过了一会儿,唯一一个既没带帽子又没套头罩的佩姬再次探出头,“英雄就要趁热打铁,不能淋雨,你们能不能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接着聊天?”
维克托拉了拉军帽,“只要不偷听别人说话,世界到处都是避雨点。”
这话说的,佩姬靠在通道的柱子上,借助柱子挡了一点点的雨,“谁会对两个男人之间的、连冷雨都浇不动的火热谈话感兴趣?”
雨好像又下大了。
维克托看了一眼被雨打出泥花的地,“反正肯定不是卡特特工?”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出来阻止两个三岁儿童,“雨下大了,我们快走吧。”
这样大的雨,总会让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佩姬微笑,“这就是在雨里慢慢体会的原因?”
演讲的地点离建筑物不太近,或者说,为了方便,演讲地点是在军营里,在离战场最近的地方。
离这里不远处是士兵住的地方,但下了这么大的雨,刚刚跑回营地里的士兵们估计在换衣服洗澡。
所以佩姬只能带着这两位冤家去指挥营地附近,那里现在不会处于女士勿入的情景。
但是维克托走的有点慢。
他拉了拉湿透了的内衫,平静地回答:“没办法。”
外套在佩姬头上。
由于佩姬口中的“很近”和现实的距离差距过大,她头发都往下滴水了,所以维克托在多方同意下递出了外套。
佩姬用一只手撑着外套,一只手指了一下史蒂夫,“你英雄的小翅膀都湿透了,你忍心吗?”
夹在他们中间无辜中枪的史蒂夫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快走吧。”
有点头大。
史蒂夫一手抓着维克托的手肘,一手轻扶佩姬的后背,在他们隔着一个人吵架的时候推着他们前进。
万幸,佩姬口中的“很近”和“快到了”终于见效了,他们终于到了指挥的地方。
然后在刚刚经历了雨水的冲洗下,史蒂夫得知了一个消息。
巴基所在的队伍陷落了。
已经两三天没有那支部队的消息了。
维克托看了下意识愣住的史蒂夫,把外套拿过来,拧了一下,然后道:“等下我上去。”
军营里目前在的最高军官张了几下嘴,最终委婉的拒绝,“您是上将,我们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上面明确下了几道只有在军营里有一定话语权的军官才知道的命令,里面就包括一条,不允许上将上战场。
因为维克托最后一次狙击的人物有些特殊,给敌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而被维克托狙击后的人,特征都一样,所以记仇可以记在一个人身上。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最近敌方的斩首行动小组最近都在找维克托。
维克托一旦上了战场,就会被发现。
就算他有特殊能力,也抵不过一轮又一轮的斩首。
维克托又拧了一下外套,把外套上的水尽量拧干,“那支部队失踪附近的敌方基地特殊,有和人体有关的实验,超级士兵。”
这一点没错。
但这一点还没有被确认,只是情报人员的一点猜测。
佩姬瞥了他和史蒂夫一眼,在军营里目前最高军官皱眉看过来时,点了点头,表示情报属实。
双方情报不太一样,可能维克托那边有他不知道的任务,军官不再犹豫,点了点头,“但是那已经在敌人内部……”
他们无法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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